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张青松功力再高些,也无法与九个武林成名人物联手发出的掌力抗衡。
这一掌对拼,高下立判。张青松只觉得心中一荡,几乎端坐不稳,就要摔下马背来。
但龙马早已经通灵,张青松这一掌受挫,它又是一声“唏聿聿”的长嘶,只见它四蹄一划,纵空横窜而出,立时稳住了张青松的身子。
张青松换了一口真气,顺手抽出挂在马背上的长剑,一带龙马,一马一人顿时飞纵过百丈峰的山头。只见他端坐在马背上的身子猛的一跃,离鞍而起,同时施展出绝世轻功,恰似一支银箭般射向了群雄之中。
顿时间,紫金龙,阳青冥等一众好手尽数中剑,同时还挨了张青松一掌,几人一连呛出几口鲜血,一副摇摇欲倒的模样。
接着只听场上惨叫声四起,一时间一片惨呼之声响彻了百丈峰顶。这一刻,这里成为了人间的修罗场,豪侠的埋骨地。
九州侠一位叫做任我行的此时正自恼怒,只听他一声狂吼:“狂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天下武林为敌。”
这一顶帽子倒是扣得好,分明是他们这些贪得无厌的小人贪心中原一点红的绝学神通,这才遭到中原一点红的惩戒。可是眼下,却成了张青松与整个武林为敌。这适何道理?
只听张青松傲声狂笑道:“眼下的天下武林,道义尽丧.杀之又有何辜。”
转过头,看了一眼龙白刃与杨云霄两人,对杨云霄冷喝道:“杨云霄,难道你也想赶这趟混水么?还不叫你那两个孽子离场,否则我就先下手杀了他们。”
龙小慧好似听得口音好熟,不禁微微一征。杨云霄却已飞身而起,到得场中,一手一个,将杨家两兄弟给提了出来。
便在这时,众人只见白影一晃,中原一点红已混在群雄之中,一时间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不多久,只听那魔神宫江南总堂堂主仇琪一声大叫,却已经中掌不支倒地了。
接着只听“嘭”、“嘭”、“嘭”的数声,却是张青松运起掌力打在其余几位围攻自己的侠客的胸际。
烽火教花彩凤一看中原一点红以那几近神奇莫测的身法,转瞬间便打倒了数十人,立知不妙,一时间众女联手,摆下了一座名为“九宫九转回旋阵”的阵法。
这阵法倒是奇妙无方,阵法一旦布成,立时顺九转,倒九转,如此周而复始,而布阵的九种兵器不毁不灭,则阵法不破。
一时间,只见九种兵刃划起一片寒芒,将张青松围在了阵中央。
用阵法对敌,这还是江湖上第一次见识。虽然平时也有听说某位善用计谋的前辈高人一阵出谋划策,用各种阵势将对手灭杀的典故传闻。同时,军队打仗也有用各种阵势对敌的惯例。但真正在江湖上所用所见的,这还是第一次。
张青松艺高人胆大,自然不将这些杂耍放在眼里。只听他哈哈一声大笑,道:“烽火教雕虫小技,也拿在中原一点红跟前现眼。”
说罢,一掌劈去,想要将众女震出场外。可谁知道,这几个平时柔柔弱弱的女子,此刻结成了阵势,却给张青松一种浑然一体的错觉。
其实他哪里会晓得,这阵势一旦形成,便不再分彼此,人便是阵,阵便是人。今日他所对付的不仅仅是几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更是一个浑然一体的九宫九转回旋大阵。
张青松自然不信邪,只见他提聚毕生功力,狠狠的向着大阵狂劈下去。只可惜,任他掌力雄浑绝伦,却是竞攻它不破。
见此情景,张青松不由冷笑一声。运起那弹指神通绝学神通,狠狠的朝阵中同一个地方连弹了九九八十一道指劲。
俗话说水滴石穿,他就不信,这什么破阵就没有破开的可能。
果然,这一次的攻击没有让张青松失望。首先是那花彩凤“啊呀!”一声娇呼,向后一个倒纵退出二丈。随即剩下八人也是如此跃出阵外,眼看着这阵算是被破去了。
只听张青松一声冷喝道:“还不与我散阵解体。”
众人只见一道白影一晃,却是张青松已掠身阵外来,只见他手起掌落,一连“嘭嘭”几掌,打得众女玉体横飞,喷血如泉。如此一座“九宫九转回旋阵”便就如此冰消瓦解了。
此刻,在场的群豪已有半数之人被击成了重伤。看着倒了一地的各路豪侠,张青松已在心里立定了主意,今日,但凡登上百丈峰的人,均以一掌发落。
主意打定,只见他如同一团白色的幽灵般,飘行在群雄之间,所到之处,闷哼、惨呼之声相应不绝。只片刻的功夫,百丈峰顶便伤体遍地,狼藉不堪了,剩下末受伤的却早已魂飞天下,惊骇之下,拔腿四散奔逃而去了。
可是,张青松纵身间,又窜上马背,那马儿顿时引吭长嘶,在山间奔驰如风,那些刚逃出数十丈外之人,只觉一阵急风掠过头顶,随即“嘭”的一声,丹田之气一塞,嘴上一甜,不由得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地呻吟不止,却终究仍难逃过张青松一掌的命运。
只转瞬间的功夫,凡登临百丈峰之人,除了杨、龙父子女五人外,没有一人例外,均挨过张青松一掌。
百丈峰顶遍地躺倒的是受伤之人,一时间呻吟之声不绝。
张青松纵马立于峰顶,神态狂傲之极。这是他出道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也是他最为得意的一战。
一阵山风吹来,所闻到的却是浓重的血腥之味。
过了良久,他才冷冷道:“杨、龙两位老兄,这百丈峰凶险无比,你们实在是不该来的。”
龙白刃越前一步答道:“张老弟,兄弟只为昔年一事……”
他话未说完,张青松早知何事,虽心中无限的感激,但却冷冷道:“此事小弟已知,不用再说。承情之处,容后再报。二位老兄还是早离此险地吧。”
两位庄主那里知道张青松的苦心,气得一顿脚,道了声:“忘思负义之徒,走。”
说着,五人已气氛的往来时的路走去了。
张青松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百丈峰下,不禁长长一叹。
有时候,当你的善意的正解被对方当做是恶意的曲解的时候,十字架就来。
但不管怎样,别人不理解自己的好意,又何必去强迫对方非要理解自己呢?人不一个个活得太累。
自在就好。
想着心事,张青松有些呆住了。就在此时,九州侠为首的紫金龙忽的从伤者之中慢慢站起。接着,其余八位也相继的立起。只见在他们的锦衣之上,个个一副血腥狼藉的模样。
只怕这一次也是他们出道以来输的最惨的一战了,好在它们并没有谁缺胳膊少腿。不然,张青松所犯下的罪过就大了。
回过神来,只见九人十八道仇恨中满带煞气的目光盘罩在张青松的身上。
这种眼神,便是我们经常说的杀人的眼神。这是一种耻辱,这是一场切肤之痛。
张青松一见他们这种目光,包含了无比的恨毒邪恶,不由冷哼一声。悠悠道:“我中原一点红算是认识你们这誉满武林的九州大侠了,也枉费了这二十年来与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家伙相交一场。”
阳青冥强忍着掌剑之伤,恨声道:“你这狂徒,终有一日会落在咱们兄弟手里的,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谁怕谁啊。张青松自幼孤苦,早就受够了寄人篱下、胆小怕事、处处忍让这样的日子。为了自己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为了不再受别人的气,为了摆脱忍气吞声过日子的生活,就算与整个天下为敌又如何?
只听张青松一声:“随时候教,我张翠山不是怕事之人。”
那紫金龙强忍着腰上剑伤,一字一句的道:“有胆的话,他日到我伏龙山庄上,我兄弟决不含糊。”
“哼,伏龙山庄?像你们还能称龙,只不过是几个不义之徒罢了。”张青松一脸愤恨的道。
蓦地,那叫做任我行的汉子双目圆睁欲裂,愤恨填胸。只见他猛提一口真气,怒喝道:“狂徒,我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青松语气淡漠的道:“哼,凭你也配?”
任我行浑身一阵激颤,一口真气提聚不住,却是“哇”的又喷出一口鲜血来,第二次倒了下去……
其余几人忙将他扶住,却是牵动身上掌伤、剑洞。一时间九人尽数倒地不起。
见此情景,张青松不由一阵骄傲。狂傲无匹的凝视着在场倒地不起的一群草包吗,哈哈狂笑道:“天下群雄并起,齐聚我灵雾大峡谷争夺绝学神通。到头来却是反将自己沦陷入这般不堪境地,这样的江湖,还有什么闯荡的意义?哈、哈、哈,天下之大,我中原一点红却怎么会遇到你们这些贪心不足的江湖败类呢?当真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听着主人的哈哈狂笑声,傲雪一时意动,也跟着一声长嘶,声震四野。
好狂傲的中原一点红,好一匹人间绝品烈马。这样的一对组合,不知道将在这偌大的江湖掀起多大的一股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