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宴会。韩翊枫已经在人群中游走,熟练地谈笑风生,而身边的郑秀妍偶尔说几句话,适时地撇头娇笑。他们恩爱甜蜜得刺眼,比那灯光更甚。
很快,拍卖开始了。
蒋栎命令墨寒一定要在拍卖买上给简笙拍卖一样东西,只是简笙心意不在此,时刻盯着的不是台上的拍卖品而是台下的那对璧人。墨寒直接把牌子给简笙,让她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举牌,自己也乐得清闲。暗想着如果简笙到最后一样东西了也没有动手,那就由自己拍下最后一样东西送给她便是。都是些贵妇小姐的饰品,没有什么有关利益的东西,这样的宴会,重点的拍卖反而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之前的自由时间各个达官贵人的闲聊。
拍品一件件的被卖出,到了一幅画,是金流年提供的。拍卖的拍品分成两个部分,一种是慈善机构提供的,一种是拍卖者提供的。而往往拍卖者提供的东西,都由他自己重新拍回来,拍卖的钱财当作做慈善的善款,这是规矩,要是谁拍不回来,就是丢了面子。理应,金流年应该上台说几句。
果然是久经沙场,金流年走的不急不缓,台上台下所有人都等待着她。她走上台,首先露出笑容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这幅画,是一个小女孩画的,她衷心希望贫困的孩子们能够得到教育能够吃得饱饭,所以足足花了一个月琢磨。我曾经说过,我是在A城出生,也在A城生活了十几年的,如今回到了熟悉的城市,我非常的开心快乐。而今也是双喜临门,一是我回到了A城,二是我将完成我的人生大事——婚姻。翊枫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彼此都是很熟悉的朋友了,现在算算,我们已经认识25年了……”
台上的金流年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带着小女人的娇羞,她的声音如电台的女主播一般甜美。只是台下的简笙,就不那么淡定了,她认得清楚,那幅画,是她的女儿晨曦画的!如今反观他们倒像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而自己呢?又放在什么尴尬的位置上?认识25年了,原来他们认识时间远远超过他和我在一起的日子。简笙喜欢Eason的歌,非常非常地喜欢,她可以不辞辛苦追随着他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听他唱歌,可以为了一张新专辑排队一天一夜。2008年2月2日在演唱会,头披拖地婚纱的Eason唱起了她钟爱的《红玫瑰》,她问韩翊枫,她是他心中的红玫瑰还是白玫瑰,他说,她是他心中唯一的玫瑰。
那金流年呢?她是鲜艳红玫瑰还是洁白白玫瑰?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韩翊枫你是否,从背后抱我的时候,期待却是金流年的面容呢?
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说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可是,当韩翊枫选择其中一种,她简笙在韩翊枫的眼中还是美丽的吗?或许不是了吧。或许她是红玫瑰,金流年是白玫瑰,韩翊枫和自己在一起时,心心念念的白玫瑰一般的金流年,但是她却无法接近。直到现在,他们在一起了,而红玫瑰已经离开了,只留下白玫瑰一片床前明月光,一片幸福。简笙,你不是仙人,更不是圣母,你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你否认不了的,现在的你,嫉妒金流年嫉妒得发狂。拍卖开始了,第一个举牌的当然是韩翊枫——金流年的未婚夫。
周围的人少数举牌,过后就不举了,他们是理智的,不会因为自己的喜爱而去冒犯两大公司,更何况,那幅幼稚的画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子画的,又不是什么名画。
拍卖员见没人举牌了,准备一锤定音“200万第一次,200万第二次。”
“300万。”清冷的声音引来中众人的注目。简笙的脸色不变,与墨寒一样的冰冷。
“400万。”韩翊枫个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600万。”反正是墨寒的钱,她身为他的太太,支配一点,有何不可?
“1000万。”原本两个人的拉锯战一下加入第三人,众人的目光一下转移积聚在宋以勋身上,他身旁的女伴,正是刚才的那位热情如火的红吊带裙女人。
像是默契一般,韩翊枫和简笙都不再举牌,凭韩翊枫和金流年的公司都不需要遵守那个规矩,别人1000万买下自己女儿的画,简笙也乐意顺水推舟。
可怜宋以勋,只是想要凑个热闹,结果白白损失了1000万。在拍卖员一锤定音的时候,想必他心里后悔死了吧。也当是一报还一报,当初这么欺负简笙,这下吃苦头了吧。
“我去趟厕所。”注意到自己的妆容有些花,简笙轻声对墨寒说。
“嗯。”墨寒心思可不在这里,那幅画是最后第二件拍品了,本来还在开心着不用自己麻烦了,现在看来最后一件拍品一定得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