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妮回到宿舍后,她将教授交给她的两封信看了又看。
对于临走时教授曾委托她看看两封信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她牢记于心,自从离开教授公寓的那一秒,她就陷入了思考中。
她坐在公交车上,像个傻瓜。
她走在校园的小道上,像个患者。
当她回道宿舍的时候,她才逐渐找回了曾经的自己。房间不太大,比起教授的公寓来,它是极其简陋的,但是,可能是由于她亦然熟悉的缘故,自己只有在这样的空间里才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教授的公寓反而是她瞧不上眼的。尽管她心里希望自己有生之年尽快能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这样她将能更好的孝敬自己父母双亲。但是,现在当她还没有能力拥有这样有着豪华装修的房子的时候,她有觉得这样的房子并不是她追求的,她打心里是反感的。
她看着俭朴的宿舍,这里的电器,这里有书桌,这里有床铺,要说在这之前,她觉得它们非常实用,和自己非常的亲密。现在,她怎么看,都觉得它们有点变形了,隐约间它们与自己有了丝许陌生感。
她突然呆住了好几秒,有一个无言的问题正拷问她。
“如若毕业后住的就是一件窄小的房子,怎么办?”
她突然觉得这个曾经看起来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实际上和自己每天要吃饭是一样的重要。而这种重要的事情都被自己盲目忽视了,实际上她问自己的问题并不太糟,至少,她没有拷问自己如果一辈子住这样的房子会怎么样?
尽管她相信有一天,她会拥有自己的家庭,他们有自己的房间。她的父母双亲就住在他们的隔壁,他们有一对儿女,看起来十分的和睦祥和。只是,她不免还是忧心忡忡。
好在这样的担心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她就被理智给制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理智告诉她,以后的事情以后解决,以后是什么样子,人们往往难以预测,有多少人能预测自己10年、20年的状况,在理智看来,没有人能预测这样的事情。
她将两封书信展开,一句话一句话的对比,她是希望能找到一句完全重复的语句,然而,仿佛写信人早早就做好了这样的计划,它们中间几乎没有相同的语句,除了几个助词以外,单从这一点,珊妮看不出这两封信是出于同一个人而为。于是,她想这是两个人分别而写,只是这不是结论,而是假设。她的专业操守早早的就为他画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红线,作为一个新闻专业的人来讲,可以大胆假设,但是得小心求证。
“那么,证据呢”她抬头望着窗外,好像窗外的某一个建筑或者行人会回答她的问题。
对于文本分析得出的一个假设性结论,显然并不具有强的说服力,至少,她自己都未能说服自己。她又想到了另外一种方案,她想试图通过文本里的语义,甚至逻辑关系,试图找到一些答案。
半小时过去了,她越来越懵,她想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所为,那么,对方一定是周密计划,至少,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所为,否则.....
突然,珊妮猛的一惊,她有点不敢相信的将两封信看了又看,嘴角露出了微笑,连眼睛就在那一瞬间都闪亮了,她发现尽管看起来些信人着实小心,但是,笔迹倒底是一人所为。
特别是两封信中的结构助词,很清楚的能表明是一个人所为。这让她觉得自己发现世上最了不起的秘密。
她沉迷于自己的喜悦中,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做侦探的料子,竟不免未自己没有立志做一个优秀的侦探而后悔不已,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应该是有些许天赋的,至于如何才叫天赋,她也着实很难定义出来,但是,当她想到当教授这样的聪慧的人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那么,至少证明天赋和智慧应该是还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她想到这样的事情应该尽快的想教授分享,最好是让这个让世人称叹的人好好的夸奖自己一番。
“当真?”
“是的,教授,当真”
“太好了”珊妮听出教授在电话的另外一头,正露出喜悦的神情。“那么-”
教授突然打住了,他正在脑海里思索着接下来自己应该说写什么才好了。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夸夸我”珊妮终于按耐不住,他担心教授在接下来的几秒中会挂断电话。
“当然,那是当然”他停了几秒,从躺着的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头发淋乱,衬衣的前后都有几处深深皱褶痕印,他伸了伸自己胳膊,右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想必自己刚刚又是呼呼的睡了一大觉,只是至于自己到底是几时睡着的,他已经很难记得清楚了,只是,他记得应该是珊妮离开公寓后的事情。
“你真是一个天才”教授在自己清楚了几分后,他终于知道对一个年轻人来讲,需要的就是鼓励和赞美。
珊妮听完教授的夸赞后,她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一个劲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最后,教授提议晚上6点办在上岛咖啡店见面。珊妮表示赞同。对教授来讲,他是急于验证下珊妮的发现是否真实,虽然自己近来向往哲学,但是曾经作为一位科学家,他的身体里依然流淌着去伪求真的血液。
教授站在穿衣镜前,看了看自己的白色的衬衫,又将灰色的马甲系上纽扣,至于最外面这套黑色的礼服,已经在衣橱了躺了好几年了。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苦笑了起来,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隆重盛装。
珊妮洗了洗自己的脸,简单的化妆了一番,虽然这些化妆品都是正品行货,但是对于自己的化妆手艺着实不敢恭维。她看着画的有点不太对等的眉毛,竟然把自己都逗乐了。想起来,这些眉笔和粗燥化妆技巧还是男人婆去年夏天的时候教给她的。
校门外,一辆警车的警笛灯正闪闪发亮,只听见里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讲话。
“是的,长官,我们已经监听了她的电话”
然后,他一面听着对方的电话声,一边不停的点着头。
“怎么样?”另外一个男子问刚接完电话的男子。
“带回警局”男子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他们看见珊妮走出了香港大学校门,然后他们也不约而同的下了警车。
“李珊妮?”
“是的”
先前接电话的警员接来下又告诉她,他们是香港警方,需要她回警局协查一桩案件的调查。
珊妮怀疑的望着两位警员,她真不知道自己和案件能有什么瓜葛。
其中另外一个警员看出了珊妮的怀疑,他甚至猜测此时的她应该是脑海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有责任消除她对他们的怀疑,在她看来这样一个文静的女大学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这起案件联系起来的。
“这是我们的证件”他拿出自己的警员证件,递给了珊妮,言外之意是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是恐惧,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是真的警察,我们不是强盗,至于协助警方案件的事情,一切都会按照法定的规章制度来走。
“你不用担心”他又安慰了下珊妮。“只是协助一件案子调查”
珊妮坐在警车里,觉得自己真的傻呆了,至于答应教授一起喝咖啡的事情,已经忘的光光。偶尔在脑海里冒出来几句,不对,不对,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
十五分钟后,她坐在询问室里,面无表情,右腿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