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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杯酒(2)

我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想的,就记得在他“嗯”一声之后,我就没脑子似的围着他转,转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我跳了上去亲了他的脸,然后迅速地跑来了。

小春告诉我说,她当即看傻眼了,没想到我竟然这么霸道,要是她,绝对不敢这么干。不过其实我早就想亲他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而已。那天夜黑风高、路灯昏暗,加上又喝了点小酒,所以,嘿嘿!

也是因为这件事,那年之后的每一个光棍节,我都会想起他。

可是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从那天之后,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更远了,每次在路上见到我时,他都低着头默默地走开了,弄得我也不敢跟他打招呼。

我记得那时我们常用的一个聊天软件叫做QQ(包括现在也是)。我用我们班的一个女生的号登了,特意地找他聊天,千辛万苦地终于扯到我喜欢他这个话题。可是,聊着聊着,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喜欢令他感到害怕。我当时差点没把手机砸了!不过令我十分气愤的还不是这个,是第二天在教室,他见到那个女生的时候,居然对她甜甜地笑了起来。

关于这件事,我现在想起来也想大骂一声,“操!”

后来慢慢地,我发现他喜欢的其实是我们班的令一个女生——小婷。他对于这个女生可以用宠溺来形容,也可以用百依百顺来形容。因为无论她怎样打他、骂他,他都幸福地受着,甜蜜地笑着,乐此不彼。我从来没有羡慕过任何人,可是因为他喜欢她,我竟然无比羡慕她,甚至都有点嫉妒了。

可我还是我,但又不再那么像以前的我了。准确的说,我变得更疯,更张扬起来,不为别的,就只是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上课时拼命地大声回答问题,下课时和同学疯打拼命地在他面前晃悠,回到寝室也拼命地学习,为了在考试时名列前茅,得到他的关注……

除了他不喜欢我之外,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从最开始的热烈喜欢,开始慢慢变成默默地喜欢,简单地喜欢,做着自己喜欢的向日葵,等待着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只想这样,就好了。

可是事情发生了偏转,往我不愿意的方向偏转。一天,小婷把他叫来了操场,也把我拉了下去。起初我并不愿意去,但是我拗不过她,还有就是我确实很讨厌看见他们俩人那么亲密。我想,要是我在旁边,她应该能有点分寸吧!

我下来了,却不敢靠近他,所以,我坐在了远远的地方。他们在那边说着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猜得出来,小婷应该在劝说他,叫他接受我之类的。我坐在台阶上,等待着小婷过来我们一起回寝室,大晚上的,天气也有些冷,不过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等她。

不知道她跟他说了什么,他朝着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我当时看见他,还是很欣喜若狂的,并且心里对小婷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呼吸快要停止,期待着他会说些什么。

可是……

“我不喜欢你!”他冷冷地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我说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强装镇定地回答:“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可是在他转身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没有再等小婷,关于他们会说什么,我也不想听了。不过至于我是怎么回的,我忘了,只记得那个晚上,我哭得很厉害,说得难听一点,好像我外婆去世的时候,都没有那天晚上哭得伤心。想来,我真是个不孝子!

后来小婷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她不知道为什么秦始皇为什么会跟我说那种话,可是我什么也不想听。

不久之后,我剪掉了留得很久的长发,剪掉了留有一年半有余的长发,剪掉了为他而留起的长发。我以为,剪掉了长发就能剪掉我对他那原本就不该有的喜欢,就像当初我以为,留起长发也许能得到他的青睐。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我在做梦而已,他的眼中,早已装满了别人。

可是让我一直搞不懂的是,既然从未喜欢,又为什么会跟我说那些令人心动的话?在一次聊天中,说的那些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你喜欢什么地方?”他发来了一条新的信息。

我很高兴地回答他:“大海,你呢?”

“我也是。”

我喜笑颜开,立刻发去一条新的信息:“真的?我们好有缘啊!”

“真的!长大了我带你去。”

……

隔着手机屏幕,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我是真的开心,不管他真心假意,反正我当真了。也因为他的一句话,把自己初中大半青春都交给了他。

不过说什么剪掉长发就能剪掉我对他的喜欢,这完全是痴人说梦,该怎样,还是怎样。每次见到他时,一样的心隐隐作痛却还是会感到欣喜;每次见到他投中三分球还是会身体倍感有力,还是忍不住为球场上的他呐喊助威……

这,就是犯贱!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你的人,不就是一个犯贱的过程吗?无论他怎样对你,你都会无条件地交心,无条件地奉献,无条件地做着一些看起来非常幼稚可笑的事情。

初三,距离毕业还有一个月时,我向我同桌告了白。说起来,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阴暗的人。

因为我必须要表现得我不再喜欢他,这样,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小婷才不会拿我当挡箭牌,拿我作为拒绝他的借口。他就可以勇敢、大胆地追求自己的爱,这样他的青春才不会留下遗憾,这样我的青春也就不会留下遗憾了。

曾经因为我,他被拒绝了无数次,所以我必须不能喜欢他,所以我傻傻的同桌,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同桌竟然答应了我的追求。

我高兴坏了,当即找到小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已经不喜欢秦始皇了,你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不要再拿我当挡箭牌了,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我。并且在某天的一个下午,通过坐在他周围的几个女生,把他叫到了教室外面的阳台上。我期待着、幻想着他们接下来拥有的属于他们的爱情。

可事实证明,我又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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