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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 8.天宇之上

它让我不再觉得那么冷。

“你看上去不怎么开心啊,怎么啦?”韩予小心地问我。

“没什么啊,没有不开心。”

“哥,你不冷吗?我有大衣你要不要披一下?”韩若依转过来对韩予说。

“不冷不冷,你快披上,不然着凉了爸爸骂死我。”

我取下披肩,将它挂在韩予脖子上。自己穿上了外套。

“谢谢”他说。

“哦,我给你外套,拒绝。就等着你女神给你戴围巾是吧?”韩若依笑着说。

“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插嘴,转回去,乖。”韩予冲他妹妹说。

“你就比我大几个月啊,有什么了不起。”韩若依不服气地说。

“你够十八岁了吗?”

“好吧,不够。”

“……”

韩家兄妹开始拌嘴。韩若依总是说不过她哥,每每败下阵来都跑来向我求助:“韩予他又欺负人,你管不管啦?!”

我在旁边咯咯地笑。

我们三个约好了同时看同一部电影。刚好迪士尼的动画《冰雪奇缘》刚刚上映不久,我们决定就看这个。

三个人同时倒数:

“一起点播放啊,不要抢拍。”

“好!”

“3,2,1”

“开始。”

“看那三个,弱智儿童欢乐多,哈哈哈。”Mica老师看着我们笑着说。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里面的艾莎女王一样,高冷。”韩予说。眼睛还看着屏幕。

“是吗?太好了。”

“现在我发现你还真是表里不一啊。就一逗比。”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

空姐问我们要喝什么。韩予点了一杯牛奶,我高冷地点了一杯红酒。

“你不要喝醉了,打开机舱门跳下去。”韩予笑着说。

“我会先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Youjump,Ijump.”

他拿出一本书,英文原版的《莫泊桑经典小说集》开始认真地看起来。

“莫泊桑不是法国的吗?你怎么看英语版的?”

“因为我不懂法语啊,又想练英文。”

“原来如此。那我不打扰你啦。”我凑过去看了一段,觉得用词好深奥,果断把头缩了回来。

像我这种,唉,手机没得玩,又没带书,电影没啥好看都快无聊到发霉的人。还有差不多十个小时要飞,想想都可怕。

数手指数十个小时吗?

对了,我更文。上次写到灰鸽子一直飞啊飞。

这只倔强的灰鸽子一直飞啊,飞啊,穿越森林,掠过湖泊,路过城市的街道。渐渐的,她再也没有抬起翅膀的力气了,眼前一黑,就坠落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我快要死了吧。”她闭上了双眼。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直到她耳边传来模糊而悠远的声音:“快看,那边有只小鸟诶……”

有两个穿着蓝色衬衫和粉红色连衣裙的小孩子,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跑过来,小男孩用手轻轻地把灰鸽子托起来,放在丝质手帕上,然后和小女孩一起把灰鸽子带回了家。

“幸好我把你带回来了,不然你就被野猫叼走咯。”小男孩宠溺地对刚刚苏醒的灰鸽子说。

看到他精心为她准备的鸽子窝,灰鸽子很想说“谢谢你”,但是她知道他并不听得懂她的鸣叫。

听到灰鸽子的叫声,小男孩更加开心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羽毛,她也并不闪躲。”

“你在写什么呢?”韩予侧过头来问我。

“没有啦,写小说,随便写写。”

“可以给我看看吗?”

“喏。我开了飞行模式。”我把手机记事簿开给他看,我一般都写在手机上。

他合上书,双手接过手机开始认真地看。

没过多久,他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说:“写得真好,虽然语言平实还有点幼稚,但是就让我感觉到身在童话世界一样,我的童年啊。对了,你写完要发表吗?”

“不发表,我就有空的时候写来玩一下。”

“那我也写。”他眨眨眼。

“你写什嘛?”我很好奇。

“就是把这个故事接下去写啊。等我写完了你再看,现在,转过去。”他也拿出手机开始打字,故弄玄虚。

于是我接过手机,接着写起来:

“但是,灰鸽子觉得,这里虽然舒适温暖,但她并不属于这个地方,她要去的远方,并不止步于此。她想飞走了。却舍不得收养她的小主人,那个漂亮的男孩子。于是她想找机会,和他道别。

有一天,鸽子被隔壁房间传来的哭声吵醒了。

“爸爸,我不想走。我们不要走。我不要搬家。我不要。”小男孩在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隽儿乖,快别哭了,赶紧走啦,要来不及啦。”一个女人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拉着那个叫隽儿的小男孩往外走。突然小女孩说:“妈妈,鸽子,鸽子怎么办?”

“哎呀,你哥哥不给它喂食它会自己飞走的啦,你们不用担心。”女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一直在催促两个小家伙赶紧走。

隽儿挣脱了妈妈的手臂,跑到鸽子跟前,啜泣着说:“好鸽子,你快飞走吧,我们要出国了,以后没有人,再照顾你了,走吧。”鸽子好像听懂了似的“咕咕”地应了两声,然后飞出了窗外。隽儿一直抹着眼泪,跟着父母和妹妹上了车。从后视镜看见那只被自己亲手救赎又亲手辜负的灰鸽子消失不见,不禁失声恸哭起来……

“我写完了。”韩予用手肘捅捅我。

“这么巧我也写完了。”我回答他。然后我们交换了手机看。

“我平时很少用中文写作,写得不好,你这个大文豪可不许笑话我。”他说。

韩予写得很短。是这样的:

“鸽子养好了身体,又开始活蹦乱跳了。从那以后,鸽子,小男孩,小女孩和他们的爸爸妈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最后一句也,太弱智了吧。”我笑着拍他的头。他还没看完我写的。

“你很烦诶,童话嘛,最后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啦?你见过哪个王子公主最后离婚了?分家了?真是,你看你,把人家写得那么悲惨。莎士比亚的五大悲剧都不够你虐心。这只鸽子到你手上也真是够她受的。”韩予笑着说。”

一席话让我忍俊不禁。

“我要吃烤乳鸽!哈哈哈哈!”我开心地说。

“啧啧啧,你看看这个作者。”韩予装出一脸鄙视的神情。

我出去上个厕所也是很费劲的一件事,因为我在最里面,每次都要叫白人大叔和韩予让让。其中一次我去完厕所回来,白人大叔很绅士地站了起来,韩予就把腿别过来给我腾出一条道,我路过的时候顺便敲了一下他的头:“懒死了你。”谁知我话音未落,不小心把韩予面前的小桌板上的饮料弄翻了,我没看清当时他喝的是什么,可乐还是橙汁,如果是牛奶就更糟糕了。当我看到他把地上的塑料杯子捡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他裤子湿了一大片,还正好是裆部。

我当时没忍住在旁边大笑起来。他一脸委屈,一边拿纸巾擦一边说:“还好意思笑,你太不善良了。”

我还在笑。然后随口问了一句:“没事吧?哈哈哈。”

“有事。出大事儿啦。”他扁扁嘴卖了个萌。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也觉得你是那种特别高冷的男神级别的人物。”我突然对他这么说。

听到这么高的评价,他看起来还美滋滋的。

“然而……”我准备补刀。

他打断我说:“行了,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求别。让我的形象在你心目在高大上几秒吧。”

我不知道现在几点,我也不知道我们疯了多久,枯燥的而漫长的等待因为一个人而变的不一般。就像被人包裹了一层闪亮的金粉,烨烨生辉,楚楚动人。

我在电子屏上点了一首邓紫棋版的《龙卷风》。那时候,这首歌被邓紫棋翻唱之后红遍了我整个朋友圈,到处都是这首歌,我看到这首歌在歌单里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听了,听到耳边反复的: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我不能在想我不能再想

我不我不我不能……

这首歌听得我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子酸酸的。不知道是因为梧桐还是因为韩予。我总觉得,爱情走得太快,可是也来的好快。就像龙卷风吹过,我一个人在风暴中心彷徨不知所措。

“我听到一首歌,特别好听。”我对韩予说。

“什么歌呀?”

“GEM的《龙卷风》。”

“好。”

我看他把连接的头戴式耳机扯下来了,然后在包里面翻找。

“你找什么呀?”

“我的耳机啊,既然你说好听的歌,这个耳机音质这么差,什么歌都听着有种老式收音机味儿。”

“哈哈哈,不至于吧。”

“啊哈,找到了。”

他找出一个小小的原型盒子,拉开拉链,一个造型很不凡的入耳式耳机整齐地盘踞在里面。韩予抽出耳机,将它插进频幕下面的耳机孔。

“试试这款,音质很赞,刚买的。”他将耳机的一端递给我,自己戴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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