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李景岳归队富有戏剧色彩，两人离队有十天时，团里在为给谁处理上有两种不同意见，政委意思要给杨程、徐进多进行处理，而团长意思是给所在的连排长进行处理就行。两人意见很难统一。杨程正要打报告给自己处理意见时，李景岳、王凯被驻地公安机关以英雄人物形象送回来了。原来李景岳、王凯离开军营后并没有回家，也没有走远，就在当地城市里找了个旅社住了下来，两人白天睡觉，晚上到处找看自己能干啥，结果是什么也干不了，只好到游戏厅上网打游戏。一天深夜归来，听见楼上一个房间里传来一个女的凄惨叫声。两人上楼一看，楼道间一个男的正揪着一个女的头发把头往墙上撞，撞得那女的脸上全是血。两人赶紧制止，那男的见是两小伙子，个子不高也不壮，一点不尿他俩，手上不停，嘴里叫他们滚开不要多管闲事。李景岳从小跟母亲生活在一起，最烦的就是男的欺负女的，加上部队军人见义勇为的教育，让他心里有一种英雄的正义在鼓动。就一把上去揪住那男的手。王凯以前练过一阵拳脚，两人就没含糊，一下子把这小子给制服了。送到当地派出所，两人也没留姓名，介绍完情况，让派出所把女的送到医院，两人就回旅馆睡觉了。
三四天后，两人正在睡觉，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部队找到他们俩了，原来前天他们抓的那小子是个贩毒的，那女的是他相好的，他逼着她用身体带毒她不同意就打她。警方根据女的交待顺藤摸瓜打掉了一小撮贩毒分子。警方知道他俩住在这里，就来找他们，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要为他们写表扬信。李景岳、王凯哪敢说真话，见警方不依不饶非要来部队，也没敢说是私自离队，就说是出差，带着警方人员就回到了部队。
这事如何处置倒没有先例，先违纪后立功，是处理还是表扬，送走警方人员后，大家都热烈地议论起来。有人建议功过分开，该处理还得处理，以显示部队严明的纪律，处理完再表扬，该立功立功。也有人认为这样不妥，如果处理又怎么再作表扬呢，还有人认为干脆冷处理算了，既不处理也不表扬。
刘松为此暗暗高兴了几天，上次在训练队他偷偷跑回去几天，本来想回地方找个工作不来了，可听说这样违犯兵役法，就又回来了。最近他听说他们可以考研，他马上改变了以前不积极的一面，好好表现起来了，现在他********是通过考研离开这个地方。这次王凯跑了吓了他一跳，他害怕影响到他考研。李景岳与王凯这样回来了，他心里一颗石头落地了。王方成就笑他立场不坚定：”考研？”，他鄙视着刘松，“考研还不是要回来，你就不是彻底的离开主义者。”刘松说：”我是暂时主义者，不考研，又不能离开部队，我在这儿呆一辈子啊。离开不了部队还离开不了这个地方吗？”王方成眼睑毛一挑：“当初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想离开这个地方由我来想办法。“刘松心想，当初到部队也是受你鼓动，说有关系可以有很好前途，不然我这个学财经的高材生，再找不到好工作也不会跟你到部队来打工。你有关系，我可没有，一切都听你的，那我还算啥，可他没说出来。他拍了一下王方成的肩膀：“走走看呗，干嘛一下子定死。“说完撇下王方成自个走了。
刘松、王方成是高中同学，刘松考取武汉财经学院时，王方成托他爸关系也上了一个大学，毕业时正赶上部队从大学招生，王方成知道自己这个二流大学到地方也找不到好工作，加上他爸也要他到部队，对于刘松这种专业，部队是很乐意的。可刘松有点不愿意，要不是王方成一个劲地跟他吹，他想先在地方找一个好一点单位是没有问题的。可刘松心底有一点当官的情结，他想一进部队就是官了，加上王方成他爸的关系那还不得顺风顺水呀。父母一辈子在小县城里呆着除了想儿子今后有个好出息就是整天打打麻将了。如果有个当官的儿子回到小城，那也算给父母长长眼了，可他没想到分到这样的单位。王方成最近老是给他爸打电话要他找关系托人把他调走，他爸是另一个部队的首长，他一打电话，他爸就骂他:”当初让你到部队不就是让你多锻炼一下！”就把电话挂了。他爸根本不理他。全不是他跟刘松吹的那样随时都能调走。
潘明还是和贺中矩闹起了别扭，她穿着花色运动鞋，白色牛仔裤，把浅红色上衣扎在裤里，摆着婀娜的身姿每天在小院内风摆荷柳，把一群整天与大山为伍的官兵看得内心膨胀无比，贺中矩让她不要这样张扬，这不是学院，这是一线部队，别人看着不好。可潘明觉得战士火辣辣的目光射在她身上比在学院时受用多了。她并没有把贺中矩话当回事，贺中矩越紧张，她越是张扬，刚开始陌生新鲜环境刺激着她的显摆神经，她感觉空气清新，官兵热情，小院也别具一格。她知道部队是临时执行任务，这点她从杨程指挥长那里也得到了证实，她心情大好，再加上劝说李景岳母亲也给她成功的感觉。可几天下来，她完全了解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部队时，这个临时执行任务可不是临时，部队是长期奋战在一线，回大本营？有的兵从入伍到退伍就没有回过大本营，在这个地方是没有多长时间，可部队干完这地方马上转入下一个阵地，一样的环境，一样的生活。她对贺中矩在这样的环境中要一直生活下去觉得匪夷所思。这样环境，这种部队要呆一辈子，难怪李景岳会跑。她心里愤怒极了，她觉得杨程、陈哲、贺中矩都欺骗了她。晚上，贺中矩去看她，她把贺中矩大骂了一顿，弄得贺中矩一点脾气没有。
杨程打电话叫陈哲到他房间去一趟。自己一个排长，最近跟指挥长走得挺近的，陈哲怕营长、连长有想法，所以除了杨程叫他，他一般不去。这会儿，他觉得有必要跟连长说一声，省得到时又有误会，他去见连长李威时，李威正在打电话，李威平时喜欢摆个谱，对陈哲他们也是不冷不热。李威满脸堆着笑，看情形不是跟对象就是女友。见陈哲来了他并没有放下电话，陈哲等了一下见他丝毫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就跟文书说了一声，说是指挥长找他，让他跟连长说一声就走了。
陈哲到时，徐进多正和几个工程师在杨程房间里说着什么，陈哲就站在门口等，屋里声间很清晰地传到陈哲耳朵里。徐进多声音显得很硬：”打一个坑道过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还要我的风管在那个地方再折一个弯？”一个工程师说：”既然人家土建部队设计着这道横梁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打掉，不光是到时交工时人家有说法，关键是咱们不能蛮干。”“谁蛮干了？“徐进多声音马上高起来。”这不是蛮干是啥，”另一个工程师说。“就你们毛病多，我干的工程也不比你们少，我还不知道。”徐进多语气明显带着不屑。“哪你打吧，出了问题我们可不负责。““谁要你负责了。“徐进多高声叫着。
“你们说完了吗？“是杨程严厉的声音，“这么个事就值得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这道横梁不能打就不打，风管折个弯也没什么，但绝对要保证质量。你们回去吧，明天我到现场看了再定。“
徐进多气呼呼地出来了，陈哲站在门口他看都没看一眼，也不知道看没看见他。陈哲见他们走了，赶紧进了杨程的房间，杨程正在把桌上的一些计划书放进铁皮柜，见陈哲进来了，就说，你坐吧，刚才工程上有点事。
杨程把东西放到柜子里，回头见陈哲仍站在那里就说：“你坐嘛，我们聊聊，别拘束，我们已经很熟悉了。“
陈哲不是拘束，他隐隐感到杨程今天状态有点不对，虽然他在极力地掩饰，可不是平常那种亲和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陈哲在杨程对面一个椅子上坐下了。他的目光正好对着杨程身后墙上那幅“宁静致远”四个字。字体是草书，书写者肯定是饱含浓墨一气呵成，字写得格外遒劲有力，可陈哲觉得这种写法与字的本意好象不符，要是用隶体或楷体更能显得主人平和而深遂的思想。字下面是个书柜，里面放着不少书，看来杨程也是一个好读者。陈哲随便瞄了一眼，就看见艾小波强烈推荐的《征战风采录》整齐地摆放在一层里。抽时间一定要看一看。他想。
“找你来主要想问问你们对李景岳王凯之事有什么样的看法。“陈哲正在胡思乱想，见杨程问话赶紧把思绪拉回眼前。
李景岳、王凯出事后，陈哲与艾小波等大学生在一起也探讨过这个问题，当时王方成还开玩笑说：“要是哪天我调不走，我也偷跑回去，这里哪是人呆的地方。“陈哲他们探讨的结果无非是环境太闭塞，施工太艰苦，生活太单调，教育手段太简单如此种种，可是他觉得不能这样直接地跟杨程说。他想了想，说：“主要是现在兵都是独生子女，家里环境优越，从小没有吃过苦，一下子到这种环境反差太大适应不了，就是我们来也还出现思想不稳定的情况。“
杨程听后若有所思，他点点头说：“这只是一个方面，政委怪我们太注重于工程施工，没有把教育与文化育人搞好，这两天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工程部队多少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这几年师里，团里对工区环境改善下了很大功夫，你们也看见了，在这样的山沟里建这样一座临时军营不容易。再说教育文化等方面只是为了促进中心工作的完成。如果本末到置完不成施工任务，那才是最要命的事。两者该如何结合呢。你们是大学生，又是刚来咱们部队，你们肯定有新的想法。你们搞的一些活动目前在工区反响就很好。“
“我谈点个人想法，不对的请首长批评。“陈哲见杨程真心发问，心想就把自己所想说出来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我觉得首先得让官兵认可部队，现在大学生及入伍青年对部队的感知基本都是通过电影、电视和文学作品的介绍，对军营的理解趋于理想化和标准化。而媒体对工程部队的介绍基本为零，一到部队与理想相差甚远，出现强烈的反差也是情理之中，因此必须把我们部队的光辉足迹，有影响的能够吸引人眼球的东西首先注入刚入伍官兵的脑海，让他们觉得来到这样的部队是一种自豪，从信念上得到支撑；其次是用部队特有的模式来训练或锻炼官兵的体魄，而不是工程兵就只知道专业训练而没有真正的让人傲然的军队特有训练，不光是强其体魄更重要是强其精神，三是要通过各种活动来激发官兵的斗志，现在这方面部队也很重视，也想了很多方法，但真正从一线部队产生，让官兵自身想办法，贴近官兵生活，让官兵喜闻乐见的还不是很多。“陈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说完就直接注视着杨程，他想首先从杨程眼睛看出对他的建议有多少认可度。
陈哲说时，杨程一直在认真倾听，他之所以找陈哲，一是他们刚来，不容易有惯性思维，二是他觉得陈哲有脑子，思维新颖，就是说过了也没事，最起码对自己有启发，随着陈哲的透彻分析，他更觉得找对人了，他们刚来部队就有如此见解真让人刮目相看。也许这就是政委常说的大学生所蕴含的能量吧。陈哲说完他觉得好多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这些也是自己一直想实施而没有成行，或者一直埋在心底等待着成为团长时机的施政理念，以前自己总是瞻前顾后，考虑团里能否支持，设想能否得到贯彻，那么多的想法总是埋藏在深处。那么今天就把他实施出来吧。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尽量控制着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说道：”你提的非常好，证明你是认真思考过的，要是所有干部都能像你这样思考问题我就轻松多了。“他想徐进多做为地方优秀大学生代表初期所表现出的清高与气傲，而做为典型后逐渐显露的固执与浮燥，骄傲和张狂。越发觉得陈哲的可塑性。他接着说：”现在政委刚好要在这个问题上做些文章，我们就利用这次机会实施你所说的这几项。“他心里想，就看他们是真支持还是做秀。
杨程当着陈哲一个新来的大学生能这样说话，让陈哲很感动，他觉得出杨程的真诚与坦荡，不做作有做为，是他从杨程房间出来时的特别感悟。
杨程是说干就干，他找到政委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他也丝毫没有隐瞒陈哲的精彩建议，政委听说一个新来的大学生能有如此建地也特别感兴趣，当他知道是陈哲时，他笑着说：”我们交流过，确实不错，我还想给他介绍对象呢，不知哪位姑娘有福能得到。“杨程心想政委老毛病又犯了，看到优秀的小伙子就想给人家凑合。
杨程与政委讨论后决定从以下三件事入手，一是对李景岳王凯之事进行批评处理，并在全团进行警示教育，对所在的班排进行点名批评。对他们救人的事进行通报表彰；同时展开大讨论，工地官兵靠什么信念支撑；是什么使平凡的官兵理想不滑坡，信仰不迷失，青春不失色，是什么使他们勇于担当和勇挑重担；军营官兵青春要绘成什么颜色，是绿色，生机勃勃，是红色，激情如火；如何用行动诉说青春的追求，用热血表明内心的坚守。二是梳理总结团队以往征战历史，形成光碟发放工区进行观看教育，揭秘部队所担负的神圣使命和艰巨任务，激发官兵的自豪感与责任感；三是开展各项活动激发官兵斗志。让那些作为亲历这个宏大工程的官兵亲身讲述工区过程中发生的普通战士的动人故事，让牺牲奉献的人来讲牺牲奉献，用以教育部队、鼓舞士气、激励官兵。
对于如何在施工间隙进行训练，政委觉得还是要与团长商量一下，怕与施工有冲突；杨程也没坚持，他心中有另一个打算，他准备与陈哲他们先搞一个试点，等有效果了才全面推广。
杨程在工区开大会时，自我进行了批评与检讨，这是政委王平没有想到的，一般情况别人对于检查与批评都是避之犹恐不及，杨程却敢于自我担当。陈哲与艾小波他们在心中又对杨程增添了敬意。他们庆幸碰到了一个好的指挥长。
李景岳母亲在部队呆了一个多星期，她惊叹部队在这样大山沟里创造的奇迹，也感受到部队大家庭的温暖。她儿子回来后，政委、杨程及营连长都对她非常尊重，与她谈心，而且一点没有歧视她儿子的意思，她为自己以前的一些想法而偷偷脸红。潘明的感觉与李景岳母亲截然两样，她陪着李景岳母亲散步时，用极其夸张的语气对着李母亲说着，谁会在这样的部队呆一辈子，转业，这是她对贺中矩的唯一要求。她觉得这种倾吐会得到共鸣，她没有想到李景岳母亲思想在不知不觉中已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李景岳的母亲从儿子偷偷离开部队，又戏剧性回来了这件事上，觉得儿子好像成熟了很多，再也没有缠着她说调走的事。李景岳刚开始对母亲来部队很反感，认为是部队故意要丢他和母亲的脸。可他看到战友们对他还是一样，没有歧视和打骂，相反还不停地找他谈心聊天。这种温暖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这一来他的心态彻底的变了。李景岳母亲对部队也有了同样的感触，这个部队虽说很艰苦，她喜欢这里官兵们散发的青春朝气，喜欢这里官兵热情似火的真诚，她觉得他们都是有理想不沉沦的英雄。军营里阳刚、向上的氛围感染着她。她想好了一定要劝说儿子在这样部队好好锻炼下去。而不能像那个什么时髦的女人一来就劝自己的男友离开部队。她感到送儿子到部队这条路走对了。她哭着对儿子说：”儿子啊，部队首长这样对我们，我们几时受过这样的尊重与关心，部队是个大家庭，你一定要好好工作，为我争气呀。“
李景岳母亲走之前紧紧地握着政委与杨程的手：“你们能在大山沟里建造这样的军营，体现了你们真诚为战士关心孩子，景岳他小没有头脑，可他明白事理，我把他交给你们我放心，虽说苦点，可苦能锻炼人，这孩子不怕苦，只是他爸早走了，我宠他宠多了。他的毛病也只有在部队这样熔炉里才能粹变。这个城里的老师坚信自己的目光，孩子放在部队就会变。“对着政委与杨程，她流泪了。
潘明也走了，她走时给贺中矩留下一句话“”你要是离开部队，咱俩就成。“贺中矩气得都没有送她，还是陈哲跟艾小波把她送到车站的。
政委离开工区时，专门找陈哲谈了一次，政委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陈哲谈对象没有。陈哲眼前闪过林君曼妙的身影，陈哲想林君现在正在上海开创着自己的事业，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可炫的资本根本没有勇气向她提起。所以他赶紧跟政委表白还没有。陈哲从政委房间出来后，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想清楚政委为什么会单独与他谈这么长时间的心。
陈哲跟杨程说到政委找他谈心的事，杨程心想政委还是没忘记要为陈哲介绍对象的事，杨程看到政委对陈哲如此偏爱，心想要是他有女儿，说不定会让她嫁给陈哲。他对陈哲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哦了一声。
晚上陈哲正躺在床上想着杨程白天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哦声到底代表着什么。就听见马原气吁吁地跑来，排长，电话。陈哲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外面IP话亭上，一接电话，原来是林君从上海打来的：”你的手机是不是放到火星了，怎么老是无法接通。“林君带些恼怒的语气说。陈哲笑着说：“这是大山沟，你以为是你那大上海，我们打一个电话还要爬上山头呢。“
“爬上山头干什么？”林君有些不解。
“寻找信号啊。”陈哲心想环境的差异真是决定思路的不同，林君想破脑瓜子也想不出他们打个手机还要爬上山顶。“哦，“林君好像有些明白了，“那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为你们这些大都市的人站岗护航啊。“陈哲知道跟林君说再多也没用，她想不出他们所处的环境及承担的任务。
“站岗护航就非要到大山沟吗？你不是说你们是为导弹腾飞做保障的吗？“林君越来越好奇了。
“你可不要追问啊，这都是军事机密，再问就要把你监控起来了。“陈哲笑着说。
“监控我？怕我泄露机密啊，你们那点事还叫机密，老美的卫星都把你头上几根头发扫进电脑了。“林君不以为然地说。
“别听他们胡吹了，“陈哲知道林君喜欢从网上搜寻一些军事信息，“他们这是从舆论上首先压倒对手，其实真的没有他们吹嘘得那么厉害。“
“你们别不是闭门造车，隐在深山不知魏晋和汉唐吧。“林君仍就坚持己见。
“你最近怎么样啊？“陈哲知道林君一旦追问起来就会没完没了，赶紧叉开话题。
“我现在在一家外企公司担任公关，整天陪着一些客户飞来飞去，跟你一样，没有什么自由。“林君有些抱怨。
“整天飞来飞去还叫苦，那我们俩换换，你到大山沟，我去给你陪客户。“陈哲开着玩笑。
“好啦，我还真想看看你们的生活环境是啥样子，特别充实而有意义吧。有时间我一定去你那里看看。“林君显得很兴奋。
陈哲知道林君与潘明不同，林君虽然也是成长在优越环境中，可她从来都是靠自己打拼，在大学里，不需要勤工俭学的她也常常找一些事自己干。陈哲知道林君一定会在上海干出一番事业。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