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之上,拈叶道人却大声道:“诸位莫要动怒,依我看来,这三人不会是杀人凶手。”
逍遥剑客道:“道长此话何讲?”
拈叶道人道:“话说此三人上衡山与柳掌门争执之日,贫道和百掌神侠亦在衡山作客,那****等瞧见这三人武艺,他三人功力虽已不俗,但论手法,和杀死柳青松的手法大不相同。”
逍遥剑客道:“道长还请详细道来。”
拈叶道人续道:“柳青松的女儿柳如月曾检查过他父亲身体,发现他身上有绳子的勒痕,胸口被一把匕首所伤,而那匕首之伤,手段高明且出人不备,所以才一招致命,陆青三人虽多次冒犯柳青松,但他三人定然使不出这种手段,是故我才判定凶手另有其人。”
逍遥剑客道:“拈叶道人所说极为有理,不知柳如月这丫头今日可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说罢,逍遥剑客扫视群侠。
人群背后忽然响起清脆的声音:“向叔叔,我来了。”
逍遥剑客回头一看,正是柳如月,又是一个绝妙的人儿,虽然和清桃姑娘各有千秋,但两人姿色不相伯仲,清桃姑娘更显婉约之美,而柳如月则有素雅之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柳如月的出现,不免又引起人群注目向看,也因为柳如月之美,武林之后又生出一段纷争,不知是传为佳话还是掀起武林风波,暂且不论。话说逍遥剑客瞧见柳如月之后,问道:“侄女,你父亲的死,向叔叔也感到十分痛心,但今日还是有事要问,还请侄女不要感情用事,一切如实相告。”
柳如月淡淡道:“向叔叔有话请讲,我定然有一说一。”
逍遥剑客道:“事发当日,你可在山上?”
柳如月道:“那****正赶往衡山,但当我到达之际,却发现家父已经不幸身亡。”
逍遥剑客道:“当时山上还有何人?”
柳如月道:“家父身旁,只有一名门下奴婢还有一位少侠。”
逍遥剑客道:“少侠?是何人你可认识?”
柳如月道:“并不相识,但他也绝不会是杀害家父的凶手。”
逍遥剑客道:“侄女你岂可如此草率了断,你看看四周群侠,当中可有你口中所言少侠。”
柳如月不知逍遥剑客何意,只待环顾四周,李公子却站出人群,道:“那位少侠正是我。”逍遥剑客示意柳如月,于是柳如月细细瞧了李公子一番,点了点头。
扇老七看在心里,却一阵着急,旁人也许不知,但他却知道逍遥剑客除了剑术高明,还善识易容术,李公子如此活生生跳在逍遥剑客面前,如果被逍遥剑客看出真实身份,岂不招来武林群侠围攻,想到此处,扇老七不禁心头一紧,只盼香丝娘子技高一筹,逍遥剑客不能看出其中端倪。
那逍遥剑客仔细端详李公子半刻,微微一惊,但别人并未注意,扇老七心中惊道:莫非逍遥剑客已经看出李公子并未以真面目见人?扇老七又默念道,若真是如此,逍遥剑客会不会就此推断出李公子乃是杀人凶手,善识易容术的高手虽然并不一定能够认出一个人的真实面目,但是一个人躲躲藏藏,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别人总会猜测有所隐情。
逍遥剑客又打量李公子一番,想必已经知道些什么,但却未说心中所想,只问道:“少侠那日可曾见到些什么?”
李公子道:“我路过时,柳掌门已惨遭杀手,其他,却什么都没看到。”
步不笑此时却冷笑道:“这位少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柳如月又见李公子,似曾相识的感觉更胜衡山之见,她此时果决道:“不,他绝不会是凶手,因为我看他给我父亲上香的时候,眼神中绝无一点杀气,如果他杀了我的父亲,是绝对装不出那份虔诚的。”
逍遥剑客听柳如月如此一说,心中自明,道:“既然柳侄女这么说,我也不便多问,但柳掌门之死,怕也无从问话了。”
柳如月一阵迟疑,但先前已误伤李公子在先,她心地善良,又怎么忍心逍遥剑客如此审讯李公子。
金龙又插过话口,道:“诸位诸位,且静一静,柳掌门不幸身亡,众人皆感悲愤,无奈今日线索已断,又何必浪费时日,面面相觑?还不如回顾正事,探讨如何处置丁行云才是正题。”
“谁说线索已断?我看未必!”人群中方才一直质疑却未露面的人再次喊道,冰火双魅仔细搜索,顺着声音方向看去,那人方才一直藏匿身迹,此刻却已站在人群面前,若是他不站出来,冰火双魅怕是仍未能立刻辨明其人,冰火双魅惊讶之际,不明此人方才一直藏匿,此刻却为何显于人群之中。
但见那人又阔步上前,走至柳如月身旁,看了柳如月一眼,微微一笑,又目朝白易天,道:“白盟主,你可曾听说过‘袖中藏刀,杀人无形’?”
白易天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心中猜定此人所指定是“天鹏使者”,但他自己却不说,只道:“见你如此胸有成竹,定然是明白人,何不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那人略微迟疑,又缓缓道:“正是最近声明大噪的‘天鹏使者’。”
冰魅微微吃惊,此人压根就没有见过柳青松尸体,怎会知道是谁下手,心中默念一阵,道:“后生小辈,岂可毫无根据,妄加推论?”
金龙随后亦道:“这位年轻人,不知你姓甚名谁,师门何处?这华山之上,俱是英豪,你何不自报家门?”
那人缓缓道:“师门我就不报了,这是师命,但我花无情的名号却是真的。”
金龙并不觉得面前青年有多大本领,反讥道:“不过二十有余的青年,居然也自称无情,实在可笑。”
花无情并不生气,笑道:“无情非我意,师命实难违,不过我总觉得,我是个多情的种子呢。”言罢又不经意看了柳如月一眼。
恰巧柳如月正听他说话,两人眼神不经意碰在一起,柳如月悄悄转开视线,不去看花无情。
其他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点,金龙又道:“就算你再无情,或是再多情,也不可满口胡言乱语。”
花无情笑道:“我乱语?你可知天鹏使者的来历?”
金龙道:“天鹏使者神出鬼没,我怎知道他的来历,我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花无情道:“这就对了,你根本都不知道对方底细,还讲我胡言乱语。”
金龙看对方神态,似乎胸有成竹,遂问道:“听这话的意思,你好像认识天鹏使者似的?”
花无情道:“你不要管我认不认识,总之今日我所说,定然不会是假的。要不今日盛举,天鹏使者为何不来凑凑热闹?”
冰火双魅互换眼神,两人竟都不知这花无情究竟是谁,但争夺青木令牌之事,冰火双魅与天鹏使者却是有所沟通,这花无情会不会又知道这些?如果他知道了,今日把他讲出来,岂不败坏了冰火双魅的威名,以后他二人还如何在武林立足。
所幸花无情并未提及冰火双魅二人,冰火双魅料想花无情毕竟也是一介凡夫,没有通天的本领,但却又不知花无情为何知晓天鹏使者之事,以天鹏使者的手段,怕这世上并没有多少人能够认出他来。
白易天道:“花弟,你能给出猜测,本不是坏事,无奈任何事都要讲个真凭实据,你既然不是亲眼所见,又拿不出证据,空口无凭,我又如何信你,若是如此草率,人人皆可胡乱猜疑。”
花无情道:“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自然是随你们。”言罢,他退回人群,经过柳如月的时候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