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把两个因为打扮变得光彩的女人一直送屋内,他退出时心里总不得平静。走出这个低级小区散乱的楼道,看着路灯下被车辆压扁的青草。“每次都像探监。”他心里暗示一句。这时,远处一个保安,打着强光手电照亮一颗树,几栋别人家的窗户,或只是摇摇晃晃灯芯,好似炫耀某种权利,或某种在幼年还保留的不符规矩的玩闹,也许只是自己下意识的感受而已。那手电光照在卢俊的脸,一个好似流过泪,好似悲伤的男人的脸。但见他上了匆匆走上那辆黑色奥迪,保安闭起欲要张开的嘴巴,放心地或是敬仰地爬回自己的岗位去了。卢俊塌陷在真皮座椅上,喝一口还剩半瓶的饮料,点燃一根中华烟,吐掉压抑,吐掉不值一提的苦恼,吸入一些值得抵消这些的荣耀,让自己忘掉为他的荣华富贵牺牲的女人们,为他保留的家产,为他而甚至没有后代的人,加足油门,准备前进。
这混账事情惊动了整个学校。都因为,那家伙上课的时候,冲进班级喊人,大叫着豹哥被人劫了。一帮人冲向学校后门,包括穿着红裙黑袜的英语老师。龅牙逗了一个机灵,他在放掉那人后,关上了后门,但他又榆木了脑袋,虽然关了但没锁,意识到有人推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啦。“PONG”一声,一群人冲出,有几个直敢朝大虫飞踢几脚,大虫正要发怒。一声芊绵的普通话:“不许打架,都个我安静,keepcalm!“
我被震住不动,王朝阳被震住,龅牙被震住,贝乐乐也被震住,大虫却像是打了鸡血的蚂蚱,放下了张牙舞爪,提着一颗跳动的心问:“你谁呀?”他温柔地,从没听过他如此温柔地打听别人是谁。
“我是他们英语老师,你不是学生?”呆头呆脑的实习老师面露惧色,却假装强硬,抬头挺胸。连我这初中生都觉得她的泛红的脸显得可爱。她看见豹子坐在角落,满脸是伤:”张宝,你过来,到老师这边来,你们也都过来。“又义正言辞的对着大虫:”你怎么把我们学生打成这样?干嘛欺负学生?“我这才注意到来了整整一个班的学生,都红着脸观望着这一幕与大虫对峙,两方阵营,我毕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就稍稍往老师方向移了几步。
“是你们学生先打人,我教训教训他而已。”大虫竟然不带脏话。
“张宝,是不是?你打谁啦?”美女老师看着张宝,我就看他敢不敢当面撒谎。豹子手指了我和王朝阳,我无奈又把脚步移去大虫方向。
“他们先来我们班,说要找我麻烦,我才跟他们打架的。”龅牙狡辩着。女老师看了看旁边几个,他们也都点头同意。她又对着大虫
“学生摩擦很正常,用不着你来打人啊,我们老师会管的,你这样出了事怎么办?“女老师发问,连贝乐乐都没有组织语言反抗,他也不想惊动学校,我们都等着大虫强有力的反驳。
“这。。是。。不应该我管。”他推一把贝乐乐。“这是我兄弟,那几个跟他打架的是他的兄弟,所以我才来帮忙的。”贝乐乐被意外地推到美女面前,表情尴尬、不知所措,那肥胖的身体也变得可爱了。
“张宝,你伤的重吗?我看看。”
“没事,老师,我没事,这里没伤。。哎哟。”老师不分轻重的捏着张宝的脸,张宝全是逃避着。
“那先这样吧,大家解散,听见没有,都回教室去。你们几个留下。”我们被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