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小姐,快开门。”门外又传来了催促声。
罂粟避开了那个男人的眼睛,慌忙地从妆台上抓起面具,戴在了脸上,又理了理衣服,从容地走到门口去,慢慢地将门打开。
那个男人只好按照罂粟的意思,躲在了帘子后面,但是心却“怦怦”直跳着,手指放在枪的扳机处,只要一有什么动静,他随时准备着扣动扳机。
外面的是五六个暗月国的杀手,手里都拿着枪,罂粟感觉得到,这枪口处还带着余温,想必,他们就是刚刚开枪的人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罂粟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道。
这几个暗月国杀手倒还有礼,只是站在门口说话,没有硬闯进去,“罂粟小姐,请问有没有陌生的男人闯进您这里来?”
罂粟呵呵地笑着,一脸的妩媚,那眼神似乎是在勾引着别人的魂魄,“陌生男人倒是每天都有,不过嘛,闯进来的,他们还没那个胆量,怎么,几位想试试?”
几名杀手竟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冒犯小姐,我们只是在找一个人,循例过来问问。”
“哦。”罂粟做出一副极为夸张的表情,“那问过了,可以走了吗?”
“这……”几名杀手还是有些犹豫,“我们……”
罂粟哈哈大笑,极不正经的语气说道,“你们想进来搜搜?好呀!不过别妨碍我换衣服。”一边说着,罂粟一只手竟然解开了裙子的腰带,另外一只手已经拉下了裙子的拉链,只要轻轻一碰,这条裙便会滑落下来。
“对了,别忘了告诉松下先生,今天我很不开心,因为,我最讨厌在我换衣服的时候有男人闯进来了。”罂粟走上前去,贴得他们近了些,略带威胁地口吻说道,脸上还泛着让人看了便觉得害怕的笑容。
“小的不敢,不敢,打扰罂粟小姐了。”几名杀手被吓得丢了魂儿一般,跑到了别处。
罂粟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赶紧把门又反锁上,然后冲着帘子后面叫道,“出来吧!他们走了。”
那个男人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枪,一脸惊愕地看着罂粟。
罂粟一边从容地穿好衣服,一边上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罂粟微微笑笑,看了看男人手里的枪,“怎么,还要杀我?”
那个男人赶紧把枪收起来,重新打量着罂粟,他开始好奇,一个舞女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吓走了暗月国杀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罂粟呵呵笑着,“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是吧?好像是你闯入了我的房间,你到底是谁?”
好一个反问,还真的把那个男人给问住了,他也没有回答,话锋一转,“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罂粟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上挂着笑靥,“如果锦国人救锦国人都需要理由的话,那么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
好一个锦国人救锦国人不需要理由。那个男人对罂粟更加刮目相看了,这不该是一个舞女能够说出的话来。
那个男人轻轻地点点头,目光还是舍不得离开罂粟,“你说得没错,锦国人救锦国人不需要理由。”那个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罢,那个男人转身就要走,却是被罂粟一把拦住了,“怎么?你就打算这么走?”
那个男人愣住了,心里打了一个寒战,不明白罂粟是什么意思。“难道罂粟小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罂粟见那个男人有些紧张的样子,微微笑笑,试图让他卸下防备,“你觉得那几杀手会如此轻易地走吗?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一定还守在门口。”
那个男人撩起窗帘的一角,向窗外看看,的确,一片繁华的夜不寐门口那几个暗月国杀手显得十分显眼。看来,想要离开这里是不太容易的了。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说话声,“罂粟姐,有人给你送花了。”从声音上听,那该是一个和罂粟年纪一般大的女人,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这个女人叫鸢尾,也是一个舞女,平日里和罂粟的关系甚好。
罂粟有些不耐烦,并没有开门,只是站在原地对外面喊了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东西直接扔掉就好了,不必送进来的。”
好一个高傲的舞女。那个男人见罂粟这般模样,心里不禁感叹道。
“可是,罂粟姐,这次送花的可是黎饶第一公子,唐一洛。如果就这么扔掉,若是被唐公子知道了,得罪了他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呀!”
唐一洛?罂粟心里犯嘀咕,她自然是听说过他的,也时常在夜不寐里见到他,但从没有打过什么交道。素闻唐一洛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务正业,难道这一次,他真的是打算追求自己?
罂粟收起了刚刚那不屑的表情,冲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回避一下。那个男人不明白罂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又躲了回去。
罂粟见那个男人躲好了,这才理了理衣服,把门打开了,“你把花送进来吧!”
鸢尾的手里捧着偌大的一束花,感叹道,“不愧是是黎饶第一公子,出手还真是大方呢!”
罂粟似乎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那束花,继续说道,“你把唐公子请进来吧!”
“罂粟姐,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您的化妆间可是从来不允许男人进来的。”显然,鸢尾对于罂粟的话有些吃惊。
罂粟浅浅地笑笑,“可是,唐公子是普通的男人吗?他可是黎饶第一公子,哪一个他想追求的女人敢把他拒之门外。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我们得罪不起他的。”
鸢尾还是满腹的疑惑,这断然不是罂粟平日里的模样呀!往日追求她的男人也不少,这其中也不乏有地位的公子,可是罂粟从来都是视若不见的,今日怎么忽然性情大变了?
“快去吧!别让唐公子等急了。”说着,罂粟转回身去,坐在妆台前,又用心地修饰了一下自己的妆容。