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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背叛之人

——冷静。我所持有的最宝贵的武器是理性。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数个敌人注意到了自己,凭借天生的敏捷它躲开了原本会击中它的数根尖刺,但随即更多的敌人围了过来。

——魔法少女们常常认为,在魔女结界中就无法与外界进行通讯。

——是的,人类不可以。但孵化者可以。

——超过人类不知多少个技术时代的孵化者们,仅仅是扭曲了部分物理法则的空间,完全处在可以一一解析的范围内————

“分离体141372呼叫观测站7024.分离体141372呼叫观测站7024.”

它重复了两次呼叫。孵化者们一直贯彻着不对魔法少女们提供援助的原则。因为如果不对魔法少女们提供援助,她们就将以更快的速度魔女化,这样孵化者们就可以净赚更多的负熵。但如果魔法少女们的灵魂宝石碎裂,就会得不偿失。接下来理子的灵魂宝石很可能碎裂,这是最恰当的理由——

“观测站7024正在接听。分离体141372,请报告你的情况。”

毫无感情的声音,它知道这是分离体141329.它负责为执行契约的孵化者们提供援助,无论在哪个文明的哪个位置,进行援助的个体都是不可或缺的,无论其技术上升到了何种程度。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毫无感情,分离体141372对观测站说道:“我的契约者在魔女结界中遭受到危机。我的生命也处于危机中。因为我的契约者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我判断她无法保护自身的灵魂宝石,要求得到对精神体增强装备。”

“报告各项常数①。”

“常规装备测定中,粗糙10位后数值。”分离体141372以极快的速度报告道,“真空光速:1.0000000072;精细结构常数②:0.9999999981;万有引力常数相同;库仑常数相同;普朗克常量相同;强互作用力耦合常数③:1.0014721922;弱相互作用力耦合常数④:......”

“装备对应法则针对性修改完成。”观测站几乎立刻做出了回应,“这是橙色警戒状态,因此我调用了母核次紧急进程。对精神体增强装备传送中,请于脱出后1200时内将对精神体增强装备送回观测站7024,一并送回状况评估报告,注意不要让契约者怀疑。”

它笼罩在由未知区域出现的新生之光内。光芒中数以十亿计的微小方块出现在它的身体周围,这些小方块互相组合,并形成两个实体。

传输几乎立刻完成了。针对目前的状况,观测站将心灵震爆器和色力装甲⑤作为增强装备送来。数根刺击中了丘比。尽管如此,它还是将已经调节至最高功率的心灵震爆器对准了远处几乎已经无法看见的魔女。

这一击只能让魔女陷入眩晕状态,但这已经足以让它和她逃跑了。丘比认为这刚好使对手眩晕的冲击阈值也在观测站的考虑范围内。

果然,定向的心灵冲击击倒了这个魔女。因为这里是魔女的意志创造的结界,在魔女眩晕的一瞬间所有的使魔都瘫倒在地,有一部分直接消失了。结界上出现了数十个裂口,外部世界若隐若现。岩浆朝着外侧的世界流去,却在流出的一瞬间烟消云散。整个结界就如同字面意思一般,变得不稳定起来。

将衣衫粉碎的理子从一团烂泥般瘫软着的触手处扯出来,它穿戴上色力装甲,利用它将自己的身体放大数倍,将少女背负在自己变大的身体上,开始朝着一开始留下的入口处疯狂地奔跑。

逃离结界后,也许是因为外面很冷的关系,理子在朦胧中抱紧了它,陷入毛茸茸的后背中。它放慢了移动的速度,也许是害怕惊扰到她。

在无意中瞥向仍然镶嵌在少女的脖颈上的灵魂宝石时,它感到一种巨大的悲哀。

——他们没能夺取到悲叹之种。尽管如果现在理子醒来,再返回那个结界去,仅仅一次攻击就可以让魔女死亡。

孵化者没有流泪的能力,但现在分离体141372却想要流泪。

如今,精神攻击让理子的灵魂宝石漆黑过半,就如同它和她的未来。她无法击败这个魔女了,分离体141372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就像它知道,

它,也无法救她第二次了。

注释

①这些常数是自然界中最基础的某些常数。在本文作者的设定中,孵化者文明采用普朗克单位制。因为魔女结界的物理法则与外界不完全一致,因此需要测定出与外界这些常数大小的比值。

②精细结构常数表示电子运动速度与光速的比值。

③强互作用力耦合常数为本文作者虚构的概念,作者假设强互作用力的大小与该常数成线性关系。

④弱互作用力耦合常数为本文作者虚构的概念,作者假设弱互作用力的大小与该常数成线性关系。

⑤色力装甲为本文作者假设的一种孵化者文明的增强装备。其原理与不同色的夸克有关,简单来说,色荷是夸克的一种性质,佩戴色力装甲的个体,在其本身的宏观及微观结构及各轨道电子能级稳定性不受破坏的情况下,可以在一定程度下等比例的扩大及缩小其体积。同时色力装甲也可以将个体作为一个整体隐形,简单的说,即通过改变原子核的组成部分——夸克的本质,使得个体对所有频段的电磁波隐形。另外,在额外供给能源的情况下,似乎其也具有通过延长某种特殊类型胶子的衰变时间,使得核内的强互作用力溢出,令装甲本身变得坚不可摧。然而因为以个体作为整体被长程化的强互作用力会对色力装甲内的个体带来致命的结构破坏,这个功能在后来被禁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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