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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五、收复行动开始实施 县乡两级协调失败

在众人的见证下,大妹认了老太婆为亲婆婆,承诺以后来接她养老去。银花他们来到到县城时怎么也没有想到,二妹和六妹找来了。四个女子抱在了一起,一个个眼睛中都噙着泪水。在这段没有见面的时间里,她们一个个都经历了终生难忘的磨难,但对方问起时都说好。

二妹和六妹说,三妹结婚了,跟丈夫到北方作生意去了。山东的一个杂技团高薪聘请她们两个加入,她们答应了。她们提出用二、三个月的时间去寻找阿婆和大妹、五妹的下落,老板答应了。一路上,她们四个有说不了的话。白天说了,晚上还是说。眼前的路尽管充满着艰难和险阻,但她们的内心都充满了自信和乐观。

他们来到了龙背岭的第二天,大家就谈起了“收复行动”。女崽说由她和大妹、礼太、力太、福星五个人去。福星尽管答应了,但有自己的想法,因为,大家都是说力太与女崽肯定会成为幸福的一对,大妹和礼太很般配,他一个人打单夹在他们两对男女的中间不自在,叫他去就应当叫王小凤也去。过后,福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哑巴娘。哑巴说王小凤年龄最小,怎么也不会派到王小凤。他作为一个男的,应当去锻炼自己。福星经娘一说,心里很高兴。其实,要福星去,礼太是有意要分开他和王小凤;女崽很想安排二妹或六妹同去,但她俩是形影不离姐妹,只好叫福星去。

他们来到安仁,见过铁蛋后直奔县衙。大妹在暗中保护他们,福星被留在县衙门外观察动静,女崽他们三个人进去见肖知县。这肖知县正是当年的捕头,他明白了来意后说:“我处理不了,知府都可能处理不了。”

女崽还要说话,肖知县说:“我比你们哪一个都清楚。我告诉你们,要么找上面去,要么到下面去。”“县老爷,石场六个老板是个个武林高手。村子里人没有人敢说话,说话也没有作用。你县老爷才有权力……”

“我有什么权力?”

女崽听后无言以对,礼太笑着说:“县老爷,有困难,我们只有找你这个父母官。”知县手一挥:“去吧,到真正需要我的时候,再来。”

两天后,他们来到了饶州。衙役简单地问过情况后,就是不让进。说这个案子又不是这一级办的。再说,作为刑事,十多年前就结了案;作为民事,当年哪一级都没有处理。你们现在才来,知府不可能受理。女崽左说右说了好一阵才让进去。

他们进去后,那个胖得颈都没有了的胡知府还没有让女崽说上两句,对材料看也没有看一眼,把一只手掌向上抖了两抖说:“还有什么证据,拿给我,我就批文叫肖知县协调。”

女崽说没有了。胡知府将诉状等就丢在地上大声训斥:“嘿、嘿,尘封了的事跑到这里来了。整个饶州的人都和你们一样,我不要进行公干了。”

大妹和福星看着女崽三人进去,转眼就被衙役驱赶了出来,连忙跑来问。大家说来说去,都不知道协调是什么意思。女崽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前面就有讼师馆,我们咨询去。”

讼师馆两层的木房,门口挂了一个牌子“饶州府劲松讼师馆”。里面四张桌子两边摆,坐了三个讼师。礼太他们一进去,一个个讼师都微笑着看着他们,从眼神中可以看出都希望向自己开口说话。后面的一个年高的悄悄地招手示意,女崽递上材料。讼师接过材料说他们上这里来上对了,便起身带他们从后面的踏步上楼谈话。

在楼上,讼师说:“你们事情,饶州的讼师都知道,这个官司一旦启动了程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可以为你们咨询、写诉状和诉讼三件事,说说要进行哪项服务?这是价目表”。

女崽接过看后说咨询,讼师说要三十两。女崽曾经与讼师打过交道,便还起价来。讼师说:“我们收费的标准是根据上面条条框框制定的,我们上下浮动是根据工作量。你们的问题涉及到过去的法律,涉及到三级,如果是其他讼师还有可能会加钱。”

女崽给了钱后,讼师再次看过材料后说:“这个案子的罪犯都服刑完毕了,你们才来翻这个案子。我直说,几乎没有希望。”

“讼师,你刚才是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现在又说没有希望。”

“是呀,对方有人判刑了,理由成立。但这是省办案件,又涉及到外省。因此,无论哪一级都不便启动程序。”

“我们只提出了归还石场和赔偿房屋等。”

“你们的问题好在没有涉及到任何官员,这要求是有很大的希望。”

女崽指着价目表说:“我们按这最高的标准。”讼师却说:“那五百两只是交讼师馆的,还要出差费、车旅费、膳宿费、活动费等。”女崽听后不由问道:“你讼师办事也要活动费?”讼师反问说:“你们到过庙里烧过香吗?”女崽点头,讼师说:“你将官员与菩萨比较一下。”

“求菩萨要下跪,求官员也要下跪。菩萨不说话,但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有求必应。官员说自己是亲民爱民的父母官,但求他们办事难,承诺的也往往是让我们空高兴几天。”

“弟妹呀,‘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求菩萨都得表示一下,求官员怎么能不表示呢?官员承诺了而没有兑现,有的是因为没有送礼,有的是因为涉及到权势。”

“这样说来,朝廷号召致富就没有清官了?”

“有呀,但清官立身处世难呀。就拿官员大吃大喝请客送礼来说,现实,各衙门不管办什么事,官员都是吃上前。办公事有公款吃,办私事私人出钱吃。如果某一个官员不去吃,不成吧?那衙门里有脸面的官员家里办事都会将全衙门的官员请去吃,那小官给大官送礼是暗中打听,相互攀比。如果某一官员不去送礼,不成吧?某一个送少,不好吧?然而,他们的薪水也有限的很。”

女崽问其后果,讼师说:“引发了官员贪污受贿、敲诈勒索等。”

“朝廷就不管?”

“朝廷当然管,定期下文件管,有专职衙门管,各个衙门将条文贴在办公室的墙壁上管,还经常通过组织官员学习讨论、表廉洁、评先进管。”

“那文件管不了?”

“不是管不了,而是从上到下都是这样,已经积非成是了。对此,我不敢多说什么。我曾听过一首儿歌,其中是‘说归说,做归做,二十多年来,官员就是这样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呀。作为我们打官司的人最重要就是清楚现实,适应现实,不能依着自己的性格和书本来对待现实。你想一下,为你要从上面批文,到下面答应协调,要经过多少官员?俗话说‘进庙烧香,一尊菩萨一炷香’是不能少的。”

当女崽问及一共需要多少银两,讼师双手弯着指头算过后说:“这样吧,你们交二千五百两,那三十两退还你。”

“我们交了这钱,就能够办好事情?”女崽一问,讼师摇手说:“不,要包打赢官司的讼师,饶州没有,南昌也没有,天子脚下就不知道。”女崽再问讼师能做些什么,讼师告诉她说:“我为你们服务到府里批文由县里进行协调。县里就会通过几个衙门配合起来解决你们的实际问题。”

这时,福星在礼太身后拉衣服。礼太明白福星是叫他走,但他没有走,因为他师父常常谈起当年的吴笑英和吴老秀才,便打听起来。讼师说:“现在,如果说起吴老头他们的事情不好说,是揭时代的短,听起来是怪怪的,会说我说话偏激。因此,我不想说。”

“说话偏激也好,怪怪的也好。但是,只要说的是事实,指出的是社会的弊病,良药苦口呀。”

“你能如此看待,我就说说。那吴笑英告状没有得到结果,她母子的下落什么说法都有,但都是说没有见到过他们了。那吴老头的老婆和父母相继去世,儿子失踪。他真是漂零蓬断了,个人流落在外。”

礼太问及为什么,讼师说:“说来吴老头犯了三大错误,一是他犯了很多打官司人的通病,根本不能认识到现在又是一个‘三年知府,十万两纹银’的时代,现实已经是物欲横流暴虐横行了;根本不能认识到现实与书本、与法律差距很大。因此,认为自己有理就勇往直前,县里办错了,上府里,直至告御状。”当礼问及吴老头的案子真假时,讼师说:“吴老头是外乡人,在学校里作出了成绩,校长陷害他。校长与带队办案的乡长是铁哥们,校长与在办案的进程中下指导棋的县丞是同一个村子的。案子就是滚雪球越滚越大,越办越冤。”

“没有罪怎么能办得有罪呢?”

“蔬菜大米苍蝇不产蛆,但在权势面前办案官员会变蛆。他们编造犯罪事实、伪造证据、刑讯逼供。”

“不是说哪个办错了案子哪个会纠正吗?”

“他的案子与官员办错了案子不一样了。对此,我打个难听而恰当的比方。官员陷害一个小老百姓就是蛇吞食物,开口之前就将对方全面地反复地衡量过了,相信能够完整地吞得下消化得了。这样,蛇得到了食物,官员创造了政绩。蛇吞下了食物会吐出来吗?不会;官员陷害了人会纠错吗?也不会。”

当礼太他们瞪大眼睛看着讼师时,讼师说:“这是真的,当时,就有一个校长提出,一是吴老头的案子有可能办错了;二是学堂真正有问题的是本乡的一个先生;三是吴老头为学堂作出了优异成绩,又肩负着一家老少,毁了他就是毁了他一家。可是,那乡长不仅一一顶了回去,而且狠狠地训了校长一顿,还叫他重新写报告严惩吴老头。”

“这是恶意将吴老头和他的全家往死亡深渊里面推,那校长、乡长为什么会那样做?”

“这是由一个人的本质所决定,坏人单独都要作案,凑在一块就要作大案,也就根本不会考虑其后果。坏人作案后要潜逃,官员陷害了人后是说自己依法行使正义,然后坐在高堂之上一边笑看无罪者坐牢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边筹划以后如何对其实施打击。”

“不管怎么说,申诉二十多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案子有案卷,那案卷好比是牲口棚里的牲口,是鹿是马明白人一看就清楚。问题是官场存在着‘新官不算旧官的账,新官不翻旧官的案’这一潜规则。再说,当年带队办案的那个乡长早就是府官了,如果不是他老婆贩毒和师爷被判刑,前途无量。他在平时任吴老头到处喊冤叫屈,一旦上面批文了,他就会咳嗽一声。复查官员就会说案子没有办错,驳回申诉,走完程序。”

“你是讼师,可以阅卷,可以为他申冤呀。”

“凡是涉及到权势人物的案件,当地的讼师不敢也不会去捅敢那马蜂窝,自然是跟着官员鹦鹉学舌。”

“为什么呢?”

“有文件的原因,有讼师自身的原因,使当地的讼师不敢不会为当事人做无罪辩护”

“吴老头可以请外地的讼师呀?”

“外地的讼师是说他无罪,并指出是他人栽赃陷害的冤案。但讼师是个人,能耐有限得很。再说,讼师的生存是靠收取费用,吴老头靠外地的讼师来维权,经济上承受不了。”

“会不会是吴老头说不清楚了?”

“绝对不是。”

“官员陷害人就没有官敢伸张正义,为什么会有高官倒台呢?”

“那是有更高的官员开口了。如果吴老头有个亲戚比那府官大,才会有官员伸张正义。”

“法律写得好,书本宣传得好,官员说得好,现实却很悲哀。吴老头被人陷害申诉二十多年,没有一个官员担道义。”

“想为民伸张正义的官员多得很,但是,难呀。据我所知,曾经几次有官员对该案想动手。他们征求原办案官员的意见时反而被问与吴老头是什么关系,得了他什么好处。那些原办官员听到否定后就明白地说‘这是我办的案子,你不要多事’。因此,谁也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与那原办案官员斗法。要知道,该案的背后是府官,府官是高官,上下官员是环环相扣的。这就意味着谁动了该案,谁就要面临很多官员与自己作对。弄得不好,还没有出手就被人弄出了是非,甚至身败名裂。”

“当年办案的和插手该案的权势人物退的退了,死的死了。他申诉怎么还没有作用呢?”

讼师却问礼太是否做过接力游戏,礼太点头后,讼师说:“每驳回一次,案子就象接力棒一样传递了一次。即使陷害他的和当年办案的都不在人世了,但复查官员在。”

礼太却问:“讼师,不是经常有朝廷大官员为国为民震撼人心泣鬼神的讲话吗?”

“有的是为显示自己的才华,有的是为提高自己的声誉,有的是就某一个问题夸夸其谈使天下的穷人和吴老头那样的人高兴几天。当然,也有的是为国为民,例如,前些年朝廷大官员推出的廉政风暴,一时全国上下轰轰烈烈。吴老头的问题,当时县、府和服刑单位多家讨论了三天,结论为应当改判为无罪。无奈现实从上到下贪官污吏众多,廉政风暴只能是象历史上的我们江西的王安石变法一样偃旗息鼓而夭折。吴老头的问题也就没有结果了。”

这后,讼师说吴老头的第二个错误:“他告状二十多年,黑头发成了白头发还没有看清现实。一个小老百姓要申冤,如果没有权或钱做后盾也就无官员伸张正义。如果说他能够用那二十多年的时间像申诉一样坚定和投入,什么事业都能成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他第三个错误是不能认识到这个社会人与人的亲情、友情关系早已急骤变为金钱关系。因此,亲友来借他的钱,有就给;叫他做事,从不推脱。”

女崽反驳说:“我敢说,他也叫过别人做事,他也一定借过别人的钱,甚至还欠别人的钱和人情。做人嘛,我欠你的情,你欠他的钱,不值得说。”

“欠钱、欠人情很正常,没有偿还,但至少不能忘记。可是,吴老头昔日的至爱亲朋很多人请吴老头做事不付工钱,借吴老头的钱懒着不还或不承认,有的反而在背后还骂吴老头是败家子、是蠢子、是臭得不能再臭了的,远离他。”

“可能是他们的处境不如吴老头吧?”讼师摇了摇头说:“他们哪个都远比吴老头好,有的腰缠万贯了。”女崽听后说:“这不仅涂抹了吴老头的人情,反而诋毁吴老头。应当说,那些人还不如那扁毛畜生了。扁毛畜生吃了人的一把米,还会生个蛋来报答。”

“俗话说的‘脸上的肉挖到口里吃’,说的就是这种人。”

礼太问:“讼师,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信仰了?”

“每一个时代都有信仰,应当说这个时代的信仰就是追求钱。正因为如此,当今社会,不要说小老百姓,就是一些朝廷高官为了钱都不顾颜面而不择手段了。”

“讼师,在现实中,官员恶意制造他人的灾难,会为老百姓、能够为老百姓伸张正义的官员很难找到,相反地趋炎附势在不服者伤口上擦盐的到处都会有。这是不是中国司法史一直存在,一直不能解决的问题?”

“对此,我只能说两点:一是小说写的、台上演的包公不畏权贵伸张正义的事例尽管符合法律的要求,尽管现实很需要,却是虚假的;秦桧陷害忠良尽管为法律所不容,尽管人人唾骂,却是真实的。二是现实中上访的多,而上访者往往是积弱积贫的,谁也没有听说过在辩控双方中钱多势大的不服而告状。这些能说明什么?吴老头等人的告状落到今天的地步又能说明什么?世人都清楚,你也说了。对此,我敢说,要改变这一切就要有一代明君整治官吏,才能改变现状改写历史,才会有世人理想中的一大批包公式的官员出现。到那时,纵使权势人物有害人之心,但也不敢害人,害人了必将受到法律的惩处。否则,不要说过去、现在,就是今后很多案件都是虚假的,哄骗天下老百姓的。”

众人从讼师馆出来后,力太说:“人比人,气死人。讼师一会儿说了几句话就纯赚了三十两。”礼太听后说:“我们不懂,只有花钱。花了这个钱,就知道下一步如何办。”

“他开始讲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们交了钱,又说没有希望。后来说请他才有希望,我们说请他,他又来了名堂。我是搞不清楚他箩筐里到底有几条蛇。”福星一说完,大家笑了。礼太解释说:“这是你没有弄清楚头绪,其实这个讼师很不错,对于我们应当如何作与胡知府说的一致。要知道,讼师的生存全靠接业务。这和作生意一样要会自卖自夸,但他们办事情也有难处。”

“唔,胡知府对我们的材料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把手做个那样的问我们还有什么证据,这是向我们要钱;肖知县说话也话中有话。我们是不是假借胡知府的话求肖知县去?”大家听后都说,好主意,可以一试。这后,不由加快了脚步。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路过多福桥休息时,礼太露出了悲伤。众人问其原因,他讲述了当年汪天水两人在这里一天之中几死一生的经历。他们听后流泪了,女崽却紧凑眉头。大家起身时,她突然拉着礼太,要他说明她父亲的问题。礼太擦干眼泪说:“姐,我已经告诉过你。”

大妹看着女崽不松手在向礼太眨眼后,一边数落着礼太一边劝说女崽。女崽哭着说礼太与师父生活在一起有十一年,不可能不涉及到这些。礼太只能坚持赔笑,力太和福星只好剥女崽的手。女崽就是不松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着说:“两个人在一起,一个对另一个什么都不知,太离奇了呗?老弟,肯定是有人将我父亲杀害了。为当年的事,该来的都来了。如果说,我父亲在世肯定也来了。”

“姐,我实话告诉你,我是问过,师父不肯说。但是,他们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怎么也不会杀他,这点你要相信。怪我没有追问清楚,你打我。”

“兄弟,我们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来到了一起,我打自己也不会打你。”

谁也没有办法了,直到女崽哭累了,睡着了。等她醒来,大家劝说了一阵才上路。

回到安仁的第二天,女崽一个人进入了县衙,在请求报告中并夹了两千两银票。肖知县打开看到银票推到桌角上说:“作为官员饿死的,历史上没有听说过;撑死的撑病的各个朝代都有,这个时代最多。早年,我父母年老儿女幼小,职务低工薪少都没有贪。”

肖知县起身将银票给还,女崽脸红着说:“这个时代可以用纸醉金迷一词来表述,大人宁可清贫,不可浊富,令人敬佩。我们看错了人,实在对不起!”

“告诉你,我不高尚。但是,只是牢牢地记住自己是农民的儿子,没有读多少书,从乡丁当上了知县,知足了。当然,揽权纳贿的官员大有人在,官员的公信力太差了。世人怀疑逢官必贪可以理解,你用不着道歉。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女崽说知府大人说你有权对此进行协调。肖知县听后回到桌边拿起一折扇,边走边扇风边思考。一会儿后,招呼师爷。师爷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他便坐到了椅子上问:“你说,怎么个协调法?”

女崽说向铁勇他们当面提出,肖知县说:“好,明天的这个时候,你们准时到大岗乡乡公所。但是,你们对我不要抱希望。”

“大人,为什么呢?”

“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岗乡乡公所的大堂屋里,坐着肖知县、师爷、乡长等人。他们的面前站立着参加协调的双方。肖知县指着礼太几个说:“他们是当年石场老板的后人,要求你们答应他们的条件。对此,本官为了维持一个团结的大好的安仁,今日来此进行协调。”

知县看着礼太他们说:“提出你们的要求,陈述你们的理由。”

女崽说:“各位大人,我长话短说。第一,他们必须无条件地归还我们的石场;第二,他们赔偿我们的房子;第三,我们今后要在大岗居住下来,为了住得安稳,因此,他们必须承认当年的事实。”铁勇说:“大人,他们年轻的不知道什么。我向他们重申,他们的父辈之间本来就矛盾重重、勾心斗角。牛老四夜闯万瘦子家不仅引发他们之间相互斗殴、杀人放火,而且杀死杀伤我们劝架的。这经过了当年的王知县侦查,还经过了两省两府的处理。最后,这石场就给了我们。”

“小女孩,他讲了他们的理,你们有什么说?”知县问后,女崽开口说:“你说给了你们,谁给的?拿出凭证来?”

“我们开采了十多年,还要什么凭证?这样,西岗村一千多人,随便你们叫哪个来作证?”

女崽无言以对,礼太因为有当年王知县收集的证据材料,开口了:“我都知道,你们是说我姐说的不是事实,对吧?”铁勇得意点头,礼太说:“好!这样,如果说我证明了我姐所说的是事实,你们说的是假。你们承担什么后果?”

“如果你们证明不了,怎么办?”

“条件由你说。”礼太此言一出,女崽茫然了,但只能是看着礼太。

“年轻人,不要说大话,拿出证据来。”

“签订了协议,我们证明不了,那石场就是你们永久的产业;我们证明了,你们就老老实实地接受惩罚。怎么样,赌一把吧?反正杀人放火的事,你们也干了。”

铁勇没有主意了,能言善辩点子多的万千山开口了:“大人,这案子经过了两府、两省的处理,不存在什么协调。因此,我们就是三个字:不理睬。”铁小生激动了:“他们几个还不知道是哪个茅厕里跳出来的。我告诉你们:今后在我们安仁境内,碰到一次就打一次。”

肖知县桌子一拍,桌上的茶杯震得几尺高跌落地上,粉碎了。铁勇他们傻了。

“当年的一切,我有什么不清楚?!你们的罪行,砍下你们的头,够吗?我警告你们,不要‘狗多就放狂,人多就逞强’!你们还怙恶不悛制造事端,我就要动用我的权力!”

铁勇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头。肖知县手一挥:“你们走吧。”铁勇他们一出了大门,肖知县说:“对此,我无能为力。在这里,你们必须对我表态,不得实施报复行为,不得先动手。”

众人表态后,肖知县说:“好!今后有事,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

几天后,银花带着他们五个来到了南昌找小小。他们在一家不大的旅店住下后,一打听。店老板说:“你们最好花上几块钱,我为你们叫来几辆人力车。他们会把你们拉到那里,会想办法通知少夫人。这样又有面子又稳妥。”

很快地来了三辆人力车,店老板叫他们给出三块银元。大家明知是宰,还是给了。他们上车后,才走一会儿,拐了一个弯,在一个大院门口停了下来。车夫却叫他们坐在车上等,并向女崽要过一块银元。车夫接过银元上前,进入了门里,立即有两个衙役出现在院门口朝人力车望来。

一会儿,体态丰满穿着华丽满面春风的小小出来了。后面跟了两个六、七来岁的男孩,一看便知是双胞胎。众人赶紧下车,小小一到就抱住了银花说:“姐,你早该出来走走。”

礼太他们叫过“阿姨”。小小拉过两个儿子叫过“姨娘”、“哥哥、姐姐”后,便领着他们进入了大院,又进入了一小院,在堂屋坐了下来。大妹和五妹见小小不认识自己了,上前自我介绍起来。小小立即一手搂抱一个说:“都大了。大妹瘦成这样,完全变了;五妹又黑又瘦了。”

“小小,她们两个这两年能够活下来就算幸运了,怎么不成为现在的样子?”

“师姐一直都说他们在江湖上站稳了。这模样太出于我的意料。”

“黄老头刑满回来后,他那涌山的和石场的徒弟围杀他们。杀死了小冬等三人,四妹被抓后撞墙自尽了,杂技团分崩离析了,五妹也是死边转身。你大姐病倒了,大妹守护着。大妹一离开,大姐就不见了。大妹找不到气倒了,也快到死亡的边沿。前一阶段,黄老头以黄山的名誉搞一个全国武林集会,我儿他们两个被赛鲁达和黄老头的孙子用无形鬼手点了穴。我慌了时,幸好,景德镇的徐师父及时帮助了我们,才找到了大妹,救了他们两个,也救了大妹自己。”

大妹噙着泪水说:“阿姨,我们几个都没有事了,只是还阿婆下落不明。”小小拿出手绢为大妹擦去泪水。大妹接着向她介绍了二妹、三妹和六妹的情况。小小说:“江湖险恶,你两个就别回去了,我来安排。怎么样?”

力太不由紧张了,女崽于是说:“阿姨,谢谢你!我相信以后我们都会好起来。对于阿婆的事情,景德镇的徐师父怀疑与黄老头重出江湖有关。对此,我和五妹商议过,等办完了眼前的这件事,我们就去找阿婆。”

小小点了点头,问及眼前的是什么事。大妹指了一下礼太说:“让他来说。”几个男的再次叫过阿姨。小小打量他们后指着力太问道:“姐,这是你儿子力太?”

“小小,这个儿子,一直都是气我。现在,他还是说我这个娘是冒牌的。”

“力太,娘是你亲娘,事情怪我。你再不能惹娘生气了。”

“阿姨,事情讲清楚了,我也认错了,你说是不是?可是,妈老是揪着我的小鞭子不放。”

大家笑后,小小问道:“姐,他的爸爸有信息了吗?”

“现在,我崽大了,女大了,对我都很好。就是他找来了,我也不想认。”

“姐,他人不算坏,是他主动离开黄老头的,黄老头也一直在找他。你见到了千万不可赌气,一定要留住他,给自己和儿女一个完整的家。”小小说完,银花点头了,小小问及礼太和福星。礼太自我介绍了时说明了自己的师父是当年石场的汪老板。小小想到当年黄老头承认杀死了他,不由问道:“当年石场的汪老板是你师父?”

礼太简单地介绍后,小小自个儿笑了一下说:“当年,捉了黄老头时,原告没有了,案卷没有了;黄老头在安徽也有案子,姚知府争着要处理。张巡抚就把处理权交给了他,西岗的一切也就不了了之。”

“我师父回到老家后又遭受了意外伤害,一直就没有出来过。”

小小点了点头。礼太说:“阿姨,我给唐巡抚带了一幅唐伯虎在南昌画的《仕女图》。是当年安仁县王知县的,他的夫人给了我们。”

“我对这个东西不懂。我只知道太贵重了,不能接收。”

“阿姨,这东西对于我们作田种地的人来说,可以说它抵不上一甑饭,一盘肉。保管还是个大问题,一下保管不善就毁了。”

小小叫人收下后问:“你们来,还是为当年石场的事?”礼太说明了众人的来意。小小听后说:“我不能过问我官人的公务,但我当年参加了抓捕黄老头,才清楚其中的事情。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我们找过肖知县,他进行了协调。对方说事情经过了上面处理,石场给了他们。可能是黄老头在,肖知县无能为力。对此,府里不理睬我们。我们就只有来求你了。”

“当年,谁也没有对石场作出处理。对于这个事情,下面没有公文,巡抚不可能说什么。”

“阿姨,这么说,你们对此也没有办法?”

“假如说批文下去,判还给你们。他们既然进行了一次大屠杀,就必然有二次、三次。”

礼太点头称是,小小问:“这事,省里也不启动程序,准备怎么办?”他们不说话了,小小于是说:“不要有所顾虑。”

“现在,他们在跟踪我们,我们就将他们悄悄地抓起来,逼他们承认当年的犯罪事实。然后,我们与他们签订合同,文,对质于公堂;武,就以江湖规矩解决。”

“‘恶人须用恶人磨’,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他们三个地方是捆绑在一起的。”

“我们也有办法。”

“这样吧?明天是休息天,我看看我官人有没有空。有空,一定会同你们谈谈。”

这后,他们来到了大街上,进了一院门,被引到了一包间。一坐下来,几个小姐进来,递扇子和毛巾的,摆水果和瓜子类的,呈菜谱的等。小小点了十菜一汤。

饭后,大家一出门。银花高兴地说:“我走南闯北三十年,坐这么豪华的酒店吃饭是第一次。”小小问力太吃得怎样。力太笑着说:“阿姨,一两银子能买几斤肉,而这里用我们湖边上的草,放上一撮风吹得走的肉丝,要五两银子。那个小炒鱼,就是山下水沟里的长不大的玉鱼仔。四、五条都没有一两,吃起来到口不到肚。那么一盘子,要十两银子。这十多个菜,最好的就是最后赠送的饺子,我一口气吃了九只。”

“是我没有考虑好。晚上去吃新疆的烤全羊或广东的水煮鱼。”

“不去,拖都拖不得我去。大小九个人吃了一餐,还说是打八折,化了你一百一十八两银子。这不是吃东西,是吃钱。”

“这是堂菜馆,里面的菜不仅表现了高超的技艺和水平,还包含着浓厚的菜文化。很多菜都有一个美好的传说故事,讲究的是精神和物质双重享受。”

“阿姨,那盘中间的雕刻的鸡鸣起舞,只能看不能吃的;有些菜,一道道手足,我们吃都吃不来。”

小小笑过后转头看众人,女崽快步上前却说:“阿姨,我们的事情,唐巡抚比我们都清楚,也就不用面谈了。我们明天回去。”小小叫他们留下来玩几天,都说不。小小留银花,银花摇手说:“我现在走路好累,人多时说说笑笑不感到累。”小小劝了几遍只好作罢。

晚上,小小来到旅店。对每一个人都送了些礼物,对礼太还赠送了一叠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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