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长老似乎早有预见,见其璟穆竟然无半分惊讶,只是一旁细细打量着,这璟穆有一身超然的仙气,而却一介凡人模样,这周身散发的淡泊之气令长月心惊,这绝非普通之人,但也无从根据证明心中所疑,似有其故意隐之。而扶灵却在一旁略带清丽的笑容,倾述着璟穆之厉害与自身的欣喜,长月心中一颤,略有心疼。
“这去昆仑山寻仙是所因何事?”听闻扶灵与长虚的一番说法,长月自有理解,若问这璟穆如何能进出扶桑道的话,除去心中那疑虑便只能是因果所成,只待问清便可解释,不过,长月所想是两者皆有。
“璟穆一直便在人界四处游历,近日在这昆仑山下不远处的常平镇暂住,近期镇中百姓无故失踪,我却查不出缘由,只能感知妖气之重,恐是有妖物作祟。而这昆仑山的修仙大派在人界威名远扬,千百年来护得人界周全,故来此寻仙除其妖物。”璟穆礼貌性的微垂头,拱手娓娓道来,这长老之问他自然明白,步入此地他自也不知头绪,而偶见妖兽作乱,便诛而杀之,一身正气不可挡。他现之所想便是尽早离开此地,好早日解决这常平镇上的百姓。
扶灵则是一旁认真的听着,似有几分呆傻却又见其清眸,这一身浩然正气者能出现在这扶桑之地应该不为奇怪,只是她不知为何这般喜欢看着他,或许真的是对于外界之人心热有余。眼神忽然相撞,璟穆弯弯唇角,轻轻一笑,他只觉着这扶灵甚是可爱。骤然扶灵脸上微红,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却不知看向何处。
长月听璟穆道来,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这恐怕就是因果。若说这常平镇上的霍乱,前几****便有耳闻,闻其气息,令他依稀记起数月前扶灵放走的狐妖。
数月前,扶灵在扶桑古树上潜心修行,而不慎一只小狐狸闯入,她觉得新奇之极,开心的弃之修行同这小狐狸玩起来,长虚见这扶灵近期都早早退了修行而不见踪影,好奇的跟在一旁想探个究竟。不料,这长虚一出现,那小狐狸像是疯了一样到处乱窜。而扶灵也是吓了一跳,不慎令其小狐狸摔伤。长虚见其小狐狸的戾气渐重,张牙舞爪像极了妖兽,便一把拉过扶灵,欲对这小狐狸诛之。然而这扶灵甚是不解,这一周下来,小狐狸从未如此,一直乖巧的很的同她玩乐,这长虚一来为何要杀之,而小狐狸也变得奇怪起来。扶灵欲哭之,长虚无法动手,然则长老最终决定去除其小狐狸修行放入人界随其自生自灭。
而今,这常平镇之异物,长月有着一丝感知,恐怕是这狐妖矣,只是不明这狐妖是如何来得妖力能造成这般祸事。
“近日这扶桑之地不太安稳,恐怕是那出逃的狐妖作乱。”长月淡淡道,眼神掠过扶灵轻叹。
长虚一听这长老之言,若有所思,似乎明了,也瞧了瞧这扶灵。而璟穆则是略带疑问,这树灵长老知是狐妖定也有其解法或知其妖物巢穴,便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可否告知璟穆这狐妖身在何处?”
“莫急!这常平镇后两百里出有一方结界,结界内是一座浮山,称其隐浮山。而这狐妖之气息便在其内。”长月长老细细道来,心里烦闷之余,他不知这番做法是否正确,但他也许也制止不了吧,他有其预感,天命如此也。
“璟穆多谢长老,我这就去那隐浮山灭了那妖物。”璟穆语毕,转身欲行之。
“且慢!长虚,你同这璟穆少侠一起出发吧。我这安排自然有理。”正将璟穆跨步之余,长月长老突然开口,这狐妖怎么样也是他树灵族放其入人界的,自然免不了这一行,而长虚的感知能力和其灵力在这树灵中都是资深者,这璟穆虽然其仙术了得却不知这结界所在,让其长虚前往也算考虑周全,至于扶灵,唉~长月心中长叹。
“长月爷爷,扶灵呢。我也想去人界见识一番,说不定修行会大有进展。”扶灵听其状况,自然是未明白这狐妖便是那伴她几日的小狐狸,抛下这不说,对于外界之事,扶灵一向兴致极高,万般好奇,她突然很想知道是不是人类都如璟穆这般好看。
长月直接略过扶灵,一旁认真的跟长虚交代着,转而又向璟穆商量着,扶灵见自己被完全忽略,嘟囔了嘴,跺了跺脚,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一双眼睛瞧这他们忽闪忽闪的,很是可怜。璟穆瞧见这小眼神,抚面轻笑,又转而淡淡的听这长老之语。
“扶灵,你日后自会明白的。”长月长老又叹着气,这恐怕是其因果矣,但这璟穆绝非平凡之人。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扶灵的头,化身而去。扶灵又是一阵懵,自明事理以来,长月长老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莫过于此,日后?日后自有日后,谁又会知道,只是每次她都尽量不去深究,虽然好奇,但容易淡化,故此又是一阵闹气。
长虚也摇了摇头,兀自化身而去收拾其行李。璟穆在此默等,他虽然有点不解这树灵长老之安排,但信其所言。转身对其扶灵温婉一笑:“小扶灵,后会有期。”
扶灵抬头,对上这原本淡漠却如此柔情的眼神,心中一紧,或是她没和人接触过,才会浮现这般奇怪之感。不能同长虚一同前去人界的扶灵本该气恼一阵,但这璟穆一句后会有期顿时让她涌现一些极怪之想法,忽然瞪圆了双眼,对这璟穆微微一笑,也离去矣。
璟穆莫名欣喜,他自惯了无拘无束,游行这人界九州,不过是为寻其天命,除去人界混乱是他现在唯一之所想,对于其他事从无所想也不触及,都是淡然处之,却不知为何频频对这扶灵笑容献之,或是这正义之心被其纯净所引吧。璟穆摇摇头,又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着,眼神清冷着,似乎穿透了千年淡泊,无一物敢轻易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