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采月被押走,明白云慕之不想再被打扰,林祥福一甩拂尘,“各位娘娘,请回寝宫吧!”
下毒一事还待细查,现在云慕之有其他事要做,正殿还剩凌霄宫的人,也被林祥福挥退,只留下他、沉香还有暗香。
已经知道云慕之要问什么,暗香也不主动,云慕之看也不看她,撩着凤鸾歌耳边的发,淡淡开口,“暗香为何给凤昭仪喝这种药?是受何人指使?”
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想好了说辞,暗香并不紧张,而且暂时也没有什么,是值得她紧张的。
眼观鼻,鼻关心,“奴婢该死,凤昭仪的药是奴婢偷偷换下的,并不曾受任何人指使。”
早就猜到她不会说,若是轻易就会招供,他就不该高看云孑易了,而且他并不是让她招供。
“凤昭仪可曾知情?”他断定,凤鸾歌是知情的,为何还要多此一问?只是想听否定的答案?满足心中那微弱的希冀?
果然,暗香满足了他!
“凤昭仪并不知情,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凤昭仪以为她服下的是养身的药,都是因为受奴婢所骗,既然如今被发现,皇上何必还浪费口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慕之听到这些,就已经够了,他的目的,也就是借这次机会,把暗香从她身边赶走罢了。
“暗香长期喂凤昭仪服食延迟月事之药,凤昭仪深受其害,差点沦为不孕之体,此乃谋害皇族大罪,论罪当诛,你还有何话说?”
沉香一惊,原来凤昭仪迟迟不来月事,竟是这个原因?还好发现的及时,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暗香也是一愣,娘娘竟差点沦为不孕之体?可是跟性命比起来,不孕又能算得了什么?
可是她无从辩解,也不屑辩解,跪着也是腰杆挺直,声音依旧清清冷冷,“奴婢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正中他下怀!
“来人,把暗香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凤鸾歌一觉醒来,又过了一夜,肚腹真的不疼了,就是很没有精神,李太医说是余毒未清,多喝几日药就好了。
果然和以往一样,黑乎乎的药被端到床边,只不过这次端药的人,被换成了沉香,凤鸾歌知道,药也不是以前的药了。
因为一直在睡,她不知道李太医查出什么没有,可是看大家没有异色,心想可能没有,于是稍安了心。
“娘娘,喝药了。”调羹已放在唇边,凤鸾歌还在发呆,沉香出声提醒。
正好云慕之回来,就听到这句话,以为她疑心犯了,又不愿喝了,伸手,“把药给朕。”
沉香行了一礼,双手递上,云慕之接过,“熬药的时候你没离开?李太医已经看过了吧?”
“是。”
是云慕之!凤鸾歌心中一颤,他为她试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担心他再来一次,他给的感动会让她承受不来,忙喊,“皇上!”
“嗯?”云慕之自然的在床边落座,药碗抬起,伸长脖子!
眼看着就快喝上,衣袖突然被拉住,云慕之皱眉,看向凤鸾歌,“还是不舒服吗?”
“不是!皇上,不用试了,臣妾、相信沉香姑姑,还有李太医。”
她是在担心他吗?心中豁然开朗,喜悦从心中一路漫延到嘴角,摸了摸她的发,示意她安心,“别担心,朕只是试试烫不烫口。”
“……”这男人!就连撒谎,都是这么理所当然,却让她更加感动!
见她眼中又蒙了雾气,他拿过调羹,“不烫,刚好能喝,再等就要凉了。”
借着喝药掩饰泪意,她总算没哭出来。
既然都下朝了,时候就不早了,一直到用过早膳,她还是没看见暗香,为了以免他人生疑,放在以前,她早该回来了。
“沉香,怎么没有看见暗香?”
沉香进来收拾餐具,被凤鸾歌一问,身子一僵,还好云慕之摆手放她出去,她才解放。
搂紧怀里的人,碰了碰她的脸,长期接触,她对他的亲昵早已习惯,并不躲闪,偶尔还会下意识去迎合。
两唇想接,他轻啄着,缓缓道,“暗香换了你的药,现在已经被关在天牢了。”
答案竟然是这样!她躲开尚要加深的吻,不可置信道:“皇上是说,臣妾的毒,是暗香下的吗?”
难道云孑易计划有变,不准备再留她了!没有他的庇护,在皇宫举步维艰,她哪里还有活路!
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好怕!王爷,要杀了她!
敏锐的感觉到她的变化,知道真的吓到她,在这皇宫,暗香在她心中,就是依靠!
他不准备骗她,不想她承受被背叛的痛苦,她以后还要相信他!
拍了拍她的肩,他解释,“毒不是暗香下的,她给你喝了禁药,让你推迟月事,所以才被关起来了。”
凤鸾歌惊呆,他竟然知道了?
可是推迟月事的药,是经过她同意的,想辩解,张了几次口,都不知怎么说。
看出她为难,他又不忍心,于是先她开口,“鸾歌可是有话,想和朕说?”
见他语气柔和,凤鸾歌壮了壮胆,“皇上能不能,放了暗香?”
“为什么?”她的求情,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暗香她是臣妾的……一直都是她照顾臣妾。”想不到任何理由,她却不想暗香因为她死。
“暗香犯了死罪,以后会有沉香照顾你。”
凤鸾歌明白,云慕之这是拒绝了,激动之下就要起床,她求他,“臣妾求求皇上,放了暗香好不好?那药,是臣妾自愿喝的,我是主子,说的话暗香不敢不听,皇上,你放了暗香,要处置连臣妾一起处置了吧。”
她刚挣脱,就被他再次搂住,“凤昭仪不听话,明明知道朕舍不得,还想替暗香顶罪。”
“臣妾没有……”
“下次不可再这样了,知道了吗?”他叹息,“那种东西伤身,你差点连做娘亲的权力都失去,以后不可再喝了!若是不愿侍寝,朕不会逼你。”
她惊讶,他竟然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