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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

在你感觉漫延的时刻,你听到你父亲的四叔丁四海很隆重地咳嗽了几声之后,颤抖抖地说:“怎么不给必兴上服呢?”必兴不知爷死是怎么回事,只当爷是睡着了,他对诸多人的哭啼很不理解,觉着他们哭的样子都很难看,很阴阳怪气。他在守灵人中蹿来蹿去,他天生具有的活泼和天真,向这人或那人做着夸张的鬼脸,他喜欢这么多人,很热闹。听了丁四海的问话,你瓷着眼儿无法回答,这时于族里的人都七嘴八舌地说话了,都说必兴是于氏的后代,这是县太爷在大堂上训令的,谁也不能更改。丁四海怫然发怒了,他怒得很凶,他恶恶地、专横跋扈地说:“县太爷当时是说有了两个孙子,现在只有一个孙子,还得一子开两门,必兴必须着服戴孝!”于族里有人顶撞:“这话是你说的,还是县太爷说的。”丁四海说:“我说咋啦?我是丁族的族长,我有权管这事!”于族那人说:“你是丁族的族长,不是于族的族长,你去管你丁族的事,于族里的事与你屁不相干!”

丁四海也算这古塬的一个人物儿,走州过县也是小有名气的,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今日怎受了这气呢,他狠狠地举起拐棍,在于族那人的头空高高扬起,扬起的瞬间,他发现了一对阴鸷的眼睛,看上去冷冷森森的。这眼睛他太熟悉了,他曾在县大堂上看熟了的眼睛。这是你堂叔于孔礼的眼睛,哦,是你堂叔儿子学第的眼睛,他完全一丝不苟地继承了你堂叔毒辣锐利的禀性,眼里放射着匪气十足的光芒,使丁四海举在半空的拐棍没能打将下来,在空中凝固了,定格了。经了丁族人的劝阻,丁四海很识时务地收回了那根定格在半空的棍子,弯了腰,强烈地咳嗽起来,咳得他脸色黑灰眼睛黑灰,口唇黑灰。

夜推出黑色的浓重汁液,浸染了一切的空间,灵前的祭台上的灯火烈烈地燃烧着,灯火的焰尖儿蹿起黑黑的烟柱,在空中盘盘绕绕,散布在空气里。空气里游弋着无穷无尽的生命物质,是从你父亲体内发出的。这是诸多守灵人感觉出来的,后来他们都这么说。

祭灵在夜里隆重举行,乐班奏起了凄凄切切的哀乐,音符都如金属质的蝌蚪,蹿出乐器,在空中碰碰撞撞,发出金属的质音来,在人们的耳畔缭绕,使人心里酸楚楚的。

你母亲身单影孤地跪在你父亲的灵前,她撩拨着燃烧的纸火,动作极缓慢,几片黑色的纸灰展了翅膀飞了起来,在窑空里荡来荡去,黑黑的老窑也随着摇晃了起来。你母亲觉着眩晕,她黑色的头发转眼间一片灰白。她被人搀扶了进来,木木地站在窑地上,像个俑人。

祭奠是按辈分排序进行的,悠悠乎乎地举行了半夜。

祭灵之后是给死者献礼,宁州一带的乡俗叫领羊。

领羊开始了,两个小伙拉进了一只白羯羊(领羊只能是羯羊,其他羊都不行的),让羊立在你父亲的灵前,白绵羊似的子侄们团团围住羊,跪在羊的面前,都用十分敬重的目光看着羊,羊这时成了死者的化身。一个人提了水壶过来,给羊头上身上浇了水,你和你的家人都对羊说:“大,你领吧。”羊用发绿的眼睛瞅了你一下,仍然静静地立着。那人又给羊浇水,在鼻嘴上浇,在耳朵里浇,羊仍然站着。

你母亲说:“你领吧,你放心地去吧,我,你就别担心了……”你母亲已经泪兮兮的了。

你说:“大,你苦了一辈子,为这家你出尽了力,现在我们什么都好了,你就领吧。”你目光殷殷切切地望着羊。羊如一具泥塑纹丝不动,你感觉到了你父亲灵魂的存在,他以一种意志的力量控制着羊,用羊要来表达他的心思。

八举爷咳嗽着走过来,他给你用眼睛说话,你读懂了八举爷目光里表达的意思,你恍然大悟,忙凑近羊说:“大,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养个姓丁的孙子。”你的话语刚落,只见那羊撑着四蹄,抖动了起来,抖出的水珠,溅了人们满脸满身,人们如久旱了一样感觉到水滴的亲切爽性。之后便神敛了,但人们仍在叽叽喳喳地议论这领羊的神秘玄妙,使你更觉你使命的艰巨和伟大了。

宁州的乡俗把入棺叫神敛。神敛前,是要请你父亲的四叔和你父亲的舅家表兄验衣的,看给死者穿戴的好不好。验衣时,你父亲的四叔弯着腰一件一件翻着你父亲身着的衣物,最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憨儿穿戴好着哩,憨儿,去吧,四叔送你走,送你上黄泉道路,憨儿苦了一辈子,来生一定享福的……”应了你父亲四叔的口气,知道他是满意的,人们便七手八脚地抬你父亲入棺了。

棺木是上等的杨木,棺档是柏木的,柏木呈棕黄色,有着辉煌的光彩,前档雕刻着鹿松鹤同春图,后档雕刻着寿字图,刀功细腻,线条清晰,是高手匠人的工艺。

揭开棺盖,棺里弥漫出一股新鲜的木头的香气,柏木的油香更甚。棺的角落里还有一撮金黄色的木屑和刨花卷儿,这是一种规矩,表示棺木是新的。你父亲僵硬躯体款款地落入棺内,由你父亲的四叔给你父亲头下枕了柏叶香末包的纸包,便盖棺了。

棺盖沉沉地落在棺木上,发出合棺的沉闷的远雷一样的响声,空洞而又旷远。你和你母亲,你的家人以及你父亲的侄男子弟都闻着合棺的声音号啕大哭,哭声又掀起汹涌的气浪,震撼着老窑,回环着闷雷滚动的悲哀。

宁州人死了盖棺定论是有一种特别方式的,亲友要给敬献铭锦的,铭锦是用丈余红绸写的,上面就书有乡评一类的对死者一生的评价定语。相传明朝名将常遇春戍边宁州,死后皇上念他功高劳著,给他赠了铭锦,金锦玉葬。后来这给死者敬献铭锦在宁州世代传续下来,成了宁州人的一种殊荣。

给你父亲的乡评写什么呢?你父亲一生似乎没干过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什么大的好事,亦无什么有轰动性的壮举,他一辈子匍匐在黄土地上流汗如注地刨土窝子,他除此而外还能干什么呢。八举爷搔了半天白头,白头发一根一根地落下来,落在酽红的绸子上,很明亮地闪烁着白炽的光芒。最终八举爷对你父亲的乡评是:

诚悫一生 勤劳一世

你家的老狗够仁义的,你父亲死了,刚停放在灵榻上,你家的老狗就走进老窑来,来到榻前,用乌黑的鼻头嗅了嗅你父亲的头和脚,蹲在灵旁呜呜地哭啼,眼泪从眼角一粒一粒地滚出。这狗是你父亲养的,它自然能知养育之恩的。这狗的悲泣情景,更增添了你和你家人的悲戚,没有人驱赶它出去,它忠实地参与了守灵和祭悼活动。

你父亲的棺木入了土,平坦的地上高高耸起了坟冢,你黄土一般的父亲终于和黄土合为一体了,他在黄土之下默默地沉睡了。坟冢上的纸幡悠悠地翻飞着,送葬的人们都归去了,而你家的老狗独独地趴在你父亲的坟头前,怎么的也叫不回去。它直直卧了三天,三天之后那狗失踪了,观察它的行迹,它的爪印成串地伸延进了北山的老林里去了。

毛胡回来了。

毛胡如一只丧家的狗,表情木木地僵直地站在你家门口。他身后似乎有一股灰灰的不祥之气袅袅地飞翔,或如鹰翅下的阴影在空中滑动。这种感觉是灰色的,一定不是好的兆头。你很胆怯地问:“找着了吗?”

“没有。”这声音像是从破皮球里挤出来的,微弱得几乎连他自己也会怀疑自己说没有说呢。

面对令人厌恶令人耻辱令人发怒令人失望令人不可思议的毛胡,你无法也根本没有任何原因去发泄你的郁怒的,你只有反顾回去的路径。你忽然觉着浑身血液澎湃,冲突得你有些失控了。身子左右摇摆起来,脚下的地壳凹凸不平了,而且剧烈地摇晃。

你病倒了,而且是大病一场。许多许多的茫然,许多许多的失意,如黑雾一般地困扰着你,你常处在一种昏迷的状态中。

你眼前是梦或非梦的景幻都是小女人,昏暗里仿佛有小女人温馨的声息向你拂面而来,温情地笼罩你、熏化你。在你眼前好像有一只纤细的手,极其性感地抚弄你紧闭的眼睛,漫天的黑暗像退潮一般地从你身边退却了,天空很明澈,阳光如金子铺满了绿绿的草地。在很美的风景里,小女人姗姗地来到你的身边,她把娇美的脸孔微微地仰向你,你见她苍白如死的脸色中漾着一种亡灵的寒气,倏然间她的眼瞳空洞无物了,头颅也变成了一只髑髅。这白森森的髑髅竟然说话了,说得很凄楚,她说她被那黑汉奸了,奸了她就跳了崖,她死了,她脸上头上的肉都给老鸦啄了……她说着凄凄地哭了,泪水黑黑的,从空洞洞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洒在地上,开出一朵朵黑色的梅花。

你给弄得懵懵懂懂是非不清,你想这可怕是噩梦,不会是真的,你祈祷老天但愿是梦。你掐你胳膊上的肉,似乎没有感觉,你断定这一定是梦。你对小女人说:“你没有死,你肯定活着,你别给我变戏法,我阴阳都走过,什么场景都见过,还怕这吗。”你的一席话很有妙用,倏然间,那只髑髅不见了,小女人倩倩的身影又复归在你的面前,不过她的脸庞还是惨白惨白的,眼眸里深蓄着无限幽深的哀怜……

你清晰地感到了她的花一般的气息,你骤然地狂喊起来:“是她!是她!”你想亢奋地跃身而起,直扑过去,可是一种无形的铺天盖地的压抑将你死死地压倒在黄土炕上,你只好就擒受缚。但你惊魂不定,你深刻地痛苦着。

你渐觉你的身子轻了起来,像完全地失去重量,在浪涌里或云雾里飘荡,直漂流到一个孤独的海岛上。哦,是古堡!不是什么海岛。月亮像一只鬼头鬼脑的乌龟,在云层里钻出钻进,弄得夜色忽明忽暗。古堡蒙眬的轮廓上浮动着幽暗的磷光,飘着冥冥森森的阴气,令人感到有许许多多不甘蛰伏和寂寞的生命幽灵都在蠢蠢欲动。你默然地坐在古堡上,你的头颅之上泛着蓝紫色的光晕,好像你是一只吐着海浪的鲸。你冗长地叹着气,冗长的气的感觉很惨,能够刻骨地冷入骨髓。

蓦然,你瞅见了那个女人的骷髅,就是那个被弟兄俩奸了杀掉吃了的女人。哦,她的一切的骨头不是被燕法师焚烧成了灰烬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呢!倏然,她的骷髅丰满起了肌肉来,很迅速地美化成一脸桃花的姿容。是啊,这正是戏台下勾引你的那个妩媚无比的脸孔!她口角噙着几丝微笑,并且向你怪眉怪眼地用眼睛调情,勾你魂儿。她对你说:“没那么便宜的事儿,睡了我就想甩袖去了……”她的声音微弱,但却有一种震慑一切的巨大恐怖,或是一种残恶的反击。

你害怕得抖嗦了,如一只面临死亡的黑山羊,两眼睁着惶恐和愠怒。又蓦然,你眼里的镜头变换了,又是小女人玲珑的体态,可她的脸色是苍白的,是憔悴的,笼罩着忧伤的阴翳,缀着两行明亮的泪痕。她神色恍惚,残忍的光彩中,她向你勉强地微笑,笑得很苦很悲。她花瓣一样的口唇已凋零了胭脂色,白得贫血。她想向你说什么,可嘴里像堵着什么东西,使她的思想不能变化成语言,无法向你表白。似乎她又像离你很遥远,隔着一层离奇古怪的时空,使你或她都无法穿越。

好像或者似乎她的身边有一条狗,依偎或者保卫着她。你眨了眨眼睛,看那狗好像是你家的老狗,它怎的到那里去了?你记起来它是为你父亲空腹守坟三日后失迹的,你以为它早早地死了。啊!它竟然还活着。老狗亮着绿莹莹的眼睛看你,眼角挂下两串透明的泪珠,像肥硕的葡萄,欲滴未滴。老狗向你哀婉地吠叫了几声,吠叫得如金属发出的声音,声音很有黄铜一般的亮度,一闪一闪的,漾着尘世间无尽悲哀的色彩。你想呼唤老狗,却觉得你没有了声音,你的声音像被什么从你体内挤去了,你似乎成了一个无声无色无形体的怪物,没有了存在的价值。骤然,不容你有丝毫的反应,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充满了强悍和野蛮,肆无忌惮地戮杀一切的欲念。

你呈现出冰冷的铁的质感,沉向失却一切感觉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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