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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四、力太求医路上求母 黄星害人途中害已

徐师父到来,他们受宠若惊迎了过去,赶紧施礼。可是,徐师父只是将一只手同他们示意了一下,很快放了下去,而且面部严肃,眼睛紧紧地盯在他们一个个的脸上。他们不知何故,不免不自然。徐师父说:“你们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让我看看。”

徐师父见他们紧张于是说:“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我问你们,你们把那两个人带进去吃饭为的是什么?”

“徐师父,是我要他们带的。”女崽一说,徐师父不解地问:“你们是江西,他们是安徽,八辈子都拉不上关系。怎么会出钱请他们吃?”

“徐师父,刚才那个长子老板与我们正好同路回家,他说一起走。我说我还有点事,这事就是要为那个哑巴作点什么。

“两年前,黄老头的那些徒弟围杀我们,抓了我们的人。为解救人,我们来到了这里,我被打伤了。他们追杀我,就在前面的村庄巷子里的一个拐弯处。哑巴刚好从厕所上出来,将我塞进厕所,然后捡起一个石头丢进了一个院子里,引起了院子里的狗吠。追我的人追到那拐弯处,前面是平坂藏匿不了人,厕所上哑巴刚刚出来,院子里有狗吠声。因此,他们跳墙进去了,我才躲过了那一难。

“这救命之恩,我总放在以上,但我目前无法回报。我这次来,见到她。她可能是忘记了,也可能是我现在的男装没有认出我来。她是聋哑,加上当时人多嘈杂,我与她都不知道对方讲些什么。我只能明白她想进去吃餐饭。”

徐师父点过头说:“我听说他们两个在上戏台后可能被人下了手,特意赶过来看看。”徐师父说后翻动着他们的眼睛看过后说:“你们两个男的被黄老头的孙子和赛鲁达用无形鬼手点了穴。”

此话一出,犹如一声雷在他们头顶上炸响。女崽朝着他们两个一看,再翻动他们眼皮看过后,双眼紧闭流出了泪水,抽打着自己说“我该死,我无用,这点都没有发现。”

“你是谁?”

“我是阿婆的五妹。”

“哦,你是阿婆的第六个徒弟。你应当清楚他们这些人是十分龌龊的,防不胜防。现在,难办呀。难办在黄老头都不能医治,只有你阿婆和大妹。你有阿婆的信息吗?”

“两年多没有见到她。”

“她失踪已经快一个月了。从我掌握的情况估计黄老头重出江湖与你阿婆失踪有关。因为,你阿婆在一些武功上克制他,更主要的是如一块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使他不能放纵。对此,你们应当关注石场。”

礼太点了点头,徐师父问:“大妹有联系吗?”女崽摇了摇头。徐师父说;“半个月前,她从景德镇往饶州方向了。现在,你们必须尽快找到阿婆或大妹。”

“我已经两年没有在江湖上行走了,黄山的点都转移了。徐师父,请求你指点和帮忙。”

“这样吧,你们不妨先到九华山找银花师父。她可能也治不了,但你们可邀请她一同下山,往饶州方向找是绝对不错的。赛鲁达和黄老头的孙子必然会带人跟踪。他们可以派人跑涌山,跑石场。这你们不用担心,因为,他们不清楚你们目的地,他们之间又没有联络点,只能是傻跟,派出一个就少了一个。我估计他们的意图是寻找阿婆和大妹,对你们不会再进行什么行动了。你们对他们的跟踪就和不知道一样,千万不要脱离了他们的视线,脱离了都要让他们找到。”

女崽激动地说:“好,好,我都会记住。”

徐师父从口袋里两个小纸盒分别交给礼太和力太说:“这是我自己制作的大补丸,不能疗伤治病,当你们身体抗不住时,可以吃一丸。”

力太此时的脸色十分苍白难看了。徐师父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不用怕。”接着又说:“这条独眼蛇,我今天还警告了他,竟然在我面前作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叫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我不便出手对他们怎么样,但我至少会尽力救你们。他们给了你们七天的时间,银花师父和五妹可能可以增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说你们在十天内没有找到阿婆或大妹,两个礼拜内赶到我武馆来。我带你们上泰山,这门武功的渊源在那里。记住!”

徐师父一走,女崽又流泪了。礼太上前说:“姐,我们不再流泪了。”女崽擦了一下眼泪,点了一下头,伸出了双手与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然后,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走!”

银花自从生了女儿后,基本上没有与江湖上人联系,一直寻找女儿的父亲。自从力太差点砸了她的女儿后,她心灰意冷,在九华山一心要出家为尼。师太说她凡心未了,对于她的坚持,就为她在尼姑庵旁边搭建了一个小草房给她母女俩住。大前年,她的师姐和师妹找到她后,她才知道力太确实是自己的儿子,但她为了证明自己一心向佛,没有去看望力太,也没有去寻她自己儿女的父亲,连山门都没有出过。每天练功、念经、种菜。这几天她心神不安,吃饭无味,睡觉作恶梦,有事无事发女儿的脾气,这是她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她担心的是力太,于是叫女儿收拾行李,决定明后天下山,去看力太。她女儿力小尽管生活在尼姑庵,天天跟娘后面,但她从不打坐念经。这几天,她躲着娘,守在尼姑庵山门口。

力小对力太尽管多年未见都已长大,但力太还在很远处就被她认出了。她跑上前,跑了几步却停下了。心想:不成,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出口气。

力太一到就叫力小,力小说不是来找她,是找她的娘。自己多年与他未见要好好地印证一下武功。力太又不宜进行剧烈的运动,只是对她好说。这使她更加不让,就是一句话:“今天,打得过我,就去见我娘;打不过我,就别想上去见。”

“妹妹,我当年错了,你别再考验我了,我确实有危急的事情,……”

力小就是不依不饶,并打断力太的解释。女崽火了:“好,我来陪你打,他们两个上去。”

“不成!由你顶替,可以,打三十个回合。赢了,上去;平手,叫人通报;输了,你们都下去。这公平吧?”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不讲理?”

“你说我不讲理?他力太是别人,我差一点被他砸死了。可是,我娘从来没有骂过他。这几天,想他都想得饭不吃,觉不睡,还拿我出气。”力小说着差点哭了了出来。

“好,妹子,我说错了。我两个人开始吧。”

“你放心,我绝对不伤害你。”她说完立即喊来一个小尼姑作证。

女崽与她打了十个回合,停了下来。女崽说自己与力小打斗时,礼太两个上去见银花阿姨。礼太和力太摇手。

力小看着后心里想,他们一定在打鬼主意。于是对小尼姑说,等到打完了三十回合,我叫你通报,你不要通报我娘,就说我娘不肯见。小尼姑摇手说出家人不说谎话,力小于是说以后有的是苦头给她吃。小尼姑双手合一说了句“南无阿弥陀佛”,才点头。

他们打完了三十个回合,叫小尼姑去通报。小尼姑返回后附在她耳根说:“我对你娘说你在跟人家打架,你娘叫你们都上去。”力小在小尼姑头上打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然后说:“我娘说,继续打。你们打赢了我,就上去。”

“看见了吧,她在说谎。你们不能耽误,要赶快上去。她是女孩子,现在是气头上,闹脾气,过后没有事。”女崽这样说,礼太和力太才同意。

她们两个又打起来了,都认真投入,从东打到西,从西又打到东。礼太两个从她们面前过去全然不知,小尼姑不仅没有告诉力小,而且带他们去见银花师父。

尼姑庵旁边的一小草房,一分为二,一间为堂屋,一间是银花母女俩住。小尼姑带他们到来,可是,银花师父不在。小尼姑说肯定是到菜地去了,叫他们在屋里等,她跑去叫。银花师父正在栽菜,听说力太来了,手都没有洗,鞋子没有拿,一双赤脚跑了回来。在草房门口一见到力太,双手往衣服上一擦就抱拄力太,一个叫“阿姨”,一个喊“力太崽”。银花说:“崽,娘准备明天或后天下山到龙背岭来看你,你就看娘来了。”

银花以前都是叫喊他的名字,现在突然改口叫崽,并由阿姨改变为娘。力太说话了:“阿姨,我从小到大都得你,没有你,就没有我。阿姨你要认我为儿子,我同意,我高兴,但是,你至少也要与我通个气。”

一个说力太确实是她的儿子,一个说没有的事,他们两个争起来了。礼太说:“力太,你等阿姨把事情的经过说说。”

力太见银花没有说出什么,于是拖长声音道:“老兄,这不是台上做戏玩。”力太的这一句气得银花双眼一瞪发呆了,泪水直流,话说不出来。

“阿姨,我说一句:力太是个诚实的人,重情义的人。你没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前,他这样说你应当理解。”

银花哭着双手拍打着自己说:“我说不出口,算了,你们都走,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然后,说自己还没有死了好,跳了起来,力太两个慌忙拉着求她原谅。可是,银花就是不依。力太没有办法跪了下来说:“今天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事实上,我一直也是把你当妈看待,不管你是不是我妈,我以后叫你妈。但这个事,我还要问过阿婆和小小阿姨。”

银花听后没有哭了,失神地自言自语说:“他爸爸,躲着我;佛门,不渡我;儿子,不认我。”

礼太看到小尼姑,于是示意她。小尼姑很机灵,转身叫来了老尼。老尼告诉他们说:

“当年,银花是黄老头的手下人抓去后被赛李逵强奸了。后来,赛李逵要银花嫁给他,她要他离开黄老头,两个谁也不听谁的。银花逃走后,发现自己怀孕。然而,赛李逵也离开了黄老头,并消失了。这后,师父发怒,师姐冷漠。小师妹小小倒总是跟在她身边。在离龙背岭不远的山坡上,她生小孩了。可是,难产。她生小孩时,隐约听到小师妹说是个儿子,等到她醒来时,小师妹不在了,她看到的不是儿子,是个女儿。她抱着女儿来到了龙背岭坐月子,无意中知道姓李的人家这天捡到一个儿子,取名力太。她一直认定你力太就是她的儿子,因此,将自己的女儿取名为力小,对你力太也尽最大的努力。

“原来师父安排了小徒弟照顾银花,同时,要求小徒弟在银花生小孩后抱来给他作掉。银花生下一个儿子后,小小发现她是双胞胎,决定抱一个给师父。她刚抬脚走路,黄老头的人就追来了,她不得不丢下孩子逃命。等她返回后,婴儿不见了,银花也不见了,她也不知道那小孩被龙背岭收养了。小小将这一切告诉了师父,师父叫她两个把事情永远地隐瞒下去,免得银花记恨他们。

“银花曾经找过师姐和师妹,她俩说法一致。她们的师父临死前才吩咐女儿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银花,可是,银花与师姐她们没有交往了,而且自己的行踪也不让江湖人知道。她师姐收了徒弟后,开始到处找银花。直到两年前,他们才找到了银花,并告诉了实情。”

力太听呆了,什么都不知道说。礼太走过去说:“阿姨,我们今天来是求你,我和你儿子被黄老头的手下人用无形鬼手点了穴。”

银花听这一说,跳了起来说冲着礼太大声吼叫:“什么?再说一遍。”礼太一说,她拉着力太到门外一看。然后说:“力小,赶快下山。”

“妈,力小还在山门口与人家打架。”

银花听这一说,一个赤脚立即向山门跑去,远远地叫道“你们都给我住手”。走了过去,一只手拖着力小的一只手,一只手扭着她耳朵,也不招呼女崽转身就走。她们一到草棚里,银花指着力太说:“他是你亲哥哥。”

“妈,我随便嫁哪一个也不会嫁他。他差点砸死了我。”

银花在她背上打了一下说;“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力小听后哭着说:“怪不得,妈有了亲生儿子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这几天老骂我,今天又打我。”银花气得又举起了手但放了下来流着眼泪说:“你哥哥被别人点了穴,我们必须立即下山。”

力小立即眼泪一擦说:“好,东西昨天就捡好的。”转身从进里面一手提出两个包,一手提着妈妈的鞋出来。

“银花师父,现在走,准备往哪里走?”

“师太,我没有想好先往哪里走,我听他们的。”

礼太他们三个相互看了一下,女崽说:“阿姨,现在太阳快下山了,明天走吧?”

力太这时又叫了一声“妈”,银花上前抱住了力太哭了起来。这一夜,他们母子两个诉说了这几年来思念之情。天亮了,银花母女俩先下山,礼太三人后下山。因为心里有事,他们直奔景德镇。

凤阳卖艺的民间团队,少则两、三个人,多则数十人。遍布全国,谁也说不了有多少个。他们在全国各大城市往往有公开的和不公开的两种联络点。在景德镇公开的联络点是凤阳会馆,不公开的就在昌河北岸小镇。银花在这两处获得的信息正是徐师父说的一样。

在旅店里,大家分析大妹的去向。说来说去,最后决定先到乐平,那里有一个联络点。

太阳下山时,礼太他们三个一到乐平。打前站的银花说,这个点已经搬走两年了。他们为难了,从这里向西走是南昌方向,向南去饶州,但沿路各县的点又很少,这就意味着寻找大妹难度更大了。现在,他们必须要从这个点获取信息,唯一的办法是返回景德镇,往返景德镇最快的速度要一天一夜。正当他们焦虑,银花埋怨自己之时,有人送来了徐师父的信。信说:“五日前万年县城见,大妹憔悴而无迹。”

礼太看后,谢过送信人。他们几个认不了几个字,忙问什么意思。礼太解释了一番后,众人把眼睛看着女崽。女崽思索了好一阵说:“我们师兄妹七人,各自都有各自的凄惨经历。大妹被阿婆收养在先,我知道的很少,只记得阿婆说大妹当时是在万年县城附近一个大村庄路口的碾米房收养的。前面是田坂,后面是山岗,其他就记不到了。”

大家听后议论着,力太说应当是乡下。女崽说乡下范围大,很难找。银花说:“我找人找得多,只要人在就找得到,我们贴寻人启事。”

礼太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必须注意这样的一个问题,我们既不能甩开尾巴,又不能让尾巴知道我们在寻找大妹。”女崽说:“这好办,我们现在就写好几张寻人启事。写好了我就晚上走,明天早上就可以张贴。如果顺利,你们到的时候,我可以找到这个地方,甚至找到了大妹。”

“我现在就找笔墨纸砚写。”礼太边说边走。银花提出她和女儿两个人先去万年。女崽反对说:“阿姨,就是你们与大妹碰到一起了,也不认得。”

“姐,那辛苦你,叫力小与你同去。”

“没有什么,晚上走路比白天走路凉快。”女崽说后,可是,力小不高兴了:“哥,妈说了到万年近百里路。我两个女的都没有到过,晚上去,一下弄错了东西南北,或者分错了手,你们明天还要到处寻找我们两个。”

“我生的个这样没有用的女儿,一条笔直的官马大路都不敢去。我去。”

力小听她妈妈这么一说,流眼泪了。女崽赶快轻轻地说;“力小,你讲的话是事实。但是,你娘很心烦。她打你几下都不要当回事。”

“女崽,天完全黑下来了,我两个抓紧吃饭,我们吃了饭就上路。”

“力太兄弟,你和礼太两个就必须轮流睡觉,照顾好妹子,以防两个尾巴偷袭。”

“姐,我会小心,你也要小心。”

银花和女崽到达万年时,刚刚天亮。她两个在街上看了一下,万年主要是一条直街。她们决定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张贴并守候寻人启事。女崽在街头,银花在街尾。她们两个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身边什么吃的都有。她们不要说去吃,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而是双眼盯着一个个从她们身边走过的人群。从半早上站到半上午,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女崽想这些赶集的,特别的乡下的认识字的很少。她于是手执着寻人启事,边向银花阿姨那儿边走边叫“各位,我寻找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能帮忙找到的,我给二十两银子。”她快到银花阿姨那儿时,有两个卖菜的中年妇女问女崽找一个怎样的人,女崽说:“寻找的女子年龄与我差不多大,个子比我高,偏瘦”。

“我们村里来了一个这样的女子,已经有一个来礼拜。”

女崽叫她说说。她们说:“据说十多年前,有个凤阳婆子在我那儿卖艺,就住在我村的碾米房。不知什么人将那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送到碾米房就走了。那凤阳婆子没有结过婚,没有儿女就把这女孩带走了。这女孩现在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回来寻父母。她没有找到父母,便睡在碾米房等亲人出现,等不到就决心死在那里。开始几天,村子里有个人老太婆端了饭给她吃。她没有吃,饭是狗吃了。后来,没有人送了。昨天下午,她睡着了,狗咬着她一只手拖她。”

女崽听后流泪了,问碾米房在什么地方等,那妇女说得与女崽掌握的很符合。女崽叫她们带去,给了二十两银子。那两个妇女分了银子后,一个人留下继续卖菜,一个人给她们带路。

四、五里路,很快就到了。村子路口的碾米房里,地上躺着的一年轻女子。旁边坐着的老年妇女正在为她扇风。女崽上前一看正是大妹。她的穿着打扮与过去一样,只是十分消瘦,紧闭着双眼,一只手腕留有敷过草药和狗咬过的痕迹。女崽大声叫喊着,大妹就是不理。老妇女说她耳朵从前天起就听不到了。女崽听后抱起大妹的头大哭起来,泪水滴到大妹的脸上,大妹才睁开眼睛,看了女崽和银花阿姨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阿婆的七个徒弟,男徒弟小冬是第二个。他与大妹接触时间最长,关系最好。他们两个一直相爱,都是放在心中。但是,小冬因为自己的武功远不如大妹,而不敢对她表示爱。女崽不知这些,对小冬表示了爱,小冬点头接受她的爱。这件事,对大妹的打击不小,但为顾全大局,大妹没有表露出伤感。就在这时,黄老头的徒弟对他们进行了围杀。

女崽此时认为大妹在爱情问题上记恨着自己,抓起她的手说“大妹,我对不住你,你打我”,让她的手抽打起自己来。大妹要挣脱着,但没有力气。

“女崽,我估计他们几个也快到了,等大家来再作商量。现在,你在这里守护着她,我去接他们来。”

半下午,礼太一行三人到了。礼太了解情况后,把了一下大妹的脉搏说:“大妹身体十分虚弱,肾特别虚。她现在耳朵失去听力,她认得字吗?”

女崽说认得很多字,礼太说:“我用笔来与他勾通。勾通之前,我有件事同大家商量一下。我们离开黄山时他们是四个人跟踪,离开景德镇时是三个人,离开乐平时是两个。一到了这里,我听说找到了大妹,知道了大妹的情况后,我就甩开了尾巴。原因是这里离涌山和离石场都在百里上下。他们一认定我们在这里有几天,他们的人一两天之内就可以赶到。他们不能确定我们的落脚点和停留的时间就不会叫人来。”

众人听后都礼太做得好,银花说:“这一切,听礼太的。我和女儿现在去这个婆婆家中先煮粥大家吃。”

礼太拿出了在乐平买的笔纸墨盒,但没有写字的地方,于是放在力太的背上写。礼太写道:“大妹:阿姨带我等五人,特意寻汝到此。”

礼太写好后,女崽把大妹扶起靠在自己肩上,用手打开她的眼睛。大妹的眼睛先看了一下礼太,再看了一下字后,推开女崽的手。

礼太第二张纸上写的是“汝确信至亲弃你,不苟活于人世?”当大妹看过第二张字后,推开女崽的手并朝礼太点了点头,再挥手示意他们都走。很明显,大妹头脑很清醒。礼太又在一纸上写道:“糊涂!父母养汝三、四岁,再送人,必有其因,或遭遇仇家追杀,或为大限来临;汝寻而无果,焉能视之为弃?”

接着礼太写道:“今,汝疑师弃汝,须知:汝师壮年养汝,老年焉能弃汝?”

“汝两阿姨及汝等均遭黄老头之毒手。汝师为他之克星,今下落不明,何尝不可疑为黄老头所为。汝身为首席弟子,本当率众寻师,直至‘生见人,死见尸’。”大妹看过这张字后挣扎起,拿出当枕头的包,从中拿出一块白布。上面是师父留下的一封信,信中说自己一辈子没有嫁人,几个徒弟年纪轻轻就犯贱,再不想见她们了。礼太比划着问,她点头表示是师父的字迹。礼太拿着后仿了一张,大妹看过惊讶地望着礼太。礼太又写了一张字说:“阿婆曾有相爱,比汝等年少,而汝等无出格之举。此信,假也。汝此举,错之错者也。”

大妹看过后,又躺了下去,流出了眼泪,擦了擦眼睛。

此时,银花和力小端了粥来,她们见大妹坐靠在女崽身上坐着,并冲着她张口,但叫不出来。银花放下粥立即过去拥抱她。大妹流出了眼泪,银花为她洗脸擦手。

大妹当晚就吃了一碗粥,吃过半粒徐师父送给的大补丸。第三天,她的听力基本上恢复了,功力也恢复了五成。早餐后,大家坐在了一块。大妹说:“阿姨,我们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对这两个尾巴怎么办?”

“那个赛鲁达二十年前与我结下了冤仇,黄老头的孙子对我儿子下手,因此,这两个人归我处理。力太气了我后,我是全心练功。我有把握用本门的武功拿下他们。”

“阿姨,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六成,解他们两个穴就要力小或五妹出手相助。黄老头把无形鬼手到处散发了。我想将这解穴法对大家公开,但我违背师训。再说,师父还在,但不在身边。你是师叔,我听听你的意见。”

“你传她们,我回避。今后我师姐惩罚你,我承担责任。事情,你就要处理好。”

“阿姨,你不反对,我就可以公开。是公开,你也就不用回避。再说,力太是你的儿子,你也不放心。这样吧,我先讲一下,然后,解一个人的给大家看。我功力不成,你让力小搭我一手。最后,我们站旁边看五妹解开一个人的穴道。你看如何?”

“力太先来吧。”

“不,我要女崽。”力太的话一出嘴,力小笑了起来,女崽脸红了。大妹说:“不要笑,听我说说。大家都知道一个人三十六大穴,七十二****。气血在一个时辰内要经过三大穴,六****,每天循环运转。一个人被人点了死穴,一个时辰后,眼睛上会有一定的表象,十二个时辰后就很清楚了。赛鲁达和黄老头的孙子在同一时辰里以同样的手法点了他们的井泉穴,并封闭了旁边的两个****。

“大家很清楚,一般的武功是三年不成,十年忘不了。但那无形鬼手独特在用心血练成,十分伤神,这就要求练功者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过硬。要有师父指导,或者掌握了完整的心法口诀。要练七年,要冲三关。第一关叫千钧推,练成后能够隔物伤人;第二关是叫七步倒,练成后相隔七步远可致人死亡;第三关才叫无形鬼手,练成后收发随意,且终生受益,才真正练成。

“黄老头不管他练过多少次,但只能冲过第一关。冲了一关也很不错,因为,练过武功的人表层都有抵抗击打的能力,冲了一关就可以透过对方具有抵抗击打能力的表层,直接伤害那不具有抵抗击打能力内部器官。这是这门武功的独特之处,也是厉害之处。黄老头他们冲第一关后,再练,随之而来的是会胃脾失调,进入亢奋。人长期处于亢奋中,就走火入魔了。谁也无法坚持,这门武功也就很快地消失了。因此,他们通过了一关,也只能是昙花一现。如果说黄老头还能使用,就证明他练了几次。

“无形鬼手对穴位的封闭独特。没有练过这种武功的人,就无法知道这门武功对大**位封闭的手法和力度的分布情况;没有冲三关的人,根本不懂封闭和解除的内在联系。因此,黄老头他们只能对穴位进行封闭,不能解除。我们以平常的手法去解除,实际上只是暂时解除了对穴位的封闭。一个礼拜后其封闭又出现了,这样第一次延长了一个礼拜。第二次延长的时间是第一次的一半,再延长几次,总共能延长的时间最多半个月。

“阿婆和我都没有练过无形鬼手,按常理阿婆和我都不能解除这种手法对穴位的封闭,但阿婆的父亲,在黄老头年轻时伤人后,考虑到黄老头的无形鬼手将会无人克制,探索出另外一种解法。对此,我公开,但有一个忠告:日后,不要擅自去尝试这门武学,害人害已。

“解除很简单,先将受害者的十个指头和脚指头开口放血,再以本门的内功解除对穴位的封闭,血流了,瘀血彻底被驱散了,气血也就流畅了,人也就无事了。”

她们在为礼太和力太解除了穴道封闭后,大妹一方面叫人弄来一百斤脆瓦、一百斤缸瓦、一百斤鹅卵石,一方面叫女崽带当地人上街买棺材以引起跟踪者的注意。棺材买回后,将以上三种东西分别装进两个棺材里,再盖上钉好,油漆好。

当晚,他们叫礼太、力太、大妹都躲藏起来。银花上半夜吃了半夜的炒花生,嗓子沙哑了,下半夜后和力小突然大哭起来。地方上几个是安排好的,他们听到哭声都来了,将棺材钉好。天亮了,女崽带人上街来爆竹之类的。

早餐后,赛鲁达和黄老头的孙子提着爆竹和香纸来了。他们看到力小挂着白在两个并排的棺材前烧纸上香,看到坐在地上的银花哭哑了嗓子,看到旁边小竹椅上坐着的老太婆目光痴呆。问过几句后,取出了带来的祭祀的物品。

银花在二十年前与赛鲁达交过手,自然认得出他。但是,赛鲁达根本不会想到她就是当年的银花。

赛鲁达解释说他们父子在景德镇做大米生意,万年的大米好,两个经常来这一带收购大米,几次得他们两兄弟的关照。因此,今天,特来祭拜。当问及时,老太婆诉说她自己七十多了,儿子早年就去了,现在两个孙子又去了,坐在地上哭的是她儿媳妇,烧香的是孙女。赛鲁达问还有什么人,老太婆说还有一个本村的未过门的孙媳妇,叫她做点事会做,但很少来这里。赛鲁达又问为何不将灵柩放到自己家中而放在这碾米房,老太婆说他们这边有这风俗,年轻的在外去了的,不能进屋。因此,他们两个听过深信不疑了,相互点了点头。

赛鲁达他们在烧香作揖后,一个把手推了一下棺材后说“年轻人,祝你来世发大财”,然后,用运起了功的手将棺材从头平抹到尾;另一个也推了一下棺材说“老兄,祝你来世长命百岁”,同样,运起了功来,用手在上棺材上抹了一遍。他们的一切,银花看得很清楚。赛鲁达对银花说:“弟媳妇,你上还有老,下还有小,剩下的路程还长,担子不轻,要节哀。”

“老板,一个家庭没有一个男人,女人难以在地方上站脚。你说,怎么办呢?”

“弟媳妇,肯定是他们的父辈或祖辈在世时造了大恶,一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用任何方式赎罪,才遭到了老天爷这样的惩罚。你要相信,好事坏事,人眼冇见天眼见。老天爷惩罚人,谁也没有办法。所以,一个人呀,千万不要做坏事,更不要造恶。”赛鲁达说后取出一个二十两的银锭。银花推让了几次接过来,交给老太婆。

当他们转身并排离去时,银花说:“你们父子俩有情有意,一定要到我们家里去吃过便饭再走。”可是,起身时脚一滑,身子前扑,双手分别按在他们两个的背上并拉住衣服。他们两个执意要走,银花于是将他们两个送出了碾米房,送到了大路口,并取出了两个各二十两的银锭给了他们。

银花在他们走后双脚跪在地上祷告说:“老天爷,你知道:我银花一辈子没有造过恶,可是,对刚才过去的两个人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他们肯定要死在回家的路上。这不是我银花歹毒,而是他们罪该万死。老天爷,如果你认为我银花有过,我愿意接受你们的惩罚,哪怕现在就死去。”

大妹他们都出来了,扶起银花,回到碾米房。大妹叫众人打开棺材来看,一个棺材里的脆瓦和缸瓦全成了米粉了,鹅卵石没有破裂;另一个棺材里的脆瓦成了米粉,缸瓦仅是破裂,鹅卵石没有破裂。

“他们两个的功力练成到六、七成。这种武功最高境界可以使鹅卵石成米粉,师公只能将鹅卵石震裂。”大妹说后,银花说:“年轻人,你们都看清楚了吗?出门在外,保护不了自己,自己是怎样被弄死了都不知道;死后,连尸体都不让人完整。这就是江湖险恶,出门在外千万要小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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