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了褚济民的屋门,却见一人正坐在大厅中,与褚济民说话,长生一愣,叫道:“向明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人回头,看见了长生,笑道:“你能在这里,我如何不能来这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散修李向明。
长生笑道:“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此处见到道友,实在让人惊奇。”
褚济民道:“不奇怪,说起来,李大侠可以说是与我褚家是世交,若不是他,我只怕早就成了冢中枯骨了。”
长生、袁依依与李向明见过礼,问道:“那又是什么事?”
褚济民叹道:“那还是三十多年前,我父亲被人陷害,被关押在官府的大牢里。那一家的家主有钱有势,一心要致我父子二人于死地,若非李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怕我父子二人都已经是死于非命了。”
长生见褚济民语焉不详,想必此中还有些不想为人所知的往事,点点头,也不好追问。褚济民望了望李向明,背起药箱道:“既然两位认识,我也不多介绍,有一位病人,我要去复诊,两位请先聊。”说罢拱手告辞。
长生、袁依依和李向明纷纷拱手。
褚济民带着小阿福走后,长生长鞠一躬,道:“说起来,李兄对我俩还有救命之恩……”
李向明摆摆手道:“区区小事,不必多提,若论起来,我有如今这成就,与长生你,还有莫大的关系。更何况,当初我处事不当,几乎累得你因我而丧命,实在教我愧疚不已。”
长生不明所以,问道:“竟然有这事,我以前见过李兄么?我怎么不记得?”
李向明答道:“那还是许多年前的事,你不必多想,这其中涉及一些事情,我不好多说,总之,长生,你其实并不欠我什么。”
长生摸不清李向明的底细,又朝李向明问道:“李道友这次来南平,不会是专程来探望老友的吧?”话语之中,有几分试探之意。
李向明凝视着长生良久,道:“其实我这次来南平,倒是与你们八大仙宗休戚相关。”
长生奇道:“李兄何出此言?”
李向明道:“长生,你上次拜访圣火殿,该不会一时心血来潮吧!”
这话中有话,长生心中一紧,李向明得知他拜访圣火殿的事本就有些奇怪,听他的言语,他似乎也对圣火殿的事起了疑心,心中有些疑惑,笑道:“原来李兄对我八大仙宗的是事也是十分上心。”
李向明哈哈一笑,道:“八大仙宗乃中土之藩篱柱石,关系中土之安危,怎可不关心,长生,我并无恶意,你也知道,我与昆仑有故,不得不关心。”
长生微微有些脸红,暗自懊悔这话说错了,有些显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子之腹,不过,事关八大仙宗,他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虽说长生对李向明颇有好感,李向明对长生还有救命之恩,但如今情势并不一般,万一这李向明另有怀抱,可能会让事情更糟。
长生呵呵笑笑,道:“说得是,李兄莫怪我,这其中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而且,李兄毕竟不是八大仙宗的事,我不得不小心谨慎,免得惹出更多的麻烦。”
李向明点点头,道:“我明白,实不相瞒,我来这里,一来是感觉南海这边有些不对劲,二来,也是受石中轩前辈的邀请而来。”
长生奇道:“李兄认识石中轩?”
李向明点点头,道:“曾有数面之缘。”又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当初,令师遇害之时,我之所以恰巧在附近,其实是因为,石中轩请我跟踪酒狂前辈。”
长生目光垂了下来,眉毛皱了两皱,心中有几分不悦,又抬头望着李向明,问道:“后来,你救了我与依依,莫不是你也在跟踪我俩?”
这件事,他一直很疑惑,师父遇难之时,李向明迅速赶到,那也就罢了,而他与袁依依遇到危险之时,又是李向明出现救了他们,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李向明点点头,解释道:“昆仑山当时受妖族的袭击,石前辈说,必与你有莫大的关系,我被石前辈说动,暗自跟踪你,想弄清你的真实身份,也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长生眼中一阵黯然,仔细想想,这也不怪李向明,毕竟他与长生并没有太深的交情,而石中轩,明显是一个谨慎的人,派人来跟踪长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长生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问道:“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李向明坦然的望着长生道:“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信任,石中轩做事总有些躲躲藏藏,教人摸不清楚他的真实想法,我以为这是不对的。
既然大家要合作,就应当坦诚相对,少一些猜忌,这样也许更好些。而且,我也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你的朋友。”
长生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看着李向明明亮坦然的眼睛,长生相信他所说的心里话。人江湖漂,哪一个不是把自个隐藏的深深的?这一辈子,又能遇到几个能真正坦诚相对的朋友?当然,李向明敢这么做,也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
长生想了想,问道:“你与昆仑究竟有怎样的关系?”
李向明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只道:“人在江湖,总有些身不由己的时候,我很想告诉你,但是不能,只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不利,也不存任何害你或是利用你的心思。
我与昆仑的关系,其实于你我之间,并无多大影响,至少现在是如此。”
长生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也不是也有很多事情不愿对别人说么?
即便是面对袁依依、洛神、小猴儿,他也不肯说,这也许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无奈吧。所谓的完全的坦诚相待其实是不存在的,多少都有所保留,即便是对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