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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来癸水

次日,李沁儿就风风火火的要带人去杨府算账。

“小蝶~跟我出府,找那姓杨的泼妇算账去。”

“小姐,不行啊~”

李沁儿强拉着小蝶来到王府马厩,见周斌正在这里给一匹银斑白马刷洗,这匹马正是李隆悌的坐骑“踏秋”,在整个马厩也显得十分高傲。

“周斌~给本郡主挑匹好马,就你手中这匹白马。”

“沁儿郡主,这匹是王爷的坐骑,性烈认主,一般人难以驾驭,恐一会儿伤了您,我再另选好马。”

周斌也不知道这位任性的沁儿郡主一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对于她以前的事迹也是略有耳闻的,只好挑了一匹健壮的黑马;此马名曰“麟驹”,也是匹难得的好马,体质粗糙结实,四肢坚实有力,头大额宽,胸廓深长,眼睛暗红有神,毛色均匀泛光。

周斌将这匹“麟驹”牵到李沁儿跟前,李沁儿顿时傻眼,这匹黑马实在太过高大。

“怎么上去的。”

周斌这才知道这位刁蛮郡主原来是不会骑马的,只好耐心讲解如何骑马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周斌指了指马镫,“郡主可以踩这里上马。”

李沁儿看着那马镫,高度都快齐自己腰间了,这么大的动作上马也确实不雅,不过李沁儿为了能骑马也是拼了,挽了挽宽大的裙摆就要上马,“周斌,你帮我牵着它,别让它动啊。”

“郡主放心,拽着缰绳呢,它绝对不会乱动。”

周斌心想着,领着这位郡主在王府内溜溜圈,过过马瘾就好了,真让她骑出府去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

李沁儿将裙摆往身后一撂,抓住马鞍就往上爬,正爬着的时候,那马儿不知道怎么就抖了一下,惊得李沁儿一下就松开了双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周斌也来不及去救,伸手只抓了个空,就在小蝶的高呼声中,李沁儿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周斌,你为什么不救郡主。”小蝶在一旁凶道。

周斌看着摔地上的李沁儿,“我救了啊,只是...”

这一摔,可把李沁儿的身子都摔麻了,“哎呦!周斌快扶我起来!这马儿一点都不听话。”

周斌急忙搀起李沁儿的肩膀,“郡主没事吧?”

见周斌一脸担忧的神情,李沁儿忽然有了一丝丝的喜悦;可下一刻她却看到自己下身一片殷红,血染红了白色的裙摆,这下可把她吓得不轻,心想着不会因为这么一摔,这条小命就这么交代了吧,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蝶和周斌异口同声道:“郡主、小姐,你怎么了?”

李沁儿指了指下身:“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小蝶冷静道:“周斌你快去请大夫,我看着小姐。”

周斌离开后,小蝶轻轻附在李沁儿耳边,“小姐~别哭啦~您这是来癸水了,没事的,快起来跟我回房吧。”

“真的没事吗?你别骗我。”

“小姐~这个是女人成年的象征,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别紧张。”

李沁儿似懂非懂的看着小蝶。

“您试着慢慢动一下,没事的。”

李沁儿试着动了动,好像真没事,也没觉着哪里疼。

“趁现在没人,我们快回房吧,别让人看到了。”

“刚才周斌看到了怎么办?”

“我回头叮嘱他,他不会乱说的。”

回房后一阵忙碌,小蝶帮着李沁儿处理好了一切,又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还解释了好多关于此事的一些事项。

小蝶偷笑道:“难怪小姐最近脾气暴躁,原来是…哈哈哈。”

李沁儿娇嗔道:“你还说,你还说,看我不打你。”

正打闹着,屋子里来了一堆人,李隆悌一路责备周斌。

“父王,不怪周斌了,是我自己要骑马的,都怪那马不听话。”

李隆悌:“何太医,快给郡主瞧瞧。”

那何太医已经年过七旬,须发皆白,此时还在门前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样子显然是被李隆悌紧急找来的,连随身药箱都没来得及拿。

何太医走近床前看了看李沁儿的气色,见她双目有神,呼吸均匀,面色上也看不出有任何痛苦,“郡主从马上摔下来,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李沁儿:“已经没事了,当时只是吓到了。”

何太医:“请郡主把手伸出来,下官为您号号脉。”

经过一番诊断,何太医笑了笑,“无碍,近几天不要有太大的动作就好,不影响正常的日常生活。”

李隆悌:“何太医,您可断仔细了,真没什么大碍?”

何太医:“王爷放心,何某行医五十余载,从未出过分毫差错,郡主并无大碍,连药方都不用开了。”

李隆悌:“那有劳何太医了;周斌,送何太医回府。”

苏茹卉一脸担忧道:“沁儿,你说你个大姑娘家骑什么马啊。”

小蝶机灵的跑到苏茹卉身边耳语了几句,苏茹卉这才恍然大悟,“王爷,沁儿没事。”又凑到李隆悌身旁耳语了几句。

李隆悌笑了笑,一脸尴尬的走了。

见房内男人都走光了,苏茹卉笑道:“你这孩子真不省心,来了癸水也不知道,还要去骑什么马,害得大家白白替你着急,人家何太医一大把年纪了,那副老骨头差点就被你父王拆散了架。”

李沁儿:“我哪知道我会来这玩意啊,把我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李萱儿和李娴儿在一旁捂嘴偷笑。

李沁儿:“笑什么笑,不许笑。”

李娴儿:“沁儿,没想到你十八岁才来癸水,难怪你会这样,哈哈哈~。”

李沁儿:“我怎样…我就不信你第一次没吓到,哼~”

苏茹卉:“娴儿你还好意思笑妹妹,十四岁那年是谁一天哭到晚啊。”

李娴儿:“娘~羞死了。”

李萱儿:“沁儿这下可就老实了,不过舞就练不成了,我和你二姐练吧。”

李沁儿:“大姐,我哪有不老实了。”

李萱儿:“父王都说你平日里走路都是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

苏茹卉:“好啦好啦,沁儿以后不会了,到时候一不小心就…”

李沁儿:“就什么?”

李娴儿一脸调戏道:“一不小心癸水就露出来啦哈哈哈~。”

李沁儿一阵脸红,“咦~羞死啦。”

苏茹卉:“小蝶~把郡主照顾好,要用的物件赶紧给郡主置办齐了。”

小蝶:“是~王妃。”

苏茹卉:“萱儿娴儿我们走吧,就不打扰沁儿休息了。”

申时,

因为来了癸水不能练舞,只好在房间里看着盆栽发呆,偶尔逗逗笼子里的小鸟,总感觉坐立不安。

“小姐,程公子又来找您了。”

“不想见,就说我病了。”

片刻后,

“程公子说知道小姐您在生气,还解释和那杨鸢真的没什么,只是那个杨鸢纠缠不休,仗着他爹杨国忠在朝中的势力飞扬跋扈。”

“小蝶,你告诉他,让他回去吧,他和杨鸢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又过了片刻,

“程公子说他好不容易和王爷解释清楚才进的王府,见不到小姐是不会走的。”

“让他别自作多情了,我是不会见他的,他如果还不走,那就让他在外面待着吧。”

又过了片刻,

“小姐,这一次程公子没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站在门外。”

“知道了。”

傍晚,

门外传来苏茹卉的声音,“哎~程成,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外呀,沁儿呢?”

“王妃好,沁儿姐好像还在生我的气。”

“沁儿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我去叫她出来。”

“王妃,还是不要了~等会沁儿姐又要怪我了。”

“我是来叫沁儿一起用晚膳的,你也一起来吧。”

“多谢王妃。”

“沁儿~出来用晚膳了。”

“不吃。”

“又发小姐脾气了啊~你不吃是吧,一会儿我让厨房将多余的饭菜全倒掉,一颗都不留给你。”

“不吃!”

苏茹卉推门而入,“沁儿你真是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能让人家程成一直站在外面呢,都一个多时辰了。”

“是他自己要站的,我又没让他站。”

“你这丫头…”苏茹卉转身看着门外的程成,“程成跟我去前厅用膳,不理这丫头,让她饿着。”

“夫人您先去吧,我一定要等到沁儿姐出来见我。”

“哎呀,好吧!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说完就离开了。

苏茹卉离开后,李沁儿想了想,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走到门外叫了声程成,程成见李沁儿终于出来了,一脸的欢喜;李沁儿指了指院里的石桌,示意坐那里聊聊。

“沁儿姐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还是个情种呢。”

“沁儿姐…我和那杨鸢真的没什么。”

“打住,别提她。”见程成满头细汗,又对小蝶道:“小蝶,取杯茶水给这小屁孩~”

程成一饮而尽,“谢谢沁儿姐。”

“谢小蝶才对,是她给你送来的。”

“谢谢小蝶姐姐。”

见程成咽了口唾沫,李沁儿又道:“小蝶,将整壶茶都拿出来。”

小蝶又一连给程成倒了好几杯。

“我说你这是何苦呢,放着杨府那么漂亮的千金小姐不要,偏偏来我这里瞎折腾什么。”

“我非沁儿姐不娶。”

“少来,每次遇见你准没好事,昨天在你们俩面前,我都被那杨鸢骂成小贱人了,你说我堂堂隋王府的郡主,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第三者。”

“我程成以性命起誓,我和那杨鸢真的什么都没有,只不过儿时一起念过书罢了。”

“算了吧,小子之言,百无禁忌。”李沁儿又翘起了二郎腿,拿着团扇扇了几下,说的那么漫不经心。

“我程成如有半句虚言,教我程成不得好死。”

李沁儿停下了扇风的手,一脸正经的看着程成,“我就随便说说,你这么认真干嘛。”

“沁儿郡主,程公子,这是王妃让我送来的晚膳。”月儿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院子。

李沁儿笑道:“我就知道娘亲一定舍不得我挨饿,月儿~替我谢谢娘亲。”

月儿:“是,沁儿郡主。”

李沁儿指了指天上刚刚露出银边的月牙,“月儿你看,你和天上的上弦月一样漂亮呢。”

月儿一脸娇羞:“谢沁儿郡主夸奖,那奴婢告退了。”

李沁儿:“去吧。”

月儿转身出了院子。

“吃吧,吃完早点回府,上次见你就是个家教甚严的主,回去晚了肯定少不了挨罚。”

程成拿着碗筷开始狼吞虎咽,嘴里一口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开始说话,“没事儿,只要能看到沁儿姐就好。”

“我说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不要,沁儿姐家的饭就是好吃。”

李沁儿给程成夹了一筷子菜,“吃点菜,别光吃饭啊。”

“嗯!”

李沁儿掩嘴笑道:“身上那道鞭伤还疼吗?”

“见到沁儿姐就不疼了。”

“我们家的饭菜,今天是不是油放多了。”

“什么…不会啊。”

“那你说话怎么油嘴滑舌的呢。”

程成一脸尴尬,只好埋头吃饭。

李沁儿掩嘴笑道:“你还真是个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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