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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李景岳的事虽然以意想不到结局换来了皆大欢喜,可陈哲没有刘松那种庆幸的想法,他从与政委,杨程的谈话中感悟了很多。工区一切围绕施工这个中心,教育活动也只是服务中心,这是多年来形成的惯例,中心任务完成不了,一切都无从谈起。可这支部队,这支被人称为“神秘之旅”的部队在陈哲这个刚从大学来的排长眼里过早地摘去了神秘的面纱。陈哲在心里一个劲地否定着自己,他觉得是自己肤浅,没能很好地融入这个部队,没能深层次挖掘。必须要做点什么,只要在做的过程中,有了矛盾,有了冲突,才会有更多的了解,也才能更深度的融合。

李景岳回来后,陈哲就把日记本交给了他,李景岳接过去之后就直接撕了,陈哲很是惊讶。

”我要与过去决裂。“李景岳坚定的眼神让陈哲觉得这件事杨程的处置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让李景岳与过去决裂了呢。陈哲觉得有必要与艾小波他们很好探讨一下,也许艾小波能从中发掘出一些新的思想。

每天陈哲上工时都到各个工点看看,其实他知道,从计划管控到成本核算,从人员组织到安全管理,每一步,工区前指与营连都有详细安排,做为排长,陈哲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了,这让陈哲内心有些挣扎,怎么体现价值,开展活动那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如何从工作中寻求突破呢。

一天晚班后,陈哲回到排里时,大家都在忙着洗漱,马水也早早地把水打好放在床前。工区平时规定是十点熄灯,比营区要晚半个点,如果是有紧急加班任务就随任务情况定。但一般情况下到点就要熄灯,陈哲已经习惯了在睡前查一下铺,另外他自己睡前强迫自己多喝点水,这样到了下半夜就会被小便憋醒,刚好借机查一会儿铺,不然因为白天很辛苦,晚上根本醒不了。这一招还是苏振宁教他的。苏振宁跟他说这在工区是个老传统了,在营区干部都有单间,可以弄个闹钟啥的,在这只有这种方法最有效。

陈哲沿着床铺转了一圈,发现胡波班老士官徐强国与黄诚班的老士官陈华勇都不在,晚上加班一般情况下他俩都不去,他们不光是营、团的尖子人才,更是师部人才库的人才。陈哲接手加工排后,陈华勇与徐强国与陈哲交流很少,白天他们也跟着前去上工地,晚上一般情况他俩到营部与前指去得比较多,不是与前指几个老工程师们打够击,就是在营部与几个技术员下棋聊天。胡波与黄诚都是他俩的徒弟,平时也根本不管他们,徐进多与李威对他俩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工区真正能管住他俩的估计只有杨程了。

陈哲还没开口问,胡波就说:“他俩肯定在前指打够击,晚一点他俩就会回来。“陈哲看了胡波一眼没吱声。陈哲心想,自己这个排长怕是在他俩眼中连个班长都不如了,到哪里去从来都没有跟自己吱一声。陈哲对他们第一印象不好就是整内务,整天两人准备了两床被子。一床睡觉,一床叠好,早上起来往床上一放,内务就不用整了。陈哲刚接手时,对这种情况是不能接受的,可工区这种情况在老士官当中很普遍,你如果强调整内务,好象就是与工区主要工作本末倒置了一样。但陈哲从当国防生第一天起,教官跟他们教的内容就是整内务。陈哲真正当排长后觉得工区这种整内务就如同虚设,那怎么培养作风,陈哲当时心中就有些不解。当时工程紧张,加上李景岳私自离队,陈哲没有心情去管这些,现在工程不是那么紧了,陈哲就想选择个突破口整整这事,也借机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

陈哲首先征求了一下苏振宁的意见,苏振宁笑了笑,陈哲觉得那种笑容意味很深,苏振宁笑完以后接着说,工区抓这方面除非是上面要来领导检查工作,大家才搞个突击,平时基本上也就是保持干净整洁就行了。大家的心思也不在这方面,抓工程的抓工程,抓教育的抓教育。只不过,苏振宁语气有些转变,工区最缺乏的也是作风培养方面,往往一个工程结束后,回到营区的第一件事就是搞作风整顿,这基本上成了惯例。

那工区就不抓平时的作风养成了。陈哲觉得这件事有文章可做,特别是李景岳跑了以后,他隐隐觉得工区少了点什么,当时只是一种感觉,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当初王政委找他谈话时他心中有些想法想说而没有说出来,这会儿这种思路清晰可见,他觉得应该去博一博。

也不是不抓,而是环境与氛围所决定的。苏振宁似乎还在劝说陈哲不要轻易动作。可陈哲心中清楚,只要是自己认准的事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要去做。

”就从我们排来个突破。“陈哲很坚定地对苏振宁摆了一下手势。

苏振宁看了陈哲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不忍再去打击他的积极性,可是他知道一个排长的能量有多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会有多大阻力在等着陈哲。同时他的心里又隐隐有些期许,看你陈哲能搞到什么结果。

与苏振宁谈完话后,陈哲就开始了实施,首先他在排务会上安排了工作计划,布置了任务,最后他强调了要整理好内务。特别是早上不允许拿平时整好的被子放到床上。他话一完,几个班长就开始交头接耳。陈哲望了苏振宁一眼,见他低着头,就接着说:”你们三个班长要带头,从你们自己首先做起,我的被子也不要马水整,我也自己整。这是平时培养作风的大好时机。”

“排长,早上起床后大家都忙忙忙碌碌没有时间摘这个内务啊。“黄诚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

“怎么叫没有时间呢,内务条令要求在三分钟内要把内务整理好。难道连三分钟时间都挤不出来,我看不是没有时间,是长期养成的习惯。“陈哲看着黄诚大声说。

”也不是没有时间,关键就我们排这样搞,会不会被别当成笑谈,说我们本末倒置呢。“胡波大大咧咧地说。

“我们不能因为施工就忘却了一切,李景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作风养成在于细微之间,我相信不但没人会笑话,相反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会出成效。“陈哲语气坚定地说。

苏振宁抬头看了看陈哲,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把话生生憋回去了。

陈哲已经与苏振宁交流过了,也知道他内心所想,三个班长看来都不太愿意在这件事上出力,陈哲知道这件事做起来也确实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但他隐隐觉得杨程会支持他的。想了想,他对三个班长说:”就这样执行,你们先回去开个班务会,从明天开始,看哪个班搞得更好。散会。“

陈哲开完会后,脑子突然一激灵,对,这件事还没跟连长李威汇报,不知他是个什么态度。但他知道这是他本排的事,只要是不出格,不耽误施工,李威就是想说也说不了什么。

晚上陈哲很晚才迷迷糊糊睡着,他有些期待又有些焦虑,他想明天早上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班长们开班务会时他故意出去了。他在小院内散步时听到班务会开得很激烈,估计是很多人在反对,但他已经把任务布置下去了,这也是自己当排长后除了施工外的第一个施政方案,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早上,陈哲早早就起床了,他见马水他们还在酣睡,就悄悄把自己被子整理好,然后在小院外洗了把脸就出去了。他沿着小院外河边跑了一圈,山区早晚凉爽,特别是早上的空气清爽,沁人心脾。一圈下来,人感觉上下通透,神轻气顺。前指几个老工程师也陆续到河边散步,陈哲与他们不太熟,只是礼节性打了打招呼。这时候他看见一个高个子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衫,牵着一条狗沿着河边遛着。几个老工程师纷纷笑着给他打招呼,脸上尽是恭敬之意。那人脚步不停,见了打招呼的随意挥挥手,也不说话。那狗也是高大威猛,全身黑棕色,毛色油亮,见了人有时猛然吼一声,吓人一跳。陈哲心想,这是谁,莫不是他们所说的耿副师长。只见一人一狗沿着河边小路朝河流上流走去了。陈哲因为心头挂着排里的事,没多想就回到了小院。

陈哲回来时,大家都已经开始起床了。看着大家都在忙碌着整理内务,有的人把晚上放在旁边的被子重新打开整理起来,有的人在狠劲地捏着被子角,想要好的线条呈现;有的人把晚上舍不得睡的白床单叠好放在床铺下压了一夜,这时候拿出来铺上显得铺面平整光洁;有的人把牙膏牙刷毛巾分别摆放到位。陈哲在排里转了一圈,心里暗暗得意,心想自己的命令已经初具成效了。可当他走到陈华勇与徐强国的床铺前时,他发现徐强国的被子好像是重新打理过,显得有些棱角,而陈华勇的被子则仍然是像霜打的笳子一样卧在床铺上。

公然挑战。这四个字伴随着一股怒火直冲陈哲脑门。他强压住才没有让自己当时喊出来,他眼光扫遍整个排也没见到徐强国与陈华勇两个人。这时黄诚从外面端着脸盆进来了。见陈哲站在陈华勇的床铺边,连忙跑过来解释道:”排长,我昨天跟陈班长强调过了,早上他出去散步去了,一会儿我叫他整好。”

”别人都能整,就他例外,他摆什么老资格?”陈哲故意高声说。这时苏振宁与胡波也洗漱完毕回到排里,他们俩没有说话,全排人也都盯着黄诚与陈哲这边。陈哲估摸他们要看他的笑话。他心想今天这事必须有个交待,不然自己以后还怎么行使职权与命令。

”我去叫他。”黄诚有些懦怯的说着。

”今天让陈华勇不要上班了,就在家整内务。“陈哲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是给黄诚说的还是给全排人说的,反正这事他觉得必须这样做下去。

这时苏振宁给马水使了个眼色,马水连忙跑到陈华勇床铺上,把被子摊开整了起来。

”你干什么?!”陈哲朝马水厉声说道,陈哲从未跟马水用这样语气说话,话意一落,吓了马水一跳。马水本能地站了起来,害得头都让上铺床沿磕了一下。

“这都是你们惯的,老同志就可以不整内务,不干工作了?摆老资格处处让新同志干,这种情况必须改观。”陈哲说话的同时脑袋急速转动着,他眼光扫过徐强国的被子,他连忙一转语调,”你看徐强国的被子为什么就能自己整。关键还是作风问题,杨指挥长经常教育我们要把作风培养在平时。我看今天大家整理就很好,也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吗?陈华勇的被子必须自己整。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开饭。”

陈哲说完就走出排里,出门时,他见徐强国与陈华勇站在门口,徐强国拉着陈华勇的手,陈华勇脸色相当难看。陈哲估摸屋里发生的一切他俩都清楚,也就没有与他们打招呼,昂首走出了门外。

”什么东西?!“大家都出来了,陈哲听到屋里一声低沉的吼声。紧接着而来是一声拳头砸床铺的声音。陈哲装做没有听见,整好队伍组织大家开饭了。

上午陈哲到工地给一个在坑道顶打眼的战士扶移动梯时,远远看见大家对他指指点点,他心想肯定是早上的事传开了,工区不大,有一点屁大的事传播速度都堪比火箭,就这点事还搅得整个工区沸沸扬扬的。他正想找苏振宁问问情况。就见贺中矩在坑道内东张西望,陈哲估计是在找自己,忙扭身打了个招呼。

贺中矩一上来就给了陈哲一拳:“好样的,你做了我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我真想大喊,出出胸头这口鸟气。“

“什么什么呀,还出鸟气,”陈哲抬头看看高梯平台上的小战士,见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用电锤打眼。就跟贺中矩说,”你先忙,等会儿休息时我找你。“

贺中矩这会儿只顾兴奋,还没注意头顶上情况,跟随陈哲眼睛抬头一看,他明白了陈哲的意思,朝陈哲挤了一下眼睛,摆摆手先过去了。

一会儿,苏振宁快步走过来了,他见陈哲在扶梯子,忙说:”排长,连长找你呢,我帮你扶吧。”

陈哲知道连长李威迟早要知道这事的,李威一旦知道必定要找陈哲,而且李威要说什么陈哲心中都有数。陈哲在乎的是杨程与徐进多对待这件事的态度,特别是杨程对这件事所持的想法关于陈哲初步施政的生死存亡。所以他有些急切地问苏振宁:“指挥长知道这事了吗?”

苏振宁有些好奇陈哲问他这个问题,在他的观念中,陈哲这一步走得好与坏,连长李威与营长徐进多是起关键性的作用的,如果他们不支持,就是杨程支持也不会进展顺利。他想也许陈哲觉得杨程对他们这一批大学生比较好,所以他们就有些忘乎所以了。这样抛弃直接领导而越级邀好的情况弄不好就会事与愿违。苏振宁对陈哲印象很好,他觉得陈哲是真心想干事的那种干部,而且陈哲也不持才傲物,对战士们非常好,什么事也都亲历亲为,苏振宁是真心想帮陈哲。他见陈哲问他,就对陈哲摇摇了头:”我也不知道。“他又加了一句,“你见连长时还是应该取得他的支持才好。“

陈哲对苏振宁会心的一笑,“我知道。“就去找李威了。

李威听说陈哲把陈华勇的被子掀掉了,顿时来了精神,他正想找机会出出这班大学生的洋相,没想到他们自己撞上门来。陈华勇是什么人,是师部尖子库人才,平时团长与杨指挥长见到他们都是老陈老陈的喊着,掀他的被子,你不是没事找事吗。李威在第一时间找到徐进多进行了汇报。

李威对陈哲这一批大学生下来搞的这一套,他是一百个瞧不上,自己是土生土长的连长,带队施工,把活干好不比什么都强,任务完成不了,其它的搞成花又有什么用。现在陈哲不经请示就在工区搞什么内务整治还美名其曰作风整顿。“我看是他们的思想需要整理,每天不想着好好干活,总想一些歪点子,前些日子搞些活动也还罢了,现在又搞什么内务,哪有在工区搞什么内务的。“李威添油加醋的向徐进多说着。

徐进多正在发动机房跟几个老工程师商谈废气孔开孔问题,见李威神秘兮兮来找他,他就丢下眼前事带着李威到隔壁一个无人房间,徐进多看着李威说得唾沫横飞,没有吱声,他首先想到陈哲是不是得到了杨程的支持才这么干的。不然怎么会去掀陈华勇的被子,这也好象不是陈哲的风格,要是换作贺中矩倒还情由可原。

徐进多见李威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就说:”工区以施工为主,这是谁都知道的,可是也没有谁明确说就不搞内务了,就不抓作风养成了,从面上看陈哲也没有作错什么,相反还是从工作出发。你先找陈哲谈谈,了解一下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徐进多说完自顾自走了,把李威一人晾在那里发呆。

徐进多没有表明立场这让李威一时不知如何去办,他想还是先找陈哲,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一个陈华勇是十几大学生也换不来的。

陈哲来见李威时,李威正靠在平时他经常呆的一个房间墙壁上抽烟。见了陈哲,李威身子一弹,把烟猛吸几口,然后扔到地上,用脚在上面狠狠碾着。然后,他用眼睛盯着陈哲,那神情好象要在陈哲身上射上两个洞,好让这窒息的空气有个透气的孔孔。

”你现在不得了啊,做什么事也不跟连队请示,你知道陈华勇与徐强国是谁吗?你就这样做事。你想到了后果吗?一个排长要摆正自己的身份。“李威本来还想说,不要以为跟指挥长关系走得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李威一通连珠炮的吼声倒让陈哲冷静下来,他本想申辩几句,可是他知道这件事早传到杨程与徐进多那里去了,在没有得知他们态度的时候,自己不能表白什么。所以李威说完陈哲就看着他,也不说话。

李威本来就做好了与陈哲大吵一场的准备,可现在陈哲一言不发,就好像用劲的拳头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面,全然没有了着力点与反弹的力量。让李威一时进展不下去了。

两人沉默了半天,还是李威忍不住了,他见陈哲站在那里既不像认错的样子,也不像要与自己争吵的意思,整个人显得很平静,好象不是来接受批评与训斥,而是来和自己平等对话的。李威觉得还是自己狠劲没到,他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吼道:”你不说话了,你知道后果了吧,陈华勇与徐强国都是师部人才库的人才,他俩一个是吊装大王,一个焊王,享受着师部工程特殊津贴,师部史馆里都有他俩的事迹与照片,连徐营长平时都让他们三分,你一个排长刚上任就想在他们头上动威,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威的话让陈哲心里一格登,原来在史馆里看到就有陈华勇与徐强国,难怪总觉得有些面熟,陈哲觉得自己对排里人员情况还没有完全掌握清楚,也可以说是没有深入了解。自己这样做是有些鲁莽。光想着要开创新局面,没有考虑周全。他觉得有必要先找找陈华勇与徐强国谈谈。想了想,他见李威一双小眼睛盯着自己,心想,李威虽然极尽夸张之能事,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虽说是从工作出发,可也有点急功近利了。就说:“连长,我先找他俩谈谈吧。”

”你找他们谈?“李威心想陈哲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陈华勇与徐强国平时就有些牛皮哄哄的,让陈哲碰碰钉子也好。李威话语一转:”你自己做的事当然你自己擦屁股。“说完他就自顾自地走了。

晚上,李威刚到房里坐下,陈华勇与徐强国就走了进来。“连长,你得给我们做主啊,有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陈华勇一进门就怪声怪气地对李威说着。

陈华勇与徐强国平时在李威房间显得就很随便,李威在他俩面前也没有什么威信,说真的,李威有时也看不惯他俩傲气十足的样子,安排一点工作还要跟他们商量。让陈哲这个冒失鬼治治他们的锐气也好。他故意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说,“谁敢欺负你们俩。“

“你别装了,是你安排的吧。“陈华勇对李威很了解,工作能力不足,但歪点子不少。

“什么我安排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啦?”李威随手给他们一人扔了一支烟。

”怎么啦?工地多年不都是以工程施工为主吗,怎么现在突然要整理起内务了。我这么老的同志还要整被子。你们到底是搞什么名堂。”陈华勇执意认为这是李威他们安排的。

”哦,整内务,谁也没说工区不整内务啊。“李威故意逗着陈华勇。

“行啦,行啦。别扯淡了。“陈华勇打着火机把李威烟点上,顺便把徐强国的烟也点上了,他自己把烟抽了两口,拿着烟在烟灰缸上狠劲敲着。

”徐强国不是整得很好吗?”李威听人说陈哲只是把陈华勇的被子掀了。

“他是自己整的吗,老家伙还跟我玩虚的,他们班的新兵帮他整的。“陈华勇没好气的说。

“我也不知道,他们就给整好了。“徐强国确实不知道,头天晚上开会时,他与陈华勇都没当回事,心想整什么内务,乱弹琴。没想到一早胡波就安排一个新兵把他的被子给整好了。

“你们俩老同志,也该带点头,人家新排长上任,你们要支持工作嘛。“李威故意拿腔拿调说。

“我们没有支持工作吗?该干的活我们不也一样没少干吗。这点自觉性我们还是有的。“徐强国说道。

“人家排长上任,总要有点创新嘛。“李威故意煽风点火。

“创他娘的新。“陈华勇没好气地说,“创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就不整,看他能把我怎么的。“

“不要这样对立啊。“李威心中一喜,看你陈哲怎么下台。到时候还不是要求到我连长。他心里又留有余地,徐强国还好一点,陈华勇二逑性格一起来,他怕事情弄得不好收拾,杨程到时质问他。

“是他跟我过不去,什么玩意儿,我到部队这么多年,还没有谁掀过我的被子呢。“陈华勇黑着脸说,“这事你们要是不处理,我就去找杨指挥,杨指挥不处理,我就找团长。“

“行了啊,还找这找那。我让陈哲主动找你们。这点小事还这么上心啊。走,我们去打够级。“

“谁跟你打,水平太臭。“陈华勇心情好了些。

“走吧,走吧。“李威连拉带拽地把陈华勇拉到指挥所去了。

陈哲吃过饭以后,把加班人员安排好,叫苏振宁带队上工地,自己留意陈华勇与徐强国的动向,他准备让马水去喊他俩,想想觉得还是自己主动一点好,他见陈华勇与徐强国吃过饭后往李威那里去了。就转回了排里。刚坐下,艾小波过来了。

“陈哲,你够狠的啊,你把我们想做而没敢做的事办了,现在全工区都知道了,你准备如何善后?“艾小波见陈哲一人坐在床铺上发呆,就大声说。

“我也正为这事头痛呢。”陈哲看到艾小波就把事情原委跟艾小波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事有些急燥了一点,关键是他俩在全师都是名人,上过报纸,电台,你这样做他们面子上下不来。“艾小波帮着分析道。

“我们连长让我找他们谈谈。你说该怎么去谈这个问题。“陈哲这会儿急需艾小波的睿智。

“谈什么,你认错啊,那不前功尽弃了。你的威信也没有了,你也别想开展什么工作了。“艾小波脑子飞速转动着。

“那要是一直僵化着怎么办。不是更下不来台了。“陈哲有些担心。

“他被子没整啊。“艾小波眼光在屋里搜寻着。

“估计是苏振宁安排新兵整的。“陈哲知道陈华勇没有整,最后大家都上工地了,苏振宁安排马水留下来整好的。陈哲也只好装做不知道。

“谈也是要谈,只不过要把过错往他们身上引,而且要不露声色,最好让他们信服,可以拿李景岳的事做为引子。“艾小波帮陈哲出主意:“从大的环境入手,政委不是讲要在工区革新吗,既然革新就从难处着手吗。“

“好,“艾小波一下激活了陈哲的思维,“我知道该怎么去跟他们谈了。谢谢你,小波。“陈哲真诚地说。

“说什么呢,咱俩谁跟谁。还这么婆妈。“艾小波在陈哲肩头狠狠拍了一下。

“就是,用我们的智慧打出一片新天地。“陈哲又恢复了自信。他拉着艾小波的手说,”走,我们到河边走走去。“

一轮新月把山沟幻化得朦朦胧胧,悠暗静密,两个身影不一会儿就完全融入到这一片轻柔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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