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对待,她会内疚!她会内疚啊!上天啊!让这个男人收回他所有的好,她怕将来,她不知如何面对他!
云慕之的面孔愈加模糊,眼泪一滴一滴砸到她与他的身上,他也跟着慌了,放下调羹,空出一手帮她擦脸,细细的吻着,“别哭!别哭!是朕的错,都是朕,朕不该把你置身在危险之中!”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她不是怪他,她就是想哭而已。
抓住云慕之的手,“喝药……”
她肯喝了吗?云慕之欣喜,正待拿起调羹,凤鸾歌已经扒住碗,就着他手,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院子里传来响动,知道是那些人来了,不想给她多添烦恼,云慕之帮她顺了顺背,“乖,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不会再疼了。”
说完手指轻点,凤鸾歌再次睡了过去。
凤昭仪中毒一事早就传开,就算云慕之不找,各宫娘娘也该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幕。
凤鸾歌靠在云慕之的怀里,双眼紧闭,药碗已经被拿开,云慕之一只手搂着她腰,一手在她身上轻拍,心下暗惊,皇上竟然如此呵护一个人!
见云慕之脸色尚好,可以猜测人还活着。
“臣妾等,见过皇上!”四个宫妃款款下拜,除了江芙雅眼珠子转呀转,偷偷看凤鸾歌,其他宫妃端的是恭恭敬敬,头都不敢抬。
云慕之也没让她们起来,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她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只不过殷采月的嫌疑更大一些。
“凌霄宫昨夜闯入刺客,想必爱妃们已经知道,那刺客偏偏动了凤昭仪的药,今晨凤昭仪喝药不甚中毒,爱妃们可有线索提供给朕?”
吉祥身子一抖!她是动了凤昭仪的药,可是她并没下毒!
殷采月也怀疑,难道吉祥竟背着她,偷偷下毒?
下首无人答话,云慕之视线一扫,怒喝,“都没有话要说吗?”
首次见云慕之动怒,宫妃、宫人,瞬间跪的一个也不剩,林总管都跪下了,如果被查出来,她会不会死太惨!
双手缩在衣袖中,吉祥不停地抖着,她没有下毒,现在凤昭仪是中毒,万一查到她,以为毒是她下的,她还能有活路吗?
云慕之早就见到她的紧张,最好她能说个明白,还有她的主子!
“殷淑仪,昨夜刺客为何会逃入碧霄宫!”
皇上果然还是从她开刀了,殷采月心里不怕,那都是假的,“皇、皇上,臣妾不、不知!”
“是吗?据朕所知,昨夜刺客还闯了淑仪娘娘的寝宫,淑仪娘娘对刺客,还有印象吗!”
昨夜都是他的疏忽,竟以为凌霄宫没有出事,没搜查到就放弃了,哪知天亮,她就差点失去,凌霄宫最重要的小丫头。
“当时太黑,臣妾……臣妾一时受了惊吓,没注意……对刺客没什么印象……”殷采月解释的断断续续,眼神也躲躲闪闪。
“朕可是听说,当时淑仪娘娘的房间,是亮着灯的!淑仪娘娘半夜三更为何不安寝?还有为何淑仪娘娘安寝时,侍女竟还守在床边?”
“臣妾……臣妾因为做了噩梦,被惊醒,所以吉祥在身边陪着,哪知突然闯入刺客……”
如此牵强的理由,就连她自己都不能信服,果然云慕之大怒:
“看来殷淑仪是打算隐瞒到底了!林祥福,带人去搜!”
等待搜查的过程,对殷采月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那包药还在宫殿中,如果被搜到,她告诉云慕之,她没有下毒,他会相信吗?
林祥福已经带人回来了,手上拖着草药包,另有一个通体红纹的小瓷瓶。
“皇上,奴才在殷淑仪的寝宫搜到此物。”
云慕之点头,“交给李太医看看吧。”
李太医伸手接过,先看了草药,再打开瓷瓶,瓷瓶已经空了,只剩下瓶内丁点儿残液。
粘了些在手指上,闻了闻,良久,点头,“皇上,这正是凤昭仪的草药,瓷瓶中,也是胭脂泪的残液。”
此言一出,殷采月大惊,接着哭天抢地,“皇上,皇上,臣妾没有下毒,求皇上相信臣妾,臣妾并没有下毒!”
她都没有下毒,她的宫殿,为何会出现胭脂泪?定时别人下的,然后栽赃给她!
云慕之也不认为是她下毒,昨夜刺客出逃的方向,也太显眼了些。
“那殷淑仪解释一下,这草药和瓷瓶的由来。”
云慕之想顺藤摸瓜。为保性命,殷采月和盘托出,“回皇上,草药的确是臣妾偷的,但是毒一定不是臣妾下的,”想到吉祥,殷采月瞪过去一把抓住,“吉祥,这毒是不是你下的?”
吉祥吓的连连叩头,“娘娘没让奴婢做的事,奴婢怎么敢擅自做主,更何况是这种会伤害娘娘的事,奴婢怎么敢做,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拿了药就走,当真没有下毒!”
“殷淑仪偷凤昭仪的药做什么!”事有蹊跷,没人闲着无事,会偷别人的药。
“臣妾昨日收到一张字条,内容是凤昭仪的药有问题,臣妾以为凤昭仪瞒了皇上什么,或者有人调包,耐不住好奇,才想偷拿找人检查!”
这时候殷采月也意识到,那字条的来意并不如她所想,有人早就设了陷阱等着她跳,想借她手除掉凤鸾歌!
在袖中摸了摸,身子一僵,再次抓住吉祥,“吉祥,字条呢?你可看见了字条?”
吉祥也搜了搜身子,没有!
这可是证据,竟然弄丢了!
“林祥福。”
看着极度恐慌的主仆,云慕之出声,林祥福立刻领命,再次退出正殿,可惜的是,这次在碧霄宫,什么都没能找到。
而且就算找到了,又能真的成为证据吗?
殷采月绝望,难道真的躲不过了?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没有毒害凤昭仪!”
云慕之充耳不闻,只是理顺凤鸾歌凌乱的发丝,“殷淑仪涉嫌毒害凤昭仪,暂且收押,待真相查明再酌情发落,期间不许任何人探视。”
“是。”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