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劝阻无效后,皇后也同意了,只不过她有一要求,她温言细语说:“你得按我的安排回祁国,方能顺利回国。”
“愿听皇后娘娘之意。”龙延霆再次跪地,他满眼里都是惆怅,手指摸着湛卢的剑鞘花纹,心中暗暗发誓道:“我定要夺回皇位来,为我父皇报仇雪恨,好好整理这祁国朝纲。”
皇后娘娘领着一位紫衣少年进了龙延霆的屋子,这也是龙延霆第一次见到陈灏捷,他步下生风,带着浓浓的玫瑰花香,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唇若涂朱,他手里提着一个紫檀木锦盒,微微一笑走近龙延霆,皇后娘娘说:“这是陈灏捷,就是他救的你,现在他会替你化妆,让你以女子的身份回祁国。”
龙延霆起身行礼答谢:“多谢陈公子救命之恩。”
陈灏捷走近龙延霆说:“快起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他一阵坏笑。弄得龙延霆心里没底儿。陈灏捷按住龙延霆坐在椅子上,然后便从锦盒里拿出些胭脂水粉,画眉工具等等,在龙延霆的脸上一阵涂抹,他还给龙延霆的头发梳成了双刀髻,前插上两朵牡丹流苏簪,后插蝴蝶花玉簪,陈灏捷弄好后,围着龙延霆一阵旋转,啧啧称赞,“哎,怎么有如此美丽的男子,我的快被你的美貌所折服,快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作为男人,让人嫉妒,扮作女人要气死多少姑娘啊!”
龙延霆被他的话弄的更加不舒服,他一抬头,看着黄铜镜前的自己,眼波流转,动人心弦,美的让自己的快窒息了,镜中人是自己吗?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摸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
陈灏捷又立马拿了一套绿色的长裙,白色的长披,他说:“试试合身不?”
待龙延霆穿上简直是量身定做一般,陈灏捷又拿出一双白色绣有云纹的长靴,陈灏捷说:“这靴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定合脚。”
待龙延霆全部换好后,他抬脚出门,路过的丫鬟一个个都张大嘴,吞着口水,呆呆地望着他,几个丫鬟捧脸说:“好美!”
陈灏捷拍拍龙延霆的肩说:“你看,你美的连丫头们都羡慕!”可是龙延霆走着特别扭,一歪一倒地,一看就不是个大家闺秀。陈灏捷说:“你知道吗?走路得柔美,像姑娘一样。”
龙延霆皮笑肉不笑,呵呵,那会啊!还柔美。陈灏捷想这一时半会儿也教不了啊!只有让他坐着马车以大家闺秀的身份回祁国了。
收拾打理好后,龙延霆拜别皇后娘娘他们,坐着马车带上两个随从回国了。这一路上的守城官兵检查忒严,不过一个个看守看得他都口水直流,走不动道了,也自然让他过了。到大兴城的外面时,随从说:“龙公子,皇后娘娘说,你还是不要进大兴城的好!”
龙延霆下马车,他伫立在城门口说:“你们送到这儿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随从便退了去,赶着马车回楚国了。
说来奇怪,有些潜力在危险时分就会爆发出来,比如说男人骨子里埋藏着的骚气十足的女人味儿,男人女人起来连女人都害怕,龙延霆从包袱里掏出一块丝帕,擦着他的额头,然后身子一柔,似无骨似的,眼看快要摔倒一般,他踉踉跄跄地走去城门,看守的士兵一个个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哈喇子直流,那看守头头赶紧走过去,一把扶住龙延霆,他的手直摸着龙延霆的手,顺着手臂直往上摸,龙延霆娇嗔地一把按住他的手说:“大人,怎么这样猴急!”
那头头说:“是是是,美人说的对!可是美人要去那儿啊?”
龙延霆朝着他抛抛媚眼,痒的头头心里如猫抓狂,龙延霆嗲声嗲气滴说:“大人,奴家要进城里,可是奴家的头好晕啊!大人可否扶奴家进城里啊?”
“好好好!”头头的心里乐开了花儿,快步扶着龙延霆朝大兴城里走去,看守们一阵起哄,“哦哦哦,大哥你这不厚道,你都不让兄弟们摸摸那小娘们儿的玉手。”头头说:“诶诶,吵什么吵啊!好好看守,别让龙延霆混进城里去。”看守个个心里不是滋味儿。看着头头扶着龙延霆往里走。
龙延霆的心里想到:“哼,我呸,小子敢摸我的手,等下你的手看还有没有。”他继续挤出笑容说:“大人,奴家住那边的巷子里,你往那边扶去。”
头头一脸淫笑地说:“好!好的!”扶着龙延霆继续朝无人巷里钻。
这下四下无人,龙延霆推开那头头,一剑封喉,鲜血直喷,头头就这样倒地身亡。龙延霆拿了他身上的腰牌,以及身上的银两,然后走了,他找到一处荒庙,换了衣服,在脸上抹了些泥,混进城中,他打听到,祁国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陆家其他人都还关在牢里,而其他的许多旧臣也都是贬谪或者收押,至于那******,受了重伤,卧床不起,大兴城内正大量招兵买马,新皇想一统天下,发展兵力。而皇家的人都被龙舒态监视了起来,现如今去找他们相助无异于推他们入火坑,而唯一的妹妹早在十岁时就封地去了边疆,皇宫里的变故她自是不知,也许龙舒态看在亲人的份上会放过她,而且有兵权又对龙延霆衷心之人已经全被抓进大牢了,手中没有兵权,其他的都是空话,唯一可行的就是参军发展自己的势力,再一举打进皇宫。
龙延霆他回到破庙想:“既然仅凭一人之力救不了陆家所有人,那不如先投兵,发展起自己的势力,再报仇也不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他躺在破庙里盖着破草席睡着了。
傍晚时分,几个乞丐拄着拐杖回来,一个乞丐一屁股坐到了龙延霆的身上,他说:“哎,真******倒霉,今天一天就讨了一个馒头。”
龙延霆被他压得很疼,他醒了,一脚踢飞那乞丐,然后掀开席子坐起来,乱发蓬飞,他说:“谁啊!坐得我很痛的。”
四个乞丐举着拐杖指着龙延霆说:“你是谁啊?敢抢我们的地盘,活得不耐烦了啊?啊?”
“谁活得不耐烦了啊?你们想打架吗?”龙延霆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呢!他们现在是撞在了枪口上。可是那个被踢飞的乞丐赶忙爬起来,跑到他们中间说:“误会,误会,这个是我忘了说,有老家的兄弟来,我忘了,他,他是朋友,不是别人。”
几个乞丐严厉地说:“朋友,什么朋友啊?这么冲,叫啥名字啊?”
乞丐摸摸头说:“他,他叫二狗!”几个老乞丐才稍稍松气。
龙延霆一听二狗,竟然说自己叫二狗,真是的。“你,……”他刚开口,那乞丐就一个馒头喂进龙延霆的嘴里,然后拉着他出来,坐到庙外的台阶上。龙延霆吐出馒头,看着乞丐,乞丐个子矮小,满脸的泥巴,浑身都是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补巴衣服,他张开双腿大大地坐着,双手捏着一狗尾巴草,他说:“我叫二牛,是流民来大兴的!你呢?”
龙延霆见他为人老实,跟着他们也许更易隐藏,他顿顿说:“我是家道中落,无奈暂时留宿这儿。我,我叫龙亭。”他想也许这样也好,更加方便行事,也可以打听打听消息,乞丐四处乞讨,遇见的人多,听到的事儿也多。
二牛看看他笑着说:“那馒头,给你吃了,我今日只讨得这样一个馒头。”
龙延霆看看馒头,觉得对不起他,自己将他辛苦讨来的粮食给糟蹋了。于是他提起剑,一跃而起,朝着旁边的树林钻去,看得二牛目瞪口呆,他庆幸刚刚阻止了一场打斗,不然老乞丐们一定会被打伤的。
不一会儿,龙延霆就提着两只兔子回来,他扔给老乞丐们,说:“烤好了叫我们。”
老乞丐点点头,然后高兴地去处理兔子了。龙延霆回来坐到二牛的身旁,他说:“你们为何要背井离乡来到大兴。”
二牛眼睛湿润,他说:“家里发大水,全村的人家淹死了不少,只剩得我跟妹妹,可是前不久妹妹也失散了,我独自一人流浪至此。”
“原来如此,真是可怜啊!”
“你呢?你家里以前很有钱吗?为什么会家道中落。”
“我家原本很有钱,家里有个老父亲,一个妹妹,还有许多的姨娘,本来是无忧无虑,可是我的亲叔叔为了我家的财产,害死我父亲,四处追杀我,留下我妹妹,在外地。好在他没有加害我的妹妹。”
“真是丧心病狂啊!你叔叔真是个魔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谈谈你对新皇登基的看法吧!”
二牛摸摸头,傻头傻脑滴说:“换皇帝于我们普通百姓而言,没有一定关系,那兴衰繁盛也都是一城里的事,我们平民百姓接触不到皇上,倒是那个县换个清官倒是百姓之福。皇上吗?谁当不是一样,都是一样的腐败,真是盼望有个明君啊!”
“腐朽?先帝腐朽吗?”龙延霆的眼睛湿润,他看着二牛,十分的生气。
“当然,他不管百姓疾苦,贪官污吏横行,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就连四处发洪水,闹干旱,都没有救济款拨下来,即使拨了款,层层污吏贪下来,也所剩无几,庞大的灾民只有饿死。你说,这样的皇帝换与不换百姓在意吗?自己都保不住,谁还担心皇帝。”
龙延霆一直生活在皇宫,有皇帝的保护,一生锦衣玉食,即使出访看到的都是百姓安居乐业,生活乐无忧,如今看来都是大臣们的欺骗手段,帝王都是最受蒙避之人,他自幼学习的是为皇要胸怀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可如今看来,竟然是蒙在鼓里。他说:“那你打算一直乞讨度日吗?”
“不然能怎样?”二牛一脸的悲伤。
龙延霆说:“军队大量招兵买马,你身强体壮,无病无灾,不去投兵吗?投兵报国,那一天如果出人头地,也可找到你妹妹。”
二人望天,后相视而笑,决定明日一早投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