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通天阁,也就是第九层中间的房间里。
说是房间,其实并不是房间,房间里是一片星空。
通天阁,看的就是天。
满天的星辰,一望无际,不知尽头在哪,或许根本就没有尽头。
此时是白天,为何能看到星辰,这个没人能知道,就像没人能看破这满天星辰一样。
传说一颗星辰代表着一个人,当然这是传说,没人能证实,只知道现在暗淡的北方在一百一十六年前曾经有虚空下最璀璨的星辰,那时正是不死神王统治的时代,而不死神王来自北方。
可就在满天星辰都臣服北方星辰时,一颗陨星划过天际,陨星稍纵即逝,只是在那一刻它的光芒掩盖住了北方星辰,待陨星消逝之后,北方星辰也跟在暗淡了下去,同年不死神王战败。
不死历末年,在华夏之主的号召下,四圣学府、光暗殿堂和大学院的前身-神宗,对不死神王发起最后一战,那一战天地变色,死伤惨重,在不死神座前人类死战了三天三夜,最后终于击败了不死神王。
这是史书的记载,未曾提到过那颗陨星,或许星辰之说真的只是传说。
不管星辰之说是真是假,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总是充满敬意,王学之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星辰在天,人在地,天地不可分,星辰与人亦相连。
是否真有陨星一样的人物,这个不可说,至少史书上没有记载,过去上百年的事,不是活在当下的人能真正知道的。
不过如果北方星辰真的指的是不死神王,那么当下的人就不得不忧心了,因为北方星辰已经有了复苏的势头。
不死神王号称不死,有可能被杀死吗?
人类是打败了不死神王,却没有找到不死神王的尸首。
不死族也从来不相信自己的神会死,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自己的神将重临,带领不死族再次统治天下。
————
“博书日今天到此结束。”李长老的声音在藏书楼各个角落响起。”
听到声音,学生们陆续放下了书。
藏书楼外屋。
“没见他人。”
“也许是先走了。”
王可容和夏子临站在一旁,他们口中说的人是余丰年。
“你们两个在这干嘛?”一个声音在响起。
王可容和夏子临一看,是华云彩。
“华学长。”
“云彩哥。”
王可容和夏子临对华云彩的称呼有所不同,是因为彼此的身份不同。
“王学妹和子临你们怎么还不走,在等人?”华云彩道。
“是在等人,说来这人还是跟学长一起的呢。”王可容道。
“和我一起?”华云彩摸着下巴道“难道是余丰年那小子。”自己在学院中可没跟什么人在一起过,除了这几天的余丰年。
“嗯。”王可容道。
“在大学院中王学妹果然是无所不能,那小子半步不敢出门,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华云彩道。
“学长说笑了。”王可容道。
“你没对他怎么样把?”华云彩道。
“我是哪种人吗?”王可容道。
“你是哪种人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疯起来连院长的胡子也敢拔。”华云彩笑着道。
王可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我确实是没对他怎么样,倒是他要我当他的女朋友。”
华云彩吃惊了,道“你说什么,他要你当他的女朋友?”
“嗯,不过前提是他要答应接受年末考挑战。”王可容道。
“你果然不是一般能猜测的女孩子。”华云彩哭笑不得,转头看着夏子临道“你就不管吗。”
夏子临沉着脸,没说话。
“难道你就不吃醋?”华云彩又道。
夏子临终于开口了,眉毛一张道“男人得靠实力抢回自己的女人,他打败过我,所以他现在有资格这样做。”
“夏家真的越来越爷们了。”华云彩道。
听到这句话,夏子临手不由一紧,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云彩哥,你就怎么喜欢挖苦人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华云彩道。
“你要是有意的,我反而觉得高兴。”夏子临道。
华云彩笑着没回答,目光转动,突然道“你们看,他在那。”
随着华云彩的目光,王可容和夏子临看到一个人摇晃着的从藏书楼内部走了出来。
从来就没抄过书,而且一抄就是那么久,这让体质一般的余丰年差点虚脱了。
“你这是怎么了?”华云彩上前两步,扶住余丰年道。
“是学长你啊,我没事,只是楼梯走太快,脚软了。”余丰年道。
“就这样?”华云彩道。
“就这样。”余丰年道,看不了书却发疯劲抄书,这样的事他可不会说。
“爬楼梯就腿软可不行,你可要知道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华云彩严肃道。
“啊?”余丰年没反应过来。
“少装蒜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华云彩嘴角后勾,坏笑着。
余丰年此时才看见华云彩身后的王可容和夏子临,也明白了华云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那个……”余丰年有口难辩。
“什么这个那个的,很好,能让王学妹当女朋友,这是整个学院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子临你说是不是。”华云彩道。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长,余丰年欲哭无泪的看着夏子临,希望他能理解自己,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夏子临冷着脸道“他竟然没事,那么我们就走把。”
王可容点下头,临走前对着余丰年道“我还怕你没能按时下来呢。”
“多谢关心,我没事,你和他快走把。”余丰年道。
本来想离开的王可容听到这话,反而停了下来,道“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你却让我和别的男人走,这样真的合适吗?”
余丰年真要哭了,道“我……我……你不走,那我走。”
“你不能走。”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是李长老。
“为什么?”这秃顶老头刚进门就看不起自己,现在要走还不让自己走,余丰年有点不满意了
“你怀里是什么东西。”李长老道。
自己怀里,自己怀里有纸。“你不是说没事的吗?”余丰年看着王可容道。
王可容当然知道余丰年怀里的东西,这李长老虽然古腐了点,可却不是小气之人,怎么可能在意这些纸和笔。
“李长老,不就是些纸笔,让他带走又不是什么事。”王可容道。
“拿纸笔是小贼行为,难登大堂,我不会管,可他不只是拿了纸笔。”李长老道。
不只拿纸笔,难道还拿了其他什么东西,李长老当然不会说假话,王可容看着余丰年的目光不由狐疑了,难道他没和自己在的时间里,又在藏书楼拿了什么。
“你不要冤枉我,我没拿别的。”余丰年叫嚷道。
“真的没?”李长老走前一步道。
“真没。”余丰年道,自己除了纸笔外确实没动过藏书楼里的任何东西,不对,自己动过一本书,而且还把它抄了下来,难道他说的是这个。
“在藏书楼中盗窃是要驱逐出大学院的,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李长老的话是问句,可语气却居高临下。
余丰年刚伸入怀中的手又收了回来,驱逐出大学院,这个对自己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真会被驱逐出大学院?”余丰年道。
“这是规矩,没人敢蔑视。”李长老道。
背负盗窃的名声,却能离开大学院,也就不用理会什么约定,虽然是有点不好听,可自己其实是冤枉的。
抄书在余丰年心里可从来和盗窃没关系,人家聪明能用脑袋记书,自己笨只能靠抄书记书,要是连这都不让,那就太欺负人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王可容道,她看出余丰年的神色古怪。
“藏书楼有规定不能抄书吗?”余丰年小声道。
王可容眉头微皱,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藏书楼当然没规定不能抄书,看书也是得做笔记的。”
“那就好。”余负罪心理完全消失不见,不是盗窃之名,而只是被冤枉,这个代价可以接受。
“好什么好,你要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偷了东西。”王可容道。
“你也怀疑我?”余丰年反问道,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可对第一个和自己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女孩子,总是有不一样的情愫,虽只是一句话,可他却心里不好受。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可我也相信李长老不会说假话。”王可容道。
“就直接说你相信谁把。”余丰年道。
“我不需要相信谁,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就一目了然了。”王可容也没有真的想伤害余丰年,虽然短暂的接触让她感到余丰年为人一般,可却不是什么有真正坏******,偷东西应该是不可能的。
“要是我不拿出来呢。”余丰年道。
王可容看了余丰年一会后,道“看来你是真想被驱逐出大学院。”
心事被揭穿,余丰年却没心肺笑道“是有这个想法。”
王可容轻哼一声,道“身为一个男人却这么的懦弱,尽想着逃避,本来我是不相信你会偷东西的,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能。”
余丰年仍保持着微笑,因为这本就是他的选择,可当真的听到从王可容口中的说出的这话时,他心里还是不由一揪。
被下套接受挑战,考虑跑路躲避,又因男人的尊严没能做不出来。
被冤枉盗窃,又突发念头想要趁机离开。
不是余丰年是个反复的人,而是从踏出小桥流水居后,他就一直想着要离开大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