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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幽子语

林缘说道:“我们俩个要简单的易容,不然,很易被察觉的。”

叶凡言道:“说得很好,是得易容一番,不仅你们俩要,我们三个也要简单的易容。”

甫毕,五人始易起了容。易容毕,开门而出。

五人一路上也是惊心动魄的过了一关关的盘查的,好不容易才到了山麓。由于林缘手中有阴风令牌,可取得五匹骏马。

五人马上跨上骏马,壮马四蹄翻飞,奔跑了起来。

叶凡边骑马边喊道:“跟我去梅花谷,那里景色迷人,还有梅老前辈,会安全一些。”

四人在叶凡的带领下,经过几个时辰的不息奔跑,五人抵到了梅花谷。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霞光万丈,好不美丽。

五人先卸除易容,进入了梅花谷。

林缘和黄小玉言道:“呀,这地方好美呀,真真的是人间仙境。”

叶凡说道:“先带你们俩去见梅老前辈,再带你们逛赏梅花谷。”

叶凡五人一瞧,梅老前辈还在膳室吃早饭呢,咬得津津有味。梅老前辈见叶凡五人来了,甚为喜乐,说道:“叶凡,你们来梅花谷了,很是祈盼呀。”

又道:“怎么只有你们三个男的,其余的好兄弟都哪了?这位有些印象,如没搞错,应该是阴风教林雄信的爱女,对吧?”

林缘立即道:“老先生的眼光真好,我委实是魔头林雄信的爱女。但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我们彼此不相干。他对武林作出的孽,亦跟我无关。”

梅龙泗又言道:“那旁边的姑娘应是?”

林缘答道:“是我贴身丫鬟,叫黄小玉。”

梅龙泗道:“哦,也挺俊秀的,你好你好,小玉。”

黄小玉言道:“梅老前辈您好,我有听叶凡等提起您。您的英名大家早就耳濡目染了。”

梅龙泗摸了摸头,又道:“叶凡,怎么只剩你们三个兄弟。”

叶凡说道:“说来话长,容我呆会全盘跟你讲。”

叶凡又道:“我们打算长久在梅花谷住下,不知梅老前辈可否愿意。”

梅老前辈大笑道:“傻孩子,你们能留下跟我这老头子作伴,我不胜喜乐。留下吧,留下吧,你们。”

于鑫言道:“师父,我们肚子饿了,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

梅龙泗笑道:“哎,对呀,尽在讲话,忘了你们肚子在作响了,来你们自己盛饭,都是一家人,不要有客气之意。”

梅龙泗对着林缘讲道:“叶凡落崖的这六年中,武林发生了很多惨案,你作为林雄信的爱女,应该知道吧?”

林缘言道:“我知道些,父亲的事我从不过问,他也不会让我过问。我知道父亲造成了种种的罪孽,他现在还是执迷不悟,还在继续的往下走。可我和我父亲不一样,我更多的继承了我母亲殷芳的性格。”

梅龙泗说道:“殷芳的名声在我们江湖是甚有名的,一提她,总是盛赞。和你的父亲林雄信真是天泥之别呀。”

梅龙泗笑道:“你跟着叶凡私奔,是不是你们有那个呀.....。”

叶凡立笑道:“梅老前辈,就不要再取笑缘妹妹了,我们已经定终身了。一吻定终身。不要瞎想,哈。”

梅老前辈笑得可开心了,言道:“没有,没有,梅老前辈我知道你们皆是洁白之身。”

又道:“你们已经把彼此的心交给了彼此,甚为难得。”

又对着叶凡说道:“你可要好好的对待人家呀,为了你,而弃家私奔,很少有人能做到。说句实话,她真的很像的母亲殷芳。”

梅龙泗又转脸,对着林缘言道:“林缘,你也要好好的伺待叶凡呀。他可是才武双全,人品上佳呀。”

就在梅龙泗、叶凡、林缘交谈之际,李荣镜和黄小玉打情骂俏着呢,很是投入。

叶凡故意“嗯哈,嗯哈”两声,李荣镜和黄小玉立马回了神来,笑着说道:“我们正在交流,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叶凡笑道:“光天化日之下,我看你们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知道你们是在交谈。很好很好,继续继续。”

黄小玉笑道回道:“凡哥真是聪明过人呀,我等自愧不如呀。好了,我们还是继续不出格的交流。”

叶凡笑道:“小玉,你又开始谬赞了。”

黄小玉大声笑了一下,又始与李荣镜谈聊甚欢。

于鑫就坐着光顾着吃。

饭后,一行六人在梅龙泗的率带下,逛赏梅花谷。

林缘和黄小玉边观边惊道:“这梅花谷真的是千年绝景呀,一年四季梅花常开不败。”

叶凡笑着言道:“怎么样,美吧,这是俗世之中最美的人间仙境,与我的霖溪山有一比。”

林缘说道:“霖溪山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从未听你提过?”

叶凡言道:“为了避战乱匪祸,我们村寻找到的一处人世的绝佳的世外桃源,非常适合居住。”

林缘说道:“什么时候能不能带我们去瞧瞧,我们对霖溪山很感兴趣。”

转脸向余人言道:“是吧,大家。”

余人共声道:“是呀,我们大家期待着那一天。”

叶凡笑回道:“那要等我江湖事办完后,才可以回霖溪山。不然,对不起父母双亲大人。”

余人共声道:“我们等。”

叶凡高兴的笑了笑。

夜晚,六人在溪谷畔烧起了篝火,潺潺的溪谷水轻缓的流动着。轻风吹拂着枝叶,轻拂着脸庞,凉凉的爽爽的,好不惬意。山间的虫儿默默的鸣叫着,天上一片清晰,直透远端。

六人围绕着篝火旁,叶凡首先言道:“几年前,我们也曾在这儿燃起篝火,充满了诗情画意的谈天说地。几年后,我们又在这儿相聚,只是物换星移,变了人罢了。”

叶凡这句话带有极大的感慨,岁月的变迁,阴风教的狠毒。参悟‘佛心经’的艰难历程,都是话中有话,极度的令人共鸣。

梅龙泗说道:“是呀,人都变了,为今你们只剩下三个好兄弟了。我自己也老了,多么想再见到妻儿呀。”

叶凡等不敢告诉梅龙泗真实的情况,其实欧阳克夏就是梅龙泗的亲生嫡子。

林缘言道:“梅老前辈,你会见到妻儿的,上天会有安排的。相信有那么一天吧。你的虔诚之心,已感动了我们所有的人。”

“好了,好了,不谈伤心事了。聊聊你们在崖底的奇遇吧,都见到了什么妙趣。”梅龙泗道。

叶凡言道:“在崖底,有一张白玉床很是特殊,我们兄弟三人一躺上小憩,身上的伤痛全都消失了。纵使我身上中了‘阴阳散’的余毒,也全部好了,筋络的运行也正常了。”

梅龙泗惊道:“‘白玉床’,莫非是江湖传言中的神奇的‘白玉床’,此床是不是周身雕有四条祥龙?怎么你身上会有‘阴阳散’之毒?这几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还请叶少侠详细道来。”

叶凡回道:“这白玉床委实周身有四条祥龙,我的‘阴阳散’之毒,是前几年在一家野外的小客栈中的。此小店的店主等全都是阴风教的人扮的。”

梅龙泗暂放白玉床不提,而是先问道:“‘阴阳散’是江湖奇毒,是阴风教的独门之毒,此毒甚剧甚烈,会当场毙命。你又是怎么躲过来的?”

如果再答下去,会暴露了上官婆婆的身世的,于是叶凡编道:“是一位世外高人救的,他吩咐我们不得透入他的真实身份。”

梅龙泗被叶凡这么一说,也就没再问下去了,而是回到白玉床话题。

梅龙泗问道:“你们知道‘法外玄子’嘛?”

众人摇了摇头。

梅龙泗言道:“这里面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不知你们想不想听?”

李荣镜道:“‘法外玄子’?到底是谁,从未听过。”

梅龙泗侃侃而道:“这些都是江湖传言,但都是真的。事情是这样的:在‘法外玄子’二十有三那年,他因事外出。家中独留其妻,其妻名叫‘灵子花’,生得一张美人脸,极为漂亮,乃绝世之美。正好那天,‘灵子花’的表哥来看望。表哥大老远的来看望她,‘灵子花’煞是高兴,下厨为表哥弄了几道菜。

二人围着圆桌吃起了饭,有说有笑。突然,‘法外玄子’忘了带一本武功秘籍,折返回来了。他见到‘灵子花’与其表哥说说笑笑的场面,瞬时醋意大发,掀翻了圆桌,一桌好好的酒菜,洒满一地。‘灵子花’吓蒙了,轻语问道:“玄子,你这是干什么?”

‘法外玄子’回道:“你说干什么,还敢问我?”

‘灵子花’顿时明白:‘法外玄子’醋意乱发了,肯定以为自己红杏出墙,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于是,‘灵子花’言道:“玄子,你不要乱猜测,他只是远道来的表哥,弄了几道菜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灵子花’越讲,‘法外玄子’的醋意越盛,夫妻二人闹了起来。旁边的表哥,见他们吵得如此之凶,一句话也不敢接进去,扭身跑了。

这一跑,倒好像是畏罪潜逃,‘法外玄子’的怒气更盛了。终于说出了一句极伤感情的话:“你滚,永远给我滚,我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

‘灵子花’在盛怒中,也没有考虑什么,扭脸,跑出了家门,边跑边哭。

后来,‘法外玄子’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确实当时太年轻气盛,愧对了爱妻‘灵子花’。”

梅龙泗又道:“这桩事,在当时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叶凡言道:“对了,在黄崖底的洞中,有一封信,落款就是‘灵子花’的。”

梅龙泗说道:“自从那后,‘法外玄子’到处找爱妻‘灵子花’,但一直无处可寻。想不到,‘灵子花’就躲在黄崖底。”

一首词《续缘.灵子花》可判心境:

今世过,醋意如花。

独酌酒,良人不在。

潺潺细水,流不尽心泪。

更那堪回首,枕上辗转,缘已分。

沧桑可明,月亏再圆,续缘灵子花。

林缘好奇的问道:“‘灵子花’是怎么入崖底的?黄崖有千丈深,一个柔懦的女子是如何做到的,真是不可思议。”

梅龙泗答道:“这个问得好,黄崖虽有千丈深高,但对于‘灵子花’根本不算什么。你别看当时‘灵子花’只有二十有一,可与‘法外玄子’已是当时武林一流中的一流,绝对称霸江湖。江湖无人不知,名声骤红。”

林缘回道:“哇,如此年轻,武功已是绝顶武林,真真的难以想象。但我觉得‘法外玄子’真的太年轻了,对爱情理解得不会太深,醋意真太大的。不过,从另一侧面又道出了他对‘灵子花’的无上真爱。也许这就是爱得越深,越会遮盖自己的真实的眼神。”

叶凡言道:“太可惜,‘法外玄子’太不冷静了,断送了自己的大好的姻缘前程。后来怎么样的呢?”

梅龙泗回道:“二人都终身未续,皆孑然一身,孤单到老。爱情呀,真叫人生死相随呀,情网深呀。”

李荣镜说道:“我们三还目睹过‘灵子花’的全身肖像画,太过美丽了,我看了后,眼睛挪到挪不动,一直凝注着。”

林缘言道:“这个爱情故事,太过凄美了,俩位老前辈的故事启示着晚辈们,善待爱情,不要胡乱猜想。也昭示着,对爱情要坚贞。”

林缘又道:“凡哥哥,我们可不能这样子的,知道吗。彼此要信任彼此,两颗心永远连在一起。”

叶凡回道:“缘妹妹,我们永远心心相印,比若牛郎织女永相照。”

李荣镜再度的好奇的问道:“这个‘法外玄子’是什么来历,这么厉害,独绝江湖,找不到一个对手。”

梅龙泗回道:“‘法外玄子’就是天幽子的师父。‘法外玄子’一生总共有俩个嫡传徒弟,为‘天幽子’和陈道。陈道也就是现少林寺的枯智住持。这俩个徒弟是‘法外玄子一生最大的骄傲。他们皆有悲悯苍生的胸怀和超常的悟性。但‘天幽子’还是高出一大筹。‘天幽子’掌握四项神功,陈道只掌握三项神功。”

叶凡言道:“我应恭称‘法外玄子’为师祖了。师祖太厉害了,真真的是深不可测的。”

于鑫笑着说道:“师父,凡哥在黄崖底还练就了‘随水轻功’和‘八步点穴法’,都是甚为了得的武功。”

梅龙泗笑道:“哦,真有此事,那我得恭喜你了。这两种武功可不浅呀,在武林中也算得是上乘的。”

李荣镜笑道:“‘随水轻功’我和于鑫也会,‘八部点穴法’只有凡哥会。这点穴法很是了得,当时还在于鑫兄的身上试过。”

黄小玉笑着说道:“荣镜,没想到你也会‘随水轻功’,不错嘛。看来我是找对对象了。没有那么笨。”

李荣镜笑着回道:“我当然聪明了,要不能找到你这么伶俐的美女,是我李荣镜的福呀。”

看着他们二人打情骂俏,在旁的所有人都笑开了花。

夜幕愈浓,星光更稀,时光不停的前移。

梅龙泗言道:“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去入眠了。明早又是美好的一天。”

篝火渐渐的也自灭了,剩下一堆灰烬,随着轻风到处飘荡。

是夜,林缘和黄小玉一间,叶凡三兄弟一间,梅龙泗一间。

回到木屋入榻后,他们都很是兴奋,特别是林缘和黄小玉一直聊到天亮。

叶凡不知不觉的入睡了,李荣镜和于鑫见自己的凡哥入眠了,也就不再聊话,也跟着入睡。

今晚,叶凡做了个美好的梦:他和师父‘天幽子’在一座高山相遇。叶凡恭言道:“老仙师父,您好。我们为何要在此等高山相遇,有何蕴意?”

天幽子笑着回道:“山若高兮,若智兮;水若柔兮,若慧兮。山水本互绕,你可晓得山之智,水之慧。静之柔,动之刚。本兮,生兮,一切随兮。”

叶凡笑着道:“静动柔刚,如山如水,即分又合,即可拆解,又不可分解。”

天幽子笑着说道:“我们两个站在高山之顶,是我们高乎?还是高山高乎?”

叶凡笑着言道:“高乎低乎,即相对又绝对。山不高,何言吾等高乎?在徒儿的心内,永远是老仙师父最高。徒弟永远是徒弟,师父永远是师父。”

天幽子笑着说道:“凡智,你从高山之顶,望到了什么?有何做想?可言一二?”

叶凡笑着道:“眼眸之下,一片苍茫;仰望苍穹,我们又是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心态平和,一切即平和。何言渺渺,又何言巍巍。”

天幽子点了点头,捋了捋银须,笑着说道:“很好,很好。多年以来,你没有白费时光。”

天幽子又笑道:“凡智,什么是苍生?又何以上苍?点一二说说。”

叶凡笑着回道:“苍生亦芸芸众生,八部万象;上苍亦至高之天,有天才有地。正如有母才有子。敬拜天地和父母。”

天幽子再度点头,笑道:“凡智,今时谈到此为止。你参悟力甚高,尽早悟参出‘佛心经’,造福武林苍生。”

道毕,梦亦毕。

叶凡蓦地从梦中醒了过来,喊道:“老仙师父、老仙师父,再跟徒儿聊一聊。凡智很想你呀。”

叶凡这么一喊,把李荣镜和于鑫二人俱吵醒了。李荣镜和于鑫摸了摸惺忪的眼睛,朦朦胧胧的。

于鑫问道:“凡哥,你适才在喊什么?那么大声,把我们皆惊醒了。”

叶凡回道:“我适才做了一个美好的梦,在梦中我与老仙师父相遇了。”

李荣镜言道:“凡哥,你与白须老仙在梦里相遇了。你们都聊些什么,姑且说来听听。”

叶凡说道:“都是聊‘佛心经’的如何参悟,没有其它的事物。”

李荣镜言道:“哦,那就不用讲了,讲了我们也听不懂。”

叶凡又道:“走,我们去看看缘妹妹和你的小玉醒了没?”

李荣镜回道:“走。”

三人来到了林缘和小玉的寝房外,叶凡扣了扣门,言道:“缘妹妹,你们醒了没?”

里面没有响应,原来林缘和黄小玉早就起床,已在溪谷畔赏玩。

叶凡又再次提高了声度,但内里还是没人响应。

于鑫言道:“凡哥,她们应早就起床了吧。不然,怎么会没反应。”

叶凡回道:“言之有理。”

叶凡又大声道:“我可要推门了呀。”

果然门推开后,寝房空无一人。

叶凡三人亦绕了一圈,在溪畔见到了缘妹妹和小玉。五人又在溪畔玩赏了。

三天后,林雄信回到了阴风山,一到山麓,周红琪就秉报道:“教主,事态不妙了。”

周红琪知道林缘和黄小玉离山而去的事后,就早早的等在阴风山麓,静候林雄信。

林雄信回道:“什么事,这么匆匆忙忙的,就不能到了总坛再说。”

周红琪眼神很是焦急,说道:“小姐出山了,留下了一封信,信中明言叶凡还活着,没死。”

接着,周红琪把信交给了林雄信。

林像晴天霹雳一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拆开信封,看了很久,立在原地不动。作为父亲,他的心都碎了。

一首词《雨花碎石》可云心状:

一手拉扯,走过春夏秋冬,苦苦曰。

最爱春兰秋菊,一朵芬芳走天涯。

玉石碎,雨花落,江湖孤孑过。

岁月稠,人间薄,何必痴痴醉?

但愿共月圆,只那心雨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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