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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实力大增(上)

清晨的楼拜城主府无比的宁静,风轻轻地吹过树梢,伴着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依稀可闻。正堂的玉华花散发着幽香,几只彩蝶在其间飞舞。池塘中的小鱼轻点水面,吞食夜里被风吹落下树的小树籽。一切的一切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别院的书楼里被埋在书堆中酣睡的青年和城主脸上多出的丝丝微笑。

“陆公子,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阁楼的寂静被几声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一个甜美柔和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进来。

“什么事啊?老子要再睡会儿。”陆策不满的应道,然后将身上的书抖落在地,又翻了个身继续准备睡觉。

“不...不好意思?那我把早饭放在门口了。”门口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回道。

“没听见,我在睡觉吗?放门口这种事还要说一遍。”陆策似乎对于睡觉睡一半被打扰很不满。

门口的小姑娘好像被陆策吓到了,急急忙忙的跑走了。陆策听小姑娘没再答应,又继续进入梦乡了。

“陆策!你给我起来!”陆策才又睡一会儿,阁楼的门就被人踹开来,一个壮硕的身影冲了进来。

陆策起身看了一眼,发现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族青年,便倒头继续睡了过去,嘴边还嘟囔着:“不是城主本人,那就无所谓了。”

人族青年看到陆策只是微微起身又倒头就睡下,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的喝道:“别以为你是城主请来的,就可以在这里放肆。”陆策看了眼人族青年“哦”了一声又继续睡了。

人族青年大怒,一个健步冲到陆策身前举起拳头就要打下去。“阿言,住手。”就在人族青年的拳头快落到陆策的脸上时,门口突然传来城主的制止声。

“阿言,伯父平常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出手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呢?”

“可是,城主。这个人把小荷弄哭了,不给我个交代我不会罢休的。”叫阿言的青年狠狠的瞪着陆策说道。

“我不认识什么小荷啊!”陆策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就是早上给你送饭的那个小姑娘。她给你送完饭,回来就闷闷不乐,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什么也不说就哭了起来,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不等城主说话,阿言就立马回答道。

陆策觉得这个少年这么在意那个送饭的小姑娘,着实有趣想戏弄戏弄他。他就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刚刚亲了她一口,还抱了她一下,摸了些不该摸的地方。甚至你所有能想到的事我基本都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畜生!”阿言闻言大怒,举起拳头向陆策打了过来,城主这次却没再出言阻止,一脸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着。陆策本以为阿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虽然他身体壮了点,可是自己不至于连一拳都接不下来。可拳头真的过来时,陆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跟不上反应。陆策就这样挨了一顿痛扁,而且是单方面的碾压。

城主静静的看阿言打了会陆策,见他丝毫没有收手的迹象,于是就开口阻止道:“阿言,你真要把他打死才甘心吗?”阿言转过头看了眼城主,又看了看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陆策,这才把刚刚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

城主看也没看半死不活的陆策,反而对阿言劝道:“算了吧!你打死了他,牵连到我,我有点不好办啊。”阿言竟不畏惧城主反驳道:“他不把我当回事也就算了,还敢对小荷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我刚刚停手只是给你面子和你说一声,我接下来要打死他。”

城主见阿言如此说,英俊的脸上浮出一丝冷笑道:“看来我好好和你说话,你也不把我当回事咯。你只记得我年纪和你相差不多,你以为我是怎么年纪轻轻当上城主的?你不过靠着父辈才能和我这么说话,我给你爹面子,看在以往我们的情分上,你就在我面前认不清你是谁了?”

阿言见城主如此说,抬起手指着他坚定的说:“我不信你比我大不了几岁,能强到哪里去。”

阿言举起拳头对身后的城主不管不顾,就是硬要把陆策打死。陆策此时全身无法动弹,中了这一拳必死无疑。城主冷哼一声,人影一闪出现在阿言身侧,右手袖子朝阿言一挥,阿言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门口打飞出了阁楼。

陆策躺在地上,咧嘴一笑道:“多谢城主。”

城主笑骂道:“今天给你个教训。给我记得,以后别把我的书乱丢,看完记得放回原位。还有别以为有我这个靠山就可以到处乱惹事,我虽然不会让你死,但是让你吃点苦,我还是很乐意的。要不是来这之前我就知道你没对小荷做什么,不然我非像那小子一样,把你打死。”

“城主。”管家不知何时走进阁楼,对着城主抱拳低头道。

城主低下头扶起管家问道:“张伯,那小子怎样?”

管家微微一笑道:“城主身手越发了得,那小子被打入池塘,断了几个骨头,没什么大碍。”

“那好,既然他爹把他交给我管教,我就好好管管他。张伯,你去叫人把他抬进来。”

管家答应了声,就出了阁楼去了。不一会儿,两个士兵抬着阿言就进阁楼来了。阿言一见城主就吼道:“郁士奇,你怎么会这么强,你一定用了宝物作弊才打赢我的。我不服,不服!”

城主也不生气,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说:“我们十年前分开的时候,你是个废物。过了这么久,没想到你越发的废了。我这十年经历的磨砺比绝大多数人一生都要多。”他摸了摸胸口,苦笑道:“我的热血似乎也被这地狱般的十年磨得干干净净了。”

阿言愣了愣,伤感的说:“是啊,已经十年了,你的确变了。”

“你们先退下去吧,我有话和他们说。”城主叫士兵门先退下去,关上了阁楼的门。空旷的阁楼里,只剩下了站着的城主和两个躺在地上满身是伤的青年。城主就这样站着看着阁楼上一排排的书架,一句话也不说。地上的两人见他不说话也不好开口,于是就静静的躺着看天花板。

突然,城主啐了口唾沫对着两人骂道:“两个废物。”阿言和陆策瞬间不高兴了,异口同声道:“那又怎么样!我们是又怎么样?”

城主不知是不介意还是不想理睬,自顾自的说:“阿言,我知道你出身显赫,但陆策背后那位,你根本就惹不起。”

阿言一听城主这么说,也学着城主向陆策方向啐了口唾沫笑道:“原来你这小子也是靠背景的啊!”

陆策不服道:“你以为我知道我靠山是谁啊,老子不懂我有什么靠山,我问过这货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他就是一个字都不肯告诉我。”

城主瞪了眼陆策说:“你以为我不想知道你背后的谁啊!只是我觉得交代我照顾你那位,好像也是受人之托。”

陆策看了看城主,满脸疑惑道:“你怎么比我大不了几岁,却这么强,而且还是这个大陆西部第一城的城主?”

城主嗤之以鼻道:“年龄如果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成就,那么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少年天才了。”

阿言哈哈大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说少年天才咯?”

“正是。”城主淡然答道。

“阿言,你以后就在这里和陆策一起看书。顺便把你的武功教给这小子,等你们把书看到让我满意的程度,自然会放你们走。”

“怎么你们不满意这个安排?”城主见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

“为什么要我和他一起?”两个异口同声道。

“你们一个月内看完一层三分一的书,并且阿言要让陆策的达到你现在的水平。”城主完全不理两人抱怨继续道。

“如果我们没有完成那会怎么样?”陆策下意思的问道,刚刚问出口陆策就有种想扇自己嘴巴子的冲动。

城主嘴角微微翘起,冷冷一笑说:“尽力完成吧。没有完成的话,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的,保证让你们不敢有下次。”

两人看到城主这样子,不禁打了个哆嗦。相对看了眼,再瞄了眼旁边的书,真是满满的心塞。按照陆策昨晚的观察,这一层的书大概有十二三万本。也就是说两人要在一个月内看完四万本书左右的书,还要修炼武功。陆策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完成。唯一让陆策欣慰的一点是,昨天才想要学武功,今天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城主抬头一看窗外,看日头快到正午了,不知不觉一个早上快过去了。城主这才发现这两人还受着伤呢,于是就说:“等等吃午饭时候,我叫人带药和饭一起过来。我有事马上要走了,在这之前我有件是要问问你们的想法。”说到这里,城主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你们愿不愿意做我徒弟?”

陆策和阿言相互看了眼。陆策感到莫名的荒唐,城主竟想要收他俩为徒。陆策见一旁躺着的阿言没说话,心想这货被打了一下就老实了,真是怂。既然阿言不说话,正好也少了个添乱的。

陆策假装以一种平静语气道:“城主你修为武功虽然都比我们高出许多,但是年龄却不比我们大多少。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拜个这么年轻的师傅。”

阿言接着陆策的话说道:“郁士奇,你我在不到十岁时,就互相认识,现在要我拜你为师,你觉得可能吗?”

城主见两人都不愿意,也不强求,转身就离开了阁楼。

窗外传来鱼儿不时浮出水面的声音,陆策和阿言都浑身是伤,一动也动不了,只好躺在地上,十分宁静,甚至可以说无聊。

陆策有些忍不住先开口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听城主叫你阿言,那应该是外号吧!你全名叫什么啊?”

阿言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陆策的问话,心里对于陆策芥蒂还没有完全解开。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早上就只是对那个叫小荷的姑娘吼了声,后来她自己就走了,我连她的面都没见。我没想到会把她吓哭,真的其他我什么也没做。城主那家伙明明听得出我说的假话,他也不帮我解释下害的我变这样子了。”陆策见阿言没理他,猜他还在为小荷的事耿耿于怀。

“我叫张言。”

陆策见张言开口,心想这小子果然是因为那件事对我不理不睬,现在解释开了,也该原谅自己了。

张言见陆策没再说话,对自己把他打成这样,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打你那事,我事后想了想,其实已经猜到有些问题。小荷真如同你之前所说的被你那样戏弄了的话,就不会只是哭哭而已了,而且凭你这身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看你有满肚子疑问要问我,你问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陆策连忙问道:“你和我说说城主叫什么名字?听你说他好像叫郁士奇,还有他是哪一族的?你和城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见你们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张言想了想没有隐瞒,开始给陆策一一解答。

“城主叫郁士奇丶堂吉诃德,是上一任木族族长的长子,十五年前,堂吉诃德一族在木族中的地位可谓至高无上。可是,一夜之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木族的族长也就是郁士奇的父亲被木族各大家族联名罢职并处以死刑。从此,堂吉诃德家族在木族中渐渐衰败,郁士奇也因惧怕仇家,而远走他乡来到了这大陆木族势力最弱的楼拜城。那时,我见到郁士奇时,他仅仅只是个稚童,却有着我们这年纪不符的成熟。现在想来,他血红的双眼里,充满了仇恨,想必这种仇恨早已扎根在他幼小的心中。”

陆策有些奇怪,城主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背负血海深仇的样子,温文尔雅。

“起初,我们一起玩耍的小孩有四个。我们所有人都不接受这个外来的木族小子的加入。可是他坚持的跟着我们,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想融入我们。直到有一次,我们捉迷藏时,游戏结束了。我们中有个叫陆白寻的却如同消失了似的怎么也找不到,也不出来。而跟在我们身边的郁士奇也不见了。我们很着急,四处寻找。直到傍晚,郁士奇满身鲜血的背着陆白寻回来了。我直至今日都忘不了他背着陆白寻的身影与他身后血红的夕阳。”

窗外吹来一阵风,陆策不知为何感觉身体一凉。他还想问点什么,就听张言又开始继续讲述当年发生的事来。

“我们问陆白寻发生了什么。但他一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一脸恐惧的告诉我们是郁士奇救了他。而郁士奇,我不说你也该猜到他更不会说半个字。直到后来我才听他无意中透露说,他跟着我们就是为了保护我们中最年幼的一个叫陆白寻的孩子,而他做这件事的原因我至今都不知道。五岁的小孩就要面对杀戮,光想想就知道郁士奇的可怕。反正,从那时起,我看他时他就不再像是个小孩了,而是一个为杀戮而生的狼。”

十分冷静的张言说道这里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们四个也就是看在这个情分上,在这次之后我们接纳了他。之后的时间里,我们五个人就在一起度过了童年时光,像那次的事之后再也没出现了。现在想来,我们和他相处的这几年里,每当我们闯了什么祸,最后受到惩罚的永远没有他。他总是在此之前,想办法阻止出我们,实在不行就找个理由退出。

我现在还记得那五年中,渐渐从郁士奇眼中淡去的血光,那双清澈如水般的双眸。他虽然还是那样的理智与成熟,却时常不经意间流露出孩童般的天真无邪。”

张言说道这里有意无意的笑了起来,满脸的快乐。

“十年前的一天我们五个人就好像约定好的一样,各自分离了。只剩最没背景的我留在了这里,继续做我纨绔子弟。大概三年前,郁士奇突然回来了,并得到上一任城主的传位,甚至楼拜附近的各大世家、种族也默许和支持了这件事。”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郁士奇·堂吉诃德,楼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城主。”

陆策呆了下道:“原来城主的人生过的这么辉煌,幼时睿智,少年城主,修为还深不可测。”

张言叹了口气说:“世人皆是如此,只看到他人人前的辉煌,永远看不到人后的艰辛。士奇他为了达到今天这个高度,遇到的磨难与痛苦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陆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特蕾莎,特蕾莎当年为了尽快看完苏掌柜的书,没日没夜的背诵翻阅。那些天,特蕾莎整个人变了一样,不再是那个平日里懒散赖床的小姑娘了,为了看完那些书,她已经忘记了所有。

陆策突然好像明白什么似的说:“也许在他的心中有某些东西支持着他吧!或许是爱是理想又或者是恨是复仇是不甘,也只有这样他可以坚定的走到现在。可是回过头时,他心里的爱或者恨已经深到难以自拔了吧。”

张言沉默了,黄言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再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院里的池塘中偶尔响起几声树籽落入水中鱼儿夺食的声音,旁边的书楼中的两个少年,在寂静和无聊中相继睡了过去。太阳已悄然爬上天空的最高处,预示着正午的来临。

一个小姑娘穿着长裙,样貌清秀,披着一头美丽长发,左右手各提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踏着轻快的步子向书楼走来。小姑娘来到书楼前,轻轻推开门。阳光从门缝照射到散落在地板的书和两个横躺在地上熟睡的男子身上。她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木盒,小心翼翼的将一本本书捡起来整齐的堆放在一边。

陆策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个正在努力整理阁楼的女孩,背对他,埋头的苦干着。陆策咳了一声,顿时吓得小姑娘一下子坐在了地板上。小姑娘转过头,没得不可方物。她嗔怒道:“刚醒就吓我,早上还吼我。要不是听说阿言为了我被城主打的受伤,我才不来给你们送饭呢。”

陆策听声音知道这小姑娘就是阿言口中的小荷,见小姑娘还在记恨自己,连忙陪笑道:“小荷,是吧!早上的事,真的是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喊大叫的,请你原谅我。”

“小荷,你就原谅他吧!他也不是故意的,况且我也帮你教训他了。”一旁的张言不知什么什么时候醒了,带着丝丝笑意劝道。

“哼,小荷也是你叫的,我叫杜婉怡,你叫我杜姑娘就行。那件事看在阿言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杜婉怡嘟着嘴说道。

“我去。我就是早上吼了你几句,就哭了。后来,还害我被张言打成重伤。要不是后面要让张言教我武功,不好得罪你,我早就...”陆策心里暗骂道,都忘了是因为自己嘴贱才被打的,明面上却笑呵呵的说:“杜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听张言和城主这么叫你,没经过你允许,也擅自如此称呼你,实在是我考虑不周。”

杜婉怡见陆策道歉态度不错,也对他笑了笑说:“恩,那你们都醒过来了,快起来吃饭吧!”陆策看了眼张言苦笑了下说:“我们两个都动也动不了,浑身都是伤。”

陆策话敢说完,杜婉怡眼眶就红了,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都怪我,要不是我心里承受能力弱,被陆策随便一吼就不自觉的哭了,也不至于阿言去找陆策麻烦,陆策因为这点小事就被打成重伤,阿言还被城主弄成这样,都怪我!呜呜...”杜婉怡越说越自责,越说越伤心。

陆策心里真有种世界观崩塌的感觉,杜婉怡刚刚还在斥责自己,就一句话的功夫,就反过来开始道歉起来。最重要的是,按照陆策的看人经验,两种状态下杜婉怡都是发自内心感受的正常体现。“太可怕了,她要不就是演技好到把自己也骗了,要不就是脑子有问题。”陆策心里暗暗道。

张言一脸淡然,看来对这早已习以为常,不慌不忙劝道:“既然明白了错在自己,你自责也于事无补,如果把城主安排你的事给耽误了,岂不是更加罪大恶极了。别哭了,赶紧把事情做完。”

陆策见阿言劝杜婉怡的话心想,“有这么劝小姑娘的吗?你这不是在说你说的对全是你的错,你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一般的做法不该安慰她说都是别人的错与她无关吗?”

可是接下来杜婉怡的反应让陆策彻底无语。

张言说完后,杜婉怡停止了哭泣,萌萌的眨了眨大眼睛,好像在思考张言说的话。不一会儿,她就右手握拳举在面前,大声道:“没错,阿言说的没错,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要把城主吩咐我的事做好。”

“既然你们没法子自己吃饭,那我就喂你们吃吧!你们谁先来。”杜婉怡双眼闪着奇怪的光芒看着两人。

陆策对这么跳跃的剧情还没反应过来,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我我..我先来。”张言本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的原则兴奋的叫道。

陆策神色一晃,从呆滞中清醒过来,想到杜婉怡要给自己喂饭,脸红的说:“张言先来吧!我还不饿。”

杜婉怡点点头,转回身打开一个黑木盒从里面拿出饭菜,开始喂张言吃饭。

陆策看张言吃着饭一脸欠揍的享受模样,心想这货好像真的是很喜欢杜婉怡啊。再看看杜婉怡一脸木讷,并没有像陆策预料的羞愧不已,更没有对张言那种享受的表情的恼怒,只是一种漠然和无视。陆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招惹谁都不要招惹杜婉怡。然而张言不明白这点,还边吃还边对陆策说:“这顿打挨得真值,如果以后天天能让小荷给我喂饭,每天让城主揍我,我都甘愿。”

杜婉怡听张言这样说,还是冷漠的样子,依旧面无表情的喂着饭,可是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

“小荷,你慢点我还没吃完呢?唔唔...”张言不一会儿嘴就被饭菜塞满了。

“恩,我喂完你了,换陆策来吧!”杜婉怡将张言的饭菜收起来,一点都没有看到张言已经快被饭菜噎死的样子,有条不紊的拿出另一个木盒里的饭菜。

“那个...那个..我不用了吧!”陆策尴尬的把头扭到一边道。

“那怎么行,城主交代的事,我必须把它做好。”杜婉怡一本正经说道

张言侧过头,对陆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陆策看懂了张言的意思脸一黑,知道躲不过了,只好点了点头算答应了。勺子缓缓的伸了过来,陆策有点不敢看面前的杜婉怡,只好闭上了眼睛,张开嘴等着勺子到嘴里。可是陆策突然又觉得这样的画风似乎有点更不对了,就又再次睁开眼睛,正好和杜婉怡双眼对视。陆策脸一红,又把头扭到一边,心中真的是无比尴尬。虽然以前特蕾莎也喂过他吃饭,可是他从小就与特蕾莎嬉戏打闹长大,对于特蕾莎喂饭只是当做玩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而这次是其他一个年龄和他差多大的美丽姑娘给他喂饭,使他有些浮想联翩。

“小子们,老头子我拿药过来了。”饭还没喂一口,管家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门口。“你们怎么到现在还在吃饭,不就吃个饭吗?怎么折腾了这么久。小荷,你饭先别喂了,赶紧给陆策小子上药,我给阿言上药。”管家见杜婉怡还在喂陆策吃饭,对其慢吞吞的速度有些不满的说。

张言听管家这么说,顿时不干了反对道:“我要小荷给我上药,你给陆策上药去,宋老头。”管家冷笑道:“要是小荷会接骨头,我就让她给你上药去,陆策小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你的骨头被城主打断了三根打错位两根。如果你不怕以后残疾你就让小荷上药吧!”

张言只好一脸的郁闷,再没说什么看样子算是被迫答应了。

陆策刚听张言反对,心里高兴极了,后来见张言反对失败,想到自己要脱光衣服上药被杜婉怡看光的样子,整个脸又红了起来。陆策一想这样不行啊,连忙道:“这位前辈,难道偌大的城主府没有一个其他家丁吗?一定要杜姑娘给在下上药,未免太...”

管家满脸不悦道:“不就上个药吗?你们俩怎么事这么多,一般的家丁能看出你身上的伤哪里轻哪里重,哪里该下什么药要吗?你小子害羞这害羞那,那就躺着吧,等会儿我给这小子弄好,再弄你,小荷,你把他背出去。”

小荷点了点头,一只手就将陆策扛在背上,往屋外走去。

“杜姑娘,我是不是很重啊!”陆策趴在杜婉怡身上感觉身下的小姑娘身子抖了下,有点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把你放墙边,好吗?”

“恩。”

杜婉怡轻轻将陆策靠在墙边平放下来,一不小心间触碰到了陆策的伤口,陆策痛的倒吸了口凉气,脸都青了。

“你没事吧。”杜婉怡见陆策很疼的样子关切道。

“还好。”陆策呲牙咧嘴强忍着回道。

“有件事我想问你,你难道不喜欢我吗?如果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给你上药?”杜婉怡眨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陆策问道。

陆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一个小姑娘竟然问出了这种奇怪的问题。他要仔细想想该怎么和她解释。

“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也是,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杜婉怡一脸委屈的说道。

“不能说我不喜欢你吧,但也可以这么说吧。”陆策看着天空自言自语着。

“我并不喜欢你,也不讨厌你,虽然你长得很美,但我这个人并不会因外貌而喜欢上别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些年来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吧!而且我和你相处时间并不长,更无法随便定义你这个人到底如何。”

杜婉怡忽然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陆策的脸说:“我听城主说你啥也不懂啊,可是你说话怎么感觉这么有哲理。”

“我只是在说我心里的感受而已。”陆策道

“就是给人一种很有内涵的感觉,那我到底给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杜婉怡看着陆策的眼睛笑吟吟的说。

“也许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有关吧!你给我感觉和她有点像又有些不一样。”陆策看着杜婉怡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禁想到了特蕾莎,连忙将眼睛看向别处,躲开了她的目光答道。

“那我想试试让你喜欢上我。”杜婉怡将小嘴向前一探,轻轻的吻上了陆策的嘴。

嘎吱,阁楼的门被推开了,管家一只手提着张言从门里走了出来,并随手将张言丢在一边。管家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相对而坐的一对的男女。男的满脸通红,一直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地板;女的却一脸笑意的凝视着面前的男子。管家突然大笑道:“有趣真有趣啊。”

两个男女正是在门外等着的陆策和杜婉怡。陆策正被杜婉怡弄的面红耳赤,管家又来火上浇油。陆策立马羞怒道:“有什么好看的,张老头,你还给不给我上药啊!”

“哈哈哈!我第一次见男子会羞怒,哈哈哈...我刚刚给阿言上完药,来给你上药,哈哈哈...”管家总是想起陆策那副,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的模样,憋不住的笑了起来。

“张爷爷你赶紧给他上药吧,他羞的快钻到地里了。”杜惋怡笑盈盈的说道。

管家听杜惋怡这样说,也不再调笑陆策。他径直的走到陆策面前一只手提起他,往阁楼里走去。

“小子,我要把你扒光了,你别再一副小女孩家的娇羞样了。”

“张老头,我敬你年长不和你争论,快点上完药,啊——”

“下手轻点,我去你大爷,啊——”

阁楼里传来陆策与管家的怒骂调笑声和陆策的惨叫声,杜惋怡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

“原来他真的是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啊。”杜惋怡低声自语道。

张言听阁楼里传来的哀嚎声,脸不禁一抽搐,庆幸道:“还好张伯刚刚没对我下狠手,陆策真惨,惹谁不好。不知道人年纪大了,越发的记仇了。”

杜惋怡瞄了一眼旁边的张言说:“阿言我拜托你一件事,有关陆策的。”

张言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扭过头深深看了眼杜惋怡,满眼沉重带着些许伤感。他沉声道:“原来他就是你找了多年念念不忘的人啊!你说吧,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因为嫉妒,去为难别人的人,更何况,更何况你对他...”

“你别说了。”杜惋怡连忙制止张言继续说下去。“我也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他,这么多年了,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见。有你这句承诺,我也放心了。”

张言苦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掩饰心中的痛。“只怪我没有更早遇到你吧。”张言在心里补充道。

嘎吱,阁楼的门又再次打开来,管家一个人从阁楼中走了出来。他似乎感觉到空气中凝重的气氛,也不多说什么,提起一边的张言就往阁楼里走去。

不一会儿,他似乎安顿好阁楼里的两人,从里面出来对杜惋怡嘱咐道:“城主交待了,以后送饭放门口,不准见他们两个。你身份尊贵,城主也不能强迫你什么,你要见他们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对他们好吧。”

杜惋怡看着阁楼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月,陆策和张言再也没有踏出阁楼一步,不得不说管家的医术和城主府的药的确有效,陆策的伤第二天就好了,张言的伤也在半个月后痊愈了。杜惋怡也听从城主的吩咐没再见两个人。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令人奇怪的是,一个月时间到了,城主和管家却没有依言出现。陆策和张言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没多问。直到后来陆策才知道,张言中间忍不住偷跑出去过一次,发现阁楼边都是阵法无奈又退了回来。自从上个月张言将自己所学都交给陆策后,两人便不时切磋,情理之中的是无论如何陆策都打不过张言。陆策后来索性也不再找虐了,张言怎么找他他也不和他比武。这之后,两人便每天从早到晚在阁楼里的看起了书。

就这样在第二个月快过去的时候,阁楼终于迎来了它这两个月来的第一位客人。那天早上如同往常一样,太阳的阳光还是那么的温暖。陆策抱着本书趴在楼梯上,张言则坐在桌前也在看书。门突然在这时被打开,借着阳光,两人看清门口的身影,那身影正是两人许久不见的杜惋怡。张言和陆策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杜惋怡也很长时间没见他们了。她也很开心笑了笑说:“和我去见城主吧。”

“城主?”张言疑惑道

“之前那个一个月叫你们完成任务,城主后来觉得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他估摸了下你们只要用心到现在也该完成了。”杜惋怡道。

她又仔细看了看眼前两个少年感觉他们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陆策也没多说什么看了眼张言,淡淡应了声:“好。”

一个月多没见,杜惋怡觉得陆策和张言都有些不同了。陆策整个人没了以往的朝气,暮气沉沉的,那双眼睛阴郁而沉闷,好像对于世间的许多事物已经失去兴趣。张言却恰恰相反,那双原来干净的双眸越发澄澈了,身上原来那股莽夫之气,却消失不见了。他浑身的气质越发接近城主了,温文尔雅。杜惋怡知道这种变化必定有什么原因,她虽然担心陆策却没有多问。过会儿到城主那里,她相信自会水落石出。

三人一言不发的走在城主府的小径中,有些沉默。张言的清爽,陆策的忧郁和杜惋怡的疑惑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没有人挑起话题,也没有人哪怕说一句话来打破沉闷。

......

“他们两个人的气质怎么变成这般样,简直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城主和管家站在城主府中较高的一座楼上,远远观察着三人。

城主笑了笑说:“这就是他们两个的本性。”

“本性?”管家一脸疑惑的又仔细看了看陆策和张言。

城主看出了他的疑惑,耐心解释道:“一碗浑水很难看到底,如果让它静置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它沉淀着的是金沙还是淤泥,这就是本性。而人心则是污泥与金沙下的碗底,谁都无法看清。”

“人心?”

城主眺望远方感叹道:“人心有时候更可怕,因为它要本性消亡后才能看清。”

三人穿过小径,来到城主府内的一座稍微高点的小楼。

“城主,我把他俩带来了。”杜婉怡带着两人进入小楼对着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城主说道。

城主又看了看两人一眼说:“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到底有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事?”

陆策似乎对于城主的问题不感兴趣似的,没有答应什么。张言却微微一笑答应道:“那是当然。”

“那你们切磋下,让我看看你们这个月的成果,如何?”

刚刚没说话的陆策这时却瞄了一眼张言不耐烦的说:“我想要把剑。”

城主对于陆策的态度也不介意,叫一旁的管家去取把剑来。

张言却奇怪道:“我没教你什么剑法啊,你要剑做什么。”

“把这一个多月来的所有还回来。”陆策坚定道。

“这把如何?”管家不一会儿就从二楼来,将剑丢给陆策问道。

这把剑有陆策半个身子那么长,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陆策摸了摸剑鞘,一用力将剑拔了出来,剑刃反射阳光夺目而耀眼。陆策没有回答管家将手中的剑在身前舞了个剑花,又把剑收回了剑鞘,对着城主点了点头。

城主有些凝重的看了看陆策说:“那你们就在楼外的空地上开始吧,免得把我的迎宾楼给毁了。”

管家有些不解的看了下城主,觉得他有些夸张了,就这两个小子又能把满地阵法的迎宾楼如何呢。

陆策、张言也不含糊,依言走出小楼来到楼外的空地上。两人在相隔十五米左右的地方站定,面对面看着对方,张言有些警惕陆策手中的剑,面色有些凝重。反观陆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淡定而自然。

“开始吧。”

随着城主一声令下,张言如同一根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了陆策,陆策闭上了眼睛,右手将未出鞘的剑举到胸前。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也不将左手的剑拔出来。与此同时,张言已经冲到了陆策面前,他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而后又出现陆策身后。

.......

“张言小子竟然在一个月内学会了瞬闪,陆策小子不过才刚刚学武一个月而已,他至于如此尽力吗?”一旁的管家惊呼道,但是他看到陆策的应对了之后,马上他的嘴张的更大了。

.......

陆策身子向左轻轻踏出一步,好巧不巧的躲过张言在他身后打来的一拳。张言一拳落空,原本微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愕然,他马上又一个瞬闪消失在原地,躲过了陆策从右上方拍来的一剑。张言定了定神表情有些凝重,深深看了眼陆策又再次冲了过来。空旷的场地中,两人不停的你来我往的进攻防守。张言如魅影般在陆策四面八方时不时的出现,陆策却未卜先知似的,每回刚好躲过张言的攻击,并立即进行反击。张言每次攻击后,也不停留,消失在原地避开陆策的反击。

......

管家道:“陆策这小子哪里学会的寸域,瞬闪和寸域较量,我真的很多年没见到。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城主嘴角浮出一丝笑容说:“寸域号称方寸之内尽在掌握,瞬闪又叫方寸之间无处不在。可是如果速度快到身体反应不过来,那又该如何呢。”

.......

两人的战斗正好的迎合了城主所说的话。只见张言在陆策身边的影子越来越多了起来,陆策渐渐有点无法招架,眉头越皱越紧,动作也不自觉的乱了起来。

“完了,小黄要撑不住了。”杜惋怡一脸担忧的说。

“不至于。”城主双眼盯着陆策右手拿着的剑道。

同时,场中快要获胜的张言同样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一丝喜悦,锐利的目光一直留意着陆策手中的剑上。张言知道陆策虽然在之前和他切磋中没有用过剑,但是通过近两个月的相处,他知道陆策绝不是那种虚张声势的人。既然他要求用剑和自己比武就绝不会是摆设,此时没有拔剑,应该只是觉得时机未到罢了。

“嘭!”的一声,陆策终于没防守住张言的进攻,被他一拳重重打在胸口,整个人飞了出去。令人奇怪的是张言没有追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远处倒在地板上的的陆策。

“明智的选择。“城主有些欣赏的说。

管家也点了点头,对城主的夸赞表示认同。

杜惋怡则有些不解,为何三人意见如此统一,明明只要张言再上前给陆策一拳,陆策就必败无疑。

“真是心细啊,明明之前那么莽撞的一个人活生生变成现在这样,你真该多谢城主啊。”陆策见张言没有乘胜追来,知道自己破解瞬闪的计划失败了。

杜惋怡满脸不解的看着城主,希望城主能解答。一旁的管家看出了她的疑惑,很配合的解释道:“小荷,你没对付过瞬闪可能不知,瞬闪是有限制的。在快速移动的时候是不能用瞬闪躲过突如起来的攻击,要及时停下来才可以继续瞬闪。”

城主听管家这样说,摇了摇头大声道:“并非是这样,这些看法只是你们这些没学过瞬闪的人,针对瞬闪得出方法。事实上,瞬闪是可以在高速状态下使用的,只是要在一片空间里使用三次后才能在高速移动的状态下使用瞬闪。”

“陆策借着张言的手,逃出张言瞬闪的空间,并想要在他追来时,离开之前的可以无限制使用瞬闪的空间后,在他高速移动中杀个回马枪,来打败不能用瞬闪的张言。”

杜婉怡还是有些不解道:“也就是说瞬闪要想高速移动中使用必须满足在这个空间内,使用三次以上的瞬闪?那么范围呢?”

城主点了点头回道:“和我小楼的大厅一样的大。”

张言见陆策半天还不动手不耐烦道:“城主都讲解完了,你还不动手吗?再不快点用尽全力,你又要输了。”

“你烦我还烦呢?要不是想揍你了,我今天懒得和你打。城主既然讲解瞬闪我当然要好好听听,我和你的瞬闪打了一个月了快还弄不懂原理。”陆策也满脸不耐道。

“那还不动手。”

“叫我用剑和你打?我只是想揍你,又不是想杀你,要么你找个武器,要么我换把木剑,不然这我打不了了。”陆策盘膝坐在地上一副不答应条件不继续打下去的样子。

“张伯麻烦你给我找把弓来。”张言见陆策耍无赖无奈道。

城主微微一笑道:“不用我这里就有。”

只见城主左掌向后一伸,轻轻一握,一把长弓就从小楼里飞来,落入城主掌中。城主顺势向张言面前一递,张言双手平摊从城主手中接过长弓。陆策这时才看清长弓的模样。长弓的弓身翠绿不知用什么植物制成,弓的两头各雕刻着一个剑型的图案,弓弦透明得肉眼看不清。张言拿在手里,拉了拉弓弦,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陆策见张言选好武器也站了起来,打了哈欠说:“挑好了就开始吧。”

张言闻言,左脚向前重重踏出,脚下的青石板在瞬间崩裂开来。他举起长弓缓缓拉开,右脚的青石板也开始碎裂。陆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没有看向长弓也没有看向张言,他望了眼场边的玉华树,它们好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向张言那不断摆着头。

就在这时,张言也拉满了弓,他的双脚已深深陷入石板之中。他双眼如猎食的雄鹰紧紧盯着陆策,而后瞄准。

一种死亡的压迫笼罩着陆策,他想逃开张言的锁定可是却好像被张言那把长弓定在了原地。

张言拉住弓弦的手一松,周围的空气随之震荡了下,好像有根无形的箭破空而来。

陆策意外的冷静,他快速拿着剑鞘中下部,将未出鞘的剑竖在面前要挡住张言这一箭。一声轰鸣,陆策整个人好像被什么看不到的力量打飞了出去,他翻滚了下,勉勉强强没倒下。他还没站稳,就又感觉有什么又到了身边。原来张言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再次射出了“一箭”。陆策伏下身子捡起身边剑鞘已经碎的剑,往旁边一滚,好像躲过了什么一样,长嘘口气。他还没休息会儿,紧接着张言第三箭又来到他面前。陆策拿着剑往面前一挥,好像砍到什么发出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这冲击力推得向后划出一道沉沉的沟壑。

张言笑道:“远战我有弓,近战我有瞬闪,你即使有把剑又能如何。”

陆策紧紧握住剑,目光中的惫怠一扫而光,坚定而锐利。他也不回应,提起剑就向张言冲了过来。张言也不再多说,举起弓向陆策射出一箭又一箭。陆策毫不畏惧的一剑剑的将飞来的箭劈开,一步步靠近张言。

“这小子今天真是吓到我了,瞬闪加聚气成箭,这一个多月到底发生了什么。”管家有些赫然道。

城主表情凝重的说:“那陆策才是真正吓到我的,从一张白纸般什么也不会到学会了寸域,他刚刚挥剑挡住张言射出的箭,没有剑气是做不到的。而且好像他还有什么底牌没用似的。”

张言对于陆策的靠近也不慌乱,加快了射箭的速度。陆策渐渐的停下了脚步,被一支支箭撞击手中长剑的庞大力量阻挡在原地,一步都动不了。

“这样下去小黄会被张言给累死的。”杜惋怡右手的拳头不禁在手心捏出了汗,暗暗为陆策担心。

陆策又被张言用一箭箭定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在这样下去,情况不妙。

“果然,最后最终还是要用啊。”陆策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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