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不能这样对我,孩儿都已经十八了,您不能一直把我关在山庄里!”
司徒瑾话中带着一点委屈,人常言:男儿志在四方。而他十八年的时间全耗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庄里,空有一腔抱负。这样的他,不配做一个司徒家的人!
看着自己仅剩的唯一的小儿子,司徒老爷心中生气,可怎么也舍不得责罚他。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向自己提出要出庄历练,拒绝了那么多次,怎么就不长记性!瑾儿这孩子被保护的太好了,喜怒哀乐行于色,又少年心性,自然会对外面万千世界充满向往!之所以不允许他出庄。司徒老先生是不想他重蹈他死去的大哥的覆辙,
那个年纪轻轻就誉满天下的少年司命,重振了司徒山庄的荣耀,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风光转瞬即逝,他还是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孩子。他已经老了,承受不住失去另外一个孩子的痛苦了!
一想到那个逝去的近乎完美的孩子,司徒老先生的眼眶就有些湿润。司徒瑾垂头跪在地上,半响没有听到父亲的发难,抬头一看。就瞧见早已年过百半的老父亲黯然神伤的模样,他眼中熟悉的怀念,让司徒瑾一下子猜到父亲是想念大哥了。他虽然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会保持执着,但他一向很孝顺,顿时愧疚不已,跪到在司徒老爷的跟前。握住了父亲因为年迈而干枯的双手。
“父亲,您莫伤心,孩儿不去便是了!“
说着,他也有些哽咽,他长相俊秀,一双含情目。这是他头一次的妥协,而这妥协是因为不愿看到老先生伤心。司徒老爷心中这才意识到,瑾儿已经不再是自己记忆里的小娃儿了,他真的长大了。纵使瑾儿的性子在哪里都会吃亏的,但司徒山庄是困不住他的。良久,司徒老爷转换了万千的思绪,最终沉淀下来。
“罢了!随你去吧!”
“啊?”司徒瑾呆愣住,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面露喜色,就势朝司徒老爷磕了几个头。“谢谢父亲成全!”
外面站着偷听的鱼宁和小满显然也没有料到司徒老爷真的会同意,因为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年都会发生一次,二人刚刚还商量着哪个时机是刚刚好进去还不会被连累。
“你们进来吧!”
司徒老爷威严的声音从厅内传了出来,应该是知道她们二人在外面偷听,便一前一后入了大厅,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老夫人吩咐的事情办好了嘛?”
“回老爷,是的,已经办好了!”回复的人是鱼满。
“嗯,刚才我和少爷说的话都听到了?”
“回老爷,听见了!”这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每次少爷和老爷闹脾气,都是她们二人出来把少爷劝走了,老爷都估计习惯了。鱼满回答的坦荡荡。
司徒老爷虽然年迈,威压却不减当年,目光如炬,来回扫视鱼满、鱼宁二人。见二人神色未乱,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亏是老夫人训练出来的丫头。
“你们是老夫人派着伺候少爷的,既然少爷要出去历练,你们就跟着,好生伺候着,知道吗?”
“回老爷,奴婢明白!”
“那就好,下去吧!”司徒老爷摆了摆手,满脸疲倦,不想再说话了。其他人也只好离开了花厅。徒留他望着厅外的一株盛开牡丹不停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