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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意志试炼

周通院长率先向院内走去,徐自我和徐青衣正准备跟着进去。

“站住,你不能进去。”秦慕拦住想要跟着徐青衣偷偷进去的南北和尚。刚要进去的徐自我三人,停下脚步,看着南北和尚。

南北和尚被人察觉后,也不慌乱,而是厚着脸皮指着徐青衣道:“我跟她认识,你不信你问她。”

秦慕转过头眼神示意徐青衣,见徐青衣根本毫不搭理南北和尚。顿时铁青着脸对着南北和尚呵斥道:“笑话,徐师妹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认识的!”

秦慕此时已经气炸了,先是来个不明不白的徐自我接近徐青衣,现在又冒出个和尚也要靠近她,这实在是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他一惯自我良好的修养都弃之不顾了。

南北和尚看徐青衣根本不搭理他,又转过头指着徐自我,焦急道:“我跟他是一起来的,嘿,徐施主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徐自我对于这个自称南北的和尚还是很有好感的,刚想要为南北和尚解释。拦在南北和尚面前的秦慕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哼,跟他一起来的也不能进去,不是本院学生不得入内。”

南北和尚一听,喜出望外,急忙叫道:“我就是来参加应天学院考试的,你们让我进去吧。”

秦慕一听,满脸铁青,现在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以为能随便进入应天学院了。他冷哼一声,再次拿起桌子上的通神石,冷笑道:“行啊,你不是说你是来参加考试的吗?那你先测试一下神念。不过,我可说好了,要是你也像他一样说没有修行,可别怪我不客气!”

南北和尚连忙点头道:“不会不会。”

然后,南北和尚随意的接过通神石。但是等待了许久,通神石并没有发出亮光。就在秦慕冷笑一声,想要呵斥南北和尚的时候。

突然,南北和尚手中的通神石开始发出亮光,先是如萤火般,然后光芒越来越亮,最后,通神石发出的光芒在阳光下竟然刺人眼球。

“伐脉境,居然是伐脉境。”

“没想到这个和尚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伐脉境了。”

“好像徐青衣也才是伐脉境吧?!”

听到周围的惊叹声,南北和尚赶忙收起神念,暗道还是弄过头了。

他刚刚的短暂沉默,并不是自己没有修炼,而是在思考该放出怎样的神念,才能低调过关。没想到,还是过头了。

正要进入内院的周通看到通神石发出的刺眼光芒,惊讶的重新打量起这个清秀的和尚,没想到自己也看走眼了,这个和尚不简单!

难道是……

周院长望了眼西边,想到了一个地方,但还是面无表情的道:“让他跟着来吧。”

“谢谢院长。”南北和尚喜出望外。

徐自我等人一路前行,南北和尚也一路在纠缠着徐青衣,上蹿下跳,哪里有点出家人的风范。

徐青衣实在被骚扰的不轻,刚开始还会回应几句小和的话,到后来实在是不耐烦了,直接用灵气封住了自己的听觉。

“青衣姐姐啊,进了学院,我应该喊你师姐了,师弟我以后有问题,还要青衣师姐你多多指教。我们一定能成为友爱亲密的好同窗的!”南北和尚还在纠缠不清。

秦慕看着在徐青衣面前上蹿下跳的南北和尚,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握紧的拳头因为愤怒关节已经发白。刚刚徐青衣在他面前跟徐自我表现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他已经是动用灵气才忍耐下去,现在又来个臭和尚纠缠着徐青衣。更重要的是,虽然徐青衣不堪其烦,但似乎并不排斥南北和尚。

秦慕碍于周院长在前面,实在不好发作,只好强行忍耐了下来。等着吧,这个京都到底是谁的地盘,秦慕暗道,心里已经在开始思考前面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的来历了。

徐自我一路跟着周院长前行,并不时观察周围的环境。应天学院不愧是在整个大陆都名列前茅的学院,院内绿树成荫,龙愧、银衫、铁木等等名贵的木材竟然在这随处可见。他甚至见到了几棵南海沉香木,他曾在《山海经》里面见到过,珍贵异常,这在整个大陆都是极其罕见的木材,大周皇宫应该也没有几株,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实物。

这些珍贵的树木在阳光下挥发出淡淡的香气,很是好闻。有些树叉的断裂处,滴出一滴滴的树脂,在阳光下显得光彩迷人,其中散发的香气,更加浓郁。

“到了。”走在前面的周院长突然停了下来,望着前面一块空地说道。

徐自我听到声音,从沉浸在学院淡雅的环境中回过神来,顺着周院长的眼光,看向前面一块空旷的地方。

这块地方隐匿在一片树木之中,地上排列着一列八卦阵图,八卦图的痕迹已经很浅了,斑驳的树影倒映在八卦图上,显得有些陈旧。

周院长背对着徐自我,声音有些怀念的说道:“此处本来是应天学院真正招生的地方,但如今已经很久没有启用过了,最后一个经过这里的试炼的,正是我的老师,应天学院的上任院长,但先师已经驾鹤多年了。”

接着周院长声音严肃的对着徐自我说道:“这个阵法有幻化的功能,它能够幻化你心底最害怕的情景,干扰你的神智。同时,我会在外面用神念压迫你。你如果能守住本心,在这里坚持一炷香的时间,那么就算你通过。如果不能,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同样,一旦我发现你无法坚持下去,有生命危险,我也会停止释放神念,你也算失败?”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徐自我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然后抬起头,灿烂的笑着。

他轻轻地抬起脚,越过众人,缓缓地走到阵法中心,盘腿坐下。

他是要逆天行走的人,怎么会轻言放弃呢!

周院长看到已经做出决定的徐自我,也没有再说话。

他双手念动法决,突然,从他袖口中飞出八枚黑色小旗,悬于空中,在他胸前旋转。

然后,他猛的双手一挥,八枚小旗如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分别插在八卦阵图的八个方位。

然后,八卦图的中心开始散发出一道迷雾,笼罩在徐自我的周围。徐自我双目紧闭,好似昏睡了一样。

徐青衣和南北和尚知道试炼真正开始了,都不由得屏住了气息。

…………

徐自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徐自我突然感到很害怕,他从来没有想象过黑暗竟然如此可怕。

“呼”

他感到后面一阵寒气吹过。“谁!”他转过头来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呼”又是一阵寒气吹过,他再次转过头,然而又是什么也没有。这种状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黑暗中,他突然想到了他的母亲,十六年前,他无法想象母亲是怎样度过那个恐怖的夜晚。

一个人怀着自己,在黑夜中奔跑。刺骨的雨水包围着她,雷声不时在她耳中炸裂,后面是黑衣人的追杀,她只有不停的奔跑。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害怕过,他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啊……啊……啊……”正在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他的头忽然瞬间感到无比的疼痛。仿佛脑海中被人用千万根针扎过一样,又或者有人在他脑海中搅动,疼痛越来越剧烈,他双手抱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应天学院内,迷雾中的徐自我同样双手抱头,身体颤抖不止,脸上开始冒出冷汗。

冷汗迅速从他脸上滑落,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裳。

徐青衣透过迷雾看到痛苦的徐自我,有点担心的问南北和尚:“小秃驴,他没事吧?”

南北和尚也是一脸紧绷,摇了摇头道:“强大的神念冲击他的神念,又有幻境干扰。希望他能挺过去吧。”

时间流逝,离一炷香还要三分之一的时候。

突然,迷雾中颤抖的徐自我开始七窍流血。

老人看到这种状况,轻轻地摇了摇头,知道徐自我已经到了极限了。

老人开始慢慢收回神念,正要宣告徐自我的失败。

忽然迷雾中的徐自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竭尽全力的伸出右手,颤抖的摆了摆手,阻止了老人的行为。

老人不禁动容,这少年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如此拼命。老人看到徐自我坚决的态度,只好叹了口气,停止了收回神念。

黑暗中的徐自我突然感觉到脑海中的疼痛开始减弱,知道外面的周院长开始收回神念了。

但是他真的就要这么失败了吗?他想活着,他比谁都渴望活着,他还没有让那个男人承认母亲的身份,这个世界他还有太多东西没有看过。

他绝不能就这么失败,于是他下意识的伸出手。

他想到了师父交给他的一篇咒语,在道观里师父曾交给他很多东西,也要他看很多的书,记很多的东西。每当读得烦躁了,师父便让他念这篇《清心决》。每当他念完《清心决》,心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于是他在黑暗中,艰难的爬起来,每动一下,仿佛就要耗尽他的所有力气。

但他还是爬了起来,盘坐在黑暗中,开始念《清心决》。没想到,还真有用,一股清凉的感觉弥漫他整个身心,他感到自己开始慢慢平静,脑海中的疼痛也变得不再那么强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的徐自我一直在念着《清心决》。突然,脑海中的疼痛开始消失了,黑暗也开始慢慢变得透明。

徐自我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很不舒服,他又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适应亮光。

等到阳光不再刺眼,他眨了眨眼睛,看到他外面面露关切的徐青衣与小和尚,心底突然感觉有股暖流流过。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转头又望向周院长,一脸希冀。

周通院长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捋着胡须,笑着说道:“你通过了。”

徐自我笑了,很开心,从母亲走后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徐青衣望着一脸单纯笑容的徐自我,心里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哥哥,似乎还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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