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谢我做什么”慕挽歌弯了弯唇角，“锦寒，你这样就太见外了。”
对于傅锦寒的事情，有些时候，她会比叶梓更上心。
毕竟是自己的徒弟。
不过，如果叶大小姐知道的话，她就惨了……慕挽歌笑出了声。
傅锦寒目光诧异地看着她，“师父，你怎么了？”
慕挽歌摇头，“没什么。她估计晚上就会醒过来，你好好照顾她吧，等我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
黄昏。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手指，而后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男人英俊的面孔。
他在休息。
傅锦安坐起身子，头有些昏昏沉沉，不住嘤咛了一声，很小的声音，却惊醒了正在休息的男人。
傅锦安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她的动作逗笑了刚醒的男人，傅锦寒捏了捏她的脸蛋，“安安，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哥哥……”傅锦安睁开了眼睛，撇了撇嘴，“看破也不要说出来嘛，这样子我多没面子。”
“安安。”傅锦寒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鬼精灵，从哪里学来的这句子。
傅锦安瞅着他眉头皱了起来，以为他不高兴，咬了咬下唇，“哥，你这样看我，我会害怕的。”
傅锦寒微微一怔，然后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再胡说八道，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不行！”傅锦安急了，“哥，我的好哥哥，看在你妹妹这么貌美如花的份上，不要和我计较了。”
傅锦寒终究还是心软了，他“嗯”了一声，面部线条柔和了下来，“换件衣服，饭已经做好了。”
“哥哥最厉害了。”傅锦安说着搂上了傅锦寒的脖子，然后“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傅锦寒身子一僵，像是有邪火从小腹燃起，他深呼吸了几次，才把气息稳定，“你换衣服，我去帮你装饭。”
“好啊。”
傅锦寒去到厨房，接了点水泼到脸上，而后瞥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属于男人的骄傲微微有些抬头。
傅锦寒低咒了一声。
他第一次有欲、望，没想到竟然是对一个七岁的小丫头片子。
……
手机放在包里，一天都没有响过。
慕挽歌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回瑾苑吗？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回去，但是经历过温暖的她，再回到那个地方，空虚感只会是被放大。
回燕山？呵……慕挽歌冷笑，她要是现在回去，不就成了一个笑话吗？
不知不觉走到了昨晚吃酸辣粉的地方，慕挽歌走进去，没有什么人，老板娘也悠哉地在沏茶，看到她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多奇怪，只是倒了一杯，放到了她的面前，“铁观音，味道还不错，尝一下。”
“我……”慕挽歌看了会，却没有拿起来。
昨晚是因为她心情不好，以为没人能认得出她，所以才吐露心声的。
现在……她怎么能再这么做。
老板娘微微挑眉，“艾薇儿，我没有恶意，你不需要防备我。”
慕挽歌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想，如果可以，你现在并不想来我这里。”茶凉了一些，老板娘拿起，轻啜了一口，“但是你潜意识却又很想来，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慕挽歌知道，她的心思并没有隐藏，赛琳娜是绝对可以窥探到，她微微一笑，“是啊，我的确不是很想来这里，只不过走着走着，就到了。”
“能理解。”赛琳娜一笑，“让我猜猜，你现在是在苦恼什么——”
“你已经唤醒了裴少的主人格，现在他对你很冷淡，近乎没有感情，所以你心里开始不舒服了，对吗？”赛琳娜不紧不慢地把慕挽歌的心事挑开，“因为你不舒服了，所以才来到我这里，想要一个答案……艾薇儿小姐，我说得对吗？”
慕挽歌，“不愧是赛琳娜。”
她并没有否认，她想，她现在的心思，只要是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能察觉，并不需要否认什么。
“你不舒服，是因为你爱的是裴少的副人格……温柔和宠溺的确是一把最锋利的剑，它能让你沉沦，然后在你沉沦的时候，捅你一刀。”赛琳娜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微微苦笑。
她曾经也经历过这种伤痛，所以她懂。
慕挽歌也注意到，赛琳娜一直都是孤单一人，忍不住出了声，“赛琳娜小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都别问好吗？”赛琳娜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我也曾经经历过，所以知道你的不知所措。”
赛琳娜其实是一个东方女人，看模样已经四十几岁了，却仍旧是风韵犹存，慕挽歌端起茶，喝了一口，唇齿间顿时就蔓延了苦涩，她却没有皱眉头，而是勾唇一笑，一饮而尽。
“赛琳娜小姐，方便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吗？”慕挽歌挑了挑眉。
“我？名字不算好听，希望说出来，你不要介意。”赛琳娜眼神飘了，没有什么神采，“我叫沈澜……C市沈家，慕小姐听说过吗？”
“C市沈家，不是被——”慕挽歌噤了声，赛琳娜却一点都不介意，笑了笑，“没关系的，本来就是我们沈家欠郁家的，颠覆也是很正常。”
“你为什么会来到榕城？”慕挽歌对于沈澜出现在这里很奇怪，“你不是已经……”
“我知道很多传闻都说我死了，其实并没有。”沈澜低了低眉目，“我只是，想要等他，找他，一直找到他为止……”
“慕挽歌小姐。”这一次，沈澜并没有再叫慕挽歌“艾薇儿”，而是喊了她的中文名字。
慕挽歌微微诧异。
沈澜莞尔一笑，“慕小姐，有时候，不要让迷雾蒙蔽了你的双眼，保持清醒，保持理智，却不要忽视自己内心的感觉。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双全法，但是我只想说一句——无论你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最重要的，便是不要让自己后悔。”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仓央嘉措的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