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妓暗娼,何也?
往往这些人都是一些苦命女子,她们孤苦无依,身无长处,只能出卖肉体靠取悦男人过活。
很多小说影视作品都有记载演绎,每当夜晚降临,这些人开门在自家门口挂上一盏红灯笼,这红灯笼就是一个标志,知道的人便会进屋去与屋主人寻欢。
老话说红灯区红灯区,你当是怎么来的,这便是源头。
陈暮一系列计划的第一步,便是整合这片市场,不同于那些官营大妓院,又或私营的背后有大老板大势力支撑的风月场,现目前而言,陈暮也并没有这个能力去驾驭前两者,而这些私娼暗妓便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这些人多是无权无势命运多舛的苦命人,换言之,她们更好掌握,而且若是能引导乃至组织她们成为一个有组织有规模的团队,那这其中之利也绝不能小觑。
之所以陈暮有如此信心,一则,她们此类人社会地位低下,二则,便是她们本无依靠,有很多实例在陈幺九原本的记忆里,其中很多都是嫖客找人欢乐潇洒之后,甚至仗势欺负人根本不给嫖资,而这些私妓也对人毫无办法,上门去闹只是自讨没趣,又不敢报官,只能暗叹倒霉,久而久之,甚至还滋生出一些专门以欺人为乐嫖霸王鸡的混子来。
这其中,甚至连从前陈幺九吴二德也有过那么一两次借收户税商税为名的龌蹉行径,这在陈暮看来也没有什么,到底是热血方刚又春心燥热的半大小子,不过正有鉴于此,其中商机被陈暮发觉到,要知道从前陈暮是干什么的,逼良为娼组织***-拉皮条都是日常工作,更何况这些人本就是私娼暗妓,对陈暮来说,更是信手拈来,毫无犯罪感。
要说麻烦,只有一点,她们中不少人因为多次被人占便宜不给钱,很多都学机灵懂得找靠山庇护了,其中很多人背后都有了一些有势力的混子或衙门公职人员的照顾,不过这一点陈暮也没有放在心上,相比他的计划而言,他相信那些私娼暗妓一定会很有兴趣跟他合作。
还有那些经常在菜场鸟市戏房茶楼等三教九流之地开暗庄档口的赌头,这也是一块蛋糕,陈暮正在考量,要不要盘个店面开家公司——不对,不能叫公司,应该叫债务行,红星债务行。
这店要是一开,在这世界,其意义绝对是划时代的,一家以替人讨债为生的债务行,这绝对是世人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不过对陈暮而言,不过重操旧业罢了。
什么讨债公司放水公司的,一套套流程他早就烂熟于心,根本不会有一点生疏。
一帮人早被陈暮散了,陈暮若有所思的孤身往家的方向走,脑中更在仔细考量一系列的计划,不知不觉,便又走回了前昭街,不过却在后街巷子里,时候已经不早了,很多商铺早已打烊,本不是正街,自然也没有正街的热络,后街巷子显得很是安静,正走着,忽而感觉身旁屋檐之上黑影一闪,陈暮一个机灵警醒,赶紧冲那屋聚目檐望去。
这一看,让陈暮世界观顿时产生了变化,只见又一条黑影追着前者,竟是完全不受万有引力的限制,一跃一飞又一跳,就像在屋顶翩翩起舞的蝴蝶,两黑影就这么一路追逐到了后街巷子那最高的一栋建筑物屋顶之上,距离陈暮,不过十数丈。
皎洁月色下,那两人对峙在屋顶,看不清面貌,依稀看清前者身材修长,一身白衣似锦,后者个子略矮,身材偏瘦,显得有些单薄,着黑色武士服,身影婀娜。
前者手握折扇,时而展开似扇非扇,后者七尺剑出鞘,月光折射下寒芒毕露。
有轻笑声响过。
“展红烟,你追了我七天七夜,有完没完了,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让着你,真惹急了我,管你是不是女人,辣手摧花的事儿我可真干得出来。”
却有另一女声冷笑,“江湖上都说白衣盗侠柳下卜是个话唠,开始我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这些天你被我紧追,忙里偷闲废话一句又一句,一共说了一百三十六句,三千七百八十二个字,这么能说,干啥不好学人偷,京城折溪苑班头与我有旧,你何不还了我白玉观音,我介绍你去戏班唱戏?”
那白衣人无奈极了,“我说展捕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下话是多了一点,可这并不能成为你抨击我的理由啊,还有,这兴趣爱好是天生的,在下并不喜欢戏曲,平素一大乐事便是这乘夜而来,取物而去,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丝痕迹,劫富济贫,惩恶扬善——”
“哼,莫不是看在你这大盗心里尚存几分良知,从来不办大恶,对贫苦有大恩,我又岂会屡次暗中助你脱身,可今次你却大胆取了尚书大人家宝物,大人责我抓你回去问罪,七日七夜,一路从京城追你到了这金陵,一路上不仅要受奔波之苦,更要受你无尽唠叨之累,而且更重要的,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七天不洗澡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你识相的就快点把白玉观音交出来,念在往日交情,我不与你为难,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黑衣女子说着把长剑一扔,一屁股坐屋檐上,“今晚月色如此美,本捕头本该在京城闻琴赏月,享受大好人生,却不想千里追贼一身邋遢在此与你这毛贼絮叨,时也命也,徒呼奈何,奈何哉……”
那白衣人都愣了,语气要多无奈有多无奈,“我说展大捕头,你好歹是京城第一名捕,六扇门唯一的女捕头,有点职业操守好不好,现在你面对的可是我这个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你这样真的好吗?哪怕给个面子尊重一下照顾一下在下的感受也好啊,你这个样子,在下很难做啊,这不该是剧情上应该有的啊,你应该硬气,面对穷凶极恶如我,坚决的不与恶势力妥协……”
“没相关啦,咱俩又不是头一回打交道,我说柳大侠,七天七夜了,你真的不累?哪还有这么多精力说这许多废话?你就当照顾一下我好吧,你就当可怜一下人家好吧,把白玉观音还我,人家真的很困啊,人家真的想好好洗个澡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贱啊,你说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你说我这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我怎么就认识女侠你了呢?”
那白衣人迎月抱头,话音颓废痛苦极了,“白玉观音啊,黄议裳那狗官贪赃枉法欺世盗名,我为什么要还给他?”
“人家是领导啊,你偷谁不好,偷他……”
“红烟啊,咱打个商量,不还行不行?”
“你以后还想见我吗?”
“你赢了……”
…………
陈暮都呆了。
“这俩人真的不是来搞笑的?”
一个话音在身边响过,把陈暮又是一惊,不知何时,身边无声无息出现了俩魁梧大汉。
“我看,不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两个大汉念叨着,发现陈暮瞪大了眼正望着他们,其中那豹头虬髯汉子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冲陈暮笑道:“好巧,兄台也在这儿看戏呢?”
另一浓眉汉子板着脸瓮声道:“幸会,幸会。”
陈暮从没像今天这么惊悚过,虽然他注意力一直在屋顶两人身上,可一贯以来养成的反侦查意识不可谓不强悍,可身边二人是什么时候来到跟前的,在他二人出声之前,陈暮竟然没有半点儿察觉,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除非这两人根本不是人,或者,他们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好巧好巧,今晚月色不错,二位也这么闲出来溜步啊?呵呵,呵呵呵……”陈暮的笑容很紧张,面皮很僵硬,今晚遇见的这事儿简直诡异极了。
两汉子对陈暮竖指嘴边,嘘了一声,低声道:“看戏看戏……”
屋顶俩人还在絮叨。
“可是我还是不能还你!”
“柳下卜,你过分了啊!”
“白玉观音在下另有用途,红烟,你可别怪我,大不了日后我失手让你捉一次,念在我这些年帮你捉那么些毛贼,帮你一路做到天下第一女捕头的位置,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不下流!这件事没得商量,不还我白玉观音咱们以往情分就此一刀两断!”
那白衣人明显顿了顿,长叹一声,“对不起红烟。”
折扇一挥,脚下一跃便要抽身而走。
那女子怎么会容他就此离去,娇吒一声,“我真的生气了!我生气起来自己都怕!既然如此,咱们一刀两断,今日就在此分个高下,想走,没门儿!”
“噌——”
的一声剑吟,长剑怒刺而出,那白衣人身形被阻,只得挥扇格挡,“红烟,何必如此?”
“废话少说,既然你不念旧情,我也剑下不留情面,咱们在手底下分个高低,我还真不信当真打不过你!”
说着话,俩人你来我往,眨眼功夫便已经过了十几招。
俩汉子初始沉默不语,见屋顶俩人越斗越猛,那豹头汉子低吟道:“二弟,这俩人虽然搞笑,但到底不愧是江湖久传盛名的人物,功夫的确不俗。”
那浓眉汉子好像天性木讷,“嗯”了一声再无言语。
陈暮却如坐针毡,很明显这几人都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可偏偏就他倒霉,怎么就该他给碰上了?这下想溜都不敢随便溜了。
正这时,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顿咆哮,“******,大半夜唱大戏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还让不让人愉快的造人呢!江湖高手了不起了!大盗了不起啊!名捕了不起啊!知不知道大顺律法无故扰乱社会治安蓄意损坏侵夺他人私有财产是重罪啊!大半夜你们在我屋顶跳来斗去知不知道很吵啊!”
……
……
……
俩人追打着去了,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俩汉子迟疑一阵,那豹头道:“去看看?”
浓眉点点头,“看看。”
“那这小子怎么办?”
“他,普通人。”
俩汉子把四只铜铃般的眼睛望向陈暮。
陈暮艰难咽口唾沫,捂头望天,“哎哟,今儿月亮好圆,哎,这马尿多喝了两杯,怎么都眼花了,居然看见有人在屋顶唱大戏?哈哈,你说笑人不笑人,额……看来我是醉了,嗯,头好晕,醉了,妈妈说晚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妈妈说晚上外面很危险,我要回去睡觉,回去睡觉……”
踉跄着步子,陈暮胆战心惊扶墙抖着脚满头大汗慢慢向远处走,直到发现身后俩人真没有半点追上来的意图后,这才扯开步子飞也似的不要命狂奔。
妈的智障,这世界真是太危险了,有病,都特么有病!
这也能脱身,我特么真是天才——
见陈暮走远,看他那猥琐胆颤模样,豹头汉子摇摇头,“我觉得应该杀了他。”
浓眉大汉翁声道,“脏手。”
“快追上,那俩人才是重点。”
“对。”
“任何能对王爷产生威胁的因素,都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