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床上闭上眼,一个宫人跪坐在床边守着,一个在窗边的桌子旁坐着。“砰”的一声,门外不晓得什么东西被人踢倒。
“小顺。”窗户边的大宫女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喊着外面守夜的太监,却无人应声。
“这奴才,跑哪里去了?”打开门,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往外迈了两步,屋檐上一个身影跃下,“啊”的一声,还未收声,就被人一掌砍在颈部,昏了过去。
“馨姑姑”床边的小宫女听到叫声,也往外走,这次,连声都没出,就软软的瘫在地上。
“王妃,好兴致啊。”萧蕤踱到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紧紧握着拳头,用力压制住心里的狂暴,漫不经心的说。
睁开眼,看到他,没有讲话,闭上眼,把脸转向里侧。
萧蕤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捉住她的下巴,“我最恨你这副样子。”
还是没有声音。
“沐清影,你不是怕死么?你不是想活着么?”语气里的急切连自己都没有觉察。
依旧没有回应。
“睁开眼,看着我。”手上力道不觉加重。
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萧蕤觉得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连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都没有表情。不悲不喜,不怒不恨。
顺从了,忍耐了,反抗了,挣扎了,总还是抵不过命运的捉弄。
心都死了,还怕什么呢?
萧蕤的心往下沉了沉,若是她恨自己,还能靠着这恨活下去,好过这行尸走肉一般的模样。放开她,手往下握住她的,像三九天握着冰块一般,凉的让人发颤。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自己上’床半靠着,把她放在怀里,她也不挣扎,不言语,任他摆布。
宽大的手掌抚在她背上,被凸出的脊骨硌的手掌发疼,缓慢的渡了真气给她,直到感觉怀里的人有了些暖意,才调整了呼吸。放开手,把她平放在床’上。
清影闭上眼睛,泪水沿着眼角滑落,萧蕤低头吻着发涩的液体,眼睛,鼻尖,耳垂,下巴,侧颈,脖子,最后落在没有血色的唇上。多天没有进水的原因,原本红润柔软的唇,泛着一层层白色的干皮。他伸出舌,轻柔的舔’着,一一抚平,继而含’住,慢转轻’捻,从未有过的耐心,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探进她口’里,霸道的吸’住她的舌,强迫她回’应他,直到她呼吸不畅,咳嗽起来。
滚烫的唇移到她耳边,轻轻说,“沐清影,我不准你死,你给我好好活着。”她许久没有回应他,萧蕤移到她受伤的肩膀一侧,张口咬住她,深入骨髓的疼,让她的身体本能颤抖一下。
“我要你,好好活着。”微微抬起身,擦着她的泪,“给我时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动作太快,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接你出去。”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感受着她身上特有的清新和几乎察觉不到的温暖,这几天的烦躁,担心,不安,都渐渐落下去,尘埃落定般的踏实。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
(注:出自:《蟾宫曲?春情》元徐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