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纸窗照的我睁不开眼,心中不觉一惊,顶着疼得要炸开的头往侧看去,依仟依雪已在照料前几日才送来的娇花,才后觉已有申时,想起身下床却发现被人拉住,又想起侧畔躺着一个人,昨夜种种浮上心头,让人又羞又恼。
“啊~太子,你醒了。”她松开我的手臂,衣冠不整的坐起。
碎金般斑驳的太阳融化在她披散的长发间,肌肤被照射成一种让人垂涎的颜色,她半睁着眼睛,傻傻的看着我。
“你还敢留下过夜......”我懊恼的摇摇头,翻身下床,依雪拿起外袍匆匆走来。
“有什么不能过夜的.....过分的事我也会做,这不是你的特权。”她又侧躺下,用食指玩弄着发梢。
“现在你想要的你都有了,你还要什么。”我问她。
“嗯.....我想想看。”她翻一圈下床,“我猜你现在肯定头疼难忍,我帮你做味可以治头疼的药。”她捡起地上的长袍,随意的抖两下,披上。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我放下帕布,“依雪依仟,随本宫出去走走。”
“是。”二人应和。
“恭送太子。”她作揖。
走到门口,看她还在里面带着,我说:“呆够了就走,这不欢迎你。”
“是。”她微笑着说。
在琉璃水榭闲逛些许时间,我问依雪: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依雪瞬间涨红了脸,低头不语,两眼不知所措的四处逃窜。再看向依仟,也是两朵红晕莲下生,紧紧咬着嘴唇。
看这神情,想也知道昨夜必是春宵良辰,我也没敢多问,接着说:“星宫拿走的那个法术对她肯定相当重要,至于后来那些,许是为自己找一个后山,别人不敢轻易动她。”
“那她既然会这么多妖术为什么还要......”依仟又红了脸,没再说下去。
“.......说不定是不能在宫中大动干戈引起注意呢。”依雪也红着脸,强装冷静。
“.......也许是吧。”我苦笑着看着她们,这状态没法交流什么。
步行一会,便到了梦伊的住处。在水榭和母后一别后再没看过她,我急匆匆推门进去,发现她正在打扫。
“看不出来这么干净啊。”我说。
她猛地转过头看着我,愣了一会,笑着把扫帚丢过来,冲上来要打我;我躲躲闪闪的往里跑,她在后面追个没完。
“好了好了我输了,累死了,我来不是跟你玩的,有事跟你说。”我躺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
“没事就不来找我是吧你个负心汉。”她骑在我身上掐着我。
“不不不不.....老大你赢了你赢了,快坐下,真有事。”我笑着拍拍地面。
她最后起身,我们坐在桌前,依仟依雪站在旁侧。
“宫里有一个道旨星宫,你有没有听过?”我问她。
“怎么可能听过我们才进宫多久啊昨天才来的你是猪吗你?”她说。
“..........”,我沉默片刻,“那昨天在水榭母后跟你说什么了?”
“皇上跟我说再有三日就是太子的庆归晚会,到时候皇上,其余的三个皇子,众大臣都会参加,她还给了我藏书阁的钥匙,这几天我一直在藏书阁里学习宫里的规矩,太累了.....”她嘟着嘴。
我顿时松了口气,母后似是对梦伊没什么敌意,那就好。
“她还说,晚会上会给你找好太子妃。”她转过头。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不会把你交给别人的,六年间你是我的,现在你还是我的,以后你也还是我的。”她红着脸。
“啊,太子,你在这儿~”门外传来星官的声音。
我吓的站起身,她敞开的长袍里若隐若现的露着肌肤,手里拿着药方。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她。
“我顺着你身上的香脂味找到这儿来的啊。”她歪着头。
梦伊有些惊愕的看着她,又看着我。
“她们两个呢?”
“啊~头晕,躺在门外的石阶上呢。”
“你.....”我无话可说。
“对了,我怎么还叫你太子,我应该叫你,郎君~”她上来抱住我。
梦伊眼中的神有些黯淡,她往后退了退。
“郎君,你还没给我介绍呢,这个是谁?”她指着梦伊。
“赶紧走,走。”我把她往门外推,“别在这儿带着。”
“那好,我在星宫等你,她们俩还没醒,记得来啊。”她说着离开了。
我抓着梦伊,叫她的名字,而她只是定定的盯着门,片刻机械的把头转向我:
“郎君......她叫你郎君....”,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滑落,“我听错了?还是你动作太快我又太傻?”
“梦伊.....”我不知怎么解释。
“昨晚一定很快乐吧......太子殿下.....”她猛地甩开我的手,往里面走。
“这是阴谋!”我说。
“是,是阴谋,我怎么没早点看出来,”她木讷的看着我,“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不知怎么解释,只能看着她慢慢走进房间。
走出宫门,看到星宫站在旁侧,微笑着看着我。
“你都干了什么?”我说。
“不过是一点小手段而已。”她半蹲着用手抚过依仟依雪的鼻前,两人慢慢睁开眼,慢悠悠的站起身。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问。
她把长袍裹好,叹了一口气:“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把这个地方变成废墟,可是我被你母后施了盅心咒,施****缩短我的寿命。”她抚过她的长发,抓落了一把青丝。
“你想要我去拿到盅心咒的解法?”我问。
“是的,那东西只有皇上知道,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让她告诉你,只要得到了,我就让你的小女朋友忘了这件事,你们自然能和好如初。”
“那你还不如现在杀了我。”
“杀了你?”她突然笑起来,“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昨晚我吻你的时候早在你身体里下了湿毒,每过一天都会侵蚀你的神经。”她稍稍定神,“而且死相很难看。”
我气得说不出话,又没什么办法,只能答应:
“我知道了。”
“多谢郎君,那就静候郎君的好消息了。”
她忽然靠近我的脸,舌头像水蛇般在嘴里蜿蜒。
“这次可没毒哦。”她说,说完把长袍一丢,再拿下长袍寻她,已不见人影。
远处的大块的云朵渐渐遮住了太阳,皇城里看起来阴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