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面对夫人的离去,也是伤心欲绝,抱着德秀问长问短,德秀惊恐过后,偎在父亲怀里哭着告诉他们,原来贺夫人被抓后,一直绝食抗议,要对方答应先放德秀,留下自己就进食,可看管他们的人一直未许,强行喂食,二十几天的折磨,贺夫人终于病倒,见到他们时只剩最后口气,终于看到德秀回到匡胤身边,才安心睡去。
匡胤此刻悲愤交加,朝着天空大吼“为何,究竟为何,不是说好不害命的吗。”婉儿见他此刻如发怒狮子,双拳紧握,青筋暴突,怕德秀再度受到惊吓,抱着德秀冲到城门下避雨。匡胤也拉着马车随之赶到。
匡胤把马车交与刚拉来的老农,百两银子一并给他,嘱咐其雨停马上葬夫人于东门外最近山坡上。叫婉儿带着德秀回客栈等他。婉儿知道匡胤一定是去思齐山庄报仇,知道他的性格,劝说无用,就坚持同往。匡胤也知婉儿性格,说不离开自己定会以死相随,俩人干脆迅速在城内店里买一丈青布,把三岁德秀牢牢包在匡胤背后,冒雨朝思齐山庄飞奔而去。
雨天,夜晚来得更快些,当俩人赶到山庄门口,雨停,天空青灰色,将暗,三尺外已模糊。
踢门而入,刚好碰见里面的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见两陌生人横在门口,立刻大呼:“有贼人,后面做好准备。”
匡胤此刻气愤至极,见人马上几路长拳,打到在地继续带着婉儿想庭内里屋冲去,匡胤脑海记得买药人跟他说过的地形,刚冲到庭院中间水池旁,只见三面厢房门窗大开,眨眼间冲出几十个白衣剑士,全部左手握剑,扇形一子排开。不用多想,匡胤和婉儿知道这定是紫鹿三十六剑客。
匡胤大声喝道:“不是只谋财不害命的吗,为何我夫人会这样,今日我定让你们为夫人的死付出代价。”
“此时白衣女子站了出来:“此乃误会,哪知你夫人如此刚烈,硬是滴水不进,我们亦想尽办法,终无能无力,东西今在我身上,你要的俩人我也交还于你,大家互不相欠,如若再口出狂言,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我们从未失手,去与留,你们自己定夺。”
婉儿此刻根本听不下任何言语,拔剑便向她刺去,匡胤更是血冲头顶,只听双拳骨头叭叭作响,跟着也朝白衣女子攻去。
霎那间,整个庭院杀声四起,白衣飘飘,匡胤背着德秀与婉儿联手一个进攻,一个防守,一进一退,时上时下,时高时低,带着对贺夫人的念想左击右刺,杀得天昏地暗。
紫鹿三十六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任凭他俩如何进攻,白衣阵形依旧滴水不落,三十六人,三十六把剑如同一人般,配合及其默契,半柱香工夫下来,匡胤和婉儿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背上的德秀也吓得哇哇大哭。
匡胤见这样不是办法,想到湖心岛坚叔曾教过自己的长拳心法,拳与剑的最大优势是不用思索,拳乃身体一部分,随时都能与心合一,剑与拳的优势在于剑是利器,能一招制敌。刚好自己驶拳,婉儿握剑,马上茅塞顿开,边打边对婉儿说:“剑地弱处在收放之间,对方击出剑时必要回剑在出下招,我诱其进攻,同时保护你收剑时的破绽,你抓住对方收招时那一霎间的弱点,逐个一剑击杀。
婉儿冰雪聪明,有得义父剑法真传,一点即明。俩人迅速改变战法,跟刚才匡胤说的那样,匡胤一个长拳佯装全力进攻,对方马上拔剑刺向匡胤以攻代守,婉儿看准机会立刻长剑挥出,马上听到一声惨叫,白衣男子应声倒地。婉儿一收剑,匡胤立即短拳护之。
不出半盏功夫,三十六剑客还没弄明白婉儿的招式,便被各个击破,纷纷倒下。最后只剩下白衣女子和三位面露惶恐,上次一同前往茶馆的随从还站着,匡胤定了定神说:“我相信你们,把东西交了你,熟知你们竟如此不讲江湖规矩,破坏规矩就得付出代价,今日让你们知道,有些东西,你们是不能要的,得之也无法驾驭,如现在告知委托人是谁并同我回去在我夫人坟前长跪,将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你们三十六剑客都将随夫人一同陪葬。”
白衣女子从未见此情形,三十六剑客从未联手战斗过,因为也从没对手需让他们同时出手,今日一战,败得如此彻底,看着躺在地下出生入死的同门咬着牙说:“紫鹿剑客,只为任务而生,任务未完,怎可全身而退。”说完四人一同朝匡胤杀来。经过刚才的实战配合,匡胤和婉儿已把退与进运用得神出莫化,几个回合,最后得白衣女子也被婉儿一剑穿心而亡。
俩人从未在一起这样并肩战斗过,还未尽兴,人已全没。匡胤马上想到玉玺,赶紧冲向里屋,只见有一白发员外端坐堂内,烛光下手里的铜盒越发闪亮,面无表情,见俩人来到跟前,一声长啸,按下身旁太师椅扶手,紧接着哐地一声,房顶突然开出一大洞,掉出无数毒蛇,盘旋在员外身旁。蛇信嗤嗤作响。
匡胤定眼仔细再看,好像上朝时见过此人,看着蛇慢慢朝他们蜿蜒过来,匡胤没多想,本能的连忙拉开婉儿退回前院,取下背上的德秀交于婉儿,自己单独进去,无数武林高手都不曾惧怕过,区区几条毒蛇,根本没放眼里,正欲回身进屋,忽闻后山传来几声刺耳笛声,匡胤从未听过,与莫名湖的笛声完全不同,似乎不是给人听的,笛声戛然而止,匡胤觉得不妙,大步回到屋内,眼前景象让他始料未及,毒蛇不知为何,全部掉头咬在员外脖子上,员外已全身赤紫,眼珠暴突,样子似恐惧中毒而亡,正当匡胤惊愕时,山后笛声又起三短音,毒蛇似听懂一样,迅速往后院钻走,等毒蛇退尽后,匡胤向前取铜盒时,认出此人正是定州刺史沈大人,也正是害死婉儿亲娘纨绔沈公子他兄长,而此时沈大人已无气息,匡胤怕遭暗处毒蛇暗算,健步跳上太师椅,夺回铜盒,迅速侧身夺门而出。
回到前院,俩人终于松了口气,想到刚才的笛声,匡胤估猜沈大人可能也仅是中间人而已,幕后主人不想让人查到更多,灭口断路,见天色已暗,婉儿想去看看贺夫人下葬没有,于是带着德秀,拿着玉玺,没有多想,又朝东门城外飞奔去。
因天色全暗,又是雨天,根本找不着刚才老农,担心德秀饿着,俩人决定还是先回客栈休息打点德秀。
松弛下来,俩人相对无言,婉儿还是对贺夫人念念不忘,眼睛通红,想到刚才联手退敌,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和力气,一次斩杀三十六剑客,且个个都身怀绝技,看着伤心的匡胤,婉儿道:“德秀亲娘不在,我会比亲娘更疼他。”
俩人想到刚才的激战,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早,来到城外山坡,不见新土,更找不到老农,只好作罢,俩人一同回赵家庄。
杜夫人见德秀安全归来,冲淡了些许失去儿媳的悲痛。匡胤陪家人住几天,又带着婉儿德秀赶回兵营复命。在回营前,匡胤自己一人悄悄的回到莫名湖,把玉玺又重新埋了回去,由于匆忙,这次只随便垒起几块石头。依旧朝象征京娘的柏树三拜再离开。经过这次,匡胤越发觉得,千年玉玺,千年灵气,只要玉玺一露面,便是纷争不断,流血不止。这次假如夫人不走,或许玉玺现在不知何处,一切皆有定数。干脆先让它保存地下,等真正需要之人出现自会感应而出。
回到朝廷,匡胤禀报皇上,可能许多地方官员都是前朝遗臣,心向前朝,随时都想着复国,提醒皇上用人小心为上。皇上也正担心此事,于是安排匡胤逐一调查。
此后,匡胤通过不断的合纵联横,后周主要掌握兵权的节度使均为匡胤之人,匡胤又把自己在宋州的主要兵马和赵家军交于弟弟光义统领,自己则带着赵普继续为后周平定各地藩王。
翌年七月,天气炎热,比往年似乎都热,柴荣因永德谋反,攻辽未成抑郁成疾,卧榻不起,想到自己小儿才七岁,继位恐无法控制各节度使,特别是匡胤,朝中势力盘根错据,自己有生之年一直忙着国家兴亡之事,没来得及处理各藩势力,如今各地节度使均拥兵无数,对朝廷阳奉阴违,威胁极大。柴荣深知自己可能难再起床,于是临终前召匡胤入宫至榻前。
“匡胤,你自父皇以来,南征北战,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你虚怀如谷,身怀绝技,知进退,懂兵法,实乃国之栋梁,民之大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