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粗喘着瞌上了眼,只有手还机械的揉搓着,帮她取暖。
眼泪更加汹涌,该说对不起的是她,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做错一样,明明他什么错都没有,主动抱住云慕之,她一遍遍道歉,“是我对不起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云慕之轻叹,“你没有对不起朕,睡吧!”是他对不起她,把她陷入两难的境地,让她不舍得云孑易,又不忍伤害他!
或许他对她坏一点,她就不会为难了,可是宠她都不够,他实在做不到伤害她!
肌肤相贴,暖意源源不断的传来,不知是太舒服,还是哭累了,凤鸾歌很快睡熟,她完全不知,云慕之的后背早就起了疹子,怕她发现,所以连郎中都不曾看。
水已经退完,地面还是一片狼藉,下了那么久的暴雨,终于出了几日太阳,太阳很烈,活在阴暗中太久的居民,好像根本不觉得热。
民宅已经开始修建,云慕之偶尔会查看进度,地面已经能勉强能走,她的腿也有所好转,月事也结束了,趁着大好机会,凤鸾歌一个人下了山,往郊外走去。
远远看见江玉芙的坟头,边上还站着一个女人,凤鸾歌惊讶,“暗香?”
“娘娘最近安好?”暗香冷冷的看着她,说着客套的话,凤鸾歌已经习惯,高兴的迎上去,“暗香,你真的来梁州了!你是在这等我吗?”
“是的,娘娘,”暗香看着她,依旧冷冷的,从怀中摸出一粒丹药,交给她,“王爷最近会有新的计划,这粒药丸你先服下。”
凤鸾歌伸手接过,“暗香,这是什么药呀?”
“解药,娘娘只管吃了就行。”说完暗香就转身离开,不管凤鸾歌如何喊她,她都不应。
捏着手中的药,良久才放入口中,既然是王爷让她吃的,她只能乖乖吃下。
云慕之回到帐中,不见凤鸾歌,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她下山了。
云孑易还在山上,除了江玉芙的坟,她也无处可去,云慕之紧跟着下山寻去。
她的身份,她早就调查明白,包括她之前生活在梁州,包括江玉芙,也包括她的名字,也是为什么他改口唤她鸾歌。
远远看见她在跪着,地面还潮,她的腿怎么能跪呢!
云慕之气急,冲过去一把将她提起,“明明知道腿寒,还随便下跪!”
被云慕之抓住,凤鸾歌心慌,她来看母亲,他是不是知道了?试探着解释,“我来看看一个朋友,她曾经帮过我。”
“你怎么会在这认识朋友?”云慕之看着她,她对他说谎,他很不满。
“以前在这养病的时候,才认识的。”凤鸾歌心虚。
“知道了,跪也跪过了,就别再跪了,她对你那么好,肯定不希望你回去腿又疼!”
凤鸾歌惊讶,他竟然相信了?整颗心被浓浓的愧疚填满,她答应,“好。”
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不起。”
宁愿道歉,也不愿意说出真相吗?
“鸾歌,你是朕此生唯一的妻,夫妻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她带给他的,不管是欢乐,还是苦难他都得受着。
看了一眼孤零零的坟,这是他给她的承诺,她应该,能听到吧?
“走吧。”
不顾她惊异的眼神,云慕之拉着她就走。
凤鸾歌怎么可能不触动,可是一想后宫的那几位,还有江芙雅侍寝,也就笑笑,帝王的话,信不得真,**姐都已经委身给他了,他怎么能置她不顾。
“皇上就不要说笑了。”
“朕没有说笑,你不信朕?”云慕之不快。
“皇上和**姐都已经……皇上难道想不顾**姐了?”如果真是这样,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原来是说这个!
云慕之好笑,“朕和江芙雅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长公主逼朕,朕想堵住她的口而已,才和贵妃演了场戏。”
君子不夺人所好,他可不想抢了别人的心上人。
她更惊讶,他就这样说出来,不怕走漏风声吗?她该不该相信他?
不等她想个明白,前方涌上来大批人,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凤鸾歌以为遇上了乞丐,正想向云慕之讨要些银钱,施舍给他们,就听云慕之疑惑,“哪里来这么多流民!”
流民和乞丐不同,乞丐就单纯的行乞或者偷抢,流民的可怕之处,在于人肉都吃,尤其吃多了人肉,尝过人肉的鲜美,其他食物已经不愿意接受了。
凤鸾歌拉紧云慕之,流民已经靠过来,对于人肉的渴望一点都不掩饰,还说着,“这细皮嫩肉的,吃起来味道肯定很好。”
“说不定比你家三岁的小侄子还要皮香肉嫩。”
云慕之面色沉冷,这些人已经对人肉上了瘾,失去了人性,这样的人,已经留不得了。
宝剑出鞘,流民中紧跟着也有宝剑出鞘,原本以为很容易对付,哪知里面还混入了高手,还要保护凤鸾歌,云慕之手脚施展不开,身边的暗卫尽出,独他落入下风。
嘶喊声不断,血不停的飞溅,大部分的人已经绝命于此。
这时候他已经猜到,这些流民是有人授意来这里的,而知道他和凤鸾歌行踪的,那人也太小看他了,想着因为流民暴乱而死,他就能全身而退了吗?
可笑!他岂能如了他的意!
挡开眼前的一剑,下令,“零姬,掩护朕突破包围,送娘娘出去。”
“属下得令!”
二人合力,虽然带着的凤鸾歌是个拖油瓶,也很快杀了出去,云慕之刚突围,零姬又被席卷了回去,展开新一轮厮杀。
凤鸾歌还没被安顿好,破风声响起,瞄准的正是凤鸾歌方向,云慕之心惊肉跳,又有刀剑袭来分不开手,只能用身子挡下。
“哼!”闷哼声响起,被箭射中了腰部!
云慕之扫视她,“你没事吧?”
见她没有受伤,才放心,还好挡的及时,差点没能救下她!
凤鸾歌被气哭了,“有事的是你!不是我,你个傻瓜!”
从来没哭的这么惨过,第一次有人为她挡下危险,把她的命看的比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