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我还是在等待,等待我的爱,你快回来……”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哼着那首李波最喜欢唱的歌。我感觉头很疼,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皮重重的盖在眼睛上,想睁却睁不开。
“灵菲,灵菲,你醒了吗?”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呼唤着我名字。
“你是谁?”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面前的那个影子也越来越清晰,“李波!”
“灵菲!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李波小心的把我扶了起来,怜惜的看着我。
“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我扑进了李波的怀里,泣不成声。
“我错了,我不应该跟你赌那么久的气。可是你每天跟你那个师父混在一起,我就是不高兴了。”李波温柔的抱着我,下巴挨着我的头顶。
师父?古月?陆小然?一桩桩往事如泉涌般塞满了我的脑袋:瓦房、胡大夫、孩子,还有那一滩血……
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陆小然呢?她怎么样了?”我焦急的询问。
“她没事。”
“那就好。”我拍了拍胸脯,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被开除了。”李波又说。
“开除?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李.老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一个叫古月的人送来了两个昏迷的西藏班学生。你只是昏迷了,而陆小然因为堕胎失血过多,差点丢掉性命。因此陆小然怀孕的事情,差不多人尽皆知了,学校只能开除他。陆小然的妈妈已经到郑州了,现在应该正在陆小然的病床前守着她。”
“我要去看看。”我听到这里急忙把腿伸到床下找鞋子。
“好,我跟你一起。”
李波蹲了下去,小心的帮我把鞋子穿好,然后理了理我披散着的长头发。我突然觉得这一刻,自己好幸福。
我们没走几步,就到了陆小然的病房,李波轻轻的扣了扣房间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李**开门走了进去,我跟在他的后面。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瘦小的陆小然,枯黄的脸,干裂的唇,一动不动。
坐在床尾的那位年纪稍大的女性应该就是她的妈妈。陆妈妈的脸色很凝重,她不看我们,只顾着低头给陆小然削苹果。
“阿姨好,陆小然好点了没有?”我走到陆妈妈的面前。
陆妈妈抬起头,瞪着我:“就是你,把我女儿送到那个什么乌七八糟的诊所里的?”
“是的,阿姨您不要怪她,陆小然还小,不懂事。”陆妈妈的眼神让我有点害怕。
“我当然不怪她!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我的女儿!”陆妈妈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然后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阿姨!你这是做什么!”李波掰开陆妈妈抓住我头发的手,然后用力的一推,陆妈妈被摔在了地上。
“妈妈!你不要怪灵菲了,跟她没关系,她只是在帮我。”陆小然无力的说。她的眉头蹙成了一团,满脸痛苦的表情。
“你不让我怪她。好!那告诉我,那个禽兽是谁?”陆妈妈呵斥躺在病榻上的陆小然。
陆小然不说话,眼睛暗淡无光。
“每次问你都是这副德行!你气死我了!”陆妈妈高高的举起一个巴掌,在空中迟疑了半天,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阿姨,您不要这样。我错了,我有错。”我走过去拉住陆妈妈的手,陆妈妈却一把把我抱在了怀里,泣不成声,“我谁都不怪,只怪自己没把孩子教好。陆小然,她……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当妈妈了,可是她还什么都不懂。我心疼她,我心疼她啊。”
……
从陆小然病房出来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释怀。如果那天,我没有送她去海天宾馆那她就不会怀孕,如果我不劝她去打掉孩子,她也不会一辈子做不了妈妈。都怪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灵菲,你以后不要再见古月了,行吗?”李波突然对我说。
“为什么?”
“他不是个好人。”李波好像话中有话。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他跟你认识多少天,你就这么信任他!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逃课、打耳洞、穿奇装异服,哪里还像个初中生!”李波好像很生气。
“哼!我喜欢,你管不着!”我赌气说。
“总之,我要告诉你,古月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李波说话的样子很认真,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于是勉强的点了点头,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