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胤回到后打开纸条大惊,只见上面写道:如想再见母子,交出莫名湖之物,九月初九,定州,思齐山庄。匡胤和婉儿都十分吃惊,虽然江湖很多人知道莫名湖与玉玺之事,但只有他俩才真正知道玉玺在何处,更纳闷外人怎知玉玺在他手里。
为救出贺夫人和德秀,俩人也顾不及多想,离九月九还有十六天,匡胤和婉儿决定分开行动,婉儿去莫名湖取玉玺,匡胤先去定州观察思齐山庄。知己知彼,方可制胜。俩人约好九月初七定州城内得月客栈聚首。为免打草惊蛇,匡胤决定只带婉儿一同,不让光义和赵家弟子参与,人多嘴杂,万一对方有所顾忌,贺夫人和德秀恐遭更大屈辱。
事不宜迟,婉儿和匡胤立刻行动起来,婉儿快马前往莫名湖,为免被人跟踪,婉儿换上男装,又以“玉剑公子“的身份火速行进,匡胤更是日夜兼程,不出五日便来到定州,住在得月客栈的对面开始打听有关思齐山庄的事来。
费劲周折,匡胤才在城内一家药铺得知,思齐山庄在定州不算大户,城外三十余里,几代人靠种药卖药为生,除了生意之外,很少与人来往,平时都家丁帮打理,主人无人知道是谁。这几年因藩王混战,伤员激增,药材价格也水涨船高,感觉思齐山庄人气开始渐旺。
匡胤知道对方敢千里之外绑人,而且索要之物又是玉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不敢贸然往山庄潜伏,以免得不偿失,更或许对方早已知道自己来到定州城,也在暗中观察自己呢,敌暗我明的战斗就是这样难以应付,匡胤对德秀母子愈发担心,只盼九月九日早点到来,担心归担心,匡胤从不遇事手忙脚乱,六神无主,时刻保持清醒是从他落难江湖时就学会的本领。
匡胤雇了几个当地人假扮药商,逐家收购金沧散,一种止血药,有多少收多少,说是贩至幽州,有契丹商人高价全收。自己则坐在茶馆,等候婉儿到来,静观其变。
很快,定州城内几大药店的金沧散全部卖空,有中间商开始向周边拿货,不出所料,思齐山庄陆陆续续接待了不少药商,匡胤雇的人也顺利进到山庄内,回来禀告大概地形和里面人员。匡胤一一记在脑海。山庄内人也好像觉察到不妥,怎么突然会有如此多人上门收购同种药,第二天下午便关闭进山庄大门,闭门谢客。匡胤只在最后进去的人那得知里面有一空旷院子,院子中央有一半亩水塘,塘边有间小屋,人们都是在这件屋子交易的,其他三面的房子门窗全关,不知具体。但听说不知在哪养了很多毒蛇,为取蛇毒制药。
再说婉儿,为了救人,不敢耽搁一刻,日夜兼程赶到莫名湖后,见四周无人便乘着月光,找到匡胤原带她埋藏之地,说来也怪,有时白天都难发现的地方,婉儿借助月光居然很快到达,皎洁月光下似乎玉玺在暗处发光与月光相辉映一样。取出玉玺,用京娘曾携带的方式一路朝定州策马扬鞭。
思齐山庄的人果真与匡胤预料的一样,一直有人暗中跟踪匡胤,本打算看到匡胤取玉玺时只要是真的便立刻强行抢之,熟料一路跟至定州,都未见玉玺踪影,倒是见匡胤日日茶馆悠闲,便回禀主人恐有诈。跟踪的人并未留意婉儿已女扮男装,否则可能莫名湖婉儿都将遭遇不测。
九月初五日,天阴沉沉,中午茶馆来往人并不多,匡胤和往常一样独自喝茶,不时与小二闲聊些无关话题,忽然有一飒爽白衣女子右身配剑,坐到匡胤跟前,朝匡胤上下打量而不语。匡胤因有要事在身,无心节外生枝,便起身离开,此时,白衣女子低声说道:“壮士莫非就是元朗。”
匡胤很是吃惊,知道这名字的人都是以前江湖人士,马上肯定的答道:“在下正是,敢问姑娘有何指教?”
“英雄何需每日在此等候,九月初九,你若拿不出我们想要的东西,休怪我们做事无情,求财而已,不想与你结下生死之仇,如真想见人,老老实实把我们要的东西带来,如有使诈,此生别见母子。”说完转身离去。
匡胤此时知道女子为何而来,但不知女子所说为何意,自己把真的玉玺带来却被怀疑有诈。如九月九他们不出现,下一步又该如何,真想此刻就冲去思齐山庄,杀个痛快,救出母子。可眼下都不知他们母子是否在思齐山庄内,只能忍忍等婉儿到来再作打算。
初七日,细雨蒙蒙,婉儿如期而至,俩人很快在得月客栈碰面,匡胤知道有人跟踪监视,眨眼示意婉儿暂别露出玉玺,等初九过后看对方如何安排。婉儿担心就凭自己俩人难以于对手周旋便与匡胤商量道:“定州我们人生地不熟,就我俩恐难对付暗中敌人,何不报官,求得帮助,也许会更有利救人?”
匡胤不加思索的说:“江湖的事还是用江湖手段解决,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对方既然敢约我们来定州,定早有安排,或许官衙和他们是一丘之貉,为了德秀母子安全,还是小心为好。”
婉儿觉得似有道理,见眼下敌我不明,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初九日,磅礴大雨,匡胤和婉儿在茶馆找个角落坐下,匡胤料到白衣女子定会到来,因为对方要的是东西,定会前来索要或另行通知,几个时辰过后,傍晚,终见白衣女子缓缓而来,身后还带着三个同样打扮的男人。三人眼睛深邃,面无表情,一看就是武功上乘之人。女子依旧上下打量,不过这次要打量两个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俊朗有神,一个弱弱书生,看似比自己还俊秀。她可不知面前的“玉剑书生”乃女儿身。
白衣女子眼睛停留在婉儿身上片刻后,依旧不紧不慢的说:“不管你们多少人,今我不带回我们要的东西,你们这辈子也见不着你要见的人。”
“我为何要把东西交与你,凭什么相信你们能带我们去见德秀。”婉儿急切的斥道。
一听婉儿发声,白衣女子掩面而笑:“公子好声音啊,空谷幽兰,连生气都如此动听,本姑娘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们乃紫鹿三十六剑客,与江湖任何人都无怨无仇,也从不与人结怨,我们只收钱办事,办事从不问理由,更不过问委托为何物,谋财从不害命,除非财未谋到。但至今从未有谋不到之财。”
“那你受何人委托,我至少要知道是谁要这东西吧?”婉儿接着问道。
“公子何苦打听,我等办事,从不问主人是谁,只管向中间人收钱,其他一概不过问,也不愿多知,公子可曾听过,知道越多,生命越短,你们若有生意关照,等此单完成,照样可以委托人来找我们,定当帮你圆满完成。”白衣女子开始显得有点不耐烦。
匡胤以前从未听过江湖有什么“紫鹿三十六剑客”,便佯装不信,欲转身离开。白衣女子似能读懂人心一样也起身说道:“你们这要离开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了,我知你不信,其实我们存在已很久了,只是任何地方都有明暗两套规则,江湖也不例外,我们只是潜在暗处不需要的人不会发现我们,真正需要我们的人又不会透露我们曾帮助过他。所以你们从未听过而已。”
眼下为了救人,只能相信他们,匡胤示意婉儿从怀中取出包好的玉玺交出给他们,只见身后男子从背后取出一个精致铜盒,小心而快速的装好玉玺,合上盖子,迅速转身离去,女子双手抱拳说道:“谢谢两位的信任,半时辰后东门城外接人。”说罢飞身消失在大雨中。
外面大雨倾盆,婉儿心切,拉着匡胤就往东门而去,可能雨大,对方也提前到达,不到半个时辰,匡胤就见有一马车雨中极速驶来,赶车的是一老农,说是受雇于人,十两银子从思齐山庄帮赶这趟马车,见到有俩人前来就连车带里面的人都给,说罢跑进城内躲雨了。
婉儿不顾大雨,冲向车棚,只见德秀惊恐的蜷缩在一角,掀开被子,贺夫人脸色苍白,双眼微闭,婉儿屈身扶起,轻声唤道:“姐姐,姐姐。”
贺夫人没有反应,匡胤见状感觉不妙,大声喊道:“夫人,夫人,夫人........”
贺夫人依旧没有睁眼,嘴唇动了动,微弱断断续续的说:“你们总算来了,你们真的来了,德秀他,德秀........”在大雨中贺夫人的声音显得格外微弱,婉儿拼命的摇着贺夫人,贺夫人眼角流出滴泪,再也没有反应。婉儿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整个人怔怔的站在雨中,匡胤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