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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所为何求

到家天色已暗,陈飞扬却也不敢懈怠,在院中静下心思,一遍遍的摆练长拳招式,慢慢的运转元气。纳息术运转全身大周天,周而复始。陈飞扬感觉自身的元气相当的精纯,元气在体内游走之时,经过五脏六腑的时候脏腑有暖暖的感觉,就好似在泡在温温的营养液中,不断吸收养分茁壮成长。

黑色小环在今后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功效陈飞扬现在还不清楚,但就目前而言,纳息术功法运转后元气就能够获得更精纯、更有效的使用,这无疑对今后的武道修炼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暮时和猴子他们去玩与其说为了调剂下枯燥生活,更不如说是对前世生活中找刺激的怀念,陈飞扬的心智并非如其身体年龄那般幼稚,自然知道一味的苦练并不是最好的方式,但是这种只能偶一为之,而且陈飞扬总有种预感,青楼偷窥事件不会就此了之。

翌日,陈飞扬依然卯时就起,勤练不辍。与大哥、二哥不同,陈飞扬在幼时就聪明异常,入公学之后更是得先生们看重,陈家父母自然希望小儿子能有所成就,因此酒肆与家里的活除非实在没人,都无需陈飞扬操心。收功完毕,已是中饭时分,陈飞扬一扬帘子走入了酒肆,平时都是这时候在酒肆吃。

“你爹爹去了水田给你哥送饭去了,小扬你先吃饭帮娘管店,娘给碧翠楼送酒去,刚才碧翠楼的田老八过来,叫我们送两大坛子米酒去。”陈母一脸的喜色,大生意上门自然高兴,也不待陈飞扬回答,就准备好东西,推车出门。

“碧翠楼买酒一向找张记酒坊,怎么就突然找上我家了。”陈飞扬心里犯嘀咕,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张记酒坊和陈家比起来,用料更好还工时更长,做出来的酒自然更好,当然价格也是更贵,去青楼的花钱的人自然手头相对宽裕,因此碧翠楼要买酒自然首选张记。

午时的生意一般,三张桌子就坐了两个客人,陈飞扬也无甚事,陈母准备的是一小碟子腊肉,一碗嫩韭菜炒鲜笋丝,一大海碗的鹿肉沫子萝卜汤撒了点碧绿的小葱,还有一大盆子的米饭。习武之人,饭量极大,尤其陈飞扬这种整日勤练不辍的消耗更是巨大。饭菜甚为普通,陈母的手艺却相当出色,陈飞扬西里呼噜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店里寥寥的几个客人也已结账走人,大快朵颐之后陈飞扬靠在椅子上打坐,在经脉中运行元气感知身体每个角落,却与往常一样,始终感知不到黑色小环的位置。

“柳姑娘你里面请”却是陈母张小兰回来了,帘子一撩,却走进两个人,打头的是陈母,随后进来个标致女人,头上梳的是盘桓髻,身着浅蓝色对襟锦袄,下身是一条天青色素花长裙,胸前高耸,款步姗姗而进,却正是昨日勇擒三小贼的碧翠楼头号红倌人柳飞烟。柳飞烟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脸戏谑的望着陈飞扬。

“店里脏乱,柳姑娘你不嫌弃就随便坐,小扬去倒杯茶来。”陈母脸带喜意。

九州大陆风气虽然开放,但青楼女子肯定不会是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哪怕是在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青楼也是个备受歧视的行业。自家老娘这个样子,明显是一副被收买的样子。陈飞扬经过了与柳飞烟甫一对面时的一秒钟慌乱后,镇定了下来,反正死无对证,也没其他人看见我们去偷看女人洗澡了,只要三个人一口咬定是路过,她也拿我们没辙。

“柳姑娘,喝茶,我家用炒焦的河麦泡的茶,特别香。”陈飞扬丝毫没有被事主抓到而理应产生的惊慌,放下茶后还与柳飞烟对视,眼神清澈而镇定。

“柳姑娘,这次可多亏了你,你请放心,院子里要的酒一定准时送到,你要么看看我们后院的小酒坊,我们陈家的米酒那是没的说,肯定挑最好的给院子里送。”

“每日三十斤米酒,午时之前送到即可,先送上三个月吧。小事而已,陈婶不用客气,就是店里要注意不要有蛇。我看这位小二,英气勃勃,眼神闪烁,不知是?”

陈飞扬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暗恨这女子牙尖嘴利。

“我家酒肆怎么会有蛇呢。”陈母暗自纳闷,这店里有没有蛇和送酒到青楼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家小三儿。”

“哦,令郎英气勃勃,阴的很,嗯,阴的很啊。”

“我家小扬可是很厉害的,镇公学荐书试可是全公学第一名,还是唯一的文武试都是满分的,我家小扬在西河镇可是大名鼎鼎。”张晓兰相当的自豪,夸自己的子女那是自带的天然属性,随时随地都能触发。

“阿姨你太客气了,我就普通一小孩子,我妈乱说的,我就是运气好而已。”陈飞扬自然清楚女人的命门所在,随口打出一记暴击。

柳飞烟气的满鼻孔冒烟,贝齿暗咬,老娘今年才十九,还阿姨,你全家都是阿姨。

却也只能出声道:“现在小孩子都早熟,这小孩,不但阴气的很,还很成熟呢。”

张晓兰自当是在夸自己孩子。

陈飞扬见柳飞烟只是冷嘲热讽,却也不揭破昨日之事,也放下了大半条心,就算没有证据,被指认为偷看女人洗澡的银贼也是一桩跳进云江也洗不清的丑事,能不提那是最好了。

“行,这里我也看了,送酒的事就这样定了,回头我让田老八把定金送来顺便立个契。”柳飞烟缓缓而起,却暗地里对着陈飞扬做了个勾手指的手势,同扭头对陈飞扬做了个“出来”的口型。

陈飞扬自然也想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柳飞烟昨日抓了他们的把柄,今天还给自家送上一门生意,绝对的不正常,但是对方的行为明显没有什么恶意。

与母亲打过招呼,陈飞扬也施施然的出了门,陈母自不以为意。

果然刚走出街面,就看见前面僻静处一个婀娜的身影,不是柳飞烟还有谁。

陈飞扬快步上前,嘻哈着脸道:“阿姨好。”

柳飞烟瞬间又被点燃,冷着脸缓缓说道:“你再叫一声阿姨,明天整个西河镇都知道你们三个偷看青楼女子洗澡。是啊,青楼女子不知羞耻,自轻自贱,就该被你们看不起。”边说眼眶就湿了,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陈飞扬这下慌了:“姐姐,美女姐姐,我就开个玩笑,你大人有大量,你看你,年轻貌美,二八佳人一朵花,说你十六我都觉得大。你不仅貌美,还特别聪明,昨天说要抓到我们,这不一天都没到,今天就落到您手上了,真是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女神仙化身啊。”

柳飞烟“噗嗤”一下笑了出了,脸上哪有什么泪痕:“昨天听到小胖子喊你们飞扬、猴子,晚上就有人在说陈家有个小子叫什么飞扬的,公学荐书试文武科全是满分,号称西河镇二十年来的独一份。奴家细细一打听,就知道肯定是你们这几只小猴子。”这柳飞烟貌似也学过七十二变,这下又成了淑女化身了。语声轻柔,眼波流转,但顾盼之间,颇有一种烟视媚行的感觉。陈飞扬失了下神,马上定下心来。

“美女姐姐英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不知姐姐唤小弟来有何吩咐。”陈飞扬一脸贱像,垂了个手,活脱脱一副太监样。

“好了,你也别装了,你这小子看着不大,满肚子的机灵,昨天我是看出来了,三个人你就是带头的,根本不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儿郞。”柳飞烟正色道:“找你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不过你得先答应我此事绝不外泄,不然此事休提。”

陈飞扬见柳飞烟说的甚是认真,自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柳姑娘今日帮我陈家一个大忙,但然不是超出小子能力范围的,自然理应帮忙。若是小子办不到的,也绝不外传,就当今日从没听柳姑娘说起过这事。”

几相接触,柳飞烟自也不会当陈飞扬是个小孩儿:“你帮我在县学藏书楼找本书,竹林居士所著的《太玄经注释》,扉页上有个“柳氏书斋”的四字钤印。我听说你只一次元气汤浴,就从武道一阶晋阶到二阶,考核时候全身元气丝丝流转,三阶可期,进出藏书楼自然不是问题。若是你能找到这本书,就借出来给我观摩半日。”

“此书中有我柳家的一个秘密,确是与我柳家族谱有关,你看到也不懂,拿到手也是无用。”柳飞烟最终还是决定将话说清楚点,不过她也知道,说了等于白说,陈飞扬除非是傻子才会完全相信。

“小事而已,柳姑娘放心,只要小子能进县学,一定去藏书楼找来。”陈飞扬自然知道此书必有蹊跷,但若是县学藏书楼真有此书,能被自己随意找到,到时候却也要柳飞烟把事情说个清楚,不然要是惹上什么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都说你是西河镇二十年一见的天才,上县学是十拿九稳的事,我就静候佳音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柳飞烟说完扭身就走,步履姗姗,一扭一摇,煞是好看。

柳飞烟自己不去县学找书,也没找别人就找自己,应该是刚得知这书在县学,她自己去找一是县学藏书楼肯定没那么好进去,二是找别人帮忙又怕别人对此事有所怀疑,因此找刚入学的学子帮忙最好。但是为什么不找张铭轩这样的老实好哄孩子,却要找自己这样在她眼里不老实的呢。难道是哥又有入学实力又长的帅,陈飞扬臭美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摇了摇头,想不明白的就不想,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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