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龟笑道:“这又有什么奇怪,这天地,这世界,说到底,不就是一个阵法么,你可看到谁去设置过它。所谓人设置阵法,其实不过是向天地学习而已,天地所设置的阵法才是真正的完美的,小姑娘,你说是也不是?”老乌龟望向洛神。
长生不习阵法,对阵法全然无所了解,也望向洛神,这天地,这世界,乃是一个阵法,这种说法,长生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不过,这老头可不老实,说实话,长生很怀疑这老乌龟是否在忽悠他。
洛神一愣,细思了半晌才道:“好像是这样!”说罢,坐了下来,闭目凝思,似有所悟。
老乌龟点点头,朝长生道:“你瞧,这小姑娘可比你强多了,估摸着你是听不懂的。”
长生的脸微微一红,笑道:“小子本来就愚钝,听不懂也不奇怪。”
袁依依也心中一亮,似乎抓住了什么,问道:“前辈,如此说来,这世上的一切,岂不都可以理解成是一种阵法?”
“当然是的,”老乌龟摸了摸头上的三根杂毛,道,“人法天,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不就是说的这个么?切莫小看了这天地。”说罢望向袁依依,眼中似有几分期许。
长生不解其意,不过对这老乌龟,他还是有所保留。
他的话,可不敢全信,问道:“前辈,既然如此,为何这世上有人布置的挪移阵,却没有天地布置的挪移阵?”
“谁说没有?”老乌龟朝前走了一步,道,“这不就是天地布置的挪移阵么?你这小子,真是愚钝。”
“这也是?”长生傻眼了,这也算是挪移阵么?
又听老乌龟道:“所谓挪移,不过是从空间的一点到另外一点,刚才我那一步,全都做到了,为何不能算?”
长生无言以对,但总觉得有些牵强,又听老乌龟道:“人布置的挪移阵,不过是这一步大一些罢了,本质上还是空间位置的转移。人之所以能借此挪移位置,说白了,是天地规则允许他这么做,比如画中之人,你能让他变幻位置么?不能吧,这是因为画中的规则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纵然画中人是天纵之才,他也难以做到,明白了么?”
长生张大嘴巴,心道:“明白得了怪!”
袁依依却有所理解,道:“前辈说得是,倒是晚辈被自己局限住了。这世界原来只是一幅画,我们不过是画中人罢了,我们能做的,也是这幅画允许我们做的。”
长生想不清其中的道理,道:“既然如此,那这石像也是这天地自动生成的地么?为何能有如此栩栩如生,就像一个人?”
“你这木瓜脑袋,真让老夫生气,”老乌龟掏出玉如意,上前一步,“咚”地一声,又敲在长生的脑袋上,道,“这天地能把你生得像个人,为何就不能把石头生得像个人?你真把自己当成了天地之灵了么?”
长生眼前一片金星,急忙后退了一步,摸着脑袋瓜,苦道:“前辈,能不能不敲我脑袋?”
老乌龟笑道:“不打不明白,打着打着就清楚了!”
长生心中奇怪,看这样子,这老头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有指点他的意思,可是偏偏说出的话,他如在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却偏偏与他的常识完全是相违背的。
袁依依皱皱眉,似乎有些心疼,柔声道:“前辈,还是莫要难为长生了,这其间的道理,实在是太深奥了点,总要些时间消化。”
老乌龟摇摇脖子,道:“不成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小姑娘,你多花点时间去想明白不打紧,他不成,不打不成器啊!”
长生心头一动,这老头为何也这么说,难道,他与黑衣人、贪狼、破军也有联系?想到此处,长生退后了数步,问道:“前辈,莫非你认识贪狼破军?”
老乌龟似笑非笑,道:“你猜猜?别跑那么远,你以为跑那么远,老夫便打不着你了么?”
长生暗道:“你要打我,我当然是躲不开,不过,离你远些,总觉得安全些吧!听这话,这老头果然与他们有联系!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能不能帮我解决掉我脑中潜伏的元神?”
想到此处,长生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小子不识前辈高人,还望前辈见谅。小子心中有一事,不知前辈能否帮忙解决?”
老乌龟根本不听长生说什么,直接到:“你的事,你自己去解决,老夫犯不着管。我呢,只管将你打明白过来就成了。”
“可是……前辈要教训小子,总该有个理由吧!”长生支支吾吾地道。
老乌龟哈哈笑道:“要理由么?理由总可以找的,伸出头来,让老夫再打几下,打完了,老夫再想理由来搪塞你!”
“这老头脑袋里有毛病!”长生断定道,转身便要逃,老乌龟晃了晃,也不见做什么动作,一步便跨到了长生的身后,伸出手来,一把提起长生的衣领,如拎小鸡一般的将长生拎起,动作明明十分缓慢,可长生、袁依依偏偏便生起了不可抵挡的感觉,长生只觉得全身酸软,真元、神识半点也提不起来。
袁依依大惊,急道:“前辈,莫要……”
老乌龟回头朝袁依依诡秘地一笑,道:“你莫担心,我是为这小子好,不会真伤他。”说罢,伸出玉如意,“咚”的又敲打在长生的头上,口中念念有词,道:“还不出来么?老朋友来,也不肯出来见上一面么?”
扬手正要再敲,忽听长生怒喝道:“够了!”
说着长生不知如何,似乎有了气力,扬手戳向老乌龟的脉门。
老乌龟哈哈大笑,放开长生,后退了一步,道:“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
长生冷着脸道:“贪狼,你这般欺辱本尊,又是为何?难道本尊还会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