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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实力大增(下)

城主看着场中激斗的两人感叹道:“张言不愧是我们中学武天赋最高的,陆策甚至在这上面还超过张言,可惜了。”

杜惋怡扭过头看着城主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知他在可惜陆策终究要输给张言还是别的什么。

陆策被张言的一支支充满力量的箭射得已经开始后退,无论场中的两人还是边上的三人都知道不是张言的剑力道变大了,而是陆策挥剑的力量开始下降了。

陆策坚毅的双眸渐渐变的死寂,挥剑的动作越发飘逸了起来,身子渐渐前倾,整个人开始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就在他双眼彻底空洞时,他挥剑的姿势彻底的变了。陆策左手前伸握拳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向张言,双眼微眯,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张言,右手提剑与肩齐高,做欲刺状。从远处看陆策动作像极了弯弓射箭的,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迅速,却给人一种十分缓慢的落差感。

终于陆策将剑刺了出去,那柄剑的剑尖在他手中发出耀眼的白光,准确的刺中了张言射来的箭。陆策一剑又一剑的刺出,看上去缓慢却又十分迅速,那种令人难受的落差感又加剧了几分。

城主也被陆策的剑法震惊到了,失语道:“竟是落雨剑。”

“什么?”杜惋怡和管家同时错愕的望向城主异口同声道。

两人似乎也因为落雨剑三个字震惊到了似的。

随着陆策刺剑的速度变快,陆策整个人的动作像是被手中的剑带动了似的,开始向张言冲了过来。张言面对如此恐怖的陆策,如此恐怖的落雨剑法,只好开始向一旁移动想从侧面来击败落雨剑。陆策虽然失去了意识,却依靠本能,身体前倾的方向跟随着张言的位置的改变而改变。

管家若有所思的说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传说中的武极绝技落雨剑,阿言想以位置的改变,来使失去意思的陆策迷茫。他太小看落雨剑了。”

正如管家所言,几息之间,使用了落雨剑的陆策已经来到张言身侧,张言再也无法抽身射箭,两人便开始了近身战。张言自知不能再远程消耗陆策,故技重施开始在陆策周围瞬闪起来。张言手中的弓成为了一根木棍一条长鞭一次次从刁钻的角度打向陆策。陆策身体一次次的前倾向张言瞬闪出现的方向,刺出一剑又一剑。张言起初还能压着陆策被迫刺剑抵消自己的攻势,后来渐渐的只能被迫防守了。陆策刺剑速度渐渐加快,更是如同未卜先知般提前刺向张言下一刻要出现的位置。

张言在陆策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慢慢有点抵挡不住,身体多处因躲闪不及而被陆策的快剑刺伤。最终张言在刚刚瞬闪到陆策身后时,一道剑光已直奔他的胸口而来,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死亡的气息弥漫着在他的周围,“看来要死在这小子手里了。”张言这样想到。他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静等死亡的到来。他等了会儿,怎么也没感觉到任何一丝痛楚。他睁开眼发现有个人在自己身前,替他挡住了那一剑,那背影是那么的熟悉。

“士奇。”他不禁道。

正是城主接下了陆策刺出的一剑。他如同鬼魅般在关键时刻恰好的出现在剑尖和张言之间,用手指夹住了陆策的必杀一剑。

“我去,这小子凭借绝技和寸域竟然凝成了剑域,真是失算了。”城主话音刚落,他华丽的衣袍便破碎成布条,模样有点狼狈。

“我生气了。”城主见陆策还没清醒过来,竟想抽剑继续进攻。他抬起右脚,不知怎的就把刚刚势不可挡的陆策踢晕在一旁,周围的几个人都没看清他怎么出脚的。

管家见城主的衣服破了,连忙走上前来关切问道:“你没事吧,城主。”

城主摇了摇头道:“单凭这剑域伤不了我,只是这身衣服...哎”

不知何时,杜惋怡已经到了陆策身边,满脸的忧愁。

杜惋怡摇了摇陆策不见他醒,有些着急,开口质问城主道:“你何必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呢。”城主微笑的看着,没有说什么。

管家连忙帮城主解释道:“小荷,你真是关心则乱,他只是被城主踢到晕了而已。你给他疏通下气血,他就醒了。”

杜惋怡听管家这么说脸色稍微缓和了下,在陆策的额头稍微揉了下。陆策果然如同管家所说的那样醒了过来。

“我赢了吗?”陆策满脸疲惫的问道。

杜惋怡没想到陆策竟如此在意输赢,醒过来第一件事,就问这个。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陆策开心笑道:“赢了就好。”

杜惋怡想想刚才陆策的状态有点古怪,好奇的问道:“你刚刚什么情况,为何用出落雨剑之后,像失去了魂魄了一样。”

“你竟然知道陆掌柜的落雨剑?”陆策对于杜惋怡知道落雨剑表示有些诧异。

“落雨剑乃武极绝技天下谁人不知,你说的陆掌柜难道指的是剑仙陆昭云吗?”杜惋怡惊道。

落雨剑乃陆昭云所创,两者如鱼水般,陆昭云因其成就剑仙之名,仙道之下再无敌手。落雨剑也由此位列武极绝技之中。剑如落雨,无孔不入;时缓时急,无迹可寻;水滴石穿,无坚不破。世人如此赞道。

“原来你是剑仙陆昭云家的,怪不得。跨境界使用绝技,果然负担很大,竟会失去意识,靠身体本能行动。以后切记不要乱用,你这次的运气好,我在场。不然一个不好像你这样的,会杀了张言,之后不停挥剑直至力竭而暴毙当场。”城主厉声道。

陆策摇了摇头苦笑了下道:“我以为领悟出寸域就够了。”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又温柔一笑说:“看来我要明白剑的真谛,从而掌握剑域才行。”

城主知他明白其中利害,也不再做纠缠。

城主背过身子说:“你们两个能在一个月多时间内到达这种程度,我万万没想到,是时候了。张言,伯父带人来接你了,你估计要引你踏入幻道了。陆策我还有话和你说,等等你留下来下。张言你先去找伯父吧。”

张言听说自己要走了,还要踏入幻道,他知道估计是要去做幻术师了。张言看了看陆策笑道:“我这辈子和人打架从未输过,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架,没想到竟栽在你手中,小子你给我等着。我实力大增回来,一定把输的场子给找回来。”

陆策咧嘴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张言把头转向一边对着杜惋怡庄重道:“小荷,我要走了。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是等我回来,我一定去找你。”

杜惋怡苦笑摇头,偷瞄了一眼陆策道:“你觉得可能吗?我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自己都无法决定何况你呢。”

张言好像想到什么,脸色一暗,转过头就准备走了。

“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城主道

“郁士奇,我们还需要多说什么吗?我只盼着我回来时能和你一战了。”

城主再没说什么,只是背对着大家看着远方。

........

张言走后,杜惋怡和管家也相继走了。偌大的庭院中只留下城主和陆策,两人就这样站在春光中,没有说什么。

陆策开始还耐得住性子,时间一久,渐渐有些烦躁,再也忍不住问道:“不知城主还有什么事要说,让我单独留下来。”

“还以为你有多好的耐心,这样就忍不住了?先坐在那里,听我说个故事吧。”城主依旧没有转过身,指了指旁边的石台。

“一般这种故事的主角都是你本人,如果是,你直接说吧。我洗耳恭听。”陆策不耐烦的回道。

城主的脸一僵,平复了下心情,接着道:“我幼时来到这座城池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个进入黑暗深渊的机会,一个我全家族给我争取到的机会。你知道吗?黑暗深渊乃是所有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一个修行的宝地。你看到我现在的强大,应该知道我争取到了。”城主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他们应该在天上也都知道了吧。原本一个人最多只能呆在那里三个月无论生死都得出来。也不知运气还是别的什么,我在里面寻到了一个方法直至拖延了五年才出来。也就是这五年,我修为突飞猛进到了同辈的顶峰,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机遇。后来我遇到了楼拜的前城主,他赏识我,之后我就成为了现任城主。”

陆策这些日子看的小说太多了,对于这种少年天才不免有些麻木。可是陆策知道郁士奇这一路的艰辛,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虽然许多故事告诉他,付出未必有回报;可也让他明白那些大人物强大的背后必有常人难以企及甚至想象的某些付出。

“不知为何今天会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你,也许是因为你的武道天赋让我看到了我理想在你身上实现的希望吧。”城主接着又说道。

城主顿了顿,转过身不知从哪拿出封信递到陆策手里。

“你打开吧,这就是托我照顾你那位给你留的信。”

陆策仔细观察了信的表面,上面什么字迹也没有,也没有任何显示主人身份痕迹。信封就是普普通通的随处可见的那种,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陆策从信封中抽出两张薄薄的信纸读了起来。

信纸上的一字一句如同那中州最温暖的朝阳,无视时间的阻隔照在陆策那有些腐化的心上。他笑了起来,开心的像个得到了喜欢玩具的孩子。

然而,世间有些事,笑的太早未必是好。随着陆策翻过第一张信纸看到了第二张,他的脸色渐渐变了,拿着信的手开始抖了起来。他用力一捏手中的信,好像想忍住眼眶中快要流出来的泪水。

“看来你也有令人伤心的往事啊。”城主道

陆策通红的双眼中充满了执著的信念。他说道:“令人伤心的不是往事,而是自身的弱小。城主你年纪轻轻就为一城之主,又怎么知道我这种弱小的无奈。”

城主平静道:“我何尝不痛恨自己的弱小,所以我当初选择了幻师一道。”

“可是我没有的修行幻术的资质。”陆策低下头有点沮丧的说。

城主听了陆策的话,反而面带希冀的说:“我有两个办法,第一,你找些灵药或奇珍服用后或许能改变你的体质。或者,你拜我为师,修习武道,以你的天赋也未可知。你自己选吧。”

陆策有些疑惑的说:“难道习武可以抗衡幻师吗?”

“幻之道甚至幻这个字都是你们东方人族所创的,由此人族实力逐渐壮大。而武道乃各族探索自身的奥秘,经历万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有的。对于这片大陆悠久的历史来说,幻只是一个新兴的体系,武道才是永恒不衰的。”

陆策严肃道:“郁士奇城主,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了,我希望能凭借武道达到大陆的巅峰。”

城主轻轻一笑道:“无论如何你愿意就好,如果你想做我徒弟,就必须继承我的意志。”

“什么?”陆策有些不解问道。

“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一点,其他我什么都不会要求你,希望你能尽自己的力量达到武学的最高峰。我前半生被家族仇恨所羁绊,注定无法专一于武道了。天地间的道何其多,为了力量我也无法再等了。”城主说到这里双眼漆黑,不见一点光明。

城主抬起头那对漆黑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着奇特的光。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希望你无论遇到什么不要放弃武道,以天地为师以各族为师。”

陆策打了个哈欠说:“我以各族和天地为师,要你做什么。”

城主也不生气淡淡道:“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你既然要以武及仙,你只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我这里有两门武极绝技,你学会后就要自己去寻找自己的武道。”

“你们不是说到武极绝技的时候都满脸惊讶,极为推崇吗?为何到了你这里就如同世人皆知一样,如此随意教授于我。”陆策听城主要教他两门武极绝技先是高兴,仔细一想又有些许疑惑道。

城主对于陆策的反应很满意的笑了笑,耐心道:“武极绝技强的不是绝技本身,而是创造武极绝技的生灵。武极绝技的武极只是指在特定的人手中的特定绝技。虽然拥有武极绝技的人极少,可是我年少时的机遇偶然,也才得到一门。还有一门是我堂吉柯德一族的家传的。”

陆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城主的意思。比如落雨剑法,无论自己修到什么地步,都无法发挥出像陆昭云手中的落雨剑一样的威力,武极至道。

“这是青帝决,这是丈青枝。”城主将一块青色玉牌和一个枯黄的树枝交给陆策。

陆策点了点头,从郁士奇手中接过两样东西。他知道武极绝技与普通的武学的传承不同,只能将行气手法化入其他事物之中,无法书面记录。正如陆昭云给他的短剑一样。

“万般变化悟其一则可,你还是先在之前住的阁楼住下,没事看一看大陆的图治和当今势力的分布,这对于你前往中州有帮助。”城主说到最后提醒了句道。

“那你都家传玉佩给我了,你怎么和家里人交待。”陆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家里人都没了,要个玉佩又有何用呢?”城主有些萧条转过身,向小楼里走去。

陆策紧紧握了握拳头,脑中不停回响着城主那句“家里人都没了”。

......

这天下午,杜惋怡照常过来送饭,并陪陆策吃了顿午饭,两人聊了聊离去的张言和早上的发生种种。杜惋怡听说陆策拜了城主为师,不免有些惊讶。杜惋怡觉得以陆策的性格不可能会轻易对城主服气。陆策对于她的疑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一顿饭过后,杜惋怡有事也走了,留下陆策一个人。他看了看周围空荡的吊床,心中浮起丝丝寂寥。他拿起书架上的书,独自看了起来。陆策不得不佩服城主。他收藏的这些书,无论小说还是武学都是经典中的经典。陆策看着书不禁看入迷了,忘记了时间。

有些人总会让人无话可说,陆策觉得城主无疑就是这种妖孽,阁楼中有许多的书都是城主本人所写,见识独特且深刻,无论在修为还是眼界上,城主早已超出许多同龄之人。

陆策放下书,开始思考起自己要修行的两门绝技。对于绝技的修行和使用按理说必须达到一定境界。可因为大陆对于武道境界划分不是那么清晰,陆策只能依循张言之前教授他的来推敲。丈青枝是一门身法,一般身法都是从瞬闪入门。陆策想了想自己的寸域和瞬闪是一个级别的,却无法驾驭武极绝技落雨剑。陆策由此推出要学会丈青枝,并非仅仅掌握瞬闪那么容易。然而青帝决更令陆策头疼,青帝决包涵对人身体每个的理解,有绝处逢生之力。身体的提升在武道上一直是重中之重。青帝决的这门绝技的难度自然更不必多说。

陆策此时才发现自己对于武道竟这般陌生,失去了他人的指导,不免有些茫然。

这也是难免的,陆策才修行武道不到两个月,又能有怎样的体悟呢。

“苏哥哥,我给你带饭来了。”门口传来杜惋怡的声音。陆策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不觉太阳都落山了,可是还没找到任何修行两门绝技的突破口。

“城主和我说你应该还在烦恼习武的事,他告诫你要一步步来,回忆下当初怎么学会寸域的。”

杜惋怡今晚送饭如同往常一般没有进入阁楼,将饭放在门口,传达了城主的话就走了。

“寸域的学习过程?怎么学会的?”陆策闭上眼慢慢理顺这一个多月来近两个月的修行。“对了!”陆策一拍柱子大声道。

武道归根结底还是对个人内天地的重构与创造,而寸域只是一种内天地到达一定程度,自身对其掌控技巧的体现与理解。青帝决要求就是对内天地的境界,而丈青枝则是对于内天地境界与对丈青枝这门绝技理解的双重要求。

陆策想通了这些后,有了些许方向,知道内天地的再度提升才是关键。武者从内视到易经而后锻骨,形成稳定状态的内天地,也称为混沌状态的内天地。接着再度打破其平衡,如同开天劈地在体内重现一般,创造一片空间,融入自身对于世界的各种感悟,使内天地不断趋向完美。而开天劈地的基础就是自己将所悟的化作那柄开天之刀。

陆策的习武资质是不用说的,用短短的一个月半时间直接从武学入门到了内天地初成,甚至掌握寸域,已非一般人可以办到。陆策明白自己内天地处于混沌状态,当下最重要的是开辟空间,将寸域与剑法的领悟融入其中,境界的提升带动身体的质变。

陆策也不多想,就直接开始了开天辟地。

可他不知道的有多少的人在这步上慎之又慎,多方谋虑后才开始着手。开天辟地对于学武之人是举足轻重的一步。未开天辟地之前,只能领悟的某种奥妙,达到一定程度不可继续精进,可是有许许多多的人都不愿迈出这一步。只因为领悟的奥妙越多,开辟的内空间越大,以后使用武学的威力也与此息息相关。城主和张言在这点上没有提醒陆策,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未曾开天辟地过,对此并不了解。武者开天辟地之后一生只能专心于武道,从此彻底与仙道无缘。

陆策就在这种奇妙的情况下开始了自己武道上最重要的一步,开天辟地。开天辟地的过程很简单,就是将自己所学所悟的奥妙化为开天之刀斩破混沌。陆策按部就班的将自己的寸域与剑道的领悟一遍遍在心中的掠过。化刀这一步说起来很玄奥,其实也就是将虚幻的奥妙在心中将其想成一把刀。

陆策却奇怪的在这一步上卡住了,他绞尽脑汁也无法把简简单单的两种奥妙拟成一把刀。两种奥妙在体内以一种玄乎又玄的状态融合在一起,仿佛他们很早就熟识一般。它们对于陆策的干涉毫不理睬。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最终变成了一把剑在内天地中停留。

陆策想或许是自己剑道上走的太深。奥妙才化为剑,同理修习枪道奥妙应该幻化成枪吧,这是很正常的。事实并非如此,其实无论修什么奥妙最终开天之时皆化为刀,这是所有武者公认的。只有刀才能在内天地中开出比其他武器劈开更大的空间,这是经历万年摸索的最终的认识。也就陆策特殊因为落雨剑的原因使寸域与剑道融合成未开天辟地的人都不能学会的剑域,从而打破常规。陆策却浑然不知,他一咬牙将内天地中漂浮的晶莹剔透的水晶长剑刺向混沌之中。一道耀眼的白光从陆策体内朝四面八方射出,整个阁楼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城主,不就一个开天辟地吗?怎会比突破传说的异象还了得。”管家望着远方书楼上耀眼的光柱不解道。

“古来妖孽突破之时,异象惊人也是常事,宋伯又何需介意。”城主抬起英俊的脸看着光柱平静道

“也是。”宋伯点了点头,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城主。

......

当陆策身体周围闪烁着光芒万丈之时,他內视己身,逐渐看清了混沌开辟后的内天地。那是一片万丈大小空间,其中空无一物,漂浮着充斥着剑意的各种元素。按常理来说,一般初时开辟空间的大小最多也就千丈,万丈空间,简直是闻所未闻。

“毫无生气的空间,只有剑意。这就是我初开辟的内天地吗?难道因为我领悟的只有剑意和寸域导致我开辟的空间都是剑意吗,可寸域的体现呢?”陆策渐渐明白内天地与奥妙的关系,却不知他的空间仅仅是以剑域开辟的,而不是寸域与剑意两种奥妙开辟而出的内天地。

陆策身边的光芒逐步收敛起来,周围恢复到黑暗。陆策有些疲惫的动了动身子,凝念成刀的不断失败,耗费他许多精力。他想站起身来,活动下身体。没想到他双脚轻轻一用力蹬地,就听嘎吱一声,脚下的青瓷砖就被他踩碎了。

内天地的开辟改变了陆策的身体强度,境界的跳跃,使他无法掌握突如其来的力量。若一般以奥妙开辟空间则完全不至于如此失控,可是陆策却是万年来难得一见的以剑域开辟的成功的,他的提升比他人高出十倍不止,无法控制是显然的。

陆策十分疲惫,却不得不又盘膝坐了下来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起来。全身气血流动比之前更加顺畅,身体的强度增强了四倍,寸域展开范围也扩大了四倍。陆策睁开眼,用全力朝门口挥出一掌。手掌前的空气随之震荡了下,门的中间留下一个手掌大小的破洞。

陆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门。早知内天地开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他就早点开辟,何至于被张言欺负了这么久。他却不知剑域的加成使自己的内天地开辟得到的力量超过了武道上的天才的十倍,更不用说那些普通的习武之人。若没有那场战斗,他仅仅只能开辟出百余丈大小的空间而已。

陆策试探性的握了握拳,有种空气炸裂的声音。这样的肉身,陆策估摸下足以修炼青帝决了。可丈青枝却仍是一筹莫展。一步步来,先修青帝决吧,陆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封信,有种时间紧迫之感。陆策拿出城主给的玉佩放在手上,感悟玉佩上的气息流动。一个高大青色的人影渐渐浮现在他脑中,此人的气息温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陆策观察着青色人影身体中的气息流动,生生不息,永不断流,蓬勃而有力。陆策有一种面对春天之感,万物复苏,生机勃勃。陆策抬头想看清青色的人影的相貌,却只能看到一片朦胧。

陆策心中默默记住脑中青色身影身体中的气息流动,在身体中生涩的运转起来。随着陆策的运气越来越顺畅,青色身影的气息也变了。他流转身体各处的气息停在了他心脏的部位,开始不断累积。

“难道这是那位青帝。”陆策停止运气,他明白将身体气息聚集一处,是这种绝技的第二种状态,不是他现在可以修炼的,这是一种临死之时涅槃重生的绝技。

在大陆万年的历史中,各族皆出现过几个引领时代的人。鬼族的葬王,自不用多说,横压万古的绝世人物。其中木族的青帝也是一位,年少天才却遭遇木族内部争斗而死。百年后,被世人遗忘的他,却在这时奇妙的从坟头的一棵草中重生,一飞冲天,从此无人可挡,世人称之为青帝。他的强大,不是说他的战力有多高,而是他生命力的顽强,万年来当属第一。万古长青,生生不息。

城主着实待我不薄啊。青帝决不是一个杀敌绝技,甚至没有丝毫的强化肉身的效用。陆策初时还以为青帝决只是青帝后人,为了追忆祖上所创。没想到真为青帝所创,每个生灵的生命只有一个,救命之术才是无价的。

陆策平息了下气息,心情的急躁似乎也平复了下来。青帝能够等待百年再度绽放出震惊大陆的光芒,自己又何需急在一时呢。陆策决定从头开始先掌握瞬闪,再进行下一步。他明白自己太过急躁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修到他这个境界已经超出常人想象了。他需要时间把根基稳固下来,若这一身的力量他都无法掌控下来的话,他继续修炼下去,也只是徒增负担。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策开始逐步领悟瞬闪,体内的力量也渐渐掌握起来了。可是和感悟寸域时不同,他对于瞬闪的感悟就是差那么一点。这要让那些普通的习武者知道,不知道该多么惊讶。也就是陆策,他从懂事起见到的都是那些天才的人物,陆昭云,张言,小红,郁士奇无一不是在某方面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事实上,陆策对于寸域的感悟也达到了半个月之久。可真正令他焦急的是,内天地开辟后,他明显对于武道感悟增强,对于瞬闪他只差临门一脚,却怎么也无法跨过。

“徒弟,我来看你这些天修炼的怎么样?”城主估摸着陆策也该掌握瞬闪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就过来指点下陆策。

陆策听见城主的声音,停下了武道的感悟站了起来,正好见城主走了进来。

“瞬闪不知为何就是差一点。”

“额--”城主发现陆策身体里流转的生机,知道他掌握了青帝决,有点吃惊。

“你难道掌握了剑域了,竟然肉身强的完全不像刚刚开天辟地的人。”城主知道刚刚开天辟地的人的肉身并不足以支持青帝决的入门,就想起陆策之前和张言切磋时用出的剑域来。

陆策摇了摇头道:“没有啊,难道因为我修炼青帝决吗?”

城主若有所思道:“我看你修炼的青帝决还不到家,对肉身没有任何增强,并且如果不达到你这种肉身强度连青帝决都无法入门。看来我今天有事要做了,带上剑跟我来,和我试试你这几天修炼的成果。”

陆策遵从的点了点头,跟着城主穿过小径来到上次和张言交手的空地。

城主脱下墨黑色外衣低头放在石凳说:“尽全力攻过来,如果你留手,死了,可别怪我。”陆策心中一紧,在他的感觉中城主周围的气息变了。邪恶且黑暗,陆策不经意感到恶心和厌恶。

城主刚刚放下外衣,人就从原地消失了。陆策左看右看都找不到城主本人。忽然,陆策感觉到身后不远处又出现了那道邪恶的气息。陆策刚刚转过头,发现气息又再次消失。他往后一看仍是空无一人,他的心越来越紧,本能的拔出手中的剑,利用铺开在周围的寸域仔细感知着。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陆策此时的心态正好印证了这句话。城主的强大如梦魇般窥视着他。

陆策警惕的提防着四周。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身前月光照射出的影子中出现一团黑影,城主从黑影中出现在他的面前。城主冷漠的双眼与陆策对视了下,就挥起左掌从左上方往他头部劈了过来。陆策身子抖了抖,想挥剑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就只好左手握拳侧举挡住这记手刀。拳掌相交,只听咔呲一声,陆策倒飞了出去。陆策在地上滚了一圈,撞击着白天饱受摧残的石板碎裂的更加的彻底了。他卸掉强大的冲击力,感觉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刚想用左手撑地起来,就是一阵钻心的一痛。他的左臂竟被城主一掌劈断了。

城主站在原地没动,静静地看着陆策。“运转青帝决试试。”城主开口指点道。他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不同,有些沙哑。

陆策好奇的看了眼有些不正常的城主,体内依言运转起青帝决,身体的疲惫十分迅速的消失。左手臂断裂的骨骼也开始愈合,陆策轻轻挥了挥左手,发现没有一丝丝疼痛感,行动自如,恢复如初。

“徒儿,你好了吧。接下来我们继续,你的左手臂现在十分脆弱,虽然不会妨碍你的行动了,可是很容易再次断裂,你自己小心了。”城主用沙哑的声音提醒道。

陆策知道自己再不用出落雨剑,估计连城主的衣角都摸不到就要落败了。陆策右手提起剑正准备瞄准城主。城主又再次从原地消失,使陆策的瞄准落空了。

“还不懂吗?”沙哑的声音从陆策右耳边传来。陆策举起剑往右后方一挥,不出他的意料落了个空。

“空间是自由,是跳跃,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稳固必有薄弱。”那声音又从原来的位置传来,好像刚刚根本没有移动过一样。

“就如同此时我看似没有移动却一直在动。”

陆策还没反应过来,沙哑的声音就从四处传来。陆策的周围满满都是城主密密麻麻的身影。

“稳定而自由,不变却时时在变。”陆策知道城主在指点自己,自顾自的开始体会这两句话,全然忘了他还在和城主搏斗。

沉思的陆策在寸域中突然发现一股无比邪恶的气息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瘫倒在地。他愕然抬起就头看到一个弥漫着黑气的巨大拳头笔直的冲着他的胸口而来。冰冷而邪恶。他的身体僵硬住了,一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提剑抵挡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拳头击中自己,死亡的压迫与彻骨的寒冷从胸口袭向了全身。

“就如同我看似在指点你,其实是想杀死你。”那声音越发的沙哑起来,越发的刺耳了。

陆策开始有些怀疑这声音是不是城主发出的。他被一拳打飞,撞断了空地边上的玉华树。陆策艰难的抬起头想看清面前的敌人,也许因为他受伤太重,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道人影浑身黑气缭绕,血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种黑暗,像死神般的可怕。陆策支撑了会儿,终究因为受伤太重,吐了口血就昏了过去。

陆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给他喂了点什么,有人痛声的哭了,有人把手放在他胸口,好温暖.好温暖..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浑身没力气,动都动不了。”

陆策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城主和那个黑色的人影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杜惋怡一脸倦容的守在他床前。她面容有些憔悴,平日些许的淡妆,也没有涂抹。陆策看了她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心疼,有些愧疚。他知道他心里已经满满都是特蕾莎了。“等自己伤好了,一定要和她说清楚。”陆策暗暗对自己说道。

“我去告诉郁士奇那家伙,你醒了,你可千万别睡啊!”

杜惋怡如一道风一样跑了出去,陆策看着她的背影,心有些慌乱了。

不一会儿,杜惋怡带着城主匆匆忙忙回来了。陆策一见城主刚想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城主就抢先说:“什么也别问,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青帝决第二段,快点。”

陆策见城主面色有些急切,知道不能耽搁。他就连忙运气行走身体,运起青帝决第一段。陆策运转一周青帝决,可却如平常一般的顺畅与清爽,只有不断袭来的阵阵剧痛。陆策强忍着痛,运起了第二段青帝决。他一点点将气息集中到心脏,可是剧痛越发的强烈。陆策有点忍不住痛,叫了出来。他感觉时刻都会因为这痛楚,而中断体内青帝决的运转。

“小荷,拿布让他咬着。陆策,你给我撑住,我好不容易找了你这个好徒弟,你给我挨过这关,撑住别停下。”城主看出陆策痛的有点忍不了,连忙吩咐杜惋怡帮忙,又同时提醒陆策。

陆策被无边的痛楚折磨的意识有点涣散,逐渐无法按照青帝决原来的路线运气。他嘴边的布已经被他咬出了血。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那种温暖有种熟悉的感觉。他记起来昏迷这段时间,不就是这双温暖的手驱走他胸口的寒冷吗?他紧紧握住这只手,莫名的感到疼痛缓解了些,涣散的意识又集中了起来,游离的生气又回到了正轨,开始向心脏开始聚拢。

杜惋怡坐在床边握着陆策的手,脸上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她抬起头看了看城主有点忐忑的问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城主面带愁容说:“我将错就错想用这次生死一线的重伤,来让他彻底把青帝决修到极致,能否成功还要看他能否顶得住最后的两道难关了。即使他顶不住,我也会护他周全的,你放心好了。”

此时的陆策已将全身的生气全部汇集到心脏周围。他依稀的记得接下来需要将这生气压缩凝聚,最后通过心脏的跳动传达到全身各处。可是他却发现无论如何压缩都无法将生气凝成一点。

陆策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处境,将气压缩到一点不行,将生气散去也不是。正当他陷入两难的绝境时就他突然想到青帝决既然是绝处逢生的绝技,那么就不该是用简简单单的方式,将全身的生气汇聚到一处。

他忽然记起之前黑衣人给他的那一拳黑暗中充满吞噬的漩涡。对了,漩涡!既然压力不够那就用漩涡来增加力量。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实在弄错了大不了一死,还有什么更糟的情况呢。这样想就这样做,陆策以画圆的方式让心脏周围的生气旋转起来。慢慢的气形成了漩涡越转越快,个头也渐渐缩小,慢慢汇聚成一个点。

“郁士奇,你快看陆策的心脏部位出现了一个青色的亮光了。”杜惋怡见陆策身体有些跟刚刚不一样连忙道。

“糟糕,他竟用漩涡的方式来使生气汇聚成一点,你仔细看那青光中间是不是有一丝微不可见的黑点。”城主神色有些慌张道。

杜惋怡眯着眼往青光中看去果然有丝不见底的黑。

“漩涡的形成会使得生气,再也无法由心脏运转到全身,这样下去青帝决的下一步根本不能成功。”城主焦急道。

“那么会如何?”

“如果心脏的生气无法运转到全身,最后会气血枯竭而死。”城主有些凝重道。

“什么?”杜惋怡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床上的陆策。

两人在争论时,陆策已经开始了下一步,他成功将气压缩到一点,正想接着下一步运气,却怎么也无法继续。他怎么调动全身生气,生气却不受他控制的往心脏处的绿光处汇集。“怎么青帝决这么难,每一步都麻烦重重。”陆策有些不知所措,毫无解决的头绪。同时,杜惋怡与城主同样焦急看着,有些束手无策。

“你不是说无论如何,护他周全吗?”杜惋怡红着眼睛质问城主道。

“按照正常的方法修行青帝决,我绝对可以护他周全。我不知道该说这小子太天才还是太蠢,没办法凝气为一点,就想到这么一个办法。都怪我太急功近利了,我对不起陆策。他接下来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你在旁边替他好好祈祷吧。”城主有些愧疚与痛心道。

陆策身体各处原本停留的生气开始逐渐消失,都向心脏而去。陆策的意识渐渐也要消失了。

“小策,小策。你千万撑住啊。”

“是谁是谁在叫我。”陆策混混沌沌间听到有人在叫他。

“别叫了,小荷。他身体的生气已经消失了,这都怪我。”城主面色阴郁道。

黑暗,无边的黑暗,刚刚叫小策的声音也逐步远去了。陆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就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了。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相见。”在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一道有力而沧桑的声音,如同整片天地在与陆策对话。

“你是谁?”陆策怒吼道

“果然每个生灵到了这里都会这么问。”那道声音带着丝嘲笑的语气回道。

“这到底是哪里?”陆策喝道。

“能换个问题吗?”黑暗中的那道声音有些无奈道。

“你到底是谁?”

.....

“小子,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那道声音带着些许悲凉的语气问道。

“难道我死了吗?”陆策声音有些慌乱。

“也对你没死过怎么会知道。”黑暗中的那位自嘲道,好像对自己问的问题有些不满。

“我真的死了吗?”陆策沮丧道。

“这里是生死之间的节点,我是掌控着这里,这里我就是神。”平静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又从周围响起。

“那我...”

“一般的人想进还进不来,要不是你小子有白皇玉佩,我怎么会让你进来。”黑暗中声音的主人有些不耐烦道。

“白皇是谁?”陆策有些疑惑,他从未听过这个人物。

“你们人族称他为葬王。”

陆策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块玉佩带我来的。”

陆策记起了沙漠你捡到的那块白色玉佩,诡异而奇特,陆策明白原来是玉佩带他来到这里的。

“你小子好运,要不是拥有那块玉佩,你以为还能有命在这里。”黑暗中的声音有些鄙夷道。

“难道生死节点指的是鬼族产生的地方,死后的世界?”陆策想到了葬王是鬼族的王,鬼族不就是其它生灵死后产生的吗?自己难道要变成鬼族吗?

“可笑的想法,新生的鬼族不会保有原来的记忆和灵魂,你的记忆还在,会成为鬼族吗?”

“那到底我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我称葬王为白皇吗?”

陆策不知也不愿承认也就不说话。

那道声音也不介意陆策的沉默继续说道:“白皇他是黑暗也是光,是无穷黑暗中那道萤火之光,虽微弱却明亮。”

随着黑暗中声音的想起,陆策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亮点是那么小却那么的耀眼。他眼前的黑暗消失,白茫茫的都是那个小小的光点,而后一切又恢复了黑暗。

“黑暗中的白光,带着照亮世界的希望。这里就是白皇成道之地,生与死的交汇处,黑暗与光明的碰撞交融之地。”

无论这位葬王是善是恶,是驱走了大陆黑暗,还是将大陆带入了黑暗。陆策都怀着崇敬的心情看着这位王者成道的地方。

“那么我到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陆策还是不懂的问道。

“传承”

“传承?”

“要不是你的资质万中无一,即使你怀有白皇玉佩我也不会在你快死时救你一回。我实话告诉你,你心中隐藏的黑暗,正是我所需要的。你总有天会压抑不住,而爆发出来的。你只要记住我给你的这篇功法就好,修不修炼随你,我不仅会放你回去,还会帮你把身体的隐患治好。”

“心中的黑暗?我不知道我有这东西。难道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把我救活,你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吗?”陆策有些不相信对方的目的如此纯粹。

“你一个境界这么低的武者,你能给我什么。潜力?哼,没成长起来就半路夭折的天才,我不知道见了多少,我们怎么可能在乎那个。你记住,有光的地方就有暗,每个生物心中都隐藏着深不见底的阴暗。”黑暗中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蛊惑。

“光暗轮?”陆策脑中忽然多了个叫光暗轮的书籍。

“这就是白皇的传承光暗轮,分为光卷,暗卷和轮卷三卷。”黑暗中的声音解释道。

陆策不多说,默默看起这门不知等阶,不知类别的光暗轮来。陆策越看越奇怪,整门光暗轮十分混乱,如同刚刚学会遣词造句的小孩写的,前言不搭后语。若不是黑暗中的那个存在给自己的,陆策真的会以为是谁家孩子的恶作剧。

“我记住了。”陆策勉勉强强记住了光暗轮所有的内容,却找不到任何修炼光暗轮的头绪和方法。

“恩。没错,你记住了,我这就送你回去。记住白皇玉佩不要丢,要不你哪天无缘无故死了,也别抱怨我。你今天来过这里见过我的事不要和别人透露半个字,别以为我杀不了你。”黑暗中的声音不知凭借什么确定陆策记住与否,同时警告道。

“去——”如同滚的意思一样,话音刚落,陆策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城主府中

“你先别哭了,陆策好像没死。”城主突然感觉到本该断绝气息的陆策身体中缕缕的生机随着血液的流动传到他全身各处,连忙让一旁哭泣的杜惋怡安静下来。

杜惋怡听城主这么说,连忙捂住嘴,生怕打扰到城主观察陆策。

....

“你竟然把光暗轮交给境界如此卑微的小子,你可知这是白皇回归的最后希望,萨邪。”陆策刚刚消失,生死节点深处就传来女子的质问声。

“你忘了白皇离去时的留言了吗?琊唏。”

“不就是‘起于六六,终于九九...’难到这小子是...”叫琊唏的声音中有些慌张还带着些许兴奋。

“六六之数,起始之人。”萨邪接过琊唏的话说道。

“看来大陆又要乱,我们要早做准备。”

“谁又知道呢?白皇的话就准吗?要是他真的能知过去明未来,又怎么会栽在那位手里。”萨邪的声音有些不屑道。

“那是白皇,岂是你我能看清。”琊唏平静道。

萨邪默然。

......

“师傅。”陆策睁开眼见城主和杜惋怡正一脸愁容的看着自己。

“你的伤都好了,下床活动下。”城主淡然道。

陆策点了点头,摸了摸胸口的藏着的白皇玉佩,要不是玉佩散发着奇特的温度。他真感觉刚刚黑暗中的一切都像梦一样。

陆策在床边活动了下身体,发现自己的伤全好了,也不知是青帝决还是生死节点的那位的功劳。

城主见陆策没事,微微一笑。陆策想起昏迷前的那道黑影,警惕的看了看城主。

“小心点,之前你被打的经脉错乱,骨骼尽碎,现在的身体只是依靠青帝决重塑的而已,十分脆弱。”城主没发现陆策眼中的警惕,有些担心陆策的身体提醒道。

“还不是你打的,下手竟然那么重。”杜惋怡不满道

“那道黑影是你吗?怎么气息那么邪恶与可怕,感觉是九幽下的厉鬼。”陆策顺着杜婉怡的话问道。

“是我,至于为何,你就不要问了。”城主被陆策一问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阴郁,眼中的黑瞳变大,不见一定白。

啪!

“郁士奇,你控制住自己,差点又陷进去了。”杜惋怡打了城主一巴掌,有些生气看着城主。

“你应该也知道,这到底有多难,如果我到最后控制不住自己,请你帮帮忙了结了我。”城主摇头苦笑道。

“小荷,这到底是?”陆策看着杜惋怡希望她能回答自己,城主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住,小策。我不能告诉你。”杜惋怡不敢看陆策的眼睛,低下头道。

“我能问个下我刚刚昏迷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陆策有些害怕被城主知道自己和葬王有交集的事。

杜婉怡和城主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陆策,似乎觉得他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那个我刚刚觉得好像自己在水里,全身上下凉凉的。”陆策扯谎道。

“原来是这样,小策你一定是被打糊涂了,你一直都在房间里啊。”杜婉怡说道。

城主上下打量了下陆策说:“你青帝决过关了,丈青枝却连门槛都没摸到,你小子瞬闪到底学会没,那可是丈青枝的最低门槛啊。”

陆策想了想,闭上眼睛,回想城主在和他交手时说的话。城主见他这样也没有去打扰他,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过了很久,陆策睁开眼看了看城主苦笑了下说:“我也不清楚。”

“你领悟了瞬闪再来找我把。”城主有些气愤的丢下这句话带着杜惋怡离开了。

陆策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书楼里,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暗了,陆策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开始审视起自己体内的气息运行来。青帝决的精进,生死节点的遭遇,黑暗中的声音,古怪的光暗轮,还有控制不住自己的城主。今天真的是光怪陆离,匪夷所思。

要不是此时身体的脆弱和脑中突然出现的黑色种子,陆策真以为一切是一场梦。黑暗中的声音到底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陆策始终无法想明白。以他的修为能在城主的注视下救下自己,城主却一点不知。陆策想起他最后的警告,那个声音至今如同死神般笼罩着他。他取出怀中的白皇玉佩,运气通过玉佩,想感应下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神奇的。结果不出他所料,无论怎么尝试,这玉佩如同死物一般不对他做一点回应。

今天的遭遇使得陆策越发觉得自己弱小,无论是在城主还是生死节点中那道声音的主人面前,他总是那么无力。

陆策心里也不再急躁,因为他明白差距太大,无论再怎么急躁都没有用,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最重要的。就这样陆策又在房间里呆了三天,终于完全掌握了青帝决,并将身体的力量完全恢复。令他高兴的是,在他身体恢复时,瞬闪莫名其妙的就掌握了。

陆策知道是时候去找城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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