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小雅口里那个连面试都不用的女生,竟然是那个以前那个高傲地恨不得鼻孔都朝天和我做了一年室友的人。
仅仅是一年不到的时间。
没有变,只是往常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没有再出现,头发又重新染回了黑色,也剪了大半,脚下的高跟鞋已经换成了以前她最不屑的平底鞋。
萧沁远远地站着,我坐在椅子上看了很久也不敢出声喊她。
我知道,她再也不是那个高傲的几乎有些刻薄的女孩。
会霸占浴室很长的一段时间久到你不得不去催她,甚至对周围的东西都看不上眼,哪怕是晚上也会坐在床上若无旁人地补妆。
我不能肯定,她究竟是不是我所认识的萧沁。
但是当她一步一步走近我并且放下东西坐在我对面的时候,“安浅,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句话让去确信她确实曾经做过那些几近荒唐的事情。
比如等到半夜不睡觉,就只是为了找到我们夜不归宿的证据交给给辅导员,好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昂。
又比如怕我们偷用她的化妆品甚至动过要买保险柜的念头。
她也确实承担着我记忆中萧沁的身份。
我不明白,为什么仅一年的时光一个人可以改变那么多。
就跟当初彭梓朗出狱以后,我本以为他不会那么快放弃颜宛,但这样的念头也终究随着时光淡化而逐渐淡薄起来,直到他的婚礼上彻底消失。
我很庆幸他可以做到不打扰,但更多的是为这个一味付出的男生感到惋惜。
三年逝去的时光足够让他成长,而我们却似乎在原地静止不动。
小雅一直晃着我的胳膊,从她的力度看来我就知道此刻她极度地疑惑和不满。
“好久不见。”那句我很好硬生生地卡在我喉咙里。
我并不觉得这段时间我过的有多好,所以除了礼貌上的回应她,我更多的是想解救我的胳膊。
萧沁向报社的人介绍完自己以后就直接坐在了我对面开始看资料。
小雅一直不停地打量着萧沁,想凑过来问我些什么却碍于萧沁在一直没有开口。
直到晚上回家,小雅也没有如意地和我说上几句话。
萧沁提着包站在门口,“安浅,一起走吧。”
我皱着眉头收拾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却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或许就算是有,我也不一定说的出口。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挣扎
着发芽,却始终没有破土。
我坐在公交车上靠边的位置。
窗外的景物不停地倒退变幻,这条我每天的必经之路可以看到的建筑上面,不知道已经换掉了多少广告牌。
还是会习惯性地在吃快餐的时候换一些零钱放在口袋里以防不时之需。
怕回家都时候要是没有人接,坐出租车确实是太贵因此可以选择公交。
路边还是会有乞丐,偶尔还会坐成一连串地乞讨。
用来乞讨的碗永远是破损的,在边沿可以找出好几个缺口。
碗里的钱却永远零零碎碎凑不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