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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竭 蹶 煎 心

大漠如烟,空气焦灼。

此时水成了稀珍罕物。为了节约有用的水,公主不得不下令放掉即将因渴而死的马匹,连拉车辇的马匹也不得不换成骆驼。太阳像是一个巨大的火龙,无遮无拦地烘烤着大地,似乎想把这群人烤焦为止。

“这里离水源尚有多远?”公主放眼望了一下似在燃烧的山峦和焦灼的大地,感到喉咙如灼,痛疼难忍。

“至少还得两天的路程。”向导艰难地说。

“公乘将军。”公主神色焦虑地对公乘举说:“看样子得尽快找到水源,否则,大伙都得渴死。为节约体能,不如让大伙停下来,等晚上再行走。”

公乘举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了一下被烤蔫的将士们说:“也只有如此了!”他又对奴加摩等人说:“末将带几个人去找水源,你们好好守护公主。”

奴加摩一听着急了:“不妥,不如让我去。我比你熟悉西域的地形。”

“你身体元气尚未恢复,就守候在此吧!”公乘举执意要奴加摩留下。因为他清楚,虽然奴加摩熟悉西域,但并不熟悉楼兰。

“鄙人是土著楼兰人,不如就让鄙人带人随将军前往。”米坨的眉梢抖动了两下,缓缓说道。

公乘举沉思片刻说:“也好!但贵国兵丁熟于地形,不可全走,留下一半为宜。让思武再带上几个羌氏弟兄随往,如何?”

米坨爽然一笑说:“就依将军。”说罢,他对他的部下一阵安顿。奴加摩趁机迅速地把一把利刃递给公乘举,然后双手抱拳:“请将军多保重!”

公乘举神会意领地说:“就请奴将军放心!”便策马而去。

到天近黄昏时,仍不见公乘举等人回来,公主不由忐忑不安地问奴加摩:“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此地属匈奴人势力范围,赵信虽败,余孽尚存,真担心公乘将军遭遇上匈奴人。”

奴加摩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但又不敢明喻。公乘举把米坨带走,是想去掉公主身边的隐患,而对自己安危却不去顾及。哎!还是不要让公主担心的好!于是,他言不由衷地对公主说:“请公主殿下放心,将军不会有什么事的,顷刻便归!”

“我们还是趁天气渐凉,快些赶路吧!不管有水无水,路总得靠自己去走。”公主站起身,抖了抖沙尘说。

“也好。”奴加摩也站起了身。这时突然大风乍起,把他刮了个趔趄,数峰骆驼突然昂首向天鸣叫起来。“公主,我们赶快走,大风暴来了!若再有迟疑,将会被黄沙埋掉!”众人马闻声而动,顺风疾驰。在河西曾经历过沙暴,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怖场面,至今还令他们想起来后怕不已。

风越刮越紧,人马奔走越来越快。人们的大脑都被惊慌溢满,根本没有了方位的概念,只有顺风而下。就这样,风催着他们来到一片怪山奇峰中,风打着怪啸,如鬼哭神泣,令人毛骨悚立。“不好了,公主殿下!”奴加摩紧紧捉住公主的马僵,吐着沙尘说惊恐地喊道:“我们误入魔鬼城了!”

公主闻言大惊。她曾听说过,楼兰魔鬼城,进去出不来。“快命人停下,不要再往前走了!”可已经太晚了,众兵丁们惊慌不安地冲进了魔鬼城中的每个角落,如同一团散沙,根本无法再聚起到一起。

奴加摩气急败坏地吼道:“天灭我也!”

天亮时分,风沙才住。公主这才细细打看了一下身处的环境:所谓魔鬼城,其实是一些土石土山,被千百年风吹分割成各种造型。或憨态可爱,或狞狰可怖,因布局杂乱毫无识别之处,人一旦进去,极难出来。楼兰魔鬼城纵横数百里,中无杂物,其规模、其状观在西域堪称之最。在公主身边的这些兵卒们看着不远处累累骸骨,其中有不少是人的骸骨,惊惧得忘掉了饥渴,都六神无主地望着公主。

“命各路人马不要妄动。”公主原本想靠阳光判定方位,不想天气阴沉,根本见不到太阳。携带罗盘指南的兵丁又不知跑到了何处。她只好安顿军士们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先安歇下来,以节省些体力。

忽然,一个兵丁神色慌张地送来一封信。“何处得来?”公主问道。

“是奴才在前面地上捡得的。也不知是谁人丢下,是专致公主殿下的!”兵丁答道。

公主拆开一看,不由轻蔑地笑了:“赵信笑我等不知天文,说地利之胜,为小胜,天利则称大胜。他还狂言称,他兵不动刃可叫我等全军覆灭……”

奴加摩啐了一口道:“他老贼能进能出,我们何不能?”

“对!死难于此地者,多为意志薄弱者因惊惧恐慌而死。大家请看,此处为黄土胶泥,并有洪水冲涮的印迹,说明必定有水可取。茫茫大漠,骄阳如焰,无处可荫,得此庇佑,实仍是天助。我们不如就在此停歇数日,等休息好了再走。”说罢,公主命人沿低凹处刨沙取水,果然,得水数斗。众兵丁痛饮后,体力渐渐得以恢复,公主又命人四周寻找失散人员,不到半天便得众过半。

“虽有水,但终究得出去。”奴加摩看看堆堆白骨不安地说:“这毕竟不是久留之处。”

“当然要出去,但我们要等几个客人到齐之后再说。”

“公主之意是赵信本人也在此地?”奴加摩颇为不解。

“不仅有赵信,还有车师人、楼兰人,当然还有米坨和我们的公乘举将军。赵信把赌注都押在了这魔鬼城里,想把我们饿死、渴死在这里,而楼兰人也想让我们有进无出,别看我们兵马不足盈千,对于西域小国来说,足可灭国亡城。估计米坨会把公乘举将军引到此处,然后悄然离去。”公主缓缓转过身说:“让一些兵丁带些水去接应失散的兄弟们,记着,要留下标记!”

奴加摩遂按公主之意,吩咐兵丁们四周寻找走失的官兵。天黑前已将失散人员几近找齐,独不见公乘举等人:“莫不是我猜测有误?”公主怅然道:“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把他找到。但既这样,我们先走,在前面等他。地貌难辨,就依星斗而行!”

奴加摩冷笑说:“赵信以为公主不懂天文,依末将看,他老贼才只晓皮毛而已。”

公主未作声,过了一会儿又问:“剩下的那些楼兰兵呢?”

“昨晚风来时,便没了他们的踪影。想必是他们见我等进入死谷,认为大功告成,回去领赏去了。”

“这么说奴将军早已明白他们的用意了,于是,你便来了个将计就计?”公主一向对奴加摩的才识十分欣赏,连皇上都曾称他‘胡儿智勇双全’,由此便又印证了他足智多谋。

奴加摩笑了:“要说在大汉,奴某粗俗莽钝,不拘礼数,闹出了许多笑料。但在西域,论心计智谋,不是奴某夸口,没有几个在我之上。赵信老贼,连同米坨他们或许做梦也没想到我们会相这安无事,且能完好无缺地走出鬼谷。我们出了鬼谷,便可到捍泥城,那时,这小小的捍泥城真的是会群英荟萃了。”

“是一次难得的人生盛宴?”公主侧身反问。

“对,是一次难得的人生盛宴!”奴加摩捋了下乱须,欢快地说:“弟兄们,要快些走呀,到了捍泥城,好酒好肉管吃够!”兵丁们听了一阵轻笑,步子不由加快了许多。

天将亮时,公主等人真的走到了谷口。透过晨曦,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致给惊住了:草地如茵,水面如镜,轻岚如丝带,盘绕天地间;葭苇葳蕤,林木葱郁,薮泽罗布,溪流纵横。公主勒马伫立凝睇良久,才缓缓说:“地狱与天堂,有时竟仅几步之隔!”

“是呀,真是个好地方!”奴加摩满脸泻着笑容,他把公主扶下马说:“殿下也去洗漱一下吧!瞧,我们脸上都有一层泥了。”公主点头称谢,便款款而去。众兵丁们也蜂涌而下,冲向水塘洗了个痛快。

众人痛饮洗漱才毕,还未坐下休息,却又见远处一马队人马扬尘而来。公主命人整齐着装,引刀持械严阵以待。“看样子不是匈奴人。”公主对匈奴的狼旗早已熟悉,见这队人马的旗帜并未有狼头图腾。

奴加摩看清后笑了:“不必惊慌,是楼兰人。”

这时,这支人马已到了眼前,一位头领模样的汉子沉着脸厉声质问:“你等是何路人马,为何进入我国?”

奴加摩迷离着双眼说:“这位便是大汉江都公主,是要到乌孙国去。来将何人,还不快快行礼!”

汉子听罢,连忙翻身下马,向公主施礼:“楼兰国左且渠单隗,叩见大汉公主殿下!”众兵丁也都跪向公主问安。

“都起来吧!”公主打量了一下这群貌似威武的楼兰兵,让他们起身说话。楼兰人不善织纺,将士兵们裘皮当衣,个个袒胸露怀。

“难道阁下等未曾听过公主殿下将至?”奴加摩还在为刚才楼兰人咄咄发问而生气,斥问道。

“闻所未闻。”那位左且渠不知奴加摩的身份,以为他是公主的马夫仆人在狐假虎威,故而语气里多少带出了一点小视和忿然:“小的仅为曲曲左且渠,上锋之事,小的怎么会知道呢?就如你,只管营生好马匹,不必管得太多为好。”公主未等奴加摩作声,先开口了:“好了,可能贵且渠还不知,这位便是乌孙国赫赫有名的奴加摩将军,他统领的可是十万将士呵!”

“噢!”单隗将信将疑,不由再次打量了一下行同乞人的奴加摩。“如此说来是我有眼无珠,得罪大人了!”楼兰毗邻大汉,国中人都通晓汉话。

正当二人再度展开舌战之时,公乘举带人马也从魔谷中驰出。他浑身沾满血污,神色疲惫,见到单隗等楼兰人在此,又欲举刀劈之。公主等急忙拦住:“将军不可莽撞行事!”

“小楼兰无耻!”公乘举怒发冲冠,双眼如炬,吓得楼兰人后退数十步。

“究竟怎么回事?将军慢慢道来!”公主急忙问道。

“米坨将我等引入魔鬼城,正好钻入匈奴兵的重围之下,使我部属兵丁又有十几人丧生黄泉。之后,他们又将我等逼入鬼谷之中,欲将我等置于死地。后来,我们东奔西走,至到现在才钻出来。”公乘举怒声滔滔。

公主看着一脸惊惶的单隗,一言未发,特别是公乘举说又有十几个兵丁丧生,使她尤感痛惜。自踏上西去征程后,已经数役,每役都有人马伤亡,原先那点班底早已所剩无几。更让她痛惜的是连轩丘大人、屈突大人这些朝廷重臣竟也殁于路上。现在她虽然可调之兵尚有千人,但长途跋涉,风餐露宿,他们早已精疲力尽了。眼下是已到了西域,然而这里并不是想像中的太平之乡。日逐王、赵信等如一只猎鹰一样,正在虎视耽耽地看着她们,就连车师、楼兰之类的小国,也想同这支离乡别土的汉军叫板对阵。作为这支队伍名义上的头领,她深感临高蹑险,任重道远。

“怅怅中回首这几百天,有太多的苦难,太多的艰辛。将军曾记否?我们出京师之时,军容整齐、旗帜如林、意气风发,而如今呢?将军再看看你身后的兄弟们,还有几个是从长安而来?兵戈相见,终有伤亡,将军何必负气用事?楼兰也是为匈奴沦陷之国,有国无国,有家无家,楼兰人已失去了太多,我们就不要再对楼兰人动辄杀戮了。”公主缓缓道出,语气里有一丝恳切,又有一种悲天悯人之感。

公乘举低头悉心倾听,感到一阵燠热:“末将何曾不会想到,三军出城,旌动百里,万人空巷,争相传颂之盛况倏忽如昨,而今仍历历恍现!”

“国中谁在执政?”公主见公乘举怒气已息,又问单隗。

“闻公主殿下已克匈奴兵,国中匈奴执政将军今晨怆惶出逃。现在公主耶岚已临君位……”

公主听了不由“啊”地惊叫一声,她没想到楼兰公主真的回到楼兰国,而且能巧妙地抓住汉与匈奴角逐之际登上王座。一股莫名其妙的懊恼与怅然在公主心中隐升,想到她不辞而别,施计险些要了她的性命,又不啻一把尖刀在一点一点地宰割着公主的心。

“是她让你带兵拦截我们的?”公主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公乘举当然知道公主伤心的原由,想去劝说公主,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单隗怔了一下,怯懦地咕哝了几句谁也没听明白的话。

“照直说!”奴加摩怒目一瞪。

单隗哆嗦了一下,颤巍巍地说:“禀公主殿下,女王已知公主陷入绝境,并估计你们没有生还的可能,故而……”

听到此蕃话,公主悲愤的心情竟平静了许多:“你只是差人,我不难为你,既到贵国,依礼应见国君。况且,耶岚新立为王,应当祝贺。就请左且渠带路,我们到捍泥城拜会一下女王殿下。”

单隗哪敢再多言,连连应诺。公主号令三军,盛装配带,树旗持械,随单隗等向楼兰王城进发。

楼兰是一个游牧国度,人烟稀少,临近王城时,才见到星点帐蓬穹庐之物。民众们大概已听说大汉公主经此,有不少策马迎来,或献肉食或献奶茶,人人虔诚,个个淳朴。公主对楼兰百姓以礼相待,还送给他们不少衣帛之物。

捍泥城其实是个土城围子,所谓的城门也是个实木栅栏。几个懒洋洋的兵丁见大汉军队列队整齐,步伐一致,持械配刀来到城门口时,吓得连忙从地上跳起来,关上城门,头也不回地跑回城里报信去了。

“请公主殿下稍等,不一会便会有大臣出迎!”单隗歉疚地对公主说。

公主并未下马,依然勒马而立。过了一会儿,从里面走来了一个长者。他是赤足短衣,如同一个田间野夫。单隗连忙介绍说:“这便是御胡侯冉望,是柱国大臣……”话音未落,汉军将士哄堂大笑。他们在笑楼兰国的堂堂侯爷,居然出无完衫,形似一个野佬农夫。

公主轻嗽示儆,众人止笑:“我乃大汉江都公主,今途径贵国前往乌孙,特来觐见国王殿下。”公主翻身下马说道。

“公主途径敝国,是我楼兰之幸。不过,依敝国之规,军人不能进入王城,敬请公主见谅!”冉望颇有外交辞令。

公主笑道:“客从主便。公乘将军,你安顿三军安营于城门外。将士均不得入城,更不得惊扰四周民众,违者,斩!”又对奴加摩等人说:“奴将军为西域人,熟悉西域风土人情,就请烦劳你与我同往。桓桂、宋炳、思武也要同往。”

城中百姓们听说来了汉军,很是惊慌,在这个饱经强邻侵袭的国度里,民众早已本能地仇视一切外来之人。但他们见进城的仅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并不是什么杀气腾腾将军,而她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也都是未配带任何兵器的人。看样子不是什么来犯之敌,这才纷纷从室内走出来,远远地打量着这几个人。更多的目光则是落在了江都公主身上,特别是公主华丽的衣服裙袂,高雅的举止,更使女人们赞叹不已,自行惭秽。

楼兰王城之内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些泥墙草舍,屡经兵燹,破旧不堪。城中百姓也都是一张张菜色的脸和惊惶呆滞的目光,心想匈奴人走了,汉人却来了,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呢?

到了城门口,冉望张开已脱落门牙的大嘴说:“请殿下容在下禀报我王一下!”

公主点头允应,趁机打量了一下王府。王府也为泥石砌成,并不显十分高大华贵,与其他民居显得奢侈的只是有两扇镶铜大门。

不一会儿,冉望又出来恭敬地说:“有请殿下!”公主对他们有颇多的礼节深感意外,心想这可能是从东方学得的吧。

院内颇大,林木茂盛,园圃葱翠,屋宇敞亮,倒还真的有几分王府的气势。四周布满兵丁,俾女、佣人川流不息,穿戴也较为整齐。

未见耶岚出迎,公主便感觉不悦,但既已入国登门,就没必要再拘于礼制。她躇踌了一下,还是迈进了王府殿堂。却仍未见有女王,只有一个中年汉子坐于正方。那汉子正襟危坐,见公主进来,竟然未动身:“可是大汉来的人?姓甚名谁?来此作甚?”

公主不由震怒:“大汉江都公主刘细君,今经楼兰,觐见女王,你又是何人?”她对楼兰人的再三慢待和冷漠有着沉不住了。特别是耶岚,昨昔在一起耳鬓厮磨亲如姐妹,信誓单单说决不负于大汉。结果呢?私自出走且不说,公主到了殿前却也不出来迎接。

“想不到大汉公主禀性也如此刚烈!”那汉子冷冷一笑说:“本人是新辅国侯皮渊,今女王身体欠安,特命本人暂代理政。”

“新辅国!?”公主直盯着皮渊悠悠说道:“如此说来,阁下一定是诱导公主不辞而别来之人了。你既在汉久居,便应明白大汉德威。我大汉以礼待你等,你为何不能?”公主从这位辅相的穿戴上猜测到,他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敦煌商人。

“不错,公主是鄙人接回的,但不是诱导。她的个性公主也更应清楚,如果凭个人之力能及之事,她决不会麻烦别人。至于说礼不礼问题,这是我楼兰之规,匈奴与大汉两个强邻,我们不搞亲疏,公主见谅!”尽管如此,皮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浅笑。

“凭借个人之力?”公主淡淡的一笑说:“没有我等大汉之威,匈奴人会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根本没想到我们会会从魔谷之中冲出来。而且,耶岚为王你为相也是经赵信默许过,对吗?”

皮渊一时语塞,面色如酱:“鄙人奉劝公主不要问的太多。”

“我虽为一个弱女子,但我身后有大汉百万雄兵。我虽借道贵国,但我身后有大汉万里河山。请阁下及女王放明白了,耶岚为王你为相,这个人情无论赵信还是我都可以做。你们别忘了,在西域势力最大的不是赵信的巧舌,而是日逐王的兵马!”

见皮渊不再出声,公主继续说道:“当下楼兰必须下定决心,依靠大汉,以慑日逐王。否则,你们还将被逐杀,这次不同以往,如果你们与大汉交恶,不但大汉不再帮你们,你们连大汉之地也难以踏上。”

“那就烦由公主上奏大汉皇帝,说我楼兰为人愿举国迁入大汉,永为汉民。公主殿下也已看到了,我们的百姓是多么的贫苦,连年兵燹、荒难巨创、流离失所、啼饥号寒。如此下去国家有什么前途,民族有什么希望?”皮渊收敛住了脸上的霸气,有了一丝怆色。

“那就请阁下引我等见见女王殿下吧!”公主双眉舒展。

“不用引见了,我已经来了!”楼兰女王从屏风后面闪出。她衣着华丽,仪态万千,迤逦而来,一下子挽住了公主的手。耶岚有着天生的演技,才别数日,公主竟觉得与她陌生了许多。更让公主吃惊的是,女王的手怎么如此冰凉。但这只冰凉的手轻轻牵挽着她,也使公主感到了一丝慰藉。

“阿妹,我们后堂说话吧!”公主听了这个昵称不禁心头一热,便和楼兰女王相挽进了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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