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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念之差,换这一生

那果子乍一看,只是个足球大小,白色的外壳很坚硬,不容易砸破。紫瞳摸索那圆圆的果子的打开方式,果子里头突然有一股力把它分割成了两半。她来不及纳闷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两个平整的横截面上写着一些东西:

问:我还是孤独一人吗?

答:是。

是訾蓝。紫瞳的头脑飞快地运转起来。他怎么会问那么无聊的问题?这棵树的回答就不能婉转些吗?他看了会不会伤心啊?我的答案又会是什么……

好晕……紫瞳找不到方向了,她想得好复杂,她不懂、不懂!好难、好困……

“是。”很简单的回答,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答案引她深思,可在思路逐渐清晰时所有的思绪又都断裂了。她又重新去思考一遍,又一遍,却好像迷路了,隐隐约约看见了出口,却走不过去了。

最后,她才发现,她敢肯定,她只是、只不过是单纯地想要知道——我还是孤独一人吗?她想要属于她的答案。

紫色的眼瞳似乎有些迷离了。她看向那如明镜般的湖面,倒映出来的人样很陌生,她不记得自己的模样了,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自己,又怎么会记住自己曾经的模样呢?

湖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很淡很淡地,悄然绽开。当那一股涓涓细流缓缓流淌时,她看见了他曾看见的,树上繁花开放,只等一个问题,而树下仰望它的人,只为了一个回答。

“我……”她开口问时才发觉——他呼喊时需要多大的勇气。她顿了顿,用有些萎靡,但又很坚定的声音,呼喊道:“我还是孤独一人吗?”

在花朵变化成果实的短暂片刻,她随意地把手上那两半果实丢到地上,看到它们消失不见了,她的心底萌生了个出奇的想法。

那想法好像是凭空而生的——她想要让訾蓝揭晓她许下的这个答案。

这个想法,很奇怪。紫瞳又进行了周密严谨的推敲:第一,訾蓝的答案她已经看了,况且那果实已经丢弃到地上化为乌有了,他需要一个交代;第二,米吉说过,同一个人不能问第二次同样的问题,如果被訾蓝发现了,他也不能再做确认了;第三,这也是她最无奈的,如果他们的答案是一样的话,那这就是徒劳无功的了。可转念想想,如果这是一个能令訾蓝满意的答案,她愿意去赌一把。真有奇迹出现的话,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她分享了,就变成了两个好消息了。她对于这个回答是无所谓的,她又不会替他难过,她只是想要他开心,即使那个回答不是真相也好……

一段古怪的思索过后,她才发觉,原来是那沉沦在无边黑暗中的恻隐之心慢慢浮现,很清晰、很明亮。而这一切的条件,都在引导她走上一条道路,虽然不知道这条路的终点是正确还是错误,她都愿意去走。

就在遐想之间,她分明看到,那颗雪白的果实已经成形,而且还在茁壮的长大,估计很快就要瓜熟蒂落了。她又把自己的想法确认了一遍,才安心地大步走到门口,准备离开时又回头看了那树一眼。她再转过头时,只见前面的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是訾蓝!

他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地就走向了那棵树了。

紫瞳又看了看他的背影——他似乎没发现什么。她也就飞快的开了门,关上,就到外面去了。她明明没做亏心事,而且那不是件坏事,可是为什么会……心虚?不,那不是心虚的感觉,她只是好奇,他看到答案那瞬间的表情,会怎样,会开心吗?她出了门的那一瞬间已经知道,她没有退路了,可即便是有,她也不屑去走。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答案揭晓。

“好困……”她打了个哈欠,伫立在门外,等待着他走出门的时候,她就可以从他表情里观察到答案了。她又想到了好多好多,思绪交杂着,只是感到眼皮越来越沉,想要睡着了,她又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要清醒着,要等到他出来的那一刻,她不会错过、不会的……

眼睛闭上了,时间在她恬静的脸上慢慢淌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咯吱”一声,旁边的门开了,她马上警觉地睁开眼。

訾蓝尴尬地摸摸后脑勺,似笑非笑的抿抿嘴唇,双手又插进了口袋里,动作非常的不自然,似乎在按捺住剧烈的心跳,可那蓝绿色的眼眸已经出卖他了,在他的眼瞳里找不到忧伤的阴霾,或只是悲伤的云雾暂时的散开了,但紫瞳都感觉得到,他很开心,一定是的,他是在开心!

“訾蓝,发生了什么?”紫瞳轻声地问了一句。

訾蓝环顾下四周,没有其他人,也小声地说着:“紫瞳,你真想知道?”

紫瞳抖擞了精神,刚刚小憩了一顿只是为了此刻,她说:“你只是想让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我也只是想听你说你想说的。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不过我知道你是想说的,如果你不说会难受的话,我希望你说。如果我听了会难受的话,我希望你别说。如果要说的话没说,是你的过失。如果不该说的话说了,是我的错。那么,我想知道,你会说吗?”

訾蓝眨了眨眼,深深地看着她,这一段迤逦的话语丝毫没有冷却他的兴致,他想说,但他只说了俩字:“不是。”

紫瞳装作懵懵懂懂地样子,问道:“你什么意思?”

“那棵树的答案——不是。”訾蓝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也不管别人有没听懂,“因为这个答案,我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紫瞳心里面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她也不记得多久没这样替别人着想过了,已经好久好久了吧。她发觉,自己的心里并不是那么的冷漠,訾蓝也不是的,会好的,一切都要好好的……

訾蓝走远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看她,笑着说:“现在已经天黑了哦。你不回去休息吗?”

“哦哦。”她又打了个哈欠,真的好困……

紫瞳飞快地跑回了新宿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件好事哦。”紫瞳看着边上正伏案疾书的新祺说道。

“是吗?”新祺停下了手中的笔,即使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还是饶有兴致地问道:“是什么事呢?”

紫瞳把她换答案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新祺凝望了她好久,开口就是平淡而深重的一句:“这就是你们的转捩点。”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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