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奉达正穿着一身便装坐在大厅里,手边放着一杯茶,茶杯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看起来十分悠闲的样子,这般看去,俨然不像是一个纵横天下的将军。
“滕将军。”大厅里一片安静,滕紫布丹唇轻启,柔声说道。
滕奉达抬头看看滕紫布,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如初见滕紫布时一样,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在他眼里,眼前这个女人的妩媚,妖娆,虽然看似天衣无缝,但他总觉得,滕紫布的骨子里,应该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高傲的。
“你就是罂粟?”滕奉达的话语里没有一点温度,冷冷地问道。
滕紫布笑着点点头,“正是。罂粟有幸在陆将军的府上见过滕将军。”
滕奉达点点头,“恩,我记得你。不过,听说当日夜不寐的那个当红舞女已经嫁给唐一洛了,怎么还来管陆亦铮的闲事儿。”
滕紫布淡淡地笑笑,这笑容的背后隐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罂粟来管的不是陆将军的闲事儿。而是关乎黎饶的安定。”
“哼!”滕奉达冷笑了一声,一脸的不屑,“你一个小小的舞女,跟我妄谈黎饶的安定?”
“罂粟说得是真是假,还请滕将军不要过早地下论断,我要先见一见陆亦铮。”
滕奉达的表情愈加不屑,“我凭什么满足你的要求?”
滕紫布说得理直气壮,“就凭,军火在我手上。”
滕奉达点了点头,这句话,让他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似乎有着强大的力量,带她去见陆亦铮,倒不是因为她以军火相威胁,而是,他愈发地想要读透滕紫布身为唐一洛的女人,不安分守己地呆在唐家,反而搅合到这些男人的是是非非当中去,究竟有什么目的。
“跟我来吧!”
滕紫布跟在滕奉达的后面,走出大厅,绕过前院,来到了东侧的一个厢房里。
滕紫布仔细看看,这间房子的门被一个硕大的锁头锁着,门外还有几个仆人在来来回回地巡视。想必,这就是关押陆亦铮的地方了。
滕奉达亲自从腰间取出钥匙,把锁头打开,一道光线从房间**出来,不知为何,滕紫布感觉到这光线中夹杂着一股冰冷。
也顾不得许多,滕紫布冲到屋子里去,这间屋子里面摆设十分简单,但是床铺,椅子等日常用品一应俱全。陆亦铮正背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看样子,并没有被囚禁于此的狼狈。
“陆将军,你还好吧?”滕紫布冲到陆亦铮近前,柔声问道。
听见这熟悉而且动听的声音,陆亦铮的思绪被打断,他猛地张开眼睛,进入他的视线的,正是滕紫布那张在面具后面隐藏着的脸庞。若隐若现的美丽,如同初次相见一般,还是那般迷人。
陆亦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轻轻揉了揉,又仔细看看,这才开口说话,“真的是你?”
滕紫布笑着点点头,“是我。”
陆亦铮看看滕紫布身后的滕奉达,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刚才那一刹那的感动也瞬间消失殆尽,残酷的现实让他不能沉醉在自己想象的美好当中,“你怎么还没有走?”
滕紫布轻轻地摇摇头,“因为,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这话听着很暖,但是,陆亦铮的心却是怎么也暖不起来,他知道滕紫布留下将会意味着什么,别说是总统府的特使,就是眼前的滕奉达,她一个弱女子,又
如何应付得了呢?
“你疯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滕紫布一眼柔情地看着陆亦铮,她知道,陆亦铮的这般焦急是在为自己担心,“可那封信,也不是黎饶统军该送给我的。”滕紫布伏在陆亦铮的耳边,低声说道。
陆亦铮故作冷漠地说道,“你走吧!那封信,我只是为了报答你当夜在夜不寐的救命之恩。”
滕紫布淡淡地笑笑,她听到的,似乎是陆亦铮心里的声音,而不是嘴上说出来的,但是,她也没有拆穿他,毕竟,这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
“别说了,我既然来了,就要带你平安离开。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暗月国觊觎黎饶,你会如何?”
对待滕紫布的问题,陆亦铮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依然不假思索地答道,“决一死战。”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从陆亦铮的眼神里看得出,这不是一句空话,因为,他的眼睛里透着一股逼人的杀气。
滕紫布满意地点了点头,回身对滕奉达说道,“想必滕将军已经收到了暗月国即将有军事行动的消息,大敌当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陆将军肯为了保住锦国而和暗月国决一死战,而滕将军也一直有爱国情怀,与暗月国不共戴天,那二位何不暂息干戈,一致对外呢?”
滕奉达愣了一下,他有些吃惊,这样的话,从一个舞女的嘴里说出来,难免会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陆亦铮摆明了是在和我作对,如果他有心和我联手对付暗月国,又为什么窃了我的军火。”滕奉达还是对于军火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的军火不在我手上。你若是再和我纠缠下去,那批军火,迟早会落到歹人的手里。”陆亦铮有些起急,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滕奉达一口咬定军火在自己手里。
滕紫布接过话来,“滕将军是中了松下田一的诡计。”
滕奉达有些摸不着头脑,“此话怎讲?”
滕紫布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如果罂粟没有猜错,陆将军应该不是滕将军抓回来的吧?”
听滕紫布这么说,陆亦铮愣了一下,他感觉得到,滕紫布知道的事情,远比自己知道的还多。
滕奉达也愣住了,一脸的诧异,“你怎么知道?”
滕紫布见滕奉达这般问,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推测没错,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罂粟的了解,滕将军一向是行事光明正大的,不屑于用卑劣的手段,可是罂粟听说,陆将军被抓,是因为有人在将军府的饭菜里做了手脚,如此偷偷摸摸的行为,不是滕将军的行事风格,所以,罂粟斗胆猜测,抓陆将军,不是滕将军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