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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踏破铁鞋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也先兴奋莫名,意兴昂扬,他与博彦帖木儿来到了宫殿最高处仰望苍穹,看着那皓月当空、星河灿烂,感慨不已——天际一颗流星划过,博彦帖木儿笑道:“臣弟听闻对流星许愿便可梦想成真,大汉何不就此吉时祝祷一番心愿?”也先快慰胸怀的笑道:“此种说法我亦有耳闻,但流星一瞬,纵有心愿又怎么来得及呐?徒然空费心力罢了。”

博彦帖木儿神色一窒,只觉此言隐隐不妥,但目光闪烁间已然敛起些微尴尬,随之而面带笑容仰望那流星破空起来……很奇怪,这流星从天际的一端生发而起,带着长长的尾焰,竟而有向另一端天际恒越之迹象。“咦?这倒是稀奇的很,这流星何以并不消逝?”“臣弟也是不得其解,此种异象,倒是生平从所未见,闻所未闻。”“以流星之态,展恒古之辉,此星辰纵然陨落,也是一场轰烈,蔚为奇观!”“纵然蔚为奇观,若不是大汉亲临目睹,它却也只能在默默无闻中失去轰烈之意义。”“哈哈哈……”谈笑风生中,那流星越去越远,渐而消逝踪迹,再不可见……

一夜未眠,也先仍是精神卓熠,豪情满腔……跨骏马,抬雕弓,一行狩猎之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那苍茫原野上驰骋而去!恢恢恢……劲矢破空,一只在草丛中疾速穿行的小兽应势而倒,欢呼声起,也先在大笑中,也稍慰了充盈饱胀的胸怀……雄鹰翔空,纵横扑击……狩猎的队伍在草原中越去越远,所获也越加丰厚……

突然,那翱翔天宇的苍鹰一声长长的唳鸣,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了不得的猎物——“驾!”也先纵马当先,神骏奋蹄,呼啸风声之中,身后众多雄健虽竭尽全力,却仍然只能望尘莫及……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快意驰骋中,胯下健马身躯突然猛的一陷,也先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登时被凌空抛飞而起……

好一个也先,征战杀伐多年,身手依然不减,凌空就势团身……待得堪堪将近地面之时,瞿准落点足尖轻踏,借力纵跃……再落、再起……一片绿油油的草丛被也先壮硕的身躯欺压的东倒西歪,而也先则大刺刺的躺倒在草丛中,呼哧哧的喘着粗重的气息,满面舒畅惬意的展望苍穹……

轰隆声近,健马嘶鸣声中,一众人马飞速赶至!希呲呲……也先的目光在围绕着他的一众人马之中徜徉流连,大笑声中却渐渐意识到了什么异样出来:“阿刺?你不是……”阿刺高居黑色的战马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俯视着这心怀壮志,在屠戮了黄金家族血脉、统一了草原部落之后,还想要称霸天下,自称天元帝的汉子,冷冷说道:“你双手沾满了黄金家族的血,也沾满了朵颜三卫众多首领的血,天道循环,今天轮到你了!”

也先张口结舌之际,阿刺胯下战马奋起前蹄,继而一道雪亮的光芒随之从天而降,瞬即切断了也先的意识——世界旋转,平息……草丛中一朵洁白的小花儿在也先的眼前随微风轻轻摇漾,凝视中,黑暗从远处迅疾侵袭吞噬,那一朵随风摇曳的洁白小花儿,也在鲜红的血色中渐渐落下帷幕……

时光荏苒,匆匆数年,洪新宇的足迹遍及神州大地,而关于他的事迹和传说在民众中也越传越广,信众越来越多——但始终也没有找到那个破旧密卷中所描述的神秘之地……

仰首服下几粒丹药,继而垂目敛神,静静感受体内真气飞速的增长……额森在龙虎山下平原禁地探索的进程随修为进境日渐深入……

洞中寒气越来越重。额森丹田真气运转,衣衫随之鼓荡充盈,暖意泛起充斥身心,寒意也便被他尽数隔绝在护体罡气之外!渐行渐入,寒气逐渐加强,到的一定程度之时,护体罡气竟而不能完全隔绝那透骨蚀心的寒意……再前行一段距离,额森从储物囊中取出一瓶丹药仰首服下几粒,这才觉得好过许多。

这洞中的寒气不同于天寒地冻的冰冷之气,而是阴兀之气,就像是一个人生病之时,虽是暑天,也自觉深心发冷。此处实已过了额森先前足迹所致极限之处,但他心中安定,是以也并不甚担忧,只是毅然前行。一路下行,此时的光线已经非常阴暗,单凭肉眼已经难以视物,额森功运双目,才又能够依稀辨别周边景象。

脚下坎坷崎岖,周边怪石林立,头顶石笋嶙峋,普通人至此,断然心惊胆战,惊骇异常。突然,额森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犹豫不决的凝神观望前方。一条弯曲的小路,道旁一人头戴斗篷默然而立,在此处出现,端的是摄人心魄。停步立身,那静默之物也悄然无声,只是一动不动,仿佛千百年来便已成了习惯。额森呼喝了一声,那人无动于衷。

额森变得谨慎起来,脚下亦步亦趋的缓缓前行,试探、接近……已到了攻击的范围,那人仍纹丝不动。然而,额森却不再迟疑,手中宝器白光绽放,整个人迅如脱兔般朝着那人猛扑而去……就在锋锐即将临身之时,那静默兀立的人形物体突然轰然爆发,千百碎屑如同箭矢般向四面八方迸溅开来。

一声猛兽般的嚎叫,那物体也现出了本来面貌。对于额森全力一击的进攻,它竟然毫不畏惧,挺起绿油油满布菌丝的手臂就是一枪刺来。枪剑电光石火之间交击,刺啦啦闪射出片片火花,照亮了这一方阴霾之地。一招终了,双方平分秋色。额森神色凝重,而那个绿油油皮肤泛着黑点,长满菌丝的怪物竟也不逊分毫,挺着干瘪枯瘦的脸庞,空洞的眼眶中满是汹涌的战意。

那怪异生物又嘶嚎了两声予以威慑,但见对方并无退却之意,不由大怒之下,继而挺着手中锈迹斑驳的长枪再次扑了上来……一番激烈拼杀,额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依仗着手中宝器锋锐,方才将那怪异生物斩杀——望着地面上那怪物七零八落的尸身,额森长吁了一口气,面带胜者的骄傲,用手中铁剑撩拨了一下……

忽然,那怪物残骸断臂一把篡住了剑身,便如一条蛇般顺着剑身极快的攀沿而上——额森豁然一惊,手上发力挥了几挥,却仍未摆脱,心中不由怒火喷发,铁剑上光芒绽放,刷刷声中,只见那断臂碎成数十块四散迸溅开来,落地之后,仍是糯糯蠕动,令人一眼望去不由心惊肉跳……

继续前行之际,额森心有余悸的绕开了那怪异生物破碎绽裂的残骸,心中暗暗庆幸,若不是依仗着师尊为他所炼制的宝器锋锐无匹,恐怕单凭自身实力,孰胜孰负实所难料……幽暗中继续探索深入。穿过一处狭窄,地势陡然开阔。额森一刹间手足冰凉,不只是阴寒难抗,其身心惊恐惧怕才是主因。

黑暗中暗影瞳瞳,左近处一块斜面如陡坡的怪石顶端之上,一双碧眼冷冰冰的正打量着他……凛然的杀气在黑暗中极快的渗透弥漫,最终冰冷无情的锁定在额森这个来自于不同世界的擅自闯入者身上!阴风陡然刮起,那来自于黑暗世界中的精怪,默然无声的突然发动了迅猛攻击。

电光石火!若不是额森机警敏锐,处处小心防备,恐怕这猝不及防之下的一击,就能生生要了他的命去……空中洒下一篷血雾,那精怪落地之后,痛苦的一个翻转,迅速掩映在石隙之中消失不见……轰爆声声,兽吼连连,黑暗中脚步纷沓,身影迅疾的朝着额森所在之处猛冲而来……额森掌指变换,于极短之间施了一个术法在自己的身上,脚下腾起一股清风,毅然决然的逃之夭夭……

几天之后,复又来到此处,黑暗中依旧有一双无情碧眼冷冷的打量着入口通路。这一次额森却并不十分小心,而是大步前行,竟似丝毫没有顾忌那放哨警戒之物……

屏气敛息,额森从那空旷地带中彤彤身影密集地带穿行而过——很奇怪,它们对于额森竟然视而不见,仿佛他的出现和存在本就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来到狭窄僻静之处,额森以秘法强行控制的生人气味也随之由体内渐渐溢散生发而出……仰首服下几粒丹药,额森将丹药复又收起,继而手掌一抹一翻,从储物囊中又取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皮卷出来!这皮卷之上纹理纠结旋绕,如同两只栩栩如生的灵蛇蜿蜒盘旋——随着真气的注入,那皮卷之上蜿蜒盘旋的纹理也便从尾端开始绽放出温和的光芒来……

功成!将那镇魂符往身上一拍,水纹涟漪波动中层层收缩,额森身体上散发出来的生人气味也便再度收缩、敛隐、消逝……继而在走动中仿如一具毫无生命力的行尸走肉。

几次三番,穿越了一座又一座空旷地带,不觉中来到一处岔道路口。一道屏障将道路分作两条,一端狭窄向下,幽暗深邃;另一端空旷悠远,广袤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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