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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端午节安康

但三姐知道,蔓儿天真可爱,毫无城府,这种事不是她的心意,一定是她爹在背后怂恿她,这点三姐知情。都怪蔓儿父亲太奸险,挑拨蔓儿与霞飞的关系。

蔓儿父亲不想想,宫中美人这么多,即便霞飞落败,他女儿当真可以保住自己位子,又或者独得圣上垂青?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钱江陵的父亲多少是知情的,但一方面他不希望钱江陵得罪蔓儿的父亲,才故意不让儿子参与此事。

最后尚京贤与钱江陵联手把真相呈上,龙颜大怒,蔓儿爹虽然是朝廷重臣,又把两个儿子培养成朝廷栋梁,确实功劳不小。

但他眼下却犯下如此肮脏的错误,仍免不了被斥责,乃至于减少俸禄。这下子蔓儿的爹十分上火。明明想放火烧别人,料想不到居然玩火自焚,还敢怨恨别人?

至于蔓儿两个哥哥,被证明与此事无关,可以免于苛责,也算是皇恩浩荡,既往不咎。

如此一来蔓儿势必受影响。三姐心软,替她在圣上面前求情,说好话。虽然蔓儿没有被打入冷宫,仍然从婉仪将为最普通宫女。这地位都没了,减奉也是必然的。

三姐平日与霞飞没有半点情分,反倒是和蔓儿姐妹情深。出了这事她比谁都难过。但三姐做事不违背良心,对弟弟的行为表示赞同。

此后三姐去蔓儿的宫中探望,蔓儿情绪低落。三姐很是难过,好言安抚蔓儿。蔓儿在三姐怀里痛哭,说自己这些年在父亲管控下活着,太累。从今以后,她要做三姐静姝那样俯首无愧天地间的人。两姐妹说了很多知心话,关系反而更加紧密。

后来蔓儿请求圣上,说她想在三姐静姝的宫中任职,得到同意。圣上告诉蔓儿,之所以没有将罪处死她,是因为三姐的庇护。蔓儿的机会仍然掌握在自己手中,希望她好自为之。蔓儿感恩戴德。与三姐关系更加紧密。

这本来是好事一件,而且圣上对于尚京贤和钱江陵的努力大加赞扬。但钱大人相当生气,责怪儿子多管闲事。以后他会想办法让儿子做官,最好在礼部工作,远离尚京贤。

因为表现出色,三姐夫对钱江陵和尚京贤这两位有识青年青睐有加。另一方面钱大人在朝堂之上左右逢源,地位日渐高升。私下说,尚京贤与金蝉这对有情人互相欣赏,而钱江陵与凌薇感情日益加深。

如今演变成这四个人没事就一起外出郊游,工作时一起努力。虽说女儿家不易抛头露面,但在凌薇影响下,金蝉也越来越多的外出,和尚京贤一起看外面世界的广阔。

转眼到了端午节,到了吃粽子,赛龙舟的时节。三姐准备了过节的东西,有香囊和粽子,是南方口味,钱江陵自然特别喜欢。当钱江陵进宫见她的时候,静姝亲手交到他的手上。

钱江陵回来时,想起尚京贤和凌薇也是祖籍在扬州,便把故乡风味的粽子分享给他们品尝。连尚京贤都夸赞三姐好手艺。

国人极其重视这种有纪念意义的佳节,顺便缅怀一下爱国先人。端午那天,选手们纷纷携带自己制作的龙舟,赶到汴河参加龙舟赛,再看沿岸聚集大量围观的百姓,可谓是接踵摩肩。金蝉从小在京城长大,这样的景象见多不怪。

宋代的汴河,极其重要,它既是漕运交通枢纽,也是商业交通要道,更承担两岸百姓生活用水和耕种灌溉用水。昔日就连宋太祖皇帝都赞美它是汴京城中最耀眼的一条宝带。

赛龙舟不但是百姓的喜欢,就连皇室都极其重视。

北宋时期,很多位皇帝都曾举行过龙舟赛,而地点就在金明池上。那个时候,这金明池可谓是御用花园,里面绝对是大气辉煌,珠光宝气。早些时候,钱江陵有幸陪父亲参观过,确实不同凡响。

在《驾幸临水殿观争标锡宴》描述中,一场比赛的大致安排是这样的:最主要的观众——皇帝坐在一条大龙船上,大龙船长三四十丈,阔三四丈,头尾雕刻着腾飞的巨龙,金碧辉煌。

表演开始时,几只小船先将大龙船牵引到临水殿前。钱江陵记得那时候是农历三月,天气乍暖还寒,宫廷赛龙舟远远比民间端午时候的赛龙舟提早很多。

记得那次赛龙舟,圣上宴请很多达官显贵,还有朝廷任职的大人。简直堪称上层社会的沙龙。每个受邀者都锦衣华服,谈吐间隐约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气势。

说起奢侈程度,远在大唐之上。据传闻,大唐虽已经进入封建社会最鼎盛的时期,但没有后世想象的奢华,到了天黑后,京城上下一片漆黑。而宋代的夜晚,才是真正的灯火璀璨。

有利便有弊,虽说大宋是贸易往来最鼎盛的,然而军力不是最强的。就因为北方辽国与匈奴过于强大,拦腰斩断我国的丝绸之路。

昔日繁华的丝绸之路,在这段历史时期蒙尘。再看大家虽然身上珠光宝气,却买不到西域特产的珍贵玉石。当时贵族使用玛瑙、水晶、珍珠等饰品装饰自己。

也是因为造船业的兴起,如今海上丝绸之路兴起。

虽然皇家赛龙舟极尽辉煌与奢华,但一般寻常人不能入内,少了与民同乐的氛围。

如今钱江陵回头再看老百姓的赛龙舟,那才叫做热闹,简直是热火朝天。光看那人山人海的气势,就感觉非常好玩。如果不怕被挤扁,大可以进入人群中,与民同乐。否则前往远一点的高出,比如酒楼中,驻足瞻望,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说起尚京贤,虽然此人小时候在京城生活过,还曾经拜金蝉父亲为师,但已经是十年前的往事。后来他爹得罪朝廷大员,被放逐京城,去了天涯海角。年轻的他也跟着离京,留下一个空宅。最近他四下云游,想念金蝉,才回京,比钱江陵早一个月到这里,因此好久没看到这么热闹的景象。

更不要说钱江陵和凌薇,根本没想到京师人这么多,真的是挥汗如雨,举袂成幕。尚京贤带着表妹凌薇,还有未婚妻金蝉一起来到岸边,为自己喜欢的龙舟摇旗呐喊。

钱江陵在另一边看赛龙舟,听到凌薇的大嗓门,忍不住走过来。开口道:“还是省省力气,你看好的那支龙舟赢不了比赛。”

凌薇平生最见不得有人和自己唱反调,偏偏有人就不信邪,非要逆天而为。最可气是此人还是她最看不上的钱少爷,自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她道:“那就让事实证明一切。”

平时尚京贤最喜欢凑热闹,此时他的注意力马上转移过来,插嘴道:“既然都说不服对方,我看你们打赌好了,自己说出会赢的龙舟。我做庄,看你们胜负。”

钱江陵不等凌薇回绝,就马上激将道:“算了,万一凌薇姑娘输了,会哭。”

“别胡说。”凌薇不服输道。

“那好,我们打赌。”钱江陵故意激战凌薇,并且建议献策道:“自古打赌有赌注,这样赌局才会有意思,你希望赌什么?”

“就赌今天的饭钱。”凌薇脱口道。

宋代商业最鼎盛,包括餐饮业。如果唐代想上酒店吃饭还很困难,到了宋代,简直轻而易举。而且宋代的饮食绝对精良,甚至不输给后来的明清时期。尤其汴梁城,可谓酒楼林立,里面的饭菜绝对令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一言为定。”钱江陵道。凌薇马上跟随:“驷马难追。”

凌薇先说出之前认同的那支龙舟,船头上插有红旗,那个队伍气势汹汹,准赢。钱江陵却说插有蓝旗的龙舟会赢。

很快赛程过半,明眼人都看出凌薇必败无疑。事情也是向着这个方向进展。唯独凌薇不认输,眼含泪水的呼喊红队必胜的话。

作为凌薇姑娘的表哥,尚京贤不但没有好言安抚表妹,反而悠闲的吃着手中的水果拼盘。您没听错,那个时候的人已经开始吃水果拼盘了,而且很多饮食,都不输与当今社会。

金蝉不愧是凌薇好姐妹,关键时刻默默陪在凌薇妹妹身边,给她当靠山。

只听得钱江陵很客观的分析原因道:“我没料错吧,一个龙舟比赛会赢,首先和龙舟设计有关,蓝队的龙舟设计合理,在水中乘风破浪,本身有优势;再说红队龙舟的龙头过大,虽然好看,但前进是阻力过大;还有蓝队动作统一,步调一致,有利于龙舟快速前进;反之为红队,你随看见他们动作幅度虽然很大,但并不协调统一,致使龙舟无法直线先进,白白虚耗队友体力和实力,这是领队的失职。”

想不到钱江陵又在夸夸其谈,令凌薇心情越发恶劣。但金蝉认为钱江陵不是满口胡言,而是言之有理。

另一边凌薇沮丧一张俏脸道:“你为何不早说?我早知道就不与你打赌,还丢人现眼。”。钱少爷假意安慰:“怕什么,不就是一顿饭钱,不行我自掏腰包,替你请客。”

坐山观虎斗的尚京贤夸赞道:“还是咱们钱公子慷慨大方。”

“那是他家有钱,是他爸有本事。又不是我们这位钱宝宝有本事,他本人有什么值得炫耀。”凌薇实话道。一下子打压钱江陵的积极性。他更加盼望自己选择的龙舟获胜,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虽说钱江陵同意替凌薇掏腰包请大家的客,凌薇非但不感激,反而感到耻辱。毕竟输给自己看不上的傻小子,多么令人感到沮丧。

甚至想到日后钱江陵继续趾高气昂的得意样,凌薇就希望这场打赌让他输惨一些,免得他得意过度。

但不管她如何虔诚祈祷,红队龙舟都在蓝队龙舟的大后方行驶,令她毫无成就感,嘴里念叨:“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老天太不公平,简直惨无人道,天理何在?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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