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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玻璃制造

林文玄在京城中朋友不多,整个过年的时间只拜访了朱允炆和格致院的张大水,司马知秋,罗天南三个院士,顺便将正月十六皇帝要前往格致院参观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他与格致院的三人商量好于正月十五上元节的上午前往格致院中先行准备一番。

春节期间所有人都休假了,连飘香楼都关门放假了,不过全京城还有几家青楼还开着门,京城中的青年才俊,官宦子弟闲暇期间经常会到青楼中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林文德和朱允炆经常约林文玄到醉春院一聚。

这个社会里对于子嗣传承十分看重,连大明律都明确规定,若娶妻后三年没有生子妻子必须为丈夫选择侧室以传承子嗣。他们结婚虽然才四个来月,安庆心里就有点着急了,生怕一直不生育。在这个没有电的世界里,冬天昼长夜短,再加上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每天用罢晚饭,如果没有亲朋造访,一家人聊聊天就早早的回房休息了,林文玄感觉这样这个世界很多家庭有那么多孩子这必定是原因之一,当然从皇帝到自家长辈都认为多生孩子是件好事,自然没有人会刻意限制生育。

很快的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吃完早饭林文玄便收拾着要去格致院,安庆公主对林文玄说道:“相公,今天你带着安庆一起去看看如何?”

两人感情如胶似膝,林文玄想了一下后点了点头答应了。安庆公主急忙吩咐那些宫女收拾东西。平日里林文玄自己一个人去格致院,身边也只是跟着大牛和南宫叶二人,这次安庆公主跟着过去,跟随的人员自然要多上不少。

这一行人到了格致院时,三个院士早就等在了那里,看到林文玄和公主一起来了,连忙参拜二人,礼毕之后张大水说道:“大人,按你所说,河沙,碱,石灰石,草木灰,方石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可以制作出琉璃吗,明日万岁就要前来查看,大人我们本来应该提前几天准备的。”

林文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说道:“放心吧,本官心中有数,张院士,烧制所用的熔炉准备好了吧?就是按着烧制琉璃的熔炉准备的。”

张大水看林文玄脸上充满信心,也不再担心,点头回答道:“大人,公主,请随属下前去查看,熔炉已经按照大人所说准备好了,另外,年前属下向大人所说属下的那个好友一贫道人已经来了,他正在熔炉那里等候,还请大人见谅,这一贫道人常年居住山野,有失礼这处属下在这儿替他向大人赔罪。”

林文玄摇了摇头说道:“张院士无须如此,若那一贫道人真有本事,本官自然不会在意他的失礼之处。走吧!”说着拉着安庆跟在张大水身后向放置熔炉的房间走去。

片刻间便走到了后院的小间屋子,屋子里已经经过了简单改造,里面已经建好了一个大大的熔炉,还放着一座炼丹所用的炼丹炉。此时炼丹炉旁正有一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道士在那里摆弄着。听到声音那道士转过身来,向林文玄一行人施了一道家的礼节,道:“一贫参见院使大人,公主殿下。”

林文玄仔细打量了一下一贫道士,见这道士虽然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是满面通红透亮,脸上几乎没有褶皱,不由地高看了一眼,说道:“不必多礼,听张院士讲,你精通炼丹术?”

一贫道人语带一丝骄傲的说道:“精通不敢说,但一贫曾随一奇人学习炼丹术,到今年为止已经炼丹四十多年,还算是小有成就,不知道院使大人将贫道找来有什么事?”

林文玄说道:“本官奉当今万岁建立格致院,为我大明研究高产粮食,本官希望这格致院中还能研究出一些对我大明有利的器具,张院士曾向本官说过,你精通炼丹术,对于许多矿物有很深的研究,本官希望你留在这格致院中帮助本官,不知道人可否愿意?”

一贫道人摇了摇头说道:“一贫只是一山野道士,从末想过要入朝为官,而且现在的人对炼丹有很多的误解,贫道感谢大人美意,入朝为官就算了。”

林文玄听到这道士的话语便知道这道人应该是个有些真本事的人,想了想说道:“本官以前曾随师父张三丰学艺十年,也算是道门中人。虽然道家向来讲究出世修行,但天人合一还是讲究以人为本,本官这格致院所研究的东西都是为造福我大明万千百姓,还请道长再考虑一下。”

一贫道人听到张三丰的名字,脸上浮现出尊敬之色,说道:“大人所说可是号称邋遢道人的奇人张三丰?”见到林文玄点头,跪到了地上说道:“贫道的师父曾经有缘曾跟随三丰真人一段时间,大人既然是三丰真人的弟子,请受一贫一拜,大人为万民造福,贫道定会跟随身后,只是贫道是个化外之人,不愿参与俗世争斗耽搁了修行。”

林文玄听到一贫的话笑了笑说道:“我格致院所有人员都不会参与政治争斗,而且如果道长不介意的话,就留在这格致院中修行,只有在用到道长的时候再让张院士请你过来如何?”

一贫道士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知道今天大人要炼制什么东西,贫道看大人要准备的这些东西,实在不知道能炼制出什么东西,琉璃是用水晶所炼制的,可这些石头与水晶一点都不一样啊。”

林文玄笑了笑说道:“一样不一样不是你我能够看到的,凡事要讲究追本溯源,本官说这沙子与水晶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因为外表不同而有了价值区别。好了,不说这些,我们还是看看准备的东西吧。”说着林文玄便走了过去,看到那些材料都已经按照自己所说准备好了,都是一些细沙般的颗粒,点了点头道:“张院士有心了,这些就可以了,还请张院士将这些材料放入熔炉内炼化。”

张大水走过去看着地上的一堆材料,并没有动手,问道:“大人,这些东西的比例如何?”

林文玄听到以后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张院士,河沙与碱的比例就按照炼制琉璃的比例,至于草木灰,添加沙石十分之一的分量,石灰石和方石粉都少加一些,我们先炼制一些试试如何?”

张大水听到林文玄的话点了点头,将地上的材料整理一番,按比例分别称出了一些放到了一起,又在旁边的一张纸上将自己每样材料所用的重量都记了下来。等弄完这些,与一贫道士两人点燃了熔炉,过了一会儿,将这些材料投放到熔炉内的坩埚内,拉动熔炉旁边的风箱。

熔炉中的火十分旺,舔着坩埚,屋子里的温度很快也升了起来,此时正值正月,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冬装,不一会儿,屋里人头上都流下了汗来。林文玄已经寒暑不侵,一直盯着熔炉,直到听见身边的安庆和几个宫女丫环的喘气声才回过神来,说道:“公主,你先带他们到其他屋子歇息一下吧,这里太热了。”

安庆虽然感觉十分热,有点受不了,但刚才看到林文玄专注的表情,一时间也看得有些呆了,专注的男人总是会对女人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听到林文玄的话忙说道:“不用了相公,安庆也想知道这些石头沙子什么的能炼出什么东西来。”

林文玄说完话后眼光又回到了熔炉之中,过了一会儿,张大水说道:“大人,现在那些材料已经熔化了,现在该怎么办?”

林文玄说道:“张大人,让你准备的做琉璃的模具和铜管都准备好了吧,按照制作琉璃的方法制作。”

张大水听到以后,从旁边拿出一个模具,将模具摆好之好,又拿出一根四五尺长的铜管,先是将铜管的一头放到坩埚里的熔液中搅拌了一下,之一将管子再拿出来的时候,管子的一头已经沾上了一团粘稠的熔液,然后开始在管子的那一头吹制。吹制玻璃器具与吹糖人有些相象,只见张大水小心的将钢管那头冒着火星的溶液靠近自己,手靠近上去试了一下温度后又缩了回去,如此反复试了几次之后,脸上才露出满意之色,将冒着火光的这头伸进了模具之内,钢管另一头放入嘴中,一边转运着手里的铜管一边吹着。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拿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剪刀将吹制好的那头剪了下来。

接着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又拿出一根较短的铜管制作另一个,快速将一头沾了一下,再看时也是一团冒着火光的熔液沾在上面。同样的试好温度之后,又开始吹制起来,这次没有模具,而且铜管十分短,张大水一手带着一个皮制的手套,拿着一些工具,一边吹一边用手里的工具不停地修整着,好一会儿才完成了,又拿出剪去那一头,将吹制出来的东西放到一旁,退了回来,喘了喘气说道:“大人,属下已经按照吹制琉璃的方法,分别吹制了一个瓶子和一个饰品,只等冷却以后就知道结果了。”

林文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张院士辛苦了,快坐下歇息一下吧。”林文玄说话的时候,林家的丫环已经将一杯水递给了张大牛,张大牛道过谢后喝了下去。

在张大水停止吹制后一贫道人也将炉子中的火熄灭了,不一会儿,屋里中的温度又降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张大水走到模具前面,将模具打开了,里面露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张大水略带激动的将玻璃瓶子拿给了林文玄,又将地上的那件玻璃饰品拿了过来,脸上挂满了笑容,激动的说道:“大人,真的和琉璃一样。”

林文玄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道:“张院士,你仔细看看。”说着将那个玻璃瓶子递给了张大水。

张大水将这两件玻璃器具拿在手中仔细看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道:“大人,仔细看来,不如琉璃的那般通透,而且色泽也不是太好。”

林文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可能是我们的材料配比有些问题,张院士,麻烦你今天多试试,明日万岁便会前来查看,到时候我们务必要拿出一些满意的作品。”

张大水点头同意,在一旁考虑起来。一贫道人看着这两件玻璃器具,好一会儿才说道:“大人,你说的没错,我们看到的并不准确,这沙子竟然能炼制出与琉璃差不多的东西,贫道今日也算开了眼界。”一贫道人若有所思了的看着那劳动成果,又道:“大人,何不将这里面添加一些硼砂,依贫道所知硼砂可以增加通透性。”

林文玄点了点头后说道:“这件事就麻烦你们两位了,有什么想法尽可试下。”

张大水和一贫道人到一旁商议起来,不一会儿,一贫道人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些粉末,二人又重新整出一份材料,换了一个坩埚,重新开始炼制起来。

一旁参看的司马知秋和罗天南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林文玄,安庆公主和那些宫女以及林家的丫环更是不停的惊叹。林文玄没有说话,依然坐在那里看着张大水和一贫道人。不一会儿,张大水又做出了两件器具。冷却之后看了看,脸上露出了笑容,将器具递给了林文玄,林文玄看了看说道:“恩,不仔细看的话已经分不清是不是水晶所制的琉璃了,这些东西就叫做玻璃。”

格致院的几人又讨论了起来,安庆公主看看那琉璃般的成果,再看看大家努力的样子,好一会儿,安庆公主向大家说道:“诸位大人辛苦了,天已经近午时了,本公主今天在飘香楼设宴为各位大人庆功,大家先去吧,有什么问题等用过午饭后再行商议也不迟啊!”

众人连忙谢恩,一行人出门,门外早已经准备好了轿子,几人出去后很快便上轿向飘风楼而去。等吃完午饭后,安庆公主回到了驸马府,而林文玄带着格致的三个院士以及一贫道人又回到了格致院中继续试验配比。

整个下午一直在那儿不断的炼制着玻璃器具,每次所用的配比都不一样。也试着做了更多的玻璃制品,最后还试着制作了玻璃板。后来又试着加入了各种炼制瓷器时用的釉料,制作出带有各种色彩的玻璃。只是一直没有烧制出完美的作品,这也是无奈,这种东西并非一天就能做成,需要的时间很多,不过只要方法已经掌握,倒也不急了。

天色将晚,驸马府的下人来请林文玄回府,林文玄向其他四人说道:“各位大人,今日乃上元佳节,本官就不请你们过府了,几位也早点回去安歇吧,明日都早早来,让格致院所有人都准备好明日迎接圣驾不得有误。”说完便回驸马府去了。

林文玄走后,剩下的四人心中依然十分兴奋,干劲十足,仍在那里试验着,一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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