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上非在洛贵楼的包间喝酒,他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嘴上带着一抹笑,看来心情不错。他一边喝着酒一边逗弄着臂上的鹦鹉,那鹦鹉通体碧翠,只额前一点艳红,非常讨人喜欢,也很有灵性,曲上非说一句,它能马上跟着模仿,虽然发音奇怪,但实属不易,逗着曲上非哈哈大笑。
这时,晴兰夫人进了包间,掀起面纱欲跪下行礼,被曲上非一个手势制止:“这里人多眼杂,一切从简。”
曲上非朝身边着便服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四位护卫立马走出包厢守在外面。曲上非让晴兰夫人在自己身边坐下,亲自为她倒了一杯酒,递到她嘴边。晴兰夫人受宠若惊,低头喝了一口,心里甜蜜蜜的。
曲上非放下酒杯,又回头逗弄那鹦鹉,夹了颗花生米喂它,那鹦鹉想吃却又含不住的滑稽样子,逗得曲上非低声笑了起来。
晴兰夫人知道自家主子今天心情不错,跟着也松了口气,开口道:“太...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曲上非虽名义上是云图国的太子,实际上却是云图国幕后真正的掌权者。全国的政事,军事和经济都由以太子为首的三院处理,在位的皇帝只是个傀儡,权势早已被架空。之所以没有被废除,是因为曲上非为了自己出行方便,但朝廷不可一日无君,而特意留下的一个摆设。他经常行踪不定,晴兰夫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樊正,又什么时候离开的。每次曲上非想要召见她时,都会派人以特定的暗号通知她前来。
曲上非道:“回来的正是时候。你把这段日子顺康王府发生的事跟我说下。”
晴兰夫人连忙将太子和顺康王爷闹翻的事向曲上非汇报。曲上非细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不禁挑眉哈哈大笑起来,那鹦鹉也粗着嗓子学样笑了起来。对于这事,曲上非显然已经知晓,不过其中的详细还是从晴兰夫人这里听说。
曲上非感叹:“那宁儿丫头可真不简单,先是破了我的蛊毒,现在还引顺康王爷和樊朝太子为争夺她起争执。太子那如何,是否真的放弃那姑娘了?”
“这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王爷已经派了侍卫贴身保护宁儿,太子一时半会也接近不了她。”
曲上非若有所思:“看来这顺康王爷真的很紧张她啊。”
“奴婢有一疑问,最近洛阳流传一首歌谣,赞颂顺康王爷和宁儿姑娘的功德,不知公子是否知晓?”
“呵呵,你也听说此事了?”
“嗯,”晴兰夫人点点头:“王爷好像因为这事颇为困扰了一阵子,还安排了赵副将去查探歌谣出自何处。”
曲上非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晴兰夫人看了,不禁问道:“这歌谣,莫非是公子你授意的......”
曲上非点点头:“这歌谣的确是我派人散播出去的。本想先将这歌传到申远候耳里,那糊涂老儿一向跟顺康王爷不对付,一定会将这事捅到樊尚帝那里去。没想到这樊正的太子主动跳出来帮了我的大忙。”
“难道公子在太子府里也安插了眼线?”
“那是当然了,不然这事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顺康王爷最近如何?”
“王爷还是老样子,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什么责罚。看来皇上那边是不了了之了。难不成是这歌谣的分量还不够大?”
曲上非不急不缓地逗弄着胳膊上的鹦鹉:“积毁成山,三人成虎的典故你听过吗?”
晴兰夫人想了想回答:“大街上分明没有老虎,一人说有虎,魏王不信,两人言市有虎,魏王疑之,三人再传市有虎,魏王转信。这故事说的是,虽然城里没有老虎,但传得人多了,魏王最后相信了。”
“就是这个道理。这一次樊尚帝不信很正常,第二次他就会半信半疑,到了第三次那就容不得他不信了。”
晴兰夫人恍然大悟:“公子英明。公子原先所指顺康王爷的没有弱点就是他的最大弱点,原来是这个道理,奴婢终于明白了。”
曲上非呵呵一笑:“帝王向来就多猜疑,臣子一旦功高盖主,手握兵权,又深得民心,无论你是否忠心耿耿,帝王都不会不妨。这次他虽然没有责罚顺康王爷,但这猜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一刻不停地成长,终究会结出渗透毒液的果实。樊尚帝后面会如何行动,我心中已然有数。”
“公子后面要奴婢如何配合。”
曲上非附在晴兰夫人耳边一阵低语。晴兰夫人听了面色沉重,显然这事非同寻常。
曲上非又下令:“此外,太子和顺康王爷的事,你继续查看,随时向我汇报。必要的时候,可以推波助澜一番,只要那太子和顺康王爷矛盾不断,要除去顺康王爷就简单多了。”
晴兰夫人连忙点头遵命。
曲上非呵呵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顺康那王爷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这次却会为了个小丫头连太子都敢违抗,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我得找个机会会会那位宁儿姑娘,看看究竟是何许人。”
那鹦鹉听了也宁儿宁儿的叫了起来。晴兰夫人为曲上非斟满酒,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曲上非将她的神色收入眼里,手臂一伸,把晴兰夫人拥入怀里,嬉笑道:“你是怕我见了那丫头,也被勾走了魂?就不要你了吗?”
晴兰夫人羞涩地依靠着曲上非健硕的胸膛上,脸色带着一丝喜悦:“奴婢不敢。奴婢只要能这样时不时见到殿下就心满意足了。”
曲上非见她今日着一件桃红色薄衫,****半露,杏目含情,人面桃花,甚是迷人。心想自己是有段日子没宠幸她了,便低头轻轻含住她的耳垂,道:“有你陪本王,本王怎么会那么容易看上别人。”
晴兰夫人今日是白昼出来,她借着去琴师那学琴的名义出了王府,因此虽带着面纱,却是一副贵妇人的打扮,华服美发,妆容精致。
曲上非问道:“今日什么时候回府?”
晴兰夫人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含羞答道:“奴婢跟房里的丫头说了,今天如果学得晚了,就在乐坊暂住一晚。”
曲上非满意地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道:“那你今晚就陪下本王吧。”
晴兰夫人在他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