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这回算是把自己彻底交代了。”
和夏之远确定关系后，顾清清终于攒够了勇气站在骆茵面前，没想到被骆茵开门见山一句话噎得羞赧难当。
“我，我没有……”
“是嘛？哎呦，我看看啊，这条短信也不知道是谁发来的，说什么今夜留宿……哎哎哎，抢我手机干嘛。”
“还请骆小姐嘴下留人。”
夏之远笑着向骆茵行个拱手之礼，毕恭毕敬地将手机奉上，骆茵被逗得哈哈大笑，依样画瓢，囫囵还礼。
“今天找我过来，该不会就是让我给你们秀恩爱当个观众吧？”
“怎么会，除夕之前，本想请大家小聚，没想到……”
“没想到彦哲出差，木头离开，就剩下我这么个电灯泡普照众生。”
骆茵接过夏之远的话，眉眼里笑得格外调皮。
顾清清连忙将桌上的糕点挑出一块塞进骆茵嘴里。
“之远自创的新品，再不吃也就不留了。”
“嗯，好吃。真好吃，夏老兄，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你猜猜。”
夏之远抿了一口茶，但笑不语。
“有……西瓜的味道，还有……芒果的香气。”
骆茵果真听话，边咀嚼边思考，难得见她一本正经吃东西的样子，在旁看戏的顾清清不禁乐出了声。
“笑什么啊，我猜的不对吗？”
“对对对，骆大小姐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对？这是他特意为你做的孪香团，看来是对了胃口。”
“孪香团？还特意起了名字啊！”
骆茵高兴地就差蹦起来往这两人脸上各啃一口。
“话说夏老兄你太厉害了，连我最爱吃什么水果都知道。”
“也不奇怪，往日来我这里做客，吃食总归不少，相比之下，这点心思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骆茵倒是真记不得自己在濡泉吃过西瓜或者芒果，好在她是个极少较真的人，有吃的就足矣，其他通通不管。
“夏老兄，你对我太好了，好得我都觉得有点对不住清清。”
骆茵说着又抓起了一个团子，三口并两口地吞了下去。
“这点细末，怕是无法与我对清清的心意相提并论。”
“咳咳咳咳……”
骆茵从没听过夏之远说情话，更没想到他这种翩翩君子撩骚起来如此语出惊人，不禁被噎得满桌子找水。
脸颊绯红的顾清清替咳嗽不止的骆茵捶着背，眼光却瞥向神色颇为淡定的夏之远，又是嗔怪又是欢喜。
“行了行了，我算是明白了，什么请客聚餐啊，你们这是堂而皇之地在狗粮里下毒！”
“有位程先生在，你就吃不上什么狗粮。对了，他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去上海了。”
“他家在上海么？”
“这个…….”
被顾清清一问，骆茵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对程思缈没多少了解，上海是他的家么？是老家？还只是父母在那里住着？她完全没有概念，也似乎从未认真关切过这些问题。
“他只说过年回上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那他去上海是探……”
“团子够么？
在旁安静喝茶的夏之远不知为何忽然打断了顾清清的问话，语气悠哉如常。
“啊，我再端些来。”
顾清清当下心领神会，不再多问，起身时轻声道：
“之远，点心具体放哪里我不清楚，你还是过来一下。”
夏之远微微点点头，便随着顾清清的脚步走出厅外。
骆茵环顾着空荡荡的客厅，手中余香沁鼻，嘴里却不是滋味。
厨房里，顾清清见站在一旁将团子仔细盛盘的夏之远并不主动开口，不禁问道：
“之远，你觉得我的话有问题？”
夏之远动作轻柔平稳，没有抬头。
“没有，我只是觉得不妥。”
“不妥？”
“骆小姐她似乎并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提起程先生的事。”
听夏之远如此讲，顾清清冥冥中的某种预兆似乎有所触动，但并不确切。
“你指的是什么事？”
夏之远将摆放工整的盘子递给满腹疑惑的顾清清，微微一笑：
“任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