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还是给江邵然发了一条短信,犹豫着要不要被萧沁的名字打上手指却点击了发送。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已发送。
它最后被我兜进了包里,萧沁对我的行为视若无睹,只是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真没有想到还可以在这里见到你。”
萧沁转学以后我们只是把这样一个人的名字从生活中抹去,宁伊代替她以后似乎宿舍里都平静和睦了许多,几乎不会不再有争吵。
谁也不会提起这个同样曾经在我们宿舍里待过一年的女生。
“我也没有想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公交车上没有几个人了,座位也坐的很松散。
与往常相比这样的情况显得空寂。
我不善于交谈,更不能像颜宛他们一样可以和任何人都打得火热。
何况对方是萧沁,以前关系并不太好的舍友。
我并不知道现在这种状态我还能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萧沁看的出我的尴尬,她也不点破,把自己的手提包打开道:“你要是没有吃晚饭可以先吃个蛋糕垫垫肚子。”
我摇着头,并不肯去接她的蛋糕,“不用了,”
“我不饿 。”萧沁的手很快从我的视线收回,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抬头,所以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仅仅是一眼,我就记住她的那只手,或许用骨节分明来形容最适当。
白净地让我猜测究竟用了多少护手霜才能养到这个地步。
颜宛就曾经轻哼着不屑地评论过:果然是富家子女。
“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萧沁地话成功让我背脊僵直,我知道或许谈话已经开始了。
我的确有很认真地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但论揣度别人心思这一项,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她的下文。
“我妈去世以后,我爸就病了,说来也挺搞笑的,或许是我真的做错了许多事情,一直以为家里能帮我扛着。”
她的话没有说完,接近呢喃般的倾诉,我却不敢转头去看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我只能竭尽所能地保持沉默,不让她以为我有丝毫的同情。
她的高傲是渗透到骨子里去的,哪怕她今天和我坐在一辆公交车上,和我说着本来不属于我们的话题。
我仍然这样认为。
“没多久公司就被别人接手了,你知道的,我大学都没有念完,根本什么都不会。”
此刻她就坐在离我五六厘米地座位上,我却觉得异常遥远。
我突然记起了一句话,有些距离,是迈不近的。
萧沁从小养尊处优,而我只能够靠简铭的庇护,和家里给的生活费存活。
或许就是这样天和地的差异,才造就了完全不同的我们。
一个活的小心翼翼,一个活的嚣张跋扈。
然后,在大学的时候我们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系甚至是同一个寝室,我们的生活却仍然有种极大的不同。
而如今,我们却在同一所报社工作,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同一种人。
或许正因为这样的变化,我才突然觉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