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的皇宫,琉璃的屋顶,红色的城墙,到处透着富贵威严。柳依依走下马车,跟在杨方旭身后,不住地四处张望着。路过的宫女看到柳依依的举动忍不住掩面而笑。
柳依依知道他们在笑自己,但她无所谓,好奇心人人都有,这并不可耻。杨方旭在前面走着,感觉柳依依似乎越走越慢,于是停了下来。他一把拉住柳依依的手,健步如飞。柳依依不明白杨方旭为什么走得这样急。便悄悄问他,而杨方旭则说他们已经误了面圣的时间。
柳依依这才明白,便乖乖地放快脚步。
宇宁宫内,太后等得有些不耐烦。自从当上太后,全是嫔妃命妇等她。如今她还是第一次等一个妾室,太后有些不满意柳依依了。
紧赶慢赶,柳依依和杨方旭终于到了宇宁宫。太监将二人引了进去。杨方旭跪在地上,向太后行了个礼。柳依依哪知道东陵的宫廷礼仪,只得学着杨方旭的动作跪了下去。
皇上皇后看到柳依依的举动,都皱起了眉头。新妇第一次见婆婆要行大礼,柳依依竟然不知道。
柳依依说了句:“给太后,皇上,皇后请安。”便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一丝紧张害羞。
太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确实美得不可方物。不过她是西陵的狐妖,美是自然的。可这不仅请安来晚,连行礼都不会,实在让太后不高兴。太后拉着脸,随便摆了摆手。
柳依依知道这是让自己站起身的意思,立刻笑盈盈地站起来。杨方旭见柳依依站起来,立刻拉着她的裙摆,示意她再跪下,礼还未完。
柳依依小声地说着:“太后的手势我看得懂,那是让我起身。”
“让你跪你就跪!”杨方旭冷着脸。
看到杨方旭冰冷的表情,柳依依不高兴了,他什么意思啊,自己又没犯错。柳依依赌着气,她就是不跪。看杨方旭能把她怎么样。
这一幕全被太后看在眼里,她没想到西陵会把这样一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嫁过来。既然这丫头不懂规矩,她就好好治治她。一个小丫头还敢和杨方旭赌气!
“你是叫柳依依?”太后微笑着问着。
“是,我叫柳依依。”柳依依回答着。
皇上杨方瑞见这个弟妹不懂规矩,还这样没心没肺不知道自己已经惹祸。便推了推一旁的皇后,意思是让她帮柳依依。可皇后一眼就看出来太后要治柳依依,自己要是此刻站出来帮柳依依,那不是惹火烧身嘛。皇后心想皇上不能得罪,太后也不能惹,自己还是随机应变地好。
“听说你们西陵皇族全是狐妖,你的修为如何?”太后问着。
“回太后的话,我修为尚浅。”
还好你懂得谦虚,太后想着,又说着:“听闻狐妖法力越高,尾数越多。不知你有几尾?”
“我有七尾。”
“哎呀,竟然还是只七尾狐妖。这方旭是捡到块宝了。柳依依,哀家还从未见过狐妖的尾巴,你可愿让哀家看看?”太后是故意的。她知道狐妖露出尾巴,多半就现出原形了。狐妖的原形并不好看,她这是让杨方旭看到,然后心生恐惧,以后别被这丫头牵着鼻子走。
柳依依哪里知道太后是这打算,她只知道自己露出尾巴一定会吓到身边的人,所以连连摇头,“太后,您还是别看了的好,我的尾巴不好看。”
“怎么,哀家的面子你都不给?”太后似笑非笑的。
“这……”柳依依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她知道如果不让太后如愿,等会儿一定受罚。
“太后,让狐仙显出原形恐怕有些不妥吧。”杨方瑞帮着柳依依说道。
太后反倒拉下脸来,“怎么,皇上是觉得哀家做得不对,要帮着宁王侧妃了?”
“儿臣不敢。”杨方瑞知道自己是不能帮得太明显了。于是看向杨方旭,而杨方旭并没有帮自己的侧妃求情。杨方瑞看不懂了,六弟这是搞什么鬼。
“来人,给宁王侧妃赐杯女儿酿。”太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监。
太监麻溜地从一旁端来一杯女儿酿。这东陵的女儿酿其实是米酒,没有那么烈,口感很好,女孩子们都爱喝。柳依依嗅到酒香,道了声谢,快快地饮了下去。然而一杯下去,柳依依的脸变得通红。
“太后,这是什么酒?”柳依依迷迷糊糊地。
太后微笑着说:“米酒。”
米酒?柳依依头有些晕了,她记得白茶曾说过未成婚的狐妖不能饮女儿酿,否则会现出原形。她还是处子之身,现在一杯酒下肚,必然要显出原形了。
柳依依极力控制着自己,可酒气很快走遍全身,她已经不再清醒。慢慢地尾巴一条一条露了出来。她头顶出现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手也变成利爪模样。
“太后,这酒真好喝。”柳依依已经秘失了本性。摇摇晃晃地走向太后。
“是否再来一杯?”太后又问着。
“当然,多多益善。”柳依依傻傻地笑着。
太监又送上一杯,杨方旭看柳依依快不行了,立刻冲上去拉住柳依依。不想柳依依却双手环住杨方旭的脖子,妩媚地说:“为什么不让我喝啊。这酒真好。”
“你醉了,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杨方旭说着。
柳依依凑到杨方旭的耳边,暧昧地说:“我的尾巴好看吗?我足够温柔吗?”
“好了,你该睡了。”杨方旭举起手,准备将柳依依打晕。
而柳依依却出人意表地吻上杨方旭的唇,眼神迷离地说:“杨方旭,你的嘴巴真甜。我喜欢。”
这一幕弄得在场的人都有些脸红,太后自然也是生气的。杨方旭知道柳依依触碰到太后的底线,便将柳依依打昏,抱在怀中。
“让太后和皇兄皇嫂见笑了。”杨方旭说着。
“她还是处子之身,你这侧妃纳得好啊。”太后说着。
“太后如何知道?”杨方瑞问着。
太后看了看身旁的皇上皇后,解释道:“西陵的狐妖,若是未经男女之事,便绝不能饮女儿酿。否则会变成现在的模样。老六这是还未与她圆房。所以这丫头才这样不懂规矩。”
杨方旭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柳依依还是完璧之身。毕竟西陵的妖族比凡人开化,尤其是狐妖,早该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他的柳依依却没有,想想自己也是捡到了宝。
“太后,依依尚且年幼,我不想勉强她先与我圆房。请您别再追问这事了。”杨方旭说道。
太后叹了口气,她本来也是故意试试看,没想到杨方旭对柳依依这样情深。现在柳依依昏睡过去,她也不便为难她。太后实在不喜欢现在的柳依依,所以她下定决心等后面有机会再帮杨方旭寻一个合适的正妃了。
“宁王侧妃这样昏迷,怕是不方便出宫了。不如去清凉小阁歇息一番。待她酒醒了再离宫。”皇后瞥了一眼太后,小心翼翼地问着。
太后点点头,说了句:“折腾了一早,哀家也饿了。老六你就陪着你的侧妃吧。”
“多谢太后。”杨方旭抱着柳依依走了出去。
可柳依依现在的模样,又昏睡在杨方旭怀中,来来往往的宫女又惊又怕。他们不敢在杨方旭面前议论,只得悄悄聚在一起说着宁王侧妃如何如何骇人。
当柳依依再次醒来时,她的尾巴耳朵和爪子都没有了。恢复成那副安静美好的模样。她看着杨方旭面无表情的样子,笑了,“我怎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