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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停止的时间(下)

“终于下课了,唉~”班主任离开教室,蓝若举起双手,与天花板垂直,遂缓缓放在桌面上,跟着脸也贴着桌面,叹息说道。

迷迷糊糊的,教室内同学们交谈的声音渐渐冲淡在耳旁。

……

2026年3月13日,西方,圣域。

“欢迎来到神的世界,赞叹吧,这无比荣幸的时刻。”一位背生双翼的白衣男子傲慢地说道,“窥探真理者,请跟随我的步伐。”

白衣男子说完,张开双翼,向空中飞。

男人借助衣服的能力,腾空而起。男人在空中俯视,地面像是一块透明的玻璃,玻璃之下,是光怪陆离的地球。此时,在男人眼中,地球上的东西就像蚂蚁一样小,“这就是宿命么?”男人露出难看的表情,右手抓住胸前的衣服,痛苦地嘀咕道,“神宣布的答案会是什么呢?我还是无法忘记你的笑容,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守护,守护你的笑容,汐。”

“到了,前面就是神殿了。”白衣男子着陆,男人尾随其后。

白衣男子口中的神殿并没有男人印象中的那样金碧辉煌,而是像残败的遗迹一般。如此破败不堪的神殿,任谁也不会觉得里面存在着神。

石门开启,路很狭长。这是一条长廊,廊壁上刻画着一些微妙的文字,如线如画,微妙得让人无法形容。男人边走边观摩着墙上的文字,白衣男子没有为其解惑,闭着眼睛往前走。

轻车熟路,在白衣男子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神殿的正门。

这是一个很宽阔的空间。当男人进门后,白衣男子消失了。这个空间内的气流开始暴躁了,忽然,整个空间都变暗淡了,直至漆黑。男人的心脏猛烈一跳,接着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点,光点缓缓变大,成球状,当光球到了一定的大小时,球发出比原先更加强的光。瞬间爆炸,光球不见了,但炸裂出来的光却覆盖了整个空间,原本漆黑的空间变得光明了。复原了,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男人没有动,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墙壁上的文字发出白色的光,接着显现在空间中。

文字汇聚成一条条线,这些线有规律地在这个空间中呈平行态。慢慢地,在每条线的始端出现了一只白色亮光的蝴蝶,蝴蝶沿着自己所在的线上飞行。这些线不再平行了,而是像树枝一样分裂,每条线裂变成更多的岔线,但却无一相交。

男人静静的注视着这奇异的景象——当蝴蝶飞过尽头时,那些线条又重合了,诸多局部融合为一个整体,最后变回了一个光球,消失在空间中。

“看到了么?”在光球消失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坐在石座上长着纯白羽翼的女人。

女人像散发着光辉一般,却又如平凡,神圣,却又孤寂。

良久,男人才回过神来,无奈地说:“呃……你刚刚说什么?能在复述一遍么?”

女人眼神一冷,瞬间又露出笑容,用左手撑着左脸,说道:“真是个有趣的人类,看到了么?方才的一切。”

男人怔了一下,回忆刚才的画面,不解地回答:“那是……答案么?”

“也不尽然,答案可以说有无数个,亦可以说只有一个。因人而异,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不同的。或许,每个人的存在也是构成答案的因素。”

“此话怎解?”

“你知道时间因果论么?”

男人单膝跪地,露出虔诚之色,“敢问您是?”

“时间,可真是让人无法琢磨啊,即使是神也不例外!”女人撩发说道,“吾便是这个世界的神——瑞亚。吾掌管着这个世界的时间。”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密闭的空间,而在这个空间内的所有发生与未发生的事件,空间外的人是无从得知的。把一只猫关在一个盒子里,那么这只猫究竟是死是活呢?我们无法得知,当打开盒子后,这只猫就会存在两种状态——存活与死亡。如果这只猫是活着的,那么猫在这个世界会有未来;如果这只猫是死亡的,那么这个世界的未来不存在这只猫的身影,渐渐的,时间一长,甚至这只猫的过去也会被遗忘。如果在这只猫被关在盒子之时,用爪子划开一道口子,那么这只猫又会多出两种状态——逃脱成功与逃脱失败。但是,如果这只猫无所作为的话,便只会有前两种情况。无论这只猫的过程如何,终究无法逃过生存与死亡的桎梏。人类无法得知自己的命运,生与死,从一开始就被注定了的。你明白么?”时间女神瑞亚话音未落,连同石座一同消失了。

男人沉重的低下头,“就没办法了么?就真的没办法了么?”男人感到心口非常的闷,闷到喘不过气来,濒临极限的感觉,男人一狠心,右手握拳,指甲插进肉里,血液从伤口缓缓流出,男人咬紧牙关,“就算是神,我也会背叛。”

……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句诗出自李白的名作《将进酒》……”语文老师的声音充斥着这个安静的教室。

蓝若从课桌上起来,看了看墙上的钟,惊叹道:“身体不自觉的想拿手去握住天上的太阳(我日),我是不是有点睡过头了,英语课都睡过去,算了,听下语文吧,我可是个要高考的人!”摸了摸脸,整理了下衣服,蓝若从抽屉里拿出语文选修课本。

“‘将进酒,杯莫停。’这句……”

眨眼间,语文课过去了。蓝若右手撑住脸颊,脑中回忆着今天做的这些不可思议的梦,“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总觉得怪怪的。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

……

天上的云在高速运动着,一片片白色的云朵遮住蔚蓝的天空。蓝天之下,天台之上,一名瘦小的男生躺在此处,看着这浩大的天空。

一道光飞速划过,“那是流星么?”蓝若心想。伸出右手,想要握紧整个蓝天,握紧那道光。

在蓝若不知道的地方,手机的时间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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