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906900000056

第56章 增补篇(5)

一个星期三的上午,大概10点半光景,我正在编辑部上班,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抓过话筒,电话竟是黄维打来的!不过,还好,他的语气还算温和,而且第一句话说的是他自己:“我现在在文史专员办公室,刚开完会。开会嘛,还不是老一套,大家在家里呆了一个礼拜,闷得慌了,凑到一起磨磨嘴皮子……“我今天跟你商量一件事,”黄维的声音大了一些,“当时不是跟你谈过修改文史资料吗,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复杂,光靠我们几个老头子是不行的。上午有两位文史专员建议把你借过来当编辑.文史办公室主任也同意了……”

“那么您的意见呢?黄伯伯。”

我对着话筒问。其实我已经听出他的意思了,故意问一句,是想知道在我的事情上,他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倒无所渭。天下这么多事情要做,很难说哪种事情该做,哪种事情不该做。不过,想到你初入世尘,历史懂得不多,头脑过于简单,性格上又偏于天真浪漫,所以若是从长着计,不虚年华,我以为你还是到政协这边来好……”

“那么我来好了,黄伯伯!”

我肯定地说。我肯定的是他的好心。至于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反正他有他的结论,我有我的结论,而这些结论的产生,各自又都拥有各自那一块坚实的土地,所以我想,那些相去甚远的地方,不会因为关在同一间房屋的缘故而会缩短它们的距离的。

征得我所在的文学刊物负责人的同意,我很快去了政协机关。连铺盖卷也随着去了。机关宿舍紧张,我的床位就设在文史专员办公室里。办公室是个长长的通间,3道门,4堵墙,大小共有3间屋子。我住在最里面的那一间。那间屋子里面,过去放有沈醉的一张办公桌,现在被沈醉自己抬出来,放到最外边的那间作为客房和会议室的大屋子角落里去了。

我,却被这些老人们放到了办公室的中间位置,尽管我的办公桌紧靠着我的床头,而不在中间的那间屋子里。

这不,原国民党第79军中将军长方靖,拄着拐杖慢慢朝我走来。他的腿被自行车撞伤过,走时吃力,坐时也吃力,更不便轻轻松松地躺下来。但是,他在我的床上躺下来了。当然,只躺了一会,他的目的是与我说话:“你这张铁床弹力还好,就是棕垫厚了一点,不软和,你换成棉褥好了……”

杨伯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办公桌前,他过去担任国民党第18军军长,与我舅父共事多年:“小黄,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你每个礼拜天都到我家吃饭,政协食堂那天只开两顿,你怎么受得了,你一点也用不着客气,我和你舅父早在恩施第6战区长官部时就是隔壁邻居,通家之好哩……”

“你来,你来,有人会。”倒是在中间屋子办公的原国民党第5军副军长李以,站在门楣之下朝我招招手,把我给叫出去了。我随他来到客房,随他在沙发坐下。他则笑眯眯地对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来访者说:“你刚才不是问我们过去的军阶么?现在我可以完整地给你介绍了:我本人是中将,站在里面屋子的那位是杨伯涛先生是少将,坐着我旁边的这位黄济人先生是小将……”

在主人和客人的哄堂大笑声中,溥杰推门进来了。他过去属于伪满战犯,既是末代皇帝溥仪的弟弟,又是宫内的侍从武官。当他昔时大气不敢出地站在太和殿下的时候,大概就对那个戒备森严的世界有所抱怨了罢,所以现在他喜欢大笑,喜欢人人都大笑。而此间只有我一个人胀红着脸的时候,他就拍着我的肩,把我送回里面那间屋子了:“你要的条幅,我写好带来了。你是挂在卧室的,所以我录了我今年夏天去青岛避暑时作的一首即兴诗:面海倚南窗,风融海气香,涛声来枕畔,昼寝梦亦凉……”

溥杰大笑着走了。杨伯涛挥着手走了。李以眨着眼走了。方靖拄着拐杖点着头走了……他们走了还会来的,明天就会来的。可是,明天是星期几呢?不知怎的,我还是等待着星期三。与这些每日上班的老人们朝夕相处,自然不会感到孤独的愁闷,但是,人就是这样,天天呆在一起,往往觉得缺乏新意,而偶得一见者,似乎才能生出浓烈的快乐和意外的惊喜来。等待的日子到了。黄维穿着黑大衣来了,依然是腰杆竖得直直的,胸膛挺得高高的,脚步走得重重的。我透过窗户玻璃,看见他走过院坝、走上台阶、开始步入房门的时候,便慌忙站起身,抓过办公桌上刚刚写好的一封信,跌跌跄跄地走出里屋,迎上前去。这封信里有点儿急事情,所以我准备见过黄维以后,趁着开会之前专程跑一趟离机关大门不远的邮局。“黄伯伯!”我站在他跟前,高声叫道。

“嗯,嗯。”黄维瓮声瓮气地哼了两声。他没有寒暄的本领和习惯。他头也不抬地解开大衣纽扣,直直地从衣袖里取出胳膊,然后将肩头轻轻朝上一耸,那件黑色的呢大衣便又像披风一般,飘飘洒洒地掉落在沙发靠背上。这才是他的本领和习惯哩!

“你给谁写的信?”他坐在沙发上问。显然是随便问问。“给家里。”我站在他面前说,也是随便说说。

“你给家里写信,怎么好去用公家的信封呢!”黄维两团黑眉拧在一起,两只眼睛大大地睁着。他竟认起真来,“这样不好,不好的呵……新社会也罢,旧社会也罢,公私都是应当分开来的……小事情做得不好,大事情你又怎么去做呢……”

我哑口无言,尽管大气粗粗。我自认为倒霉,不怪他的眼睛!他睡,为了他躺;他躺,为了他坐;他坐,为了他站;他站,为了他走,他走,为了他看,为了他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连小小的一个信封也不放过!

我一把将信塞进我的裤袋,掉头走了。我回到里面屋子,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先后撕掉两样东西。先撕掉的是我从裤袋掏出来的那个印有“文史专员办公室”字样的信封。后撕掉的是办公桌上那页翻开着的印有“星期三”字样的台历……我不再等待星期三。星期三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灾难”的日子。哪怕这天红日当头时分,在那窗明几净的文史专员办公室里,我也只能看见一团飘然而降的乌云。当然,这对于“避难”而言,却不失为一种信息。所以自此以后,每到星期三,我就干脆佯称手头有事,独自躲进后院深处的资料室去了。

可是,今天是星期几呢?不是明摆着的一个礼拜天吗!每日上班的人今天都不来了,黄维这天上午8点半钟来干什么?而且走得这样急,这样直,直端端朝着我的床头走过来,以致让我改变一下姿势都来不及——我正斜靠在铺盖卷上看昨天的《北京晚报》哩!

“你快把鞋穿上,去政协礼堂开会!”

“开什么会?我没接到任何通知。”

“我现在不是叫你来了吗!今天军事组开会,临时确定现在开的……你动作快一点好不好,要是打仗,我看你只有当俘虏的命!”

趁着弯腰系鞋带的当儿,我忍俊不禁了:军人离不了打仗,文史专员要算文人了吧,也离不了打仗。可是,前段时间发生的“战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那时候,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军事组,正在组织编纂一部有关淮海战役的回忆录,所收篇目都是参加了这个战役的原国民党将领提供的。黄维当然在提供文章者之列,可是他偏偏不肯写,至少不肯重新写,所以作为折衷的办法,最后把他在战犯管理所写的《自传》的一个部分,冠之以《第12兵团被歼纪要》这个标题,编进那部已成初稿的书里了。

据我所知,黄维对这个解决办法是满意的,甚至是暗自高兴的。那么,他为什么又要像开赴“战场”那样,摆开架势向政协礼堂“进军”呢?文史专员办公室距离政协礼堂后门,仅仅只有二三十米之远,也就是走完一条短短的胡同就到了。可是黄维偏偏不走胡同,不走后门,为了走大街,走前门,他竟不惜“迂回前进,正面攻击”。

我跟在黄维身后,走进了政协礼堂南侧的第二会议厅。巨大的闪烁的吊灯,映照着巨大的紫红色地毯,使得地毯上的花纹愈发令人眼花缭乱、扑朔迷离。地毯上的沙发倒显得格外整齐,格外对称,因为沙发上的套布统统是清一色的黄咔叽,与泥土同色的黄咔叽。

黄维径自前走,寻了一个边角部位的空座。9点钟光景,长条形会议桌两侧的沙发上基本上坐满了人。而那黄咔叽套布所映照出来的衣服的颜色也基本上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草绿色军装,那是穿在在职的共产党将领们身上的;一类是深色(多为黑色)便服,那是穿在过去的国民党将领们身上的。当然,除去衣服的颜色不论,他们都是军事组的成员。在军事组的会议上,不论衣服的颜色。

“开会了。”军事组组长坐在会议桌的当头,对着放在正中位置的麦克风说。他是一位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战士,不过,与他走过的长长的路程相反,他说话倒总是短短的:“书归正传。今天把大家请来,商量几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是我们编纂的那本回忆录有了初稿以后自然留下来的。第一个问题,关于书名。这本书初稿的名字叫做《淮海战役中的蒋军》,现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沉默。会议中不可能没有的那种沉默。

“我没有意见!”一位穿深蓝色制服的军事组成员说。他坐在会议桌的一侧。

“我同意这个书名!”另一位穿草绿色军装的成员说。他坐在会议桌的另一侧。

又是沉默。不是僵局之后的凝固,而是爆发之前的溶化。至少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的晃动,让我惴惴不安地意识到这一点。“我反对这个书名。因为他根本不通!”果然是黄维!他坐在那不显眼的位置上,发出了这般惹人注目的声音,“‘淮海战役中的蒋军’这句话,文理通不通我不知道,事理上面,我认为有两点是说不过去的。第一,‘淮海战役’。这本书既然是原国民党作战人员的回忆录,那么按照我们过去的说法,这场战役应该叫做‘徐蚌会战’。第二,‘蒋军’。30年代初期的蒋、阎、冯中原会战,为了区别阎锡山部队和冯玉祥部队,国民党部队有过‘蒋军’的说法。但是这本书记的是40年代末期的事情,那时候我们不叫‘蒋军’。我的意见讲完了,谢谢。”

没有沉默。一分钟也没有。“我不同意黄维同志的这两点意见!”刚才说过话的那位穿草绿色军装的成员又说话了,他坐在黄维的对面,“我们今天写书,虽然写的是过去的事,但是是写给今天的人看的,今天的人恐怕大多数知道的是‘淮海战役’而不是‘徐蚌会战’;至于‘蒋军’的称呼,我认为不应该从年代上去看,应该从军队的本质上去看,国民党军队实际上就是蒋介石的军队,这和我们把国民党政权称作蒋家王朝,实际上是一样的嘛……”

没有停顿,半分钟也没有。“关于书名的意见有争议,我们把它放到下个礼拜天去商量。”军事组组长打断发言人的话说,“现在我们讨论第二个问题,关于这本书的前言。先由我给大家念一遍。”

……

5天以后,也就是下个礼拜天之前,我离开了这个文史专员办公室,离开了那个文学刊物编辑部,离开了北京。我的作品被完全通过了,已送往工厂印刷。我也就回到了四川老家,开始了生命机器的新的运转。

当然,我的运转不会没有停顿的时候。这个时候,我常想起黄维,想到他那天在政协礼堂的寻找,是不是带有探险的性质?自然,用不着担心他的跌倒,那第二会议厅里,铺着厚厚的紫红色地毯。我担心的是他脸色的下沉,那对浓眉,那颗黑痣,那愈发垂落的皱纹……那天我坐在他的背后,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到两年,我什么都看见了!我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捧上一枚金光灿灿的首届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奖章,然后告诉他,这就是我那部作品得到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掉过脸去,然后从那倾斜的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来,双手放到我的面前。

这本书的书名叫做《淮海战役亲历记》,书名后面有个副题,叫做“原国民党将领的回忆”。前言部分,起句有个括号,在那“淮海战役”后面,括上了长长的“国民党称为徐蚌会战”一句……我准备接书。却不料有一颗泪水滴落下来,滴落在这本书的封面。书面上隐隐勾勒着两条交叉的铁路,那是标明昔日战场的势态的。而我分明看见,有一辆绿油油的列车正隆隆地奔驰在一条永不交叉的轨道上。透过那滴本不应从他脸上掉下的泪水,我在列车上看见了他,也看见了我……

补遗之二房子在地球

-1-

青石台阶。琉璃瓦飞檐。重重的木门。厚厚的砖墙。油漆斑剥脱落的柱头。

雕花的由于木质将朽从而日趋松动的窗棂……

这座座落在北京西城白塔寺下的房子,近乎和它所存在的地球一样,实在是太古老了。清王朝时代,它叫做顺承王府;北洋军阀混战年间,它叫做张作霖公馆;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以后,准确的说,这座房子下面的那块土地从沉睡到苏醒,从挣断锁链到缓缓前行,继而随着地球的齿轮吱吱嘎嘎地旋转了10个春秋之后,它才叫做了全国政协文史专员办公室。

我走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那个有关这座房子的命名的时刻已经过去整整20年了。“文史专员”这个创造性职称的发明人和宣布者周恩来总理,已经远远地离开了中南海西花厅;当年荣幸地接受了这个职务的获赦战犯,诸如原伪满州国战犯、末代皇帝溥仪,原国民党战犯、国民党第2绥靖区中将司令官兼山东省政府主席王耀武,原国民党东北“剿总”中将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范汉杰,原国民党第9兵团中将司令官廖耀湘,也远远地离开了文史专员办公室。我所见到的,是经过十年浩劫以后,那刚刚被春风撕掉的大门上的封条,那残存在这个地球上,尔后佝偻着身腰缓步走进这间办公室的老人。

方靖拄着一根竹拐杖,走过会议室,穿过勾通着会议室与中间那间屋子的小门,径自朝着他的办公桌走去。他80多岁了,是文史专员中的长者。每天按时走进这间办公室,完全是他自愿的。和昔时在国民党军队中担任第79军中将军长一样,职务上,他堪称不懈的忠实者。前些年,他的左腿被街上一辆横冲直撞的自行车撞坏了,走起路来,至今仍觉隐隐作痛。他住太平桥,距离全国政协只有两站路,但是他需要走一个小时。走累了,他就坐一坐,坐在街沿坎上。“你就不要来上班啦!”某天一位先到一步的同事在办公室前的台阶上拦住了他,索性转身把大门也给拉上了。他气得抖抖索索地举起竹拐杖,用包着铁皮的拐杖头把大门推开,然后红眉毛绿眼睛地对同事说:“你有种把我这个文史专员撤了……”

此时,我正跟在方靖的身后,趁他已经走拢办公桌,一手扶桌子一手朝墙角放拐杖的当儿,上前搀了他一把。“你不要搀我,”他将胳膊猛力一抬,扭头说,“尤其在这间办公室外面,你不要搀我。那样对你不利。他们会给你提意见的!”他们?他们自然不会是文史专员。可是若是指的是十年动乱的始作俑者,那伙人不是已经垮了台么?这样的国家大事,方靖不会不知道,而且出自一种偶然的联系,他很可能知道,以前关押他们这批国民党战犯的监狱,目下正是那伙人的归宿地。既然如此,这位老先生又是什么意思呢?

同类推荐
  • 大伟品水浒

    大伟品水浒

    本书由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明星警察王大伟编著。从现代法律的视角品读古典名著《水浒传》,解析《水浒传》中的相关法律问题,破解犯罪密码,是一部预防犯罪的宝典,加强个人防范的手册,为人处事的百科全书。
  • 中国现当代文学通史(上册)

    中国现当代文学通史(上册)

    上世纪80年代,有识之士提出了现当代文学的整体观问题,并力图贯通曾被政治意识形态“阻隔”的现代与当代文学的历史。“整体观”或者“20世纪文学”的构想是带革命性的,它使现当代文学史的写作掀开了新的一页。然而,时至今日,我们却发现,在获得了一种宏观学术视野的同时,或者在被输入了一个新思维框架的同时,我们并没有真正获得如何“贯通”和将整体观“具体化”的途径,整体观也还没有真正渗透进文学史的骨骼和血脉之中。因为我们需要追问:究竟在哪些重大问题上,现、当代文学原本就是贯通着的?对现当代文学史的研究来说,这就形成了一个有待于不断发现的学术空间。
  •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是当代微型小说之父刘国芳的一本短篇小说集,故事短小精悍,以小见大,平淡中见神奇,本书收录了作家精品短篇小说三十五篇,作品构思精巧,富有想象,韵味无穷,是一本好看好读的小说精品。
  • 岁月苦吟:雪峰诗词选

    岁月苦吟:雪峰诗词选

    《岁月苦吟:雪峰诗词选》选录的是王雪峰所写诗词的一部分。所录诗词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古体诗,古体诗我基本上采用的是新韵,古体诗中包含了格律诗(近体诗)。第二部分是古体词,古体词也采用的是新韵,是依据《钦定词谱》和《白香词谱》填写的。第三部分是自由诗。
  • 中国寓言

    中国寓言

    寓言是文学作品的一种体裁,通常采取比喻性的故事寄寓意味深长的道理,集说理、劝诫、嘲讽、讽刺、诙谐于一体,给人以启示。同时还用短小精悍的话把十分深奥的道理讲得通俗易懂,使得读者喜闻乐见,容易接受。
热门推荐
  • 俗话倾谈一集

    俗话倾谈一集

    《俗话倾谈》是岭南晚清著名的民间小说家邵彬儒创作的通俗短篇小说集,是古代通俗短篇小说衰落时期的代表作品之一,在古代小说史上占有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
  • 恶灵谜踪

    恶灵谜踪

    我(肖于朋)因儿时的一个梦,长大后当了一名刑警,并天生拥有一种超能量,在我刚进入刑警队不久,就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案,位于宝鸡西部的云景镇转眼之间变成了一座空镇,当我们到达云景镇才发现这是一个鬼婴镇,之后在寻找线索的过程中又发现了半截藏宝图和一个十字架,却没有料到,一个远古的传说即将就要浮出水面,而我的同事也在这时一个一个的神秘消失……交流群:189190811邮箱:zpxzt@vip.126.com
  • 我自承运来

    我自承运来

    天将降大任于主角也,必先让主角痛苦,让主角劳累,让主角挨饿,让主角贫困加倒霉,这样才能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不然怎么成为主角。“道理我都懂,毕竟我也是主角,问题是你让其他主角的未婚妻退婚,穷的只剩一腔热血,亦或仇家满天下,倒霉到天人五衰,那我就看不下去了,只能勉为其难让他们无法成为主角,争取让他们早日领盒饭。”刘量如是说道,“别谢我,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个好人。”我自奉天承运来,让尔等黯然败兴归!
  • 霸情王爷的杀手妃

    霸情王爷的杀手妃

    现代冷血杀手,无心无性,以傀儡之姿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无尽畅游。在墓地被莫名的力量带到古代,行穿越之实,在这里,她不再是杀手,而是女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以为,这会是她生命的转折,不意,逃脱了禁锢的她又一次被命运的枷锁套牢,这一次,她不是冷情杀手,而是他的玩物。
  • 公子,娶我可好

    公子,娶我可好

    音慕涵:"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柔弱无骨的女子,若不能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就给我滚!”寒明殇:“娘子,相公我既然愿意为你舍弃权势地位,就可以宠你一世,给你一世长安。”
  • 酒剑轮回

    酒剑轮回

    无烦恼,身世却迷惘,无烦扰,形影只伶仃。繁华劲竹非二景,轻霭烟霞是同形。日日复重重,落叶随旧风。穿肠酒,须尽兴,逍遥剑,任我行。轮回圆转分六道,生死沉浮合三生。缥缈九天影,潇洒尘缘中。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香灵

    香灵

    相传沉香阁内,没有做不成的交易,只有找不到路的人。相传沉香阁的老板,国色天香身份神秘,是隐世的高人。相传沉香阁主的老板娘精通风水命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相传……叶沉香冷冷一笑,高人?君子?放屁!前世她为天下人斩灵引路,天下人却处处相负背信弃义,怀恨惨死。今世她不择手段只为活着,却遇上一断断奇遇纠葛,与他纠缠不休。末世将至,她重生为灵,开启一段不同寻常的末世之旅。【这应该是个坑?慎入,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想更新……】
  • 万物自然决

    万物自然决

    天辰,在武道界面晋级破虚境中陨落了,在他元神涣散之时,一道灰光(“混沌珠”)闪过,让他的灵魂重生在另一个界面。天辰灵魂重生在修真界,但重生的身体却修为被废,经脉断裂,不能修炼。“混沌珠”不但帮他重塑了经脉,还将他的灵根同化。而且混沌珠内还有天生功法,自然化万物,万物化自然,自然本万物,万物是自然,“自然诀。”天地同生的逆天宝物,会让天辰踏上一条怎样的修仙道路?(敬请期待,万物自然诀...)
  • 仇乱天下

    仇乱天下

    江湖是他穿越的根本,亦是他复仇的利器,秦墨阳为一己私仇在两个世界里掀了个天翻地覆,江湖浩劫,帝国动荡的身后是他在黑暗中伸出的利爪,扰乱朝堂,败坏纲纪,屠戮武林,搅乱天下的背后是他无处不在的身影。屠正道,灭魔门,系统在手,任务加身,秦墨阳14岁习武,然当立大志,败尽天下群豪,阅遍江湖武学,举天下之地,群雄束手,武林独尊。秦墨阳呆滞的看着系统帮他立下的宏达志愿,他看起来像是那种疯子变态么?然后,秦墨阳悍然举起屠刀。。。(友情提示:本书主角极度自私,冷酷,奸诈,无恶不作,卫道士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