她入了巷子才发现离家不远的地方,相机的三脚架支着,地上凌乱的散放着各种物件,巷子本来就窄小,这样一来,路全给堵死了,梓璋本想往右拐过去再回家,但转念一想,巷子里老人万一磕碰到不太好,她径直走了过去,将地下散落的金属支架,卷轴布袋,还有许多她叫不出名字,却沉重得金属物件整齐堆放到路边,正准备拿起画册回去的时候
“小丫头,你等等”
梓璋抬头,见左侧二楼的小木窗里,一位头戴棒球帽右手拿着烟斗的老人冲她笑了笑
“你可是这一周来,第一个敢碰这堆东西的人”
梓璋有些窘迫,“对不起啊爷爷,没经过您的同意碰了您的东西,但是这巷子老人多,晚上路灯也时有时无的,万一绊倒了不好。”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言语间有些紧张
没想到,老人听完竟然大笑起来梓璋不明所以,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一周了,这路过的要么顺势踩过去,要么干脆躲开,还有慧眼识货的就势拿走的,我都见了,就没看见过一个像你一样,愿意耐心收拾好给别人过道的。”
......梓璋一时无语
“那您就一直在上面看着?”梓璋言语间有些无奈,“以后别这么戏弄人,这巷子窄是窄车进不来,可电动车能走啊,要是压坏了,您不心疼吗?”梓璋向前把堆在路口的两个大支架扛了起来,
“我给您拿进去吧”
老人笑意更深,“先放下,先放下,你先过来看。”
老人示意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指了指三脚架上的相机,老人取下相机挑了一张照片出来,将相机递给她。
梓璋好奇的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被吸引住了目光,照片上,赫然是一朵正盛放的昙花,一轮明月高悬在黑萤如曜石的夜空里,清辉均匀饱满的洒在花瓣上,层层叠叠舒展开,梓璋心里有了极大的触动,就这小小的一株花,开在斑驳陈旧的红墙上,有种错觉好像,它盛放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也不过只是它的点缀。
夜静群芳皆睡去,唯此昙香染尘衣。
“好漂亮”梓璋眼里一亮,不停地赞叹。
“你这丫头之前可是说我老头无聊的。”
梓璋噗嗤一笑
“您是摄影师吗?”
老人吸了口烟,眼神有些可惜,“退休老工人,没什么爱好,只好随便鼓捣。”
“真厉害,不过,这花美是美,我倒觉得美的太苍白,人家都说昙花一现,有多少人专门等着这昙花一现,这一现就枯萎,要很久之后再开有些悲哀,我宁愿看株铃草,天天有,年年有,月月有。”
老人一怔,重新审视眼前的小姑娘,瓜子脸,高鼻梁,倒不像个纯纯的汉族人,那双眼睛太狡灵智慧,像是能看透人心
“小丫头,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有意思,你明天过来,我把画给你。”
梓璋才发现这老人家里挂满的全是书画和裱好的摄影照片,顺着墙看过去,竟然还意外的发现了五十年前的青乌巷,两人坐在茶桌前,老人抽一口烟说一段故事,每幅书画背后都有不同的故事,或喜或悲,梓璋听得入迷,倒像是祖孙般,其乐融融。
梓璋刚从老人院里出来,没走几步,便看到一人,她觉得,有些眼熟,也没想到就是那天醉酒那个人,她直觉有些不安稳,想快步走开,刚低头走了几步,面前已被人拦住。
“什么名”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像丝绒般滑入人心里。
.......梓璋心内一颤,她不想回到,本能的想躲避。
“说话“他却不打算放过她,锐利的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梓璋...贺梓璋”
“贺梓璋?”他噙着一抹笑将这几个字细细的回味。
“章台柳的章?”他俯身在她耳畔,低沉的嗓音一脸揶揄
“......下流”她原本瓷腻的皮肤上,立刻现了大片绯色羞赧不已,偏过头,急切的想侧身从他手边过去。
“载衣以裳,载弄之璋,好名字”他眼疾手快,将她从身侧拉了过来,一把圈在怀里,轻轻嗅了嗅她的发梢,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旁处,梓璋只觉得身上皮肤的小孔,一个个全部颤栗起来,颤抖着,环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榆木味道扑鼻而来,那浓烈暴戾的,又缱绻缠绵的温柔将她包裹。
梓璋不安的扭动,戚澄洲心内涌起一片热朝,怀里的人令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想弄清,想了解,这让他魂牵梦萦数日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躲不掉的,梓璋”说完,看着她细软白净的耳朵,他做了一件在梦里做的无数遍的事,凑脸上去,就这样,极其温柔的用舌头飞快的从上到下舔了一遍。
贺梓璋一个激灵,猛然转头捂住左耳
“你混蛋”她那双如墨玉般灵动的眼里瞬间起了水雾,沾湿在纤长的睫毛上,像蝴蝶的羽翼上下扑动一下下撩动着他的心。
“什么年代了,还只会骂混蛋,你还真是可爱。”
“记着,我叫戚澄洲”
他笑的欢
梓璋趁他在原地出神的时候,一把推开他往前跑了。戚澄洲没有上前,他在回味,也在一遍遍确定
谁知道呢,有时候,你遇见了,躲不掉,逃不开,忘不了,日日夜夜都陷在里面,除非得到了,否则生生世世难解脱
你想到哪儿?从你说出名字的那一刻,所有的故事早就写好,注定开始,我说的开始
你路过万水千山,寻遍曼丽荒野,你都在我心里,
你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